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指深深抠进掌心，指甲刺破皮肤的疼痛如此真实。
耳边还残留着泥土倾泻的闷响，鼻腔里挥之不去的是棺材板腐朽的霉味。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2013年9月15日。
我盯着这个日期看了整整三分钟，直到锁屏界面自动暗下去，又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渗出的冷汗。
三小时前，我还在2023年的庆功宴上接过顾明远递来的香槟。
那个装着氰化物的高脚杯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苏晚晴的红唇印在杯沿，像一道未干的血痕。
"深哥，发什么呆呢？
"熟悉的声线突然在身后炸响。
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转身时险些撞翻路边的奶茶摊。
顾明远穿着那件米色风衣站在梧桐树下，二十五岁的面容年轻得令人作呕。
他手里拎着两杯珍珠奶茶，塑料吸管上还凝着水珠。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鞋跟碾碎了一片枯叶。
记忆里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郊外别墅的地下室，他握着铁锹往我脸上扬土，笑着说要给我选个风水好的阴宅。
而现在他正用大学时期那种亲昵的眼神看我，仿佛我们真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你脸色好差。
"顾明远皱起眉头，"昨晚通宵写论文了？
"他把奶茶塞进我手里，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停尸间的金属台面。
吸管戳破塑料封膜时发出"啵"的一声，像极了棺材钉入木的闷响。
我强迫自己勾起嘴角："可能是感冒了。
"喉咙里还残留着氰化物的灼烧感，说话时声带都在颤抖。
余光瞥见街角闪过一抹红裙，苏晚晴大概正在对面的咖啡馆里等我们。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五分钟后我会在这里对她一见钟情。
指甲又一次掐进掌心，我忽然抓住顾明远的手腕："我记得你提过比特币？
"他错愕的表情转瞬即逝，但瞳孔细微的收缩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个时间点本该是他第一次接触虚拟货币，可那抹精光分明是十年后操盘百亿资金的老狐狸才会有的眼神。
"上周在科技论坛看到的。
"顾明远笑着挠头，"深哥也感兴趣？
"他掏出手机点开交易平台，界面停留在0.3个比特币的持仓页面。
我盯着那个数字冷笑，2023年他酒醉时炫耀过，自己早在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