第3章 承诺
“不是让所有人都退下？”
北祁安依旧闭着眼睛，但早己猜出来人。
“你进来做什么，里修斯诺？”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窸窣声，里修斯诺跪坐在浴池边缘，但又与北祁安保持了一定距离。
“大人，我想服侍您。”
北祁安从对方手中抽回长发，挽到自己胸前。
“身上的脏污清理干净了？
就来碰我。”
“清理干净了。”
里修斯诺回应，湿漉漉的黑发垂在额前。
他身上的血腥味己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玫瑰香，那是庄园***的沐浴精油的味道。
“伤口？”
“恢复了。”
里修斯诺下意识摸了摸脖子，那里曾经被禁锢环勒出的溃烂己经愈合如初。
“我们狼人的恢复速度很快的，大人不必担心。”
仿佛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北祁安打断。
“我问的是那条骨折的腿，我可不想看到好心救回来的宠物还没开始用就有残缺？”
“不会的，大人，您可以尽情使用我。”
仿佛为了证明他这句话的真实性，里修斯诺特地站起来跳了几下，又乖乖跪回原处。
“你看，大人，痊愈了。”
北祁安转过身，猩红的竖瞳首视跪在岸边的青年，目光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对方身上那件不合时宜的装束。
黑白相间的女仆裙装紧绷在肌肉线条分明的身躯上，蕾丝发带勉强半耷拉在头顶，耳朵的抖动让发带的位置岌岌可危，裙摆下方甚至还露出一截毛茸茸的狼尾。
“怎么穿了这身衣服？”
北祁安勾手，示意他凑近。
里修斯诺膝行上前，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狼耳尴尬地折了下来。
“他们给的。”
他口中的“他们”，显然指的是这座庄园里的管家和仆从。
那些家伙发现始祖大人带回个杂种玩具，怕是故意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北祁安伸手扣住里修斯诺的手踝，青年猝不及防，整个人滑入温泉，女仆装的蕾丝边立刻在水面铺开成花形。
那双绿色的狼瞳骤然收缩，又在意识到处境后迅速放松下来，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温顺。
“耳朵怎么不洗？”
北祁安带水的指尖拨弄着那双狼耳，“全是血渍，绒毛都粘一块了。”
“大人没有允许。”
里修斯诺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而且，上面有大人的味道。”
“摸起来不舒服。”
北祁安揉搓着结块的地方，晕开干涸的血迹。
但大部分血渍仍顽固地残留在绒毛深处，在黑色耳尖上结成暗红的硬痂。
“进水里面去。”
北祁安松开手，血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自己主动还是我摁？”
面对北祁安的温柔对待，以至于里修斯诺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就下意识回答，“我自己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将整个面部浸入温泉，水面泛起细小的气泡，狼耳上的绒毛在水中舒展。
“不够。”
北祁安按住他的后颈，力道大到不容抗拒地将他压得更深，他无法开口，只能调整状态，尽可能延长屏息的时间。
北祁安垂眸看向泡在水中的身影，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在脑海中与系统对话。
“你说我如果不让他起来，他会忍受不住求生的欲望而从水面挣扎起身吗？”
“我不知道，宿主。”
场面一度安静，两人仿佛静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水面剧烈翻涌，大量气泡上浮，里修斯诺的身体己经濒临极限。
但他没有起身，而是伸手紧紧抱住北祁安的腰，湿漉漉的脑袋抵在他的腹部，讨好般地蹭着。
“他在求你，宿主。”
系统平静地陈述。
“我知道。
”北祁安看着水中的人，神色晦暗不明。
感受到动作渐渐迟缓，手臂的力道也开始松懈，显然己经逼近窒息的边缘。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北祁安将他从水中提起。
“蠢货。”
里修斯诺咳嗽着，胸腔剧烈起伏，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蠢货……”北祁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拇指重重擦过他的唇瓣，抹去溢出的水渍，随后将他丢回岸边，继续泡着自己的澡。
里修斯诺浑身湿透，女仆装紧贴在身上，狼狈地趴在池边喘息。
他还没完全缓过来，却又忍不住贴过去。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大人生气了吗？”
北祁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里修斯诺尾巴焦急地晃动，拍打着地面，犹豫了一会儿，又壮着胆子凑近了些。
“好看吗？”
北祁安突然开口，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里修斯诺瞬间脸色通红，结结巴巴道，“好……好看。”
“喜欢？”
“喜欢……喜欢吃。”
里修斯诺察觉到自己冒犯了北祁安，随即又猛地摇头，慌忙补充，“不是大人想的那样。”
“这么说你不想？”
北祁安似笑非笑。
里修斯诺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自暴自弃，“想。”
北祁安轻嗤，“溺水了脑子里还想这么多。”
“大人就是很好看(美味)啊，各个方面。”
北祁安没应声，但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显然他被里修斯诺取悦到了，这个完完全全受他掌控的攻略对象。
只要稍加指导，他就是我的了。
“里修斯诺。”
“嗯，大人。”
“你是我的。”
“我永远属于大人。”
里修斯诺毫不犹豫地回答，真挚而虔诚。
雾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气氛变得暧昧。
“大人，想喝我的血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让大人尝尝，狼人一族的血，很烫的。”
他在证明。
“我听得到。”
“我是说，我的心为您而跳，它热烈，独一无二，只为您。”
“你知道我是谁吗？”
里修斯诺却笑了。
“我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铭记，您是我的大人，将我从绝望中救出来，我甘愿被您驯服。”
“骗我的人下场都会很惨，希望你不是其中一个。”
“不会。”
北祁安静静注视着他，试图从中找出破绽，无果后收回目光。
“行了，去拿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