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拿正眼瞧我。
嫌我呆,嫌我傻,嫌我是个拖油瓶。
后来,不近女色的谢大人遇见天定好姻缘。
我亦给自己找了条好出路,留下书信,在星夜离去。
至城外三十里,谢翎疾驰而来,背着他全副的行囊将我截住。
素来狠戾的人咽下喉间血气,一双执拗的眸子狠盯着我,声音拉紧成一条线。
你要去哪里?
01
我是个苦命人,三岁丧父,七岁丧母。
阿娘咽气前,强撑着身子,把我托付给她的阿姐。
姨娘嫁得比我阿娘好,她嫁的男人命长,能下地,能干活,有力气,能撑起一个家。
娘给姨娘说: 小妹求你了,管着如意一口吃就行,妹妹来世当牛做马报答你。
姨娘不愿意。
女娃都是要嫁人的,养大了也只是替别人家养媳妇,赔钱货。
再说了,她家里男人当家,她没经过男人的允许,领回去一张吃饭的嘴,闹不好她男人要打她的。
阿娘从怀里掏出一朵头花。
我认得这朵花,据说是成亲的时候爹送给娘的。
这么多年,她就这一样首饰,再苦再难没舍得卖掉。
头花保护得极好,一点颜色没有掉,花柄的地方镀过银。被阿娘干枯瘦黑的手一衬,恍惚叫人生出错觉,好像戴上这朵芙蓉花,人就能变得跟庙会上的仙女娘娘一样好看。
姨娘垂着眼看了半晌,伸手把花接过了。
穷人的亲戚自然也是穷人,姨娘虽然把我领回家去,但她家里原本两个男娃,如今再多我一个,更是雪上加霜。每天两眼一睁就是五口人要吃饭,是以姨娘每每见到我,都没什么好气。
她在外面帮有钱的人家洗衣裳,我就在家给姨娘一家洗衣裳。
洗完衣裳,再烧火做饭。
姨父先吃,吃完弟弟吃,哥哥姨娘再吃,轮到我,往往就剩两口稀汤。
村里有几个流浪的乞儿,同我一样又瘦又小没人管,若有庙会,他们飞得比苍蝇都快,每当我看见他们手里拿着偷抢到的糖果子,都要默默咽一下口水。
糖果子,过年我也才能吃到一个半个。
哎,我也想去偷去抢,可惜干不完活会挨姨娘的打。
土地公公座下供奉的枣泥糕,怎么就不能自己飞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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