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宝飞到小郡主的身上,小郡主看着国师带着阿殊离开,只能气急的扯着身上的符宝下来,踩了几脚出气。
皇城里的公主都没有她有天赋,这个小乞丐,凭什么抢了她的风头!
沈府。
阿殊被男人抱在怀里,脏兮兮的阿殊和他宛若云泥,府里的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
她害怕得不敢去看男人的面貌,余光能扫着他精致的领口,白皙的喉结和好看的下颚,他这样的人,一定生的极其貌美,才会让那个刁蛮任性的小郡主忍不住倾慕。
可这样得人,和她能有什么牵扯,阿殊不明白,只当他或许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阿娘说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谢,谢谢你。”
阿殊有些怯生生的开口。
抱着她的男人终于低下了头,轻声问道:“叶凝是你什么人?”
阿殊脑子里划过阿娘那温和的身影,以及阿娘被杀的场景,她挣扎着从男人的怀里下来,在清雅矜贵的厅殿中央,宛如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与你何干?”
阿殊咬着牙,嘴里蔓延出一股血腥味,是刚才小郡主下手过重,她受了些内伤,她警惕的开始打量眼前的男人。
剑眉星目,薄唇含笑,面若冠玉,仙姿玉骨,如同画本子走出的谪仙。
而阿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医女,和她在京郊偏远的小山村里行医,与世无争。
阿娘怎么会认识这样仙风道骨的人,就连京城的皇亲贵胄都礼敬的人。
阿殊的身子不自然的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恨。
“你是叶凝的养女?
我找了你很久。”
男人俯下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
看着阿殊不解的目光,男人继续开口:“叶凝可有留过什么东西给你?”
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竟惦记着阿娘留给她的镯子。
“坏人!”
叶凝扑上去,还不及男人胸口的小丫头扯着男人身上的衣服,找到一处结实的地方就开始下口咬。
满嘴都是华服丝柔的触感和幽香,伤不了男人半分。
她抓过男人的手掌,犬齿顺着虎口便深深刺了进去,男人的血不是铁锈味的,泛着不知名的幽香,清甜甘冽。
“小丫头劲挺大。”
那人轻笑,眉眼都弯了,像是在逗趣她。
阿殊涨红了脸,嘴角还流有紫色的血渍。
那紫色的血顺着她的身体蔓延,像是极其滋补的药品,身上受的伤和一些沉疴都消失殆尽,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我不是坏人,我叫沈渡,是你母亲的…”他眼神晦暗一瞬,“故人”。
故人?
阿殊从未听说过,阿娘有什么故人。
她依旧警惕的看着男人,阿娘还说过,越是美好的事物,越危险。
沈渡叹了一声,叫了两个丫鬟来照顾阿殊。
他从阿殊嘴里似乎撬不出什么东西,想来还是将他当做一个“坏人”。
男人对她似乎没有恶意,反倒是阿殊浑身脏兮兮的,破烂的麻布衣衫遮不住光裸的脚踝,茅草一样枯黄的头发全是疙瘩,只有一双眼睛漆黑发亮。
漂亮男人走后,她又被两个姐姐带着到了一处厢房。
两个侍女看着阿殊,很难想象风光霁月的家主会抱着这么一个小东西回来。
绕过七拐八绕的长廊,应接不暇的美景看得阿殊呆愣愣的,半张着小嘴感叹,难怪阿娘说京城繁华,这里的房子,青砖琉璃,闪闪发光,这里的山石树木,都像是画里的模样。
入了厢房,两个侍女开始捣腾起来。
巨大的浴桶冒着热腾腾的蒸汽,上面点缀着这个季节没有的红色花瓣,阿殊羞赧的被两个姐姐扒光了衣服,赤条条的摁进了浴桶。
“小姑娘,你多大了?”
“十西……”姐姐的浴布刚要往阿殊的胸口处擦去,便被她一把按住,“我来吧。”
那姐姐打趣道:“小小年纪,还害羞呢。”
阿殊自己擦拭起来,说起来,她己经好久没有洗澡了,两三个月了吧,阿娘死的前一天,还给她洗过一次澡。
两个姐姐开始给她打理干枯杂乱的头发,也在一旁开始八卦。
“妹妹,你和国师大人什么关系啊?
他竟然会亲自抱着你进来。”
“快说说,国师大人可从不近女色的。”
说完那个姐姐似乎觉得有些古怪,又补上一句:“可妹妹你还未及笄,这干巴巴的都没发育……”她没再说下去,阿殊己经羞红了脸。
“……”阿殊有些听明白两个姐姐的谈话,但是阿殊不敢肖想这些东西。
“妹妹你呀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你看,这小脸蛋,洗干净了还是个美人坯子呢。”
“莫不是你是国师大人的亲戚?”
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合理的解释了,可是阿殊什么也不知道,她只能呆呆的摇着头。
两个姐姐问不出什么,也自讨没趣没再追问。
沐浴后,她的头发披散下来,穿上了粉白的襦裙,才算是有了几分颜色,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而下人们己经准备好了吃食,领着她去偏厅吃饭。
阿殊看着这一切,仿佛在梦中一般,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