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大妈把车挪一下,她却说“我就是法。”
我录下的证据被当场抢走删除,手机被踩得粉碎,反被污蔑成施暴者。
我被全网人肉,被公司开除,被房东驱逐,被亲戚指责,被女友抛弃。
一封匿名邮件,吹响了我反击的号角。
1地铁门开。
一股混合汗臭和韭菜味的浑浊热浪,猛地灌满我的口鼻。
车厢里唯一的空位,被一辆红色的买菜车嚣张地占着。
一个烫着土气波浪卷的大妈,正四仰八叉地斜靠在旁边的爱心专座上,手机功放着刺耳的《最炫民族风》。
我挤过去,脸上堆起在大城市里磨练出的谦卑笑容:“阿姨,不好意思,能把您的车挪一下吗?我想坐一下。”
音乐没停。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视我如空气。
我提高音量:“阿姨?”卷发一颤。
她终于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像审视一袋垃圾般上下打量我。
“没长眼啊?”她那被烟酒浸泡过的嗓子,像砂纸一样刮着我的耳膜,“车占着座,就说明这儿有人!”整个车厢的嘈杂声瞬间静止,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我脸上一热,下意识举了举手里给女友带的生煎包,试图证明我只是个无害的普通人:“可……这是给人坐的,不是给车……”“我家老头子上厕所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她猛地坐直身子,胸口的碎花衬衫绷得紧紧的,声音陡然拔高,确保整个车厢都能听到她的控诉。
“你个小年轻,跟长辈抢座位,还要不要脸?我当年上山下乡吃苦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现在的小年轻,一点教养都没有!”周围人原本看戏的眼神,开始带上了评判的色彩。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审判的罪人。
我的拳头瞬间攥紧。
但那份属于法律人的、可笑的执拗,让我没选择退缩。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她,一字一顿:“阿姨,首先,地铁车厢里没有厕所。
其次,根据《上海市轨道交通乘客守则》第九条,一个乘客只能占用一个座位,禁止用物品占座。
公共资源,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
我的反抗,显然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年轻人居然敢引经据典地跟她讲道理。
“嘿!你个小赤佬还敢顶嘴?跟我讲法律?我就是法!”她猛地将那辆红色买菜车往外一推,车轮不偏不倚地压在了我的鞋面上,碾过我仅存的一点体面。
我的白色运动鞋上赫然一道满是污泥的车轮印。
就在这时,一个戴黑框穿着格子衫的中年男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举着手机对着我,镜头闪着红点,显然正在录像。
他义正辞严地开口,声音洪亮:“小伙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尊老爱幼懂不懂?阿姨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让一下怎么了?非要计较这么多,快给阿姨道个歉!”我看着他那副“正义使者”的嘴脸,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这世界是怎么了?颠倒黑白,竟能如此理直气壮?大妈找到了同盟,气焰更盛,她抬起下巴,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似的对着我,声音传遍整个车厢:“我就不让!我就要看着你们这些没教养的小年轻,给我老老实实地站着!就当给你们上堂社会公德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