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在冰棺里睁开眼时,唇齿间还残留着雪莲被碾碎的苦涩。
寒玉髓的冷香缠绕着萧明凰垂落的银发,那些发丝正随着她渡气的动作扫过他渗血的锁骨。
他记得这个场景——在前世生命最后时刻,女帝也是这样扣着他的后颈强吻,
只不过那时她眼里凝着化不开的寒霜,而非此刻颤动的冰晶。"呼吸。
"萧明凰的护甲掐进他颈侧,渡过来的灵气却暖得反常。沈星河突然意识到,
这根本不是惩戒性的冰魄入体,而是《九转寒魄诀》里最凶险的共生秘术。
他挣扎着偏头躲避,却被她咬破下唇,血腥味混着某种清甜在口腔炸开。
冰棺内壁映出女帝耳后蔓延的粉晶,这是她情绪波动的征兆。沈星河趁机扣住她手腕,
果然摸到紊乱的脉搏:"师尊在用自己的本命冰魄给我疗伤?"话音未落,
十二道冰棱瞬间穿透棺椁,却在距他太阳穴半寸处凝成水雾。萧明凰甩袖将他掀出冰棺,
玄色帝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你也配?"她指尖凝出冰剑抵住他咽喉,
剑穗上挂着的乳牙轻轻晃动,"本座不过是试验新棺椁的封印效果。
"沈星河踉跄着扶住冰棺,瞥见自己锁骨处浮现的冰昙花纹。
前世被种追踪咒时也有这般刺痛,但这次纹路中央多出粒朱砂痣。他忽然想起什么,
猛地扯开衣襟——本该被魔修贯穿的致命伤正覆着层冰膜,边缘渗出淡粉色药渍。
"戌时三刻到冰魄池领罚。"女帝的声音从云端传来,砸在他脚边的玉简泛着血光。
沈星河捡起时嗅到熟悉的腥甜,这是她心头血的味道。展开卷轴,
"寒毒噬心"四个字刺得他眼眶发烫,这分明是萧明凰独创的疗伤秘术,
前世药王谷圣女跪求三月才得她施术半刻。暮色染红寒玉殿时,
沈星河故意提前半个时辰推开冰魄池的殿门。浓雾中传来金铃轻响,他赤足踩过结霜的地砖,
在屏风后窥见永生难忘的画面——萧明凰蜷在玉座里,正用冰棱划开手腕往池中滴血。
那些殷红触到灵液的瞬间,绽开上百朵血色冰莲。"谁准你..."女帝慌乱地甩袖遮掩,
发梢扫过玉座旁堆积的凝血冰珠。沈星河跃入池中抓住她伤口,
发现那些冰莲竟与自己的冰昙花纹共鸣:"用禁术逆转我的生死,师尊不怕遭天谴么?
"池水突然沸腾,暴走的灵力掀翻十八盏鲛人灯。在明灭光影里,萧明凰的冰剑刺穿他肩胛,
剑身却迅速融化成春水:"轮不到你教训本座!"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他未愈的伤口,
疼痛却从她眉心冰纹处反馈回来。沈星河突然醒悟,那双向追踪咒真正的作用是痛感共享。
子夜风雪灌进殿内时,沈星河正被冰链锁在刑架上。
萧明凰握着淬毒的匕首贴近他心口:"说,如何知晓《九转同命契》的秘密?
"刀尖挑开他衣襟的瞬间,两人锁骨处的冰昙花同时绽放,
她颈间纹路里囚禁的业火突然暴涨,将整座刑架烧成灰烬。沈星河在坠落的瞬间抱住女帝,
她后腰藏着的玉简跌落在地。染血的《豢养手札》摊开在月光下,
最新一页墨迹未干:丙申年腊月初七,孽徒打翻安神汤,罚其...
后面的字被糖渍晕染,粘着半块雪花酥碎屑。他忽然想起重生那日唇齿间的清甜,
竟是昏迷时被她偷喂的点心。"再看就挖了眼珠子。"萧明凰召来冰雾遮住玉简,
耳尖凝结的珊瑚色冰晶却出卖了她的羞恼。
沈星河故意用鼻尖蹭过她发间垂落的银链:"师尊每日监视弟子用膳就罢了,
连梦话都要记录?"指腹抚过她藏在袖中的《惩戒簿》,
三月十八日的惩罚赫然写着赏赤焰果驱寒。破晓时分,沈星河在偏殿发现件染血的里衣。
袖口用金线绣着歪扭的安神符,针脚里缠着几根银白发丝。他抚过那些凝固的血痂,
突然被拽进某个温暖的怀抱。萧明凰裹着寒气将他按在药柜上,
掌心托着的赤炎丹还冒着热气:"吞下去。""师尊亲自试过药了?
"他含住丹药时故意舔过她指尖,女帝手腕瞬间覆满冰甲,耳后的粉晶却蔓延到脖颈。
沈星河趁机扯开她衣领,那道本该出现在自己背上的魔纹,
此刻正在她心口灼烧:"用移伤咒替我承受了三年反噬,师尊的傲娇把戏还要演多久?
"冰魄池突然炸开万丈水幕,萧明凰掐着他脖子沉入池底。在缺氧的眩晕中,
她发狠地咬破他的唇,将某种炽热的气息渡进来。
沈星河在剧痛中看清她瞳孔深处的画面——前世他魂飞魄散那日,
女帝跪在轮回盘上剜出七根肋骨,将冰昙花种进自己心脏。浮出水面时,
朝阳正融掉檐角冰锥。萧明凰湿透的银发缠在他腕间,
指尖还抵着他心口的追踪咒:"你以为重生是天道怜悯?"她笑得凄艳,
眼角坠落的泪珠凝成冰珠,"是本座用九百次轮回换来的奇迹。"沈星河突然被拽入她识海,
三百副冰棺陈列在虚无中。每具棺椁都封存着他不同时期的尸身,
棺盖刻着癫狂的划痕:第一千七百次尝试血祭十万生灵失败
心脉重塑成功但神魂溃散。最后那具冰棺铺满雪花酥,他的尸体唇色嫣红,
显然被精心妆点过。"现在怕了?"萧明凰的冰甲刺破他胸膛,动作却温柔得像在整理衣襟,
"你永远逃不..."温热的血突然滴在她手背,
沈星河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按进自己心口:"那就把锁魂链系紧些,师尊。
"冰昙花纹在这一刻彻底绽放,她颈间业火顺着咒纹流入他经脉。
沈星河在焚身之痛中吻住女帝,尝到她唇间融化的雪花酥甜香。
那些禁锢彼此的冰晶开始消融,露出藏在最深处的琉璃暖阁——合衾酒在玉案上蒸腾热气,
床帐挂着褪色的同心结。当最后一缕寒毒化作青烟消散时,萧明凰正把本命冰魄凝成小匙,
舀着碗黑糊糊的药汁往他唇边送:"敢吐出来就冻了你的舌头。
"沈星河咽下混着她指尖血的汤药,突然将她拽进铺着焰狐裘的软榻。女帝象征性挣扎时,
束发的冰簪恰好滑落,露出藏在银发下的锁魂铃。"师尊的惩罚手段越来越温柔了。
"他摩挲着她脚踝的冰晶链,那链子早已被改成护身法器。萧明凰抬腿将他踹下床榻,
锦被里却滚出本《反叛预案》,最新批注鲜红刺目:若孽徒此次逃亡路线经桃花谷,
可提前移植九百棵雪松混淆方向。沈星河笑着捡起枕边的《养徒防跑手册》,
夹页里掉出张泛黄的糖纸。那是他七岁时偷塞给她的梨膏糖包装,
边缘还留着幼犬啃咬的齿痕。殿外传来雪鸮的啼叫,他转头望见女帝正对着铜镜整理衣冠,
镜面倒映着她偷偷将冰魄丹塞进他剑鞘的小动作。暮色再次笼罩寒玉殿时,
沈星河故意触动了护山大阵的警报。萧明凰果然在十息内出现在阵眼,
帝袍下还穿着就寝的软绸中衣。
他握着伪造的叛逃路线图轻笑:"师尊准备如何处置..."话音未落便被冰雾卷进密室,
三百幅画像在四周浮动,每幅都标注着精确到时辰的监视记录。"本座改主意了。
"萧明凰扯断他腰封,将追踪咒烙在更隐秘的位置,
"与其防备你逃跑..."她咬着他耳垂注入冰魄,瞳孔深处燃起扭曲的爱欲,
"不如让你连抬指的气力都没有。"沈星河被玄铁链吊在窥天镜前时,
腕间冰昙花纹正泛着诡谲的桃粉色。萧明凰握着把雕满禁忌符文的玉梳,
慢条斯理地梳理他浸满血污的长发。梳齿刮过头皮的酥麻感让他脊背发颤,
更可怕的是每根发丝都缠绕着冰晶,正将他的灵力逆输回女帝体内。"这是第几根情蛊?
"萧明凰突然扯下他束发玉冠,三千青丝垂落的瞬间,镜面映出她颈间蔓延的赤色纹路,
"药王谷那妖女倒是舍得下本钱。"沈星河刚要开口,
喉间突然涌上甜腥——竟是萧明凰将半截蛊虫塞进他口中。带着冰霜的舌尖强行撬开牙关,
那些蛊毒被卷走时,他尝到她咽喉深处溃烂的血泡。原来替他承受蛊毒反噬的代价,
是蚀骨灼心之痛。"师尊的醋意..."他喘息着咬破她下唇,"比噬心蛊还烈。
"窥天镜突然爆出强光,将两人扯入灵识空间。漫天星斗化作三百具冰棺悬浮,
每具棺椁都封存着萧明凰不同时期的记忆碎片。沈星河被推进最近那具冰棺,
看到十五岁的自己正用木剑挑开少女帝君的腰带。"当年教你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