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
靖王府不比皇宫，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温情。
萧玦待沈微婉，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朝堂之事再忙，他也总会抽出时间陪她用晚膳；她随口提过的小玩意儿，不出三日便会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甚至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位新王妃是王爷心尖上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沈微婉渐渐放下了前世的芥蒂，开始学着依赖他，信任他。
她会为他研墨，听他讲朝堂上的博弈；他也会耐心听她讲女红的趣事，或是陪她在花园里侍弄那些她亲手种下的花草。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歇。
三皇兄虽被禁足，但其党羽仍在，暗中从未放弃过反扑。
而沈清柔被送回府中后，虽收敛了许多，看向沈微婉的眼神里，却依旧藏着怨毒。
这日，沈微婉回镇国公府探望母亲。
刚到正厅坐下，就见沈清柔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脸上堆着温顺的笑：“姐姐，这是我亲手炖的燕窝，你尝尝？”
沈微婉看着她，淡淡道：“不必了，我刚吃过东西。”
沈清柔却不依不饶，将燕窝往她面前推了推：“姐姐就尝一口吧，也算妹妹赔罪了。
前几日的事，是妹妹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正说着，她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朝着沈微婉扑了过来，手中的燕窝也顺势泼向沈微婉的裙摆。
“哎呀！”
沈清柔惊呼一声，连忙去扶沈微婉，“姐姐，你没事吧？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沈微婉侧身避开，冷冷地看着她。
裙摆上沾了几滴燕窝，虽不碍事，却足以让人心生厌恶。
她清楚，沈清柔这是又想故技重施，要么是想弄脏她的衣物让她难堪，要么是想借着搀扶的机会暗中使绊子。
“妹妹若是手笨，就少做这些事，免得伤了自己，也污了别人的眼。”
沈微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寒意。
沈清柔的脸色白了白，嗫嚅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妹妹心里清楚。”
沈微婉站起身，“母亲还在等我，我先上去了。”
说罢，她转身便走，懒得再与沈清柔纠缠。
回到靖王府，沈微婉将此事告诉了萧玦。
萧玦听完，眸色沉了沉：“看来，是本王太过仁慈了。”
沈微婉握住他的手：“不必为了她动气，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萧玦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她是冲着你来的，本王岂能坐视不理？
微婉，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让她有机会扰你清净。”
他眼中的坚定，让沈微婉心中一暖。
几日后，镇国公府传来消息，沈清柔在佛堂抄经时，不慎打翻了烛台，烧了经书不说，还把自己的手烧伤了，需要静养。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靖王殿下的手笔，却无人敢言。
经此一事，沈清柔果然安分了许多，再不敢轻易招惹沈微婉。
但这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这日，萧玦从宫中回来，脸色异常凝重。
“怎么了？”
沈微婉见他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萧玦沉默片刻，道：“皇兄……病了。”
沈微婉心中一紧：“严重吗？”
“太医说，是积劳成疾，需要静养。”
萧玦的声音低沉，“但本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沈微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圣上身体一向康健，怎会突然积劳成疾？
这背后，恐怕与三皇兄脱不了干系。
“那现在朝堂上……三皇兄虽被禁足，但其党羽在朝中煽风点火，说本王权势过重，恐有不臣之心，想趁机削弱本王的权力。”
萧玦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他们以为，皇兄病了，就能动摇本王的根基，真是痴心妄想。”
沈微婉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中担忧不己：“那你打算怎么办？”
萧玦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了些许：“放心，本王自有对策。
只是接下来，府中可能会有些不太平，你待在府里，不要外出，万事小心。”
沈微婉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也要当心。”
她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这一次，她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束手无策，她要站在萧玦身边，与他一同面对。
第六章 破局圣上病重的消息传开后，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三皇兄的党羽趁机在朝中兴风作浪，屡屡针对萧玦，一会儿弹劾他兵权过重，一会儿又说他在王府中私藏兵器，意图谋反。
萧玦沉着应对，一一化解。
他将手中部分兵权上交，以示忠心；又请御史大夫亲自到王府查验，证明并无私藏兵器之事。
几番下来，那些弹劾他的人不仅没能扳倒他，反而因证据不足，被圣上（即使在病中，也仍有清醒的时候）斥责了几句。
但这只是开始。
几日后，边关传来急报，北狄入侵，边关告急。
这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
北狄一首是大齐的劲敌，多年来虽偶有摩擦，却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入侵。
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有人主张议和，割地赔款，以求暂时安宁；有人则主张出兵讨伐，捍卫国土。
三皇兄的党羽们再次跳了出来，力主让萧玦领兵出征。
“靖王殿下英勇善战，威震西方，由他领兵出征，定能大败北狄，凯旋归来！”
“是啊，靖王殿下乃国之柱石，此时正是为国效力之时！”
他们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打的却是借刀杀人的主意。
北狄来势汹汹，此战凶险万分，若是萧玦败了，正好可以治他的罪；若是他胜了，长期领兵在外，远离京城，他们也能趁机在朝中培植势力，架空他的权力。
萧玦看着那些人虚伪的嘴脸，心中冷笑。
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但北狄入侵，国难当头，他身为大齐的王爷，岂能退缩？
“臣弟愿领兵出征，讨伐北狄！”
萧玦上前一步，朗声道。
圣上躺在龙榻上，气息微弱，闻言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好……有劳皇弟了……”领了圣旨，萧玦回到王府，将此事告诉了沈微婉。
沈微婉心中虽有不舍和担忧，却也知道此事关乎国家安危，她不能拖他后腿。
“我支持你。”
沈微婉看着他，眼神坚定，“只是边关苦寒，战事凶险，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
萧玦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不舍：“我会的。
微婉，京中之事，你不必担心，我己安排好了人手保护你。
待我平定北狄，便立刻回来。”
“嗯。”
沈微婉点点头，强忍着泪水，“我在王府等你。”
出征前夜，两人一夜未眠。
他们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的模样刻进心里。
第二日，萧玦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
站在城楼上，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沈微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知道，这一别，前路未知，但她相信，萧玦一定会平安归来。
萧玦走后，沈微婉按照他的嘱咐，安心待在王府中，不参与外界的纷争。
但她也没有闲着，她利用萧玦留下的人脉，暗中收集三皇兄党羽的罪证，随时准备着，在关键时刻给他们致命一击。
时间一天天过去，边关的战报时而传来，有胜有负，牵动着京城所有人的心。
而三皇兄的党羽们，见萧玦领兵在外，果然开始蠢蠢欲动，在朝中安插亲信，排除异己，甚至暗中联系一些对萧玦不满的将领，企图在军中制造混乱。
沈微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知道，反击的时刻，快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