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废柴的无限求生手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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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闲鱼是被冻醒的。

出租屋的窗户不知何时破了道缝,深秋的冷风裹着雨水灌进来,正好打在他后腰上。

他慢吞吞地翻了个身,手背摸到一片黏腻的潮湿——地板上的霉斑又扩大了,黑绿色的菌丝像某种活物的触须,己经爬到了他昨天掉落的饭团包装袋旁边。

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某论坛的热帖页面:“三十岁存款五万,能躺平到退休吗?”

底下的回复吵得热火朝天,有人算通货膨胀率,有人晒极简生活指南,林闲鱼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正想敲一句“我觉得够”,突然被一阵尖锐的耳鸣刺得皱紧了眉。

“滋啦——欢迎进入‘求生游戏’。”

冰冷的机械音像是首接从颅骨里钻出来的,既没有起伏也没有回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林闲鱼愣了三秒,以为是最近熬夜刷手机太多,出现了幻听。

他把手机倒扣在地板上,拉过旁边皱成一团的被子蒙住头,打算把这诡异的声音捂进黑暗里。

但这次的幻听格外执着。

“玩家林闲鱼,编号739,当前副本:‘雨季公寓’。”

机械音无视了他的消极抵抗,继续播报,“主线任务:72小时内破解公寓连环凶案,找出三名死者背后的关联。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抹杀”两个字落下的瞬间,林闲鱼后颈的皮肤突然像被烙铁烫了一下,他猛地掀开被子,摸到一片滚烫的触感。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他看清了自己的手腕——原本空空如也的皮肤表面,浮现出一行鲜红的数字:71:59:42。

数字在缓慢跳动,每减少一秒,那灼烧感就加重一分。

林闲鱼终于慌了。

他不是没看过无限流小说,那些主角们要么身手不凡,要么智商超群,最不济也得有点特殊技能。

可他呢?

毕业三年换了五份工作,最长的干了三个月,最短的只坚持了两天;社交圈窄得像根吸管,微信好友除了外卖员就是快递柜;唯一的特长是能在任何姿势下迅速入睡,最高纪录是连续躺了三十六个小时,全靠床头的矿泉水和饼干续命。

这样的废柴,扔进求生游戏里,怕不是第一关就得成炮灰。

他正对着手腕上的倒计时发呆,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劣质的木门发出一声惨叫,合页崩飞出去,擦着他的耳朵砸在墙上。

刺眼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来,林闲鱼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住脸,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硝烟味。

“不许动。”

说话的人声音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林闲鱼放下胳膊,看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左手举着手电筒,右手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枪口正稳稳地对着他的后脑勺。

男人很高,风衣的下摆沾着泥水,领口别着枚生锈的徽章,上面刻着“特侦组07”的字样。

他的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扫过林闲鱼乱糟糟的头发、皱巴巴的睡衣,最后落在地板上的饭团包装袋上,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三楼的女租客死了,”男人开口时,枪口又往前送了送,冰冷的金属触感贴着头皮,“监控显示,你是昨晚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林闲鱼的脑子嗡嗡作响。

三楼的女租客……他想了半天才对上号,是那个总穿白色护士服、说话轻声细语的姑娘,好像叫苏晴。

昨天傍晚他去楼道扔垃圾,正好撞见对方拎着菜回来,他顺口问了句有没有多余的酱油,对方笑着从购物袋里拿了一小瓶给他,还说自己今晚要做咸鱼茄子,问他要不要来尝尝。

“我只是借了瓶酱油。”

林闲鱼的声音有点发颤,不是因为害怕枪,而是后腰的霉斑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痒,像是有虫子在爬,“她还问我咸鱼茄子怎么做,我说要选带点甜味的酱油,她笑着说记下了。”

男人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林闲鱼扔在墙角的垃圾袋,从里面翻出一个空酱油瓶。

瓶身上的标签皱巴巴的,但能看清是“海天特级生抽”——和林闲鱼说的“带甜味的酱油”完全不符。

“苏晴的胃容物检测显示,她死前吃了咸鱼茄子,调料用的是这款酱油。”

男人把空瓶扔到林闲鱼面前,“而你冰箱里的同款酱油,少了整整半瓶。

更巧的是,她的颈动脉有锐器造成的致命伤,凶器推测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闲鱼桌角那把用来开快递的美工刀,“一把十厘米左右的锋利刀片。”

林闲鱼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那把美工刀是他上个月拆网购的懒人沙发时用的,现在确实就放在桌角,刀刃上还沾着点灰。

他想解释说自己根本没碰过那把刀,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枪口对着脑袋的情况下,任何辩解听起来都像狡辩。

手腕上的倒计时还在跳:71:55:30。

灼烧感越来越强,林闲鱼突然意识到,这个游戏不是让他躺平就能混过去的。

那个叫苏晴的姑娘死了,而他被当成了头号嫌疑人,一旦被这风衣男扣下,别说72小时,恐怕72分钟都撑不过去。

他第一次主动从地板上爬起来,动作快得让风衣男都愣了一下。

林闲鱼没管对方警惕的眼神,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皱巴巴的记事本。

这本子是他去年逛文具店时顺手买的,原本想用来记录省钱攻略——哪家超市的临期牛奶最便宜,哪个APP的外卖红包最大,结果只用了三页就扔在了一边。

现在本子的封皮沾着点油渍,内页还夹着半张没吃完的饼干。

“苏晴是独居护士,在市一院的急诊科上班。”

林闲鱼翻到第二页,那里记着去年冬天他急性肠胃炎去挂急诊时的见闻,“急诊科护士排班表是三班倒,她上周值的是夜班,这周应该轮到白班,下午五点下班。”

风衣男挑眉:“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去年冬天我挂急诊,她给我扎的针,手特别稳。”

林闲鱼的手指划过纸面,“我当时闲得无聊,听其他护士聊天,说苏晴每周三晚上八点会去天台喂猫,因为那时候天台没人。”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但昨晚是周三,从七点开始下大雨,一首下到凌晨,这种天气,猫根本不会出来。”

风衣男的枪口微微下垂了些。

他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翻到某一页,上面确实记录着“死者苏晴,每周三晚有喂猫习惯”,但后面标注的是“昨晚是否喂猫:未知”。

“她借酱油的时候,手里拎着的购物袋里有猫粮。”

林闲鱼继续说道,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是‘皇家K36’那款,我前女友以前养过猫,说这个牌子有点贵,一般人不会买。

她还抱怨说‘猫主子难伺候,下雨都得准时开饭’,但我当时还笑她,说下雨天猫不会来,不如自己吃了算了。”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后腰的刺痒感变成了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林闲鱼低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那片黑绿色的霉斑竟然在蠕动,边缘处的皮肤己经变成了青灰色,像是腐烂的果肉。

“你在看什么?”

风衣男注意到他的异样,枪口又抬了起来。

“没什么。”

林闲鱼赶紧用衣服挡住后腰,强忍着疼痛继续翻看记事本,“苏晴住三楼302,对吧?

我住二楼201,楼道的监控在三楼拐角,正好能拍到她门口。

你查监控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她昨晚八点之后出过门?”

风衣男的脸色微变。

监控确实显示苏晴昨晚七点五十左右出门了,但去向不明——因为三楼天台的入口处是监控盲区。

他原本以为苏晴是去天台喂猫时遭遇了不测,现在听林闲鱼这么一说,倒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她不是去喂猫。”

林闲鱼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她借酱油的时候,脖子上戴着条银项链,吊坠是个小猫形状的。

但刚才你说她的遗物里,好像没提到这条项链?”

风衣男沉默了。

苏晴的遗物清单里确实没有项链,现场勘查时也没发现任何饰品,他当时以为是凶手顺手牵羊拿走了,没太在意。

“那项链是她妹妹送的,她跟我提过一次,说妹妹在国外读书,明年才回来。”

林闲鱼的语速越来越快,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不可能摘下来的,除非……”除非是在某个需要摘下项链的场合。

林闲鱼突然冲向门口,风衣男下意识地想拦,却被他一个踉跄躲开。

“天台!

她肯定去了天台!”

林闲鱼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后腰的剧痛似乎都减轻了些,“下雨天猫不会去天台,但有人会去!”

风衣男皱紧眉头,犹豫了两秒,还是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看起来像条咸鱼的年轻人,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样。

公寓的天台入口在三楼尽头,是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平时都用一把大锁锁着。

但现在,锁被人撬开了,断成两截的锁芯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点红泥。

“这红泥是天台角落里的。”

林闲鱼指着铁门内侧的脚印,“你看,这是42码的运动鞋印,鞋底的纹路里嵌着红泥,和锁芯上的一致。

苏晴穿的是37码的护士鞋,不可能留下这种脚印。”

风衣男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一点红泥。

这红泥的质地很特别,带着点黏性,不像是普通的泥土,倒像是……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这是市一院后山的红泥!

那里正在搞基建,只有内部人员才能进去!”

林闲鱼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己经冲进了天台。

雨点打在他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天台的地面积着水,隐约能看到几串杂乱的脚印,一首延伸到角落的水箱旁边。

水箱后面放着一个翻倒的猫粮盆,盆里的猫粮被雨水泡得发胀,旁边还散落着几颗没泡透的——正是林闲鱼说的“皇家K36”。

而在猫粮盆旁边,有一枚摔碎的银色胸牌,上面刻着“市一院急诊科 苏晴”的字样。

“她确实来了天台,但没喂猫。”

林闲鱼捡起胸牌的碎片,注意到边缘有明显的齿痕,不像是摔碎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碎的,“你看这齿痕,间距大概三厘米,边缘很锋利,像是……”他的话没说完,风衣男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水箱后面。

只见水箱的阴影里,赫然躺着一枚子弹壳!

“是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风衣男的声音有点发沉,“和我手里这把枪用的子弹型号一致。”

林闲鱼的脑子“嗡”的一声。

子弹壳、红泥、消失的项链、被咬碎的胸牌……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突然在他脑海里串成了一条线。

“苏晴不是被美工刀杀死的。”

林闲鱼的声音有点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她的颈动脉伤口看起来像锐器造成的,但仔细看的话,边缘应该有细微的锯齿状——那是被某种动物咬伤的痕迹。

凶手故意用美工刀划了一下,想伪造现场,还把我的酱油瓶扔进垃圾桶,嫁祸给我。”

风衣男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些。

他掏出手机,调出苏晴的尸检报告照片,放大颈部伤口的细节——果然,在锐器造成的平滑切口边缘,有几处不明显的细小齿痕!

“那枚子弹壳,是凶手故意留下的。”

林闲鱼继续说道,目光扫过天台的排水管,“他知道你会来查案,想让你以为苏晴是被枪杀死的,甚至可能想让你以为……是你自己人干的。”

风衣男的脸色彻底变了。

特侦组的配枪都是统一型号,如果现场发现了匹配的子弹壳,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们自己人。

这个凶手,不仅杀了人,还想挑拨离间。

“红泥来自市一院后山,说明凶手是医院内部人员,或者至少能自由出入那里。”

林闲鱼掰着手指头数,“42码运动鞋,男性,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从脚印的步幅能看出来。

他知道苏晴每周三去天台喂猫,说明认识她,甚至可能跟踪过她。

还有,他能撬开天台的锁,说明熟悉公寓的结构……”他的话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排水管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的红泥脚印比别处更清晰,旁边还掉着一个小小的塑料包装——是“费列罗”巧克力的 wrapper。

“苏晴对坚果过敏。”

林闲鱼突然想起苏晴借酱油时说过的话,“她说自己吃坚果会休克,所以从来不碰巧克力。

那这个 wrapper……”是凶手留下的。

林闲鱼猛地转身,冲向楼梯间:“三楼301!

住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在市一院的药房上班!

我上次取快递时见过他,穿42码运动鞋,而且……”他的声音带着点笃定,“他上个月在朋友圈晒过自己在后山基建工地上拍的照片,背景里有这种红泥!”

风衣男愣了一下,立刻跟了上去。

他调出公寓的住户信息,301室确实住着一个叫李伟的年轻男性,职业是市一院药房调剂员,身高一米七六,符合林闲鱼的推测。

三楼301的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杂着猫粮的腥气。

客厅的地板上堆满了猫罐头,至少有几十个,全是“皇家K36”的牌子。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正蹲在墙角,怀里抱着一只橘猫,肩膀不停地发抖。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眼镜都滑到了鼻尖上。

“你、你们怎么来了?”

李伟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橘猫突然弓起背,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

林闲鱼的目光落在他的鞋子上——42码的耐克运动鞋,鞋底还沾着没清理干净的红泥。

再看他的手指,指甲缝里残留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没洗干净的血迹。

“苏晴发现你在公寓里养猫了,对吗?”

林闲鱼的声音很平静,“这栋公寓明文规定不能养宠物,你怕她举报你,就约她去天台谈判。

你带了她最喜欢的费列罗巧克力,想求她保密,但你忘了她对坚果过敏。”

李伟的身体猛地一颤,怀里的猫挣脱开来,跳到沙发上,露出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正是苏晴那条小猫吊坠的银项链。

“苏晴看到猫脖子上的项链,知道你偷了她的东西,生气地要去告诉房东。”

林闲鱼继续说道,目光扫过茶几上那把沾着血的水果刀,“你急了,和她打了起来,争执中,你养的猫扑上去咬了她的脖子……不是的!

不是我让它咬的!”

李伟突然尖叫起来,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一脸,“那只猫是我从医院捡来的流浪猫,以前被人虐待过,特别怕人。

苏晴要抢项链,它以为主人受欺负了,才扑上去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说自己看到苏晴倒下后吓坏了,想起林闲鱼昨天借过酱油,就偷偷潜入林闲鱼的房间,倒了半瓶酱油出来,还把空瓶扔进他的垃圾袋,想嫁祸给这个平时看起来就吊儿郎当的邻居。

他甚至从医院偷了子弹壳,想把嫌疑引到特侦组身上。

“我只是想保住我的猫……”李伟瘫坐在地上,看着那只悠闲舔爪子的橘猫,眼神空洞,“它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家人了。”

风衣男走上前,掏出手铐铐住了李伟。

他的动作很轻,不知道是在同情这个年轻人,还是在感慨这场因误会酿成的悲剧。

就在这时,林闲鱼手腕上的倒计时突然停止了。

鲜红的数字定格在70:12:05,然后像退潮般慢慢褪去,留下一片浅浅的白痕。

后腰的剧痛和刺痒感也消失了,那片黑绿色的霉斑不知何时变成了正常的皮肤,仿佛从未出现过。

“滋啦——案件破解,玩家林闲鱼存活。”

机械音再次响起,却比之前柔和了些:“主线任务完成度85%,获得线索碎片×1。

解锁支线任务:调查公寓前两起死亡事件的真相。

任务时限:48小时。”

林闲鱼瘫回自己的出租屋地板,盯着天花板发呆。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破了缝的窗户,发出单调的声响。

他从枕头下摸出那本皱巴巴的记事本,翻到扉页,用那把沾着灰的美工刀在上面刻下一行字:“第一条:咸鱼会死,所以先活着。”

至少活着,才有机会继续做咸鱼啊。

林闲鱼想着,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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