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梅颤抖着展开太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的***，泛黄的宣纸上歪斜着几行墨迹："灰仙窃命、黄仙噬魂、白仙剜心、柳仙缠骨、狐仙焚身……五仙齐至，马家绝户。
"她猛然抬头，供桌上五尊布满裂痕的檀木牌位正渗出暗红色液体，混着香灰在神龛上蜿蜒出狐狸爪印。
第一章·灰仙窃命殡仪馆的钨丝灯泡在寒风中摇晃，将林雪梅的影子撕扯成碎片投在冰棺上。
她跪坐在浸透尸油的蒲团上，耳边挥之不去的啃噬声突然变得清晰——那声音并非来自冰棺内部，而是从供桌底下五仙牌位的裂缝中渗出。
"马家丫头，知道为啥灰仙排五仙之首吗？
"守夜的老张头忽然开口，煤油灯将他佝偻的脊背投射成巨型老鼠的轮廓。
老人枯槁的手指抚过灰仙牌位，裂痕间立刻涌出黑色絮状物，像是被烧焦的鼠须。
"光绪二十三年立冬，你们马家粮仓存的六百石高粱，够全屯人吃到来年开春......"林雪梅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供桌上二叔的遗像突然淌下两行混着鼠粪的浊泪。
她想起太爷爷临终前漏风的呜咽："灰仙讨债...要来了..."灰仙粮仓债·往事那年马家粮仓鼠患成灾，曾祖父马永福在腊八夜熬了三大锅掺砒霜的腊八粥。
成群灰鼠在月光下涌向冒着热气的陶盆，舔舐声持续到五更天。
次日清晨，七百多具鼠尸在粮仓外堆成小山，鼠牙竟将青石板啃出密密麻麻的浅坑。
诡异的是被毒死的鼠群开始膨胀。
它们灰褐色的皮毛下鼓起脓包，爆裂时溅出的黄绿色汁液沾染粮垛，三日内就将六百石高粱腐蚀成冒着沼气的黑泥。
开春时屯子里饿殍遍地，马家祖宅的榆树皮都被剥食殆尽。
"最先吃人的是你太奶奶。
"老张头的煤油灯"啪"地爆出个灯花，火苗霎时染上幽绿色，"她半夜用剪子铰下自己三寸金莲，裹上面粉炸成油糕端给马永福......"冰棺在此刻发出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
林雪梅看见二叔青紫色的手指正在棺盖内侧抓挠，每道划痕都渗出带着谷壳碎屑的黑血。
供桌下的鼠须絮状物突然活过来，顺着她的脚踝攀爬，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