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万一没死透呢。”
“我不信,除非是回光返照......"“别管了,快埋了吧。”
“等等,看看她身上有什么宝贝,这样的大人物身上一定有好东西......”一只血手攀附上了女奴的后背,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女奴的瞳孔惊慌地放大,正想发声却早己被扭断了脖颈。
远处老槐树上的几只乌鸦哽咽的叫了两声后,仓惶的西散开去。
*茯苓记得自己好像被电死了,这样模糊的记忆不知持续了多久。
闪回在记忆里的片段:迎面飘来一路的幽魂,这就是奈何桥吗?
苍天啊,我茯苓行善积德,怎么英年早逝了?
在幽魂的队伍里,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拍了拍她肩膀,说:“姑娘,该过奈何桥了,晚些过不去了。”
不!
她还可以抢救一下,她还不想死。
茯苓支支吾吾道:”姐姐先过河去吧,妹妹等会就来。”
“唉,好吧,妹妹要想开点,死了就是死了。
‘’女鬼讪讪离去。
去个鬼啊!
请苍天,鉴忠奸!
我一定是冤死鬼。
不一会,先前离去的女鬼又折返了回来,幽幽地飘回到桥边的柳树下,神情有些茫然。”
姐姐,地府看门的怎么没放你过去?”
茯苓险些愣了一下。
女鬼不会要回来带她一起走吧?
这回真是黄泉路上有个伴了。”
他们说我阳气太旺,不收。
““......”不儿?
姐妹,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
茯苓暗自惆怅,难道天要亡我。”
叮!
系统正在激活中,宿主请与叶飞霜交换身份,进入书中世界。
“女鬼头上显现出三个金色ID,原来她就是叶飞霜。
“我去,还真是书中的人物,大夏第一女剑圣,我真穿书了?”
一番交谈,两者达成共识。
原文中叶飞霜本无依无靠,幼年常得兄长照顾,习得一身剑法。
今此一战,既然兄长己去,她自然便也没有想活下去的念头。
只是拜托茯苓可以将兄长存留在军中的衣物取回,葬于故土,以表慰藉。
茯苓点头答应,女鬼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进入了一块云纹玉佩。
叮!恭喜宿主得到关键道具轻鸿玉,可在关键时刻触发相应剧情。
谁家好人一睁眼在乱坟岗的?
抖了抖身上的泥土,擦干净脸角的血迹,辨认了刚才想要偷她身上财宝的女奴。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缺钱花的女人啊,怎么连死人的东西也敢偷。
堂堂大夏第一的女剑圣,死的时候才年仅十八,甚是可惜。
只留下手上篡着的玉佩,系统说是什么通关道具来着,看来确实要好好保管。
民间有句俗语:一将功成万骨枯。
现在想来正是此时此刻眼前的境况。
他们不会有回到故土的机会了,茯苓该去哪找回叶飞霜兄长的遗物呢?
一路上的驿站都在津津乐道两国打了快十年的仗终于结束了,他们这些老百姓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了。
但愿吧,希望圣上是个爱民的好皇帝。
或许,叶家满门英烈的牺牲是值得的。
茯苓也只能这样慢慢让自己适应这个时代的变迁。
拿女奴身上搜刮下来的钱买了一碗稀粥,二两馒头吃饱喝足后又在驿站低价换了一匹骏马。
只要顺着大军行进的车辙印,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那支丢弃她的军队找出来。
路上,茯苓细细的回忆原本故事的主线,却像是失忆了一般记不起原文发生的剧情。
一概是囫囵吞枣,走马观花的阅读方式真是要命。
从驿站一路打听,那日城墙上被一众宦官欺负的燕国小孩果不其然成为了大夏的质子。
那一场并不光彩的夺城之战显然是大夏国的畜生二皇子赢了,回京后等待他的必定是加官进爵,身处权力与欲望之争的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原文中,这位皇子却意外地暴毙于班师回京的路上,客死他乡。
说来也是罪有阴德,他害那质子家破人亡,最后反倒祸连己身,看来做人还是得行善积德。
落日即将要到来,夜晚地上的车辙印会看不清晰,茯苓扬起马鞭,加快了追寻速度。
她要在质子杀光那些人马前赶回营地。
如果这段经历放在心态健康的男主身上并不会出事,可偏偏这文男主是个病娇大反派,按照他睚眦必报地性格,那支班师回京地队伍恐怕凶多吉少。
趁小恶魔还没有大开杀戒前,叶飞霜一定要找到他。
关外的冷风吹的茯苓一哆嗦,她在这风里闻到了血腥的气息......记忆里血腥味的来源是一处长满芦苇的溪涧。
枯黄的芦苇倒伏了一大片,茯苓放缓步伐往里走,是一头饮水后倒地的老牛,嘴角还残留着水渍,老牛的呼吸渐渐消失,牛眼是恐怖的猩红,死不瞑目的盯着周围死寂的林野。
对面的芦苇荡传来”沙沙“的脚步声,茯苓猫下腰,掩身在芦苇荡丛中。
来者是两个随军士兵。
他们的身后用铁链拴着一个约末十二三岁的少年。
*“二殿下在举行庆功宴,居然让我们来这里买苦力。”
“你就少说点风凉话吧,要不是你在公公面前显摆,我们会沦落到干这种杂活。”
霜降之后的溪水表面结了一层薄冰,水流的流速也缓慢下来,没有丝毫的生机。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铁链后拴着的是一只疯狗。
因为除了开启上帝视角的茯苓,谁也不会从一个长相乖戾的孩子身上看出他很想要杀母仇人的命。
少年的头发有些松散,和他母妃一样是长相出挑的美人,零碎的发丝上布满芦苇荡中的碎渣。
少年被其中一名士卒一把推进刺骨的河道,像一只失足的落水狗。
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才浑身湿漉漉地爬上了岸。
身上冒着冷气,不免让对岸窥见的茯苓心疼,如果不是那一场惜败的战役,沦为燕国质子,现在他应该是备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子,这样的落差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噩耗,毕竟大夏没有善待质子的传统,说好听些是敌国的人质,难听些与流民无异。”
小畜牲,让你事多,一次给你喝个够!”
他们把少年的头按下水,每次待少年喘不过气要浮上水面时又用力死死地按回去。
这是狱卒对待犯人地手段,有人不想要他活着随军回到京师。
还好这个季节溪流的水并不湍急,小质子挣扎着捡回了一条命。
眼看杀不死这个命硬的小畜生,士卒拔出随身的佩刀,吐了口唾沫,向铁链末端的少年挥去。
“住手!
公公说要留着小畜生条贱命,来日承欢膝下。”
少年的脸颊被溪水浸泡后冻得通红,士卒掐住他的脸旁打量了一番,道:”小畜生确实有几分姿色,给了那腌臜宦官可惜,不如让我们先享受享受。
“许是感觉到了恶心,质子一口把士卒的手咬出了一道血痕。”
该死的东西,敢咬老子!
“士卒再也掩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刀砍去,却轮了个空。
刀锋还没抵达少年眉心,双双倒地。
以为自己己经死去的质子,做好了下一刻见到母妃和逝去亲人的准备。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留有一命回到军营。
这两名士卒死得确实蹊跷,心口被同时刺入了一片芦苇叶。
能够在短时内杀死两人的必定是暗卫统领级别的高手,难道还有燕国的旧部暗中保卫他?
下游的青虾在石缝间躲避了湍急的水流,逆流游向更远处的溪水。
少年爬到死去的士卒身边搜寻铁链的钥匙,手上的枷锁重重地落下。
带着愤怒用力踢了一脚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人,掉出一个装用药剂的瓷瓶,他几日前曾见过士卒用同样的瓷瓶毒死了服侍他的亲信。
心中莫名生起憎恨的火苗,取来水壶,面露难色,这些毒根本不够他用来复仇,但杀死一个高高在上的二皇子足以。
溪水对岸目睹这一切的茯苓为今后要收这么一个毒瘤头大。
刚才是叶飞霜用芦苇叶子一击刺杀了两名士卒。
恶人自有恶人磨,叶飞霜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好在玉佩保留了原主的灵魂,在刚才的关键时刻提醒她救下了男主。
不然光凭她,哪来的身手。
察觉到对面草丛中的动静,质子萧鸿抬头,警惕地询问道,:”谁在那里,出来!
“万籁俱烬的芦苇丛里跑出一只野猫,瞪了他两眼又钻进***的草丛中。
虚惊一场的他遥想起小时候母妃也让他养过一只花猫,却被嫡长子皇兄抢走,生生剁成了肉饼。
那一日,他开始不期待对任何动物和人报以过多的感情,因为他知道身为庶子的他天生就不配和那些拥有纯正血统的人争抢什么。
除非那些人再也没有机会和他争。
水壶里滴入了几滴瓷瓶的毒,无色无味,一如当年他可以无声无息的毒死抢走花猫的皇兄那般。
少年从容地栓上沉重的铁链,顺着来时的路返回驻扎在附近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