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肉身异变，导师惊变
小陈！
醒醒！
咋睡这儿了？”
一个略带焦急和诧异的声音，像隔着水层传来。
陈垣猛地睁开眼，刺眼的日光灯让他瞬间眯起了眼睛。
保安老张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几乎凑到了他眼前。
“张……张叔？”
陈垣喉咙干得发痒，声音沙哑。
他发现自己正瘫坐在工作台下的地板上，后背被冰冷的柜子硌得生疼。
“哎呀，你说你这孩子，工作再拼也不能睡地上啊！
这要着凉了可咋整？”
老张絮叨着，伸手想扶他起来。
陈垣下意识地伸手一撑……“咔嚓！”
一声脆响。
他手边那个印着考古系优秀学生的陶瓷杯，杯柄被他随手一按，竟像饼干一样碎裂开来！
瓷片哗啦啦掉了一地。
陈垣：“……”老张：“……”空气瞬间凝固。
老张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看瓷片，又看看陈垣那看起来并不粗壮的手臂，脸上写满了“我是谁？
我在哪儿？”。
“呃……这、这杯子质量也太差了！”
陈垣脑子飞速旋转，赶紧挤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肯定是之前就有裂纹了，我刚刚没注意，一碰就掉了……回头我买个新的赔给实验室。”
他赶紧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里早己翻江倒海。
***！
什么情况？
我的力气……老张将信将疑地嘀咕：“现在的产品质量，确实不行……不过你小子手劲见长啊，平时没少锻炼吧？”
“呵呵，偶尔，偶尔。”
陈垣干笑着敷衍，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锻炼个毛线！
我这是昨晚被那破龟甲给改造了？
这开局送的属性点是不是加错了地方？
告别了还在纠结杯子质量的老张，陈垣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实验室。
走在清晨的校园林荫道上，他感觉到。
整个世界，都变得都不同了。
太吵了！
远处食堂阿姨用勺子敲打锅边的声音，旁边教学楼里老师讲课的回声，树上鸟雀扑棱翅膀的震动，甚至几百米外小情侣的窃窃私语……无数声音像是被放大了几十倍，毫无遮拦地涌入他的耳朵，形成一种嘈杂的轰鸣。
“妈的，这是人形自走雷达？
还是被动技能关不掉？”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子快要被这些信息塞爆了。
还有视觉。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他眼中不再是柔和的光斑，而是分解成了无数跳跃的金色微粒。
他能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漂浮的每一粒微尘的轨迹，能看到远处海报上最小的那行宣传标语，甚至能看清几十米外一只蚊子翅膀上纤细的纹路。
“这视力……”他暗自咂舌。
这还只是开始。
回到宿舍，他拧开水龙头想洗把脸冷静一下。
“砰！”
不锈钢的水龙头被他轻轻一掰，首接变形，一股水流失控地喷溅出来，滋了他一脸。
“我日！”
他手忙脚乱地想把它掰回去，结果稍一用力……“嘎吱……”水龙头连着下面一小段水管，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
自来水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洗手池。
陈垣看着手里变形的金属件，整个人都傻了。
他赶紧把坏掉的水龙头塞回原处，用毛巾死死捂住，然后飞也似的逃离了犯罪现场。
坐在书桌前，他想打开电脑查点资料。
“咔……”手指刚按上开机键，塑料外壳应声裂开一道细缝。
陈垣看着自己的双手，欲哭无泪。
这日子没法过了！
碰啥啥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回忆昨晚意识空间里那尊意志熔炉和《人皇功法》。
功法信息浩瀚如烟，他目前能清晰记起的，只有最基础的引导气息的法门。
他尝试着按照法门，引导体内那股暖流般的力量。
几次失败的尝试，弄得他差点放屁崩裂椅子后，那股躁动不安的力量，似乎终于温顺了一丝。
虽然距离精细控制还差得远，但至少……不会随便捏碎东西了。
刚稍微掌控住身体，宿舍门就被猛地推开。
是同门的林师姐。
她脸色煞白，眼圈通红，显然是哭过。
“陈垣！
不好了！
赵老师……赵老师他出事了！”
林师姐声音带着哭腔，语气急促。
陈垣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起身：“导师咋了？！”
“昨天晚上，不对，是今天凌晨！
师母打电话来说，赵老师在家里突然昏迷，怎么叫都不醒！
现在人在市一院ICU抢救呢！”
“什么？！”
陈垣如遭雷击，脑子里“嗡”的一声。
昨晚……昏迷……一个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时间点太巧合了！
我昨晚在实验室接触甲骨昏迷，导师凌晨在家也昏迷？
那块编号JZ-07的甲骨……导师之前还特意叮嘱过我……他猛地想起，在昨晚被意志熔炉炼化的那些混乱信息碎片中，似乎夹杂着一些断续的画面和词语……“护道……劫起……窥伺……传承断……”当时痛苦混乱，无暇细想。
现在串联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难道导师的昏迷，与我得到传承有关？
是所谓的劫难？
还是因为我动了那块甲骨，引发了什么？
陈垣再也坐不住了，问清医院地址后，拔腿就跑。
市一院，重症监护室外。
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长长的走廊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种无形的低气压。
陈垣赶到时，发现ICU门口站着两个人。
不是穿白大褂的医生，也不是常见的医院保安。
那是两个穿着深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人，像两尊门神一样一左一右守在门口，身姿笔挺，眼神锐利。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陈垣刚要上前说明来意，询问导师情况。
左边那个稍高一点的男人立刻抬起一只手，制止他进入。
“这里暂时禁止探视和靠近。”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是赵建国老师的学生！
我听说他……”陈垣急忙解释。
“任何人都不行。”
右边那个男人开口打断，他的目光在陈垣身上扫过。
就在这瞬间，陈垣超敏的感官，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但绝不属于正常人的气息！
从那右边男人的身上，隐隐传来一股……阴冷的感觉。
不是空调的冷，也不是天气的凉。
而是一种仿佛深入骨髓、带着某种腐朽和死寂意味的阴冷气息！
这气息极其微弱，一闪而逝，若非陈垣五感暴增，绝对无法察觉。
这人不对劲！
他们不是普通保安！
甚至可能……不是普通人！
陈垣的心沉了下去。
导师的昏迷，果然不简单！
医院、神秘守卫、阴冷气息、与自己昨夜遭遇高度关联的时间点……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隐藏在正常都市表象下的谜团。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ICU大门，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那尚未完全掌控、却潜藏着磅礴力量的气流。
一股混合着担忧、愤怒和决然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起。
没办法，陈恒只能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