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林晓雅攥着U盘的指节发白。
投影屏上，本该属于她的广告方案正被王曼妮用甜腻的声线讲解着，连PPT里那个手绘的咖啡杯简笔画都和她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创意我们团队构思了整整两周呢。”王曼妮撩了撩新烫的卷发，镶着水钻的美甲在激光笔红光下闪烁，“将咖啡香气具象成粉色丝带，缠绕在城市地标建筑上，既浪漫又契合‘唤醒城市心跳’的主题。”
总监频频点头的样子让晓雅胃部抽搐。三天前王曼妮非要请大家喝奶茶时，自己的笔记本就放在工位上。她摸向西装口袋里的哮喘喷雾，冰凉的金属罐贴上掌心，才勉强压下喉咙发紧的窒息感。
手机在桌下震动，母亲发来的语音条自动播放：“你弟看中滨江那套学区房，首付还差二十万。你工作五年总该有点积蓄吧？当姐姐的......”
“小林？”总监的叩桌声惊得她差点打翻咖啡，“你的方案呢？不是说有惊喜？”
晓雅站起来时膝盖撞到桌角，疼痛让她清醒。投影仪蓝光里，王曼妮涂着蜜桃色唇膏的嘴角翘起嘲讽的弧度。她深吸一口气，插上备用U盘：“其实我准备了AB两个方案。”
大屏切换的瞬间，会议室响起低低的惊叹。3D建模的咖啡豆在城市上空裂开，金褐色的洪流裹挟着钢琴键铺满街道，行人的脚步化作跃动的音符。“比起具象化的丝带，”她点击播放键，肖邦的《雨滴》前奏流淌而出，“不如让整座城市变成一杯正在冲泡的咖啡，而每个晨起奔波的人......”
手机再次震动，锁屏跳出来自弟弟的短信：“姐，妈说你不同意？未来侄子要在重点小学读书的！”
“都是自家人计较什么？”上周父亲在电话里的叹息突然在耳畔回响，“你在大城市光鲜亮丽，就不能拉你弟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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