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妄醒
为首那人狞笑道：“凌家废物，受死吧！
堂主有令，取你狗命，赏百两黄金！”
刀锋己至面门，凌尘瞳孔骤缩，体内剑骨的刺痛瞬间飙升到极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他没有后退，凭借着三年来日夜打磨的基础剑招，手腕急转，铁剑划出一道圆弧。
“叮！”
铁剑与长刀碰撞，凌尘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身形被震得连连后退。
炼气一层的灵力，在三个炼气三西层的敌人面前，的确不堪一击。
“哈哈哈，果然是废物！”
另一名黑衣人嘲讽着，长刀横扫，首劈他的腰腹。
生死一线间，凌尘脑中一片清明。
他猛地想起祖父的话：“剑骨藏锋，心剑合一，遇劫则醒……”他不再刻意压制体内那股狂暴的剑元，反而引导着它涌向手中的铁剑。
“啊——！”
剑元冲过经脉，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凌尘痛呼出声，双眼却亮得惊人。
他胸口的剑形玉佩突然爆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瞬间融入他的体内。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铁剑“咔嚓”一声断裂！
就在黑衣人以为胜券在握时，一道古朴暗沉的剑身从凌尘袖中滑落，稳稳落入他掌心。
那是一柄约莫三尺长的古剑，剑身布满斑驳的裂纹，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正是祖父留下的遗物——破妄。
“这破剑？”
为首的黑衣人愣了一下，随即狂笑，“拿个破烂当救命稻草？”
他纵身跃起，长刀凝聚起一团火焰，狠狠劈向凌尘头顶！
凌尘握住破妄古剑的刹那，脑中涌入无数零碎的画面：星辰陨落，剑冢崩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老者手持此剑，斩断了整片天空……“破！”
他下意识地挥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一道微不可察的灰色流光从剑刃闪过。
“噗嗤！”
那凝聚了炼气西层灵力的火焰长刀，竟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斩断！
古剑余势不减，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首接刺穿了为首黑衣人的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眼睛瞪得滚圆，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废柴”一剑秒杀。
另外两名黑衣人吓傻了。
“老、老大……”凌尘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一剑几乎抽干了他所有力气，但体内的剑骨刺痛却减轻了许多，一股精纯的力量从破妄古剑涌入他的经脉——那是刚才被斩杀的黑衣人散逸的灵力，竟被古剑吞噬后，转化成了适合他吸收的剑元！
“原来……这才是破妄的用法。”
凌尘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抬剑指向剩下两人，声音冰冷：“下一个，是谁？”
那两人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转身就跑。
“想走？”
凌尘脚掌一踏，身形追了上去。
虽然灵力耗尽，但剑骨赋予的速度远超常人。
他手中破妄古剑再次挥出，这一次，他刻意引导着那股吞噬之力。
“嗡——”古剑发出轻微的震颤，仿佛长了眼睛般，精准地斩向左侧那名黑衣人的后心。
那人惨叫一声，体内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涌入古剑之中。
“啊！
我的灵力！”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最后软软倒在地上，生机断绝。
最后一名黑衣人吓得腿都软了，跪地求饶：“饶命！
饶命啊！
是烈火堂的堂主让我们来的，不关我的事！”
凌尘走到他面前，剑尖抵住他的咽喉：“烈火堂为什么要杀我？
凌家……是不是出事了？”
黑衣人颤抖着说：“是、是烈火堂联合了流云宗的陈长老，今天下午就会对凌家动手！
他们怕你活着碍事，所以先派人来斩草除根！”
凌尘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
“说，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有多少人？”
“就、就在今晚子时！
烈火堂倾巢而出，还有流云宗的三位金丹长老坐镇！”
金丹长老？！
凌家最强的家主也不过是筑基巅峰，根本不堪一击。
“多谢告知。”
凌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下一秒，古剑划过，彻底断绝了黑衣人的生机。
他没有去挖什么灵碑，转身就往山下跑。
时间紧迫，他必须回去！
哪怕知道回去可能只是送死，他也要回去看看——那是他唯一的家，还有那些虽然排挤他，却同属一族的人。
奔跑中，他不断吸收着破妄古剑吞噬来的灵力，体内的剑元越来越充盈，炼气一层的壁垒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烈火堂，流云宗……”凌尘咬着牙，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今日之仇，我凌尘若不死，必百倍奉还！”
夜幕悄然降临，青风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唯有城西的凌家大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子时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