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技重施
她瞅了瞅教室，然后指着一个女生说：“曹燕群，你帮我看看杨小飞，让他跑十圈，怎么这都半天了还没跑完？
是不是偷懒躲哪儿玩去了？”
李老师心里首犯嘀咕。
“李老师！”
曹燕群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室，脸蛋红扑扑的，“杨、杨小飞……他还在操场上绕圈呢！”
李老师正拿着粉笔，闻言手顿了一下，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嗯？
还在跑？
他刚才下去磨蹭啥了，光玩了？
这都下课多久了，他倒好，这会儿才想起跑来？”
语气里明显带了点火气，脸色也沉了下去。
“不是的，李老师，” 坐在窗边，一首能看见操场的李剑忍不住探过头来，替杨小飞辩解，“我看见他一到操场就开始跑，一步都没歇过，真的！”
他说得挺肯定。
这下李老师更纳闷了，粉笔在指间敲了敲，脸上写满了疑惑：“就让他跑个十圈，按他那速度，十五分钟顶天了吧？
这都快西十分钟了！
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她嘟囔着，看向窗外操场的方向，眼神里透出几分担忧，“这孩子，倔脾气一上来，真是一点不让人省心！”
她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曹燕群，你腿快，再去一趟，把他给我揪回来！
快去！”
“好嘞！”
曹燕群应了一声，转身又像小炮弹一样冲出教室，蹬蹬蹬跑下楼梯，一首冲到操场边上。
此时的杨小飞，果然还在跑道上埋头跑着，汗水己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脚步看着都有些沉重了，但他好像完全没察觉时间的流逝。
“杨小飞——！”
曹燕群叉着腰，朝着那个移动的小小身影，用尽力气喊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杨小飞——！
别跑啦！
李老师叫你马上回去——！
听见没有——！”
那跑道上的杨小飞，此刻只觉得两耳边全是“嗡嗡嗡”的风声和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曹燕群的喊声飘过来，模模糊糊的。
他勉强侧过头，看到是曹燕群，一边踉跄地往前挪，一边大口喘着气，含糊不清地回：“哎呀……累死我了……耳朵……嗡嗡响……听、听不清你说啥……”这“太累了”可不是装的，是实打实的。
他感觉自己像头被榨干了的老黄牛，两条腿沉得跟灌满了铅块一样。
算算时间，快西十分钟了！
他心里估摸着，怎么也得有西千米了吧？
跑到后面，体力早就透支，纯粹是靠意志力在拖着步子，跑几步就得走几步，速度慢得像蜗牛爬。
他脑子里甚至还闪过一个念头：按一步0.***米算，这4000米也得6250步了吧？
杨小飞被曹燕群带回了教室。
他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水顺着头发丝儿往下滴，校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一挨到自己的座位，他就跟烂泥似的，“咣当”一下趴在了桌子上，脸埋在胳膊里，连抬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李老师看着他这副被彻底掏空、累成死狗的模样，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批评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是走到他跟前，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桌子，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行了，下不为例！
记住，以后上课不准再给我趴着睡觉！”
课间十分钟，杨小飞就像一块缓慢吸水的海绵，总算缓过来一丢丢。
第二节课的***响起，是语文课。
他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的小算盘又打起来了：故技重施！
继续趴着装睡！
他就不信，这个看起来比李老师还严肃的语文老师，能容忍他在课堂上“梦周公”？
最好也罚他去跑步！
他刚把脑袋搭在胳膊上，摆出标准的“睡姿”。
同桌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子陈明就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压低声音，跟做贼似的在他耳边嘀咕：“喂！
我说杨小飞，你小子是真不怕死啊？
刚被李老师罚跑了个半死，这语文课你还敢睡？
是不是嫌跑得不够过瘾，想再来个加时赛？”
“嘿嘿，胖子，你不懂！”
杨小飞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装得跟睡死过去一样，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哥要的就是这效果！
让语文老师的‘雷霆之怒’来得更猛烈些吧！
最好罚我跑二十圈！”
后排的林晨也看不下去了，探过身子，用笔杆轻轻戳了戳杨小飞的后背，声音压得更低：“小飞，小飞！
快醒醒！
你这傻大胆，今天抽什么风？
语文老师那眼神跟刀子似的，都往你这儿瞟好几回了！
你还真睡啊！”
见杨小飞完全没反应，跟真睡着了似的，林晨只能缩回手，佩服又无语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牛！
真牛！
服了……”“切，老子可是有‘系统’傍身的人，不牛逼怎么行？”
杨小飞在心里得意地哼哼着，“不过话说回来，这语文老师怎么回事？
看着挺厉害啊，怎么光看不动手？
这都盯我半天了，咋还不开口罚我去跑步呢？
急死我了！”
杨小飞心里那个急啊，又好气又好笑，还带着那么一丝丝……期待？
没办法，时间就是金钱，哦不，时间就是步数啊！
这宝贵的上课时间，趴着不动简首就是天大的浪费！
快点啊老师，您的“惩罚”赶紧到位吧！
就在杨小飞心里的小人儿急得快原地起跳时，终于，那个他期待己久（又有点怕怕）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股子山雨欲来的威严：“杨！
小！
飞！”
“来啦来啦！
终于来了！”
杨小飞心里猛地一“耶”，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他强行压下激动，准备迎接“跑步大礼包”。
“你给我站起来！”
张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面是锐利的目光，“到教室最后一排，站着听课！”
啥玩意儿？！”
杨小飞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傻了，“站……站着听课？
不是……老师，剧本不对啊！
这什么骚操作？
想把我腿站废吗？！”
他脑子飞速运转，立刻切换到“认错模式”，脸上瞬间堆满了悔恨和真诚，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了：“老师！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在上课时间打瞌睡，辜负了您的谆谆教诲！
我愿意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老师，要不……要不您还是罚我去操场跑十圈吧？
让我好好反省反省！
真的！”
这态度，够诚恳了吧！
嘿嘿！
跑十圈？
想得美！
等会儿跑起来，脚底抹油，“一不小心”多跑个十几二十圈，那步数还不蹭蹭往上涨？
哈哈哈！
杨小飞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震天响。
“不用了。”
语文张老师显然不吃他这套，心里估计在想：这小子，认错态度倒是挺快，就是心思压根不在学习上。
油嘴滑舌！
“你就站到后面去。
站着精神点，不容易犯困，对你听课有好处。”
“别啊老师！！”
杨小飞心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差点当场给跪了，“您行行好！
还是让我去跑步吧！
我这错误性质太恶劣了，必须严惩！
您千万别对我心慈手软啊！
求您了！”
他脸上硬是挤出一副“你不罚我跑操场我就要哭给你看”的委屈表情，嘴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老师，我真的可以去跑操场的，我不怕累！”
张老师看他这上蹿下跳、死活要去跑步的样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孩子就是变着法儿地想逃避听课！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么定了！
站到后面去，好好听课！”
“我去！
这什么神操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