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争吵
就在这时,她的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道温和而又略显沉闷的磁性嗓音。
这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真是个骗子……”那人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幽怨和哀伤。
流梨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她没有听清楚刚才那句话的具体内容,于是迷茫地抬起头来,试图探寻这声音的来源。
缓缓地,流梨抬起眼眸,目光轻轻扫过他那张面庞。
一如记忆中的那般,轮廓线条依旧棱角分明,犹如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与几年前相比,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仔细看去,他变得比从前更为成熟稳重了。
时间待他是如此善良啊,不仅未曾在他脸上刻下过多沧桑的印记,反而赋予了他一种别样的魅力。
流梨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
思绪飘飞间,流梨的视线慢慢低垂下来,落在自己抬起的手上。
思绪飘飞间,流梨的视线慢慢低垂下来,落在自己抬起的手上。
她手中正夹着一支香烟,袅袅烟雾升腾而起。
下意识地,她将烟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就在那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方才他话语里暗含的意思。
流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开口说道:“叙旧这种事情就算了吧,若是放在几年前,或许我还会因为重逢而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如今……”说到这里,流梨顿了一顿,稍稍加重了语气,“一切都己经不同了。”
章程远静静地看着流梨,双唇不自觉地抿紧。
沉默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现在呢?
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
“时间早过去了,我如今真的不愿再与你产生过多的纠葛。”
流梨冷漠地说道,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章程远的气场变得越来越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密布乌云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而又沉闷。
然而,面对章程远如此反应,流梨却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她看来,既然己经成为彼此的前任,那么就应该如同死去般彻底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不再有任何瓜葛和牵连。
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前任应有的表现听到这番话,章程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我划清界限吗?”
“难不成我们还应该坐下来一起回忆过去吗?”
流梨疑惑问道。
章程远脸彻底黑了。
但是流梨坐着,他站着,昏暗路灯下看不见他的情绪 。
这个女人简首是礼貌无情,这么着急撇清关系是因为避嫌吗?
难道她还和南瑾辰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心里沉了下去,几年前的记忆瞬时勾了起来。
他顿时觉得很烦躁,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就拉起来,往车里拽。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流梨防不胜防。
“你弄疼我了”她边试图掰开男人禁锢她的手掌,边喊道。
章程远似乎不为所动,依旧执意要把他拉上车 。
流梨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变口吻说道“好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先送我回去好不好程远哥。”
说完起身猝不及防地勾住了男人的颈脖,把脑袋往他的怀里靠去。
章程远低头看着女人的侧脸,感受到她久违的熟悉气息和温度。
听到刚刚女人久违的称呼,内心微动,手指甚至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纠结时怀里的人好像察觉到他的心里所想一样,嘟喃道:“不会让你负责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要负责也是她负责。
听到前半句他噎了一下,听到后半句胜负欲上来了,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我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
一路飞驰,章程远从她嘴里问不出流梨的住址,想到流梨的那个家瞬间否决,只好带流梨回他自己离得最近的房子!
一进门就被女人勾住了脖子往下拉,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流梨把章程远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酒壮人胆,她显得异常奔放,尽管残留的意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都是内心深处传来的冲动加上环境激发出来的多巴胺一起作用让她难以自抑。
在即将到达最后一步的时候,男人突然把跨坐在他腿上的流梨反扑为主,在昏暗中注视了她几秒。
流梨眼神飘散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然而他却突然翻身下床走向浴室。
流梨看着章程远的举动,眼里迷离散去,目光呆滞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听着浴室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流水声。
外面的雨也似乎大了,雷声隆隆作响。
奇怪的是,明明有点嘈杂的声音混合奏乐,她却困意来临,慢慢地意识流逝。
好一阵后隐约中感受到有人钻进被窝,紧接着她感觉到他从后背环抱,温度席卷而来。
于是流梨也睡的更沉了。
章程远盯着她的侧脸若有所思。
让流梨不知道的是,他却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流梨醒来时候身旁空无一人,等她穿戴好衣服,卧室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
章程远身穿白色衬衫,袖子挽起至小臂根处,露出精瘦的手臂。
皱折被他整理得干净利落,腰际围着一条浅灰色围裙,更衬出男人的宽肩窄腰。
只见他薄唇微动,好像这种场景经常发生一样,他开口说道:“起来了?
过来吃早餐吧!”
语气温润。
流梨淡淡回答说:“好。”
忍不住嘲讽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贤惠的,藏得挺深啊!”
章程远黝黑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她,没有做声。
“为什么不反驳我?
你不是最擅长辩论吗?”
流梨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追究地寻根问底。
对方显然听得出她的情绪起伏,抿了抿唇,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更加激起女人的情绪。
流梨从更衣镜面前转过身,面对着章程远,看着他比几年前略微变得成熟的脸,声音忍不住提起,冲他嘶吼:“过去了?
你一句轻描淡写就抹平了我所遭受的所有,你倒说得倒是仁慈轻巧!
你给我滚蛋。”
流梨指着外面恶狠狠说道,她知道她现在很狼狈,不施粉黛却面目狰狞,但是她己经顾不上这些了,只想让他消失在面前。
流梨还是高估了自己,她原以为两人再见面时会因为时间变得平和,甚至幻想过会面对面喝上一杯咖啡,像局外人一般笑谈过往。
甚至像刚刚一样他们即将可以若无其事地一起吃个早餐,但是现实却是依旧是时间冲不淡的火药味西起,双双针锋相对。
章程远叹了口气,心里也是怒火中烧,抓起钥匙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