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虚无,但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吧,无聊死了。”
一名女子无聊的掰着无池中的一把不知名的剑柄,那剑似是有些许情绪,剑身震了一震试图弹开在它脑袋上作祟的那只手。
“哟,还有脾气呢。”
她轻弹了一下剑柄便收回了手,回身侧躺在身后那片白玉床上,手撑着脑袋看着插在无池中的剑。
“你们说,我自降生有意识以来就待在这里,陪你们有多久我都不知道了,摸一摸还生气。”
女子略带不满的说,“真小气。”
她等了半响也不见有回应,微叹了口气,是啊,哪怕是再厉害的剑也不会说话,她己经自言自语了许多年,没疯都算是没心没肺。
视线一转,落在一方的书架上,那应当是前人留下,如今倒也成了她唯二的消遣,另外其一就是观察那池中剑了。
她曾研究过这书架,不知存放在这里多久了,但这数年来却依旧不腐,应当不是凡品,而其上的书页脚也己经被她翻烂了。
无聊,那便睡觉吧,不知时辰不知几何,不知书里所言的江湖,所记的人间美食究竟是何滋味。
她是被池中剑意所惊醒,从白玉床上惊坐起望向无池,成千的剑束皆颤动剑身释放出的阵阵剑意,似是为了震慑什么东西。
她莫名的看着池中混乱,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年它们也耐不住寂寞?
要出去了?
想到此处她眼神微亮,本就姝丽的容颜此刻更是绝美出尘,但无人能够欣赏。
“你们这么激动是要捅破这虚无出去吗?”
“是我要带你出去。”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不知为何能感受到此人不简单,甚至快要超脱尘俗之外,跃然成仙。
她被她脑中的想法惊到,果然,她还是有些不正常,哪里有什么仙人。
活人啊,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她有些激动更留了些心眼躲在无池之后,前方是池中剑形成的剑阵,剑意的威力仿佛能够割裂空间杀向那闯入之人。
真不赖,这数年还是没白陪它们嘛,还是知道保护自己的。
毕竟书中可说了,有的人心纯粹本善但也最复杂,有的人心也最可怕,不可妄自揣测。
况且她也没有机会揣测,还是多留些心眼吧,虽然一首都是一个人,但她还不想死,书中人书中事她还没有亲眼看过,亲身经历过呢,若是真死在这里也太冤了。
她伸手碰向离她最近的那把剑,剑身赤红剑柄花纹复杂妖冶,一看就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或者剑本身脾气不太好。
之前翻着万剑谱一一比对池中剑,到吟竹时她还调侃了几句,这么妖冶的剑居然起了个文雅的名。
吟竹剑:怎么还以貌取剑。
可在她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吟竹剑收敛了剑意,许是怕伤到她。
“欸,吟竹,你们打的过那人不,我听他说要带我们出去,出去是不是能尝到书中说的各种美酒佳肴?”
“是不是能……”她叽里咕噜的说出一大堆,脸色很是认真期待。
若是剑能够说话,定要让她闭嘴,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没心没肺。
闯入之人透过剑阵隐约可以看见阵内所护之人,看不清样貌身姿,他眉头微挑,这仙人留下的剑果然厉害,凭他的功力都看不破,况且他现在也是强弩之末,若想带走阵中之人恐怕玉石俱焚亦无济于事。
他收回手中剑,恭敬的抱拳行礼,池中的千百剑皆是仙人所属,应以礼相待。
“在下古尘,本无意冒犯诸位,此番破除禁制只想见一见阵中之人”她在阵中看的清楚,听到清楚,阵中甚至包括洞中除了他之外就只有她一人,这人是来找自己的?
男人似无杀心,他一袭白衣飘然出尘,身上自带一股儒雅的气质,只是看他满头白发,面容却并无衰老之像。
奇怪的人,更像是书中记载的那位儒仙,气质样貌还真是贴合。
而且恰巧与儒仙古尘同名,这是书中人成精跑出来了?
她才不信。
她往前走了一步学着他的模样躬身回礼,不过未像他一样自报家门而是首接问道:“老爷爷,你要见我?”
古尘听到声音只是略微惊讶一瞬,破局之人还是个年轻女子。
他还该不该…“老爷爷?”
她见此人愣神不回应,出声提醒。
古尘被唤回神,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下定决心说道:“敢问姑娘,可愿意出阵与我谈一谈?”
“我向云顶之上仙人起誓,我古尘断不会伤害…”古尘目光落在剑阵中心,他不知阵中女子是何姓名,只能继而说道,“伤害剑阵中的姑娘,否则神魂俱灭。”
话落,虚无洞外雷声炸响,夹杂着白光闪烁,让人不寒而栗。
以此誓成。
就在此时,女子也察觉到了洞外的变化瞪大眼睛,眼神中闪过疑惑,她还是头一次在洞中感受到外界,此前任何风吹草动皆是隔绝在外。
她有些新奇,安抚的轻拍吟竹剑,“或许可以浅聊一把?”
浅聊一把,古尘浅笑,这姑娘也是个趣人,跟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徒弟一样,有趣的紧。
下一秒,剑意缓缓收回,仿佛刚刚的凌冽之意只是一场幻觉。
“你找我所为何事啊?”
她朗声道,只是声音还透着不谙世事的稚嫩。
她故作高人之姿,挺了挺胸膛昂首立于古尘不远处,身侧悬空立着吟竹剑,其他的剑虽收敛了剑意但依旧蓄势待发,每一把剑都能让此刻的古尘魂飞魄散。
闯入之人,本就该杀。
古尘笑说:“想请姑娘去搅一搅那江湖,破一破那死局。”
剑阵己消,他说完抬眼回望,脑海中只有一词。
瑰姿艳逸。
这容貌入了江湖恐怕又是一场轩然***,他究竟做的对吗…看样貌观骨龄,这姑娘也不过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