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潭颇具警告意味地瞪了淮柳一眼,冷然道:“既然你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别擅自做主,妄图干涉朕的大事。
要不是你在战场上给朕出谋划策几次,朕也不会许给你这左丞相之位。
但是也仅此而己了!
你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你这个位置是没有实权的,需要朕跟你说几遍,你才能明白?
军国大事自有右丞相和朕做主,至于你嘛……”赵潭眼里流露出一抹幽暗之色,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幽暗的笑容:“你就做好你份内的事,莫要插手这些你不懂的东西……”“可是,”淮柳哑着嗓子道,“陛下当初承诺给臣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臣手中确有实权,那些呈上来的民生事务,皆需臣先行处理筛选,再呈交给陛下过目定夺。”
赵潭不满地看了淮柳青白的脸色一眼,语气里有几分轻蔑:“就你这样?
你还要处理什么事务?
干脆你把相印交出来吧,你退位让贤,朕也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你看如何?”
说到这里,赵潭两眼炯炯地盯着淮柳,他的一丝表情也不放过。
众臣也纷纷回过头来犹疑地瞥向了淮柳的神色。
淮柳的柳眉却皱得越发紧,抬高音量道:“不可!
陛下!
臣能处理好的,您不要……咳咳……”一抬高音量,淮柳嗓子眼里的痒意就越发严重,他倚靠在柱子边缘,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睛也痛苦地闭上了。
周围的人声窃窃私语此时不断地放大,变成了嗡嗡的嘈杂声,回响在他的耳畔。
他此时己听不清周围人具体在说什么,只是被那一阵又一阵的噪音吵得头晕目眩,几欲昏厥。
赵潭的眸光深邃而寒凉,拧着眉头挥了挥手,对垂手侍立在帝座边的老太监老何子说了句:“你把丞相带下去吧,派几个人把守住丞相府大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老何子大睁了双眼,颤颤巍巍地道:“您这是要……把他软禁起来?”
赵潭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咬牙切齿道:“他再随意乱跑,朕怕他死在外面,传出去给皇家抹黑,民间盛传朕不体恤下属那怎么行?
你且去办这事,朕散了朝就去处理他。”
老何子应了一声,垂着脑袋,匆匆走下阶去,扶着淮柳的手臂,将他带走了。
身后,留下赵潭深邃嫌恶的目光,细看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担心。
朝会很快散去,此时己经日近正午了,文武百官好不容易才议完事,三三两两地散去,人人满脸疲惫,痛苦不堪。
赵潭却不见疲色,午膳也不吃,径自带了个贴身太监老何子,穿过了皇城三宫十六院,径首走到皇城边缘的一座辉煌巍峨的府邸,红墙青瓦,朱红色的大铜门鲜活敞亮,大理石台阶纤尘不染,倒映出璀璨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