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的公寓坐落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小区之一，地理位置极佳，安保严格。
但此刻，它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幽深的缝隙，仿佛在等待某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她的助理苏曼站在门口，微微皱眉。
“顾总？”她轻声叫了一句，没有回应。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推门而入。
室内灯光昏暗，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橘黄色的光洒在地板上，映出一个被打翻的红酒杯。
深红色的液体沿着玻璃桌面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毯上，像一朵缓缓绽放的血花。
“怎么回事……”苏曼心中一紧，她快步走向卧室。
床单整齐，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窗户紧闭，没有人翻动过的迹象。
衣柜里的衣服还保持着原来的排列方式，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日记本，但笔却滚落在地上。
最让人不安的是，镜子。
卧室的全身镜碎了一地，裂开的玻璃映照出扭曲的光影，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诡异。
苏曼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二十分钟后，警方赶到。
刑警周成是最早进入公寓的人之一，他迅速检查了四周，确认公寓的门锁并没有被撬过，也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
他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了照地板上的红酒渍，伸手摸了摸，已经变得黏稠，说明红酒洒落的时间至少超过三个小时。
“苏曼小姐，顾林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苏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昨晚十点，我们通了电话，她当时在家。
今天早上我给她发消息，一直没回。”
“你有她公寓的钥匙？”“没有。”
周成点点头，又问：“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顾总性格谨慎，应该不会轻易被人跟踪。
但最近她确实有些焦虑，经常半夜一个人出门，回来后也不和我们多说。”
“出门？去哪？”“她没说，但我怀疑她在调查什么人。”
苏曼的表情有些不安，“而且，她好像……有些害怕。”
“害怕？”苏曼犹豫了一下，说道：“她最近总是说，有人在监视她。”
周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公寓里没有任何挣扎痕迹，门锁完好，没有入侵者的痕迹，唯一奇怪的就是这面破碎的镜子。
他盯着镜片碎裂的方向，思索片刻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叫李渊过来。”
---凌晨一点，市局刑侦办公室。
“你让我半夜过来，就为了一个离奇失踪的案件？”李渊推门走进办公室，随手拉开椅子坐下。
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五官棱角分明，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倦意，仿佛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周成知道，这家伙总是这样，只有真正棘手的案子，才能让他认真起来。
“案子有点怪。”
周成把资料推到他面前，“嫌疑人不明，动机不明，甚至连案子本身是否属于刑事案件都存疑。”
李渊瞥了一眼文件，漫不经心地翻开，看到了顾林的照片。
“商界女强人，身价上亿，这种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踪？”他笑了一下，继续翻页。
当他看到卧室里那面碎裂的镜子时，表情忽然变了。
他伸手从文件里抽出那张照片，仔细端详了几秒，低声道：“她出事前，看过这面镜子。”
周成挑眉：“什么意思？”李渊指着镜子的碎裂方向：“一个人的潜意识会影响她的行为。
如果这面镜子是她自己打碎的，那她在破坏它的时候，心里一定有极大的恐惧。”
周成皱眉：“你的意思是，她在失踪前，看到了某个让她害怕的东西？”“或者说……”李渊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照片上的镜子，眼神微微眯起，“她看到了某个不该存在的人。”
---凌晨三点，顾林的公寓。
李渊戴着手套，站在镜子前，仔细观察着每一片碎片的位置。
“你看到了什么？”周成站在一旁。
“镜子碎裂的方向。”
李渊蹲下来，手指沿着玻璃裂痕轻轻划过，“她不是被人攻击，而是主动打碎了它。”
“主动？”李渊点头，目光透过镜片的反射，落在房间的角落。
他走过去，蹲下身，从床下抽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
便签纸上，用红色的笔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他一直在看着我。”
周成的后背一凉。
“她在害怕。”
李渊轻声说道，“问题是，她在害怕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