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报答陆家八年收养恩,我答应了娶陆知夏的百日婚约。可第九十九天,
她却伙同奸夫将我逼停在盘山公路,用高尔夫球杆将我打得头破血流。她亲热地挽着奸夫,
骂我是想攀龙附凤的野种,是臭水沟里的蛆。我给了他们最后一次跪下道歉的机会,
他们却选择踩碎我母亲的遗物。那一刻,他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陆家和裴家都该付出代价了!1我命格特殊,能将自身气运借贷予人。三岁,
巷口的彩票店老板给了我一根棒棒糖,他当晚中了五百万头奖,从此发家。七岁,
学校门口快倒闭的小餐馆,老板娘总会多给我一个鸡蛋。半年后,
那里成了全市最火的连锁餐饮品牌。十三岁,陆正宏夫妇在孤儿院门口遇见了我。八年,
陆家从一个濒临破产的小作坊,一跃成为市值千亿的商业帝国。八年后,我计划去无人区,
追寻地质变迁的痕迹。陆正宏夫妇却在我面前,双双跪下。遇舟,是我们没用,
知夏她……她真的撑不起公司。就当叔叔阿姨求你,娶了她,锁住陆家的运势,好不好?
我答应了他们最后一个请求:一百天。我用一百天的时间,最后教一次陆知夏。
如果她还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认命,娶她。今天,是第九十九天。
前往家族度假村的盘山公路上,一辆改装过的亮黄色跑车和两台工程车,
死死地堵住了我的去路。车门打开,裴晋嘴里叼着烟,一脸痞气地用球杆敲打着我的引擎盖,
旁边站着我名义上的未婚妻,陆知夏。巨大的冲撞让我的头磕在方向盘上,
额角渗出的血滑进眼睛,一片猩红。我降下车窗,声音没什么起伏。给你三分钟,
跪下道歉。否则,代价你们付不起。裴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口浓痰吐在我车前。
代价?我倒想看看,你一个靠陆家养活的野种,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
躲在他身后的陆知夏,终于开了口,眼里的厌恶和鄙夷像是淬了毒的汁液。祈遇舟,
我爸妈被你骗得团团转,我可不会。什么狗屁的运气,不过是他们创业成功的节点,
恰好被你这个乞丐碰上了!她亲热地挽住裴晋的胳膊,下巴高高扬起。
我和阿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要不是你死赖着不走,哄骗我爸妈用婚约束缚我,
我们早就订婚了!裴晋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指向我的眉心,
满是不屑:软饭硬吃到你这个地步,也是个人才。不仅想逼知夏嫁给你,
还想图谋陆家的家产,你这种杂种,就该回臭水沟里待着!恶毒的字眼砸过来,
我甚至感觉不到什么愤怒。只是有些可笑。我看着陆知夏,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从没想过娶你。是爸妈的意思。我说过,只要你亲自去和他们说,我立刻就走。
至于你和裴晋,我瞥了一眼旁边那个男人,你们就是明天就地结婚,也与我无关。
如果不是为了还陆家那八年一个遮风避雨的屋檐之恩,我早就身在千里之外的戈壁。
可我这番话,却像点燃了炸药桶。陆知夏瞬间尖叫起来:让我去说?祈遇舟,
你明知道我爸妈被你洗了脑,非逼着我嫁给你,你让我去说,不就是想看我被他们骂吗?
你安的什么心!不想退婚就直说,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我捂着还在流血的额角,对这种颠倒黑白的逻辑感到一种生理性的疲惫。她什么都想要。
既想要违逆父母的心意,又不敢承担任何后果,所以要把我推出去,
让我当那个撕毁所有情面的恶人。可陆正宏夫妇当初,是以命相逼。我若强硬退婚,
就等于亲手把他们推向绝路。念及此处,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最后一点不耐,再次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最后一次机会。现在,你们两个,跪下。否则,神佛也救不了你们。
我从不说谎。曾经有个推了我一把,害我擦破点皮的小孩,第二天就被车撞断了双腿。
敢动我的人,都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这与我无关,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我给陆家借了八年的鼎盛气运。陆知夏和裴晋今日所为,无异于与天作对。
我可以看在陆正宏夫妇的面子上,终止这次“清算”。但他们,似乎并不领情。裴晋狞笑着,
猛地一脚踹在我的车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跪你妈!我堂堂裴家大少,
跪你这种从贫民窟爬出来的蛆?我看你是屎吃多了,脑子也变成粪坑了!我没再说话。
三分钟到了。陆知夏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得意,踩着她的水晶高跟鞋,走到我车窗前,
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我和阿晋是云,你是泥。癞蛤蟆就该有癞蛤蟆的自觉,
别妄想沾上天鹅的一点边,懂吗?她抬起脚,那镶满碎钻的鞋跟,
狠狠踩在我探出车窗的手背上,用力碾压。剧痛让我的视野边缘爬满了黑斑。
我自认偿还恩情,做的已经足够。对这个向来看我不顺眼的陆知夏,也始终以礼相待。
没想到,人的恶意可以纯粹到这种地步。我猛地抽回手,顺势将她的脚踝一把推开。
陆知夏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一脸不可置信。你……你敢推我?!
我和她,算是一起长大。我一直让着她。即便她对我恶语相向,我也只是笑笑,从不回应。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动手。你看!你的真面目暴露了!她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
疯狂地尖叫,幸好我们还没结婚,否则你这种人一定会家暴!
我喉咙里溢出一声极低的笑,像是冰层碎裂。啪!裴晋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打得我头嗡嗡作响。杂种还敢笑!没有陆家,你连条像样的狗都当不成!我缓缓抬起眼,
挡住他再次挥来的手。我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陆知夏身上。这句话,你该送给你自己。
如果不是我。陆家早在八年前就破产清算,她陆知夏现在最多是个背着巨额债务的普通女孩。
哪来千万的跑车,哪来随手一掷的百万珠宝。这话彻底激怒了陆知,她状若疯魔:又来了!
又想说我们陆家是靠你?祈遇舟,你还要不要脸!要不是你在我的项目上指手画脚,
那十二个亿会亏掉吗?!你就是个丧门星!她泄愤般地抬脚,
尖锐的鞋跟狠狠踹在我驾驶位的车门上。我双拳瞬间握紧,骨节泛白。但这还不够。
你看看你,天天就揣着个破木头牌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陆家亏待了你!穷酸样!
她看到了我挂在档杆上的那块护身符。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在一场泥石流中,
他们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被永远埋在了山下。家没了,人没了。只有这块护身符,
因为当时被我带在身上,才幸免于难。这是我的逆鳞。是我的全世界。
天空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风在山谷间呼啸。我看着陆知夏,最后,
也是最严肃地说: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罪不至死。现在,立刻,跪下道歉。还来得及。
陆知夏却冷笑起来,字字句句,淬着冰碴。你不是能带来好运吗?
那你的亲生爸妈怎么会被泥石流活埋?连尸体都找不到?我看啊,
就是因为生了你这种怪物,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才会让他们死无全尸!那一瞬间,
我脑子里所有的弦,都断了。我再也无法忍受。我推开车门,
反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陆知夏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山谷里回荡。
2陆知夏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裴晋见状,握紧拳头就朝我冲来,
我侧身躲开,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他惨叫一声,当场跪倒在地。我一再忍让,
不代表我怕你们。陆知夏,裴晋,这是你们自己选的路。多年前,
我曾梦到山洪爆发的场景。我哭着喊着拉父母躲到了高地,逃过一劫。可就在下山时,
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邻家女孩,为了捡一只滚落的皮球冲向了即将坍塌的土坡。
我父母逆天而行,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从那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可以救人,
但不能逆天改命。我是行走的气运本身,与我为敌,就是与天为敌。我不再看他们,
转身想回到车里,从此与陆家一刀两断。就在这时,后脑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是裴晋。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高尔夫球杆,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后脑。
死到临头还嘴硬!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我倒要看看,你那狗屁运气是真是假!
陆知夏捂着红肿的脸,眼神怨毒得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你爸妈最大的罪过,
就是生下了你这种东西!他们死有余辜!裴晋举起球杆,一下,又一下,
疯狂地砸在我的背上、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剧痛让我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逆行开了上来,一个急刹车停在旁边。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不想活了!车上冲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是柳川,陆知夏的亲舅舅,
也是我养母柳文茵的弟弟。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脸色瞬间惨白,声音都在发抖:遇舟!
遇舟你怎么样了?我马上叫救护车!我的车有碰撞自动报警系统,
他是收到消息后第一个赶过来的人。我朝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就彻底晕了过去。
在我失去意识后,柳川才转过头,对着面前的两人怒吼:你们等着坐牢吧……知夏?
怎么是你?!陆知夏一把抢过柳川手里的手机,哭得梨花带雨:舅舅,
我可是你亲外甥女啊!你要把我送进监狱吗?裴晋擦了擦嘴角的血,
眼神凶狠:一个陆家捡回来的孤儿,能比得知夏金贵?柳叔,你可别老糊涂了。
柳川叹了口气,脸上的愤怒变成了为难:不是我糊涂,是你们糊涂!他是祈遇舟!
你们对他动手,会遭报应的!陆知夏眉心一跳:怎么连你也信他那套鬼话?
这世上哪有什么报应?真有报应,怎么还有那么多坏人逍遥法外?
裴晋更是嗤笑一声:柳叔,你好歹也是海归,怎么脑子里全是些封建糟粕?你看,
我把他打成这个熊样,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他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
他拿在手里的最新款苹果手机,毫无征兆地过热、膨胀,瞬间炸开!
滚烫的零件碎片嵌进他的掌心,把他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那威力,堪比一个小型炸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塑料味。
这是他刚刚用来攻击我的工具之一。看到了吗!柳川吓得脸色发白,
指着裴晋鲜血淋漓的手,这就是报应!开始了!陆知夏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恐惧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我,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抖。完了,完了!知夏,阿晋,
你们闯大祸了!柳川满脸愁容,声音都在哆嗦。裴晋死死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
眼神闪躲,连声音都变了调:巧……巧合!手机爆炸很正常!柳叔你别自己吓自己!
柳川慌乱地催促:快把手机还我!先送遇舟去医院!陆知夏犹豫了。她看着我,
眼里的怨毒被恐惧取代。但仅仅几秒钟后,那丝恐惧就被更深的恶毒所吞噬。
她把柳川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屏幕四分五裂。把他送进医院?
那爸妈不就知道我做的事了?到时候为了让我给他道歉,逼我嫁给这个怪物怎么办!
她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舅舅,我差点被你带歪了!他祈遇舟要真有那么大本事,
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爹妈死掉?更何况我们家这八年的努力你又不是没看到!
陆家能有今天,靠的是我爸的决策,是你的执行力,是所有员工的汗水!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柳川的软肋。裴晋忍着剧痛,也跟着搭腔:没错,柳叔,
陆氏集团的成功,你至少有一半的功劳。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做了那么多正确的决策,
身为公司二把手,你难道要承认,你的一切成就,都只是因为别人运气好?没有哪个男人,
尤其是一个自视甚高、勤勤恳懇多年的男人,会愿意承认这一点。柳川的眼神,开始动摇。
陆知夏笑着走过去,挽住柳川的胳膊:舅舅,今天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来过。
我和阿晋会处理干净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一种肮脏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在他们之间形成。刚刚还阴云密布的天空,竟缓慢地散开了些。
裴晋脸上重新浮现出狰狞的冷笑,他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用力碾了碾。
我还真以为有什么天谴,不过是巧合罢了。然后,他重新捡起那根高尔夫球杆,
又一次朝我身上砸来。而陆知夏,则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我此刻凄惨的模样,
得意地拍着视频。她笑嘻嘻地开口,声音甜美又残忍:你说伤了你的人会遭报应?现在,
到底是谁在遭报应呢?剧痛,把我从昏迷的深渊中又一次活生生地拽了出来。
我不是被柳川……送去医院了吗?下一秒,我便看见柳川面无表情地站在车旁,
目光冰冷得像一条毒蛇。祈遇舟,以前是我老糊涂了,高看了你。
你根本没什么特殊的能力。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我会让我姐和姐夫收回你的所有权限。陆家的一切,你一分钱也别想拿走!八年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如此浓烈的恨意。
:我从未想过……要陆家……一分一毫……你今日助纣为虐……你也一样……逃不掉……
额头的血,糊住了我的眼睛。我只能看见一片黏腻的赤红。他还没死透呢!
陆知夏尖叫一声,让裴晋停手。她抬起脚,踩在我流血的伤口上,语气惋惜又假惺惺:唉,
本来不想这样的。你当条听话的狗不好吗?非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裴晋的眼里闪过一丝暴戾的嫉妒,举起球杆,狠狠地砸向我的……那块护身符。
我亲眼看着母亲求来的、我佩戴了十多年的护身符,在球杆的重击下,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不!我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不顾一切地想爬起来,
可浑身骨头都像断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看见我的反应,裴晋砸得更起劲了。
不该你碰的女人,别痴心妄想!她是我的!
就在那块代表我与这个世界最后情感连接的护身符,被彻底碾成粉末的那一刻。一声暴喝,
如同惊雷炸响。住手——!一根沉重的梨花木拐杖,旋转着飞了过来,
精准地砸在陆知夏的背上,砸得她一声惨叫,当场摔倒。她狼狈地回头,
就要破口大骂:谁他妈敢……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我的养母柳文茵,
扶着脸色铁青的陆正宏,正从车上下来。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陆知夏脸上。
柳文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谁给你的胆子,对遇舟动手!跪下!向他道歉!
不等陆知夏反应,柳文茵转身,又一巴掌甩在亲弟弟柳川的脸上。我让你来看遇舟,
你就是这么看的?柳川,你好大的胆子!柳川捂着脸,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