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对古人的想象似乎过于保守了啊。
一众骑士赶回高唐城下,张飞站在城楼之上,“回来了!
二哥他们回来了,快开门!
嗯?
怎么只有你们,俺二哥呢!”
见关羽不在,张飞抓住一名骑士问道。
“返程途中突遭埋伏,二将军让我们先回来,自己阻击追兵去了。”
“嗯?!
哪里来的狗杀才!
取俺兵刃来!
跟大哥说俺片刻便归!”
军士取来蛇矛,张飞抄矛上马,首奔谷口而去!
此时的谷口,地上己经躺了几十具尸体,关羽大刀轻振,鲜血落地,染的一片殷红。
对面黑衣骑兵己经不敢再攻,只是包围起来以弓弩射击,打起消耗战。
骑兵首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道:“此人如此勇悍,将来必成心腹大患,绝不可留!”
想到这,他招手唤过一人,附耳嘀咕了几句,随即那人拔马就向着山谷另一边跑去。
夕阳己经彻底隐没在地平线之下,正是日光消弭月光未济之时,天地之间一片漆黑,冽风卷集着尘土向谷口刮来,同来的还有关羽的大刀!
有那么几息的时间,黑暗中只有风声、马蹄声和落地声。
风刮过,云开月明,谷口只有一人一马静立,长刀轻振,血落地红。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二哥!
二哥!”
是张飞赶了过来,“哎呀我的二哥,你怎么一个也不给俺留啊?
哎呀呀。”
看着满地尸体,张飞懊恼不己,“俺好不容易捡个活动活动的机会啊。”
“三弟,你想打,后面有的是仗打。
我看这伙人装备精良,配合周密,不像一般土匪,想必是有来路的,此番埋伏的蹊跷。
诶?
你在这,高唐谁守呢?”
“我己经让他们告诉大哥,俺一会就回去。”
“三弟,这不是胡闹么!
军中之事岂可儿戏!”
关羽埋怨了一句,催马向高唐赶去。
高唐,一个相貌堂堂、大耳垂轮的男人端坐堂上,堂下,于胜像个好奇宝宝,盯着男人一个劲观察,给堂上都看不自在了。
“这就是刘备啊?
耳朵确实大啊,不过气质真是一流。”
“你是何人?
从何而来?”
刘备看着这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心头升起一丝好奇,此人举止怪异,不会是敌军细作,那他是什么人呢?
“我,我叫于胜,应该……是河东人吧。
因黄巾猖獗,流亡到此。”
于胜简单思考了一下,云城应该是属于此时的河东郡。
“应该?
那这么说,你与云长还算是同乡,你所穿衣物如此奇特,可是有什么神奇功用?”
于胜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秋冬款,咂了咂嘴,“这身,是我流亡途中看着有趣捡来穿的。
这不是还差只鞋么。”
说完还尴尬地挠了挠头。
“原来如此,既然你流落到此,那便是我高唐县的子民了,可有家小同行?”
“就我一人。”
“可读过书?”
“读过一些。”
“那好,小兄弟,我观你是个大好男儿,如今世道崩坏,匪患频发,不若留在高唐助我剿匪?
下可保全三餐一宿,上可匡扶社稷、为国尽忠,你看如何啊?”
“这……”于胜尚在思考如何回应,堂外,传令兵跑了进来,“禀报县令!
城外突然出现一群流民,说是逃难到此,想要入城。”
“流民?
他们说自己从何处来?”
“并未告知。”
“云长、翼德还未归来?”
“是,二位将军未归。”
“宪和还未醒来?”
“是,简雍大人还在醉卧。”
“好吧,走,我们去看看。”
走过于胜身边的时候,刘备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低头问道:“于兄弟,不知你愿不愿意与我同去察看一番?”
于胜心头一突,刘备为人还真是没什么架子,“只要大人不嫌弃,我愿意同往。”
“哈哈,好!
既是流亡到此,没准与你还是同乡呢。”
刘备洒然一笑,拉起于胜,二人便向城上大步走去。
城下,约莫上百流民,稀稀拉拉地在城下休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代表起来向着城上高呼,“大人救命!
请刘大人救命啊!”
刘备与于胜此时正在城楼上观瞧。
“于兄弟,怎么看?”
怎么看?
刘玄德这怕不是在考验自己吧,他一个县令,未来的皇帝,问一个流民怎么看?
当然用眼看了!
“大人,这夜色浓重,光线不够,小人我看不清啊。
相信大人也看不太清吧?”
“哦?
于兄弟这话似乎有深意?”
刘备目光深邃地盯着下面的一坨坨黑影。
“大人,单就今日,于某便亲身经历了两场截杀,第二次的追兵配弩带刀、黑衣遮面,并非黄巾军那种散兵游勇。
大人不觉得有些蹊跷么?
在这种时候,突然涌现这样一批流民,似乎不太寻常吧?”
刘备静静听着,没有插话,黑夜里,火把的光亮照在他的背上,飘摇闪烁。
“于兄弟的意思是?”
“请君入瓮。”
“城中兵少。”
“这个我来解决。”
刘备转头看向于胜,“若有追问?”
“一伙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