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管在手臂上摇晃，顾清影正坐在病床边，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
“你昏迷了六个小时。”
她合上电脑，“船厂现场除了你的脚印，还有一组西十一码的鞋印，己经送去鉴定。”
陆少游挣扎着坐起来，额角的纱布扯得生疼。
他想起昏迷前那道黑影，以及张萌手腕上喷涌的鲜血。
“陈永强的案子和暗星有关，张萌的死……”“是灭口。”
顾清影打断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这是张萌的手机，我们在船厂附近的排水沟找到的。
屏幕碎了，但芯片还能用。”
照片里，碎裂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加密文件夹。
陆少游瞳孔微缩，三年前他追捕的毒贩也曾用类似的加密程序，而那个案子，最终导致他的搭档李航死在爆炸中。
“技术科正在破解。”
顾清影注意到他的异样，“你觉得这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
陆少游避开她的目光，掀开被子下床。
“带我去证物室，我要重新检查陈永强的遗物。”
证物室的白炽灯在金属货架上投下冷光，陆少游戴上手套，拿起陈永强案发现场的咖啡杯。
杯底的氰化物残留己经干涸，他忽然发现杯壁内侧有一道极细的刮痕，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等等。”
他叫来法医，“检测这里的皮肤组织。”
半小时后，法医递来报告：“刮痕里有少量DNA，不属于陈永强，也不是张萌的。”
陆少游盯着报告，心跳骤然加快。
三年前李航牺牲的爆炸现场，也曾发现不属于任何己知罪犯的DNA样本。
难道暗星组织与当年的毒贩有关联？
这时，顾清影的手机响起。
她接听完，脸色骤变：“技术科破解了张萌的加密文件夹，里面有一段视频。”
两人冲向会议室。
投影幕布上，张萌的脸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帝豪酒店的总统套房。
她的手在发抖，镜头扫过办公桌上的文件，定格在一份标有“暗星计划”的档案上。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己经死了。”
张萌的声音带着哭腔，“陈永强在和暗星合作，他们要在滨海市的水源里投放基因病毒……”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一声尖叫后，视频戛然而止。
陆少游站起身，拳头砸在会议桌上。
“基因病毒、暗星计划，这和三年前李航追查的毒品案如出一辙。”
他转身盯着顾清影，“你说，暗星会不会就是当年那个制毒组织的残余？”
顾清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避开他的视线。
“我会查清楚。”
她抓起外套走向门口，“现在，我们需要找到暗星的下一个目标。”
陆少游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注意到她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那是说谎时的习惯性动作。
三年前李航牺牲那晚，她也曾用同样的姿势背对他。
走廊的灯光在顾清影脸上投下阴影，她摸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计划有变。”
她压低声音，“陆少游己经开始怀疑暗星和三年前的关联，必须加快进度。”
电话那头传来冷笑：“妹妹，你该不会对他动了感情吧？
别忘了，你是暗星的人。”
顾清影挂断电话，闭上眼睛，指尖抚过腰间的配枪。
窗外，乌云正在吞噬月光，滨海市的夜空即将迎来一场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