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一章手机屏幕最后一丝信号格消失前,陈默收到的是导师发来的信息:“……田野调查,

安全第一。记住,我们研究的是文化现象,不是怪力乱神。”他按熄屏幕,抬头望向眼前。

风鸣村静卧在群山合抱的洼地里,像一枚被遗忘的腐朽果实。时近黄昏,浓雾如同活物,

在破败的屋檐和歪斜的篱笆间缓缓流淌。村口,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枝桠虬结,

上面密密麻麻挂满了褪色的布条。那些布条在无风的空气里,似乎自己在那微微颤动,

上面用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液体画满了扭曲的符文。“这地方……还真是不负盛名。

”林晓晓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举起相机,对准那棵槐树,

快门声在死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陈默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语气保持着刻意的平静:“视觉冲击力很强。这些布条,

很可能是某种地方性祈福或驱邪仪式的残留物,

利用心理暗示来制造恐惧……”他的话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啜泣声打断。那声音很轻,很远,

仿佛来自山谷的另一头,又仿佛就贴在后颈。陈默猛地回头,身后只有浓雾和荒草。

“你听到了吗?”林晓晓放下相机,脸色有些发白。“风声,或者……某种小动物的叫声。

”陈默下意识地否认,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专业录音笔,

按下录制键,屏息凝神。录音笔的电平指示纹丝不动,只有一片均匀的、令人不安的沙沙声。

可那啜泣声,依旧断断续续地往他耳朵里钻。理性告诉他,这可能是集体心理暗示,

或者是特殊地形造成的声音折射。但他后背渗出的细微冷汗,在提醒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走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领队的镇定,“按照计划,我们先找个地方安置,

天黑前做初步勘察。”林晓晓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不离。

他们选择了一间看起来相对完整的村屋。屋内的桌椅板凳都蒙着厚厚的灰尘,灶台冰冷,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朽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淡淡的腥甜气味。“好像这里的人只是出门赶集,

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林晓晓小声说,用手拂过桌面,留下清晰的指痕。陈默没有接话,

他的注意力被墙边一个古朴的木质置物架吸引。架上摆着几个瓦罐,

旁边放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铃铛的铜制物件,布满了绿锈。“别乱碰东西。”他提醒道。

话音未落,林晓晓已经出于记者的本能,伸手想去拿起那个铃铛看看。“我就看看……啊!

”她的手指刚触碰到铃铛,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蜇了一下,猛地缩回。与此同时,

她手腕上凭空出现了一道清晰的红痕,像是被细绳死死勒过。“怎么回事?

”陈默一步跨过去。“不知道!好像……好像被什么东西勒了一下!

”林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揉着发红的手腕。陈默皱眉检查那个铃铛,它静静地呆在那里,

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异常。他试图用物理原理解释:“可能是某种静电,

或者你不小心刮到了……”嘎吱——哐当!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从头顶传来!

陈默反应极快,猛地将林晓晓往自己这边一拉!一根腐朽的房梁擦着林晓晓的裤脚,

重重砸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林晓晓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如纸,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她的右脚踝传来一阵剧痛,显然是在刚才的拉扯中扭伤了,加上惊吓,一时竟无法站稳。

寂静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陈默扶着林晓晓,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

也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静电?巧合?他看着地上那根致命的房梁,

又看了看林晓晓手腕上的红痕和苍白的脸,第一次对自己的那套科学理论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窗外,浓雾不知何时已经吞噬了最后的天光,夜晚提前降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林晓晓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慌,她靠在墙边,尝试动了动受伤的脚踝,

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立刻!马上!”陈默沉默地检查着她的脚踝,已经有些肿胀。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当前严峻的形势。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伤员,

在完全陌生、漆黑一片且充满未知危险的环境里夜间行进,

迷路、失温、跌落山崖的风险极高,无异于***。可是,留在这里?

这间屋子刚刚证明了它并非安全的庇护所。那个无形的“存在”显然已经盯上了他们,

下一次攻击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第一次两难时刻,如同冰冷的绞索,套上了他的脖颈。

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带着林晓晓闯入未知的黑暗,寻求一丝渺茫的生机?

还是将她独自留在这间刚刚发生“意外”的屋子里,自己出去寻找线索,

寻找或许根本不存在的“解决方法”?前者,可能两人一起陷入绝境。后者,

意味着他将背负可能失去同伴的沉重心理负担。“你的脚走不了山路,”陈默的声音干涩,

他避开林晓晓的目光,看向门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夜间行进太危险。”“那怎么办?

就在这里等死吗?”林晓晓的情绪有些激动。“你留在这里,锁好门。我出去看看。

”陈默终于说出了他的决定,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去祠堂看看,

也许能找到关于这个村子,关于……那些现象的记载。知己知彼。”“你疯了?!

一个人出去?”“这是目前风险最低的方案!”陈默打断她,语气不由自主地加重,

“相信我,我会尽快回来。”他从背包里翻出强光手电和一把多功能军刀塞给林晓晓,

自己则拿起了另一支手电和那根沉重的金属登山杖。“保持通讯器开机,有情况立刻呼叫我。

”他最后交代了一句,深吸一口气,拧亮手电,毅然决然地踏入了门外的浓雾与黑暗之中。

手电的光柱像一把利剑,劈开黑暗,却无法驱散那股萦绕不散的阴冷。身后的屋门关上,

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陈默知道,他这个“理性”的决定,

或许正将他们推向更深的深渊。第二章手电的光柱在浓雾中艰难地穿刺,能见度不足五米。

脚下的碎石和荒草发出簌簌的响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异常清晰。陈默紧握着登山杖,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耳朵捕捉着周遭任何一丝异动。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似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低沉的、仿佛无数人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嗡鸣,直接钻进脑髓。

他几次猛地转身,将光柱扫向身后,除了翻滚的雾气,空无一物。

但那种被紧紧跟随、被冰冷视线舔舐的感觉,如影随形。祠堂的位置通常是一个村庄的核心。

他凭借进来时粗略的印象和对村落布局的理解,朝着村子的中心区域摸索。

周围的房屋像一具具沉默的黑色棺椁,窗户是空洞的眼窝。终于,

一座比普通村屋更高大、结构更显庄重的建筑轮廓在雾中显现。青砖黑瓦,飞檐翘角,

虽然同样破败,却透着一股顽固的威严。两扇沉重的木门虚掩着,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陈默在门口驻足,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推门而入。灰尘扑面而来。

手电光下,可以看到这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厅堂,正中似乎曾设有神龛,

但如今只剩一个空荡荡的台座。两侧的墙壁斑驳脱落,依稀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壁画痕迹,

内容难以辨认。一些残破的牌位散落在角落,覆盖着厚厚的蛛网。

他的目标很明确——寻找文字记录。他避开中央的空地,

开始检查靠墙的那些腐朽的木架和箱柜。大部分都是空的,或者只剩下一些毫无价值的杂物。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认为这里和其他屋子一样,被时间彻底掏空时,

他的目光被神龛下方一个不起眼的、颜色略深的砖块吸引。他蹲下身,

用登山杖的尖端试探性地敲了敲。空的。他用力撬动砖块边缘,那块砖松动了。

他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以布料包裹的物件。拿出来,

是一个深蓝色土布包成的小包裹。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本纸页泛黄、脆弱不堪的线装书,

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的字迹是毛笔手书,潦草而古旧,

夹杂着大量难以理解的符号和图画。他凭借民俗学的知识,勉强辨认着内容。

“……河水泛红,鱼虾尽死……巫祝言,河神怒,需献祭……”“……择八字纯阴之女,

名阿秀,以慰神祇……”“……仪式成,女沉河,其怨不散,化而为祟……”“……血月现,

怨灵苏,索命……”陈默的心跳越来越快。这手札的内容,

简直就像是为外面那些怪谈写的注释!

它系统性地描述了一个因愚昧献祭而产生的怨灵“阿秀”和与之相关的“血月诅咒”。

“荒谬……”他低声自语,试图用理性压制住心底不断滋生的寒意,

“这只是一套完整的迷信叙事构建,

是古人对于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和社会悲剧的心理投射……”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质疑,

神龛侧面一个木架高处,一本更厚、看起来像是族谱的册子,

毫无征兆地“啪”一声掉了下来,重重摔在他脚边,溅起一片尘埃。陈默吓得浑身一僵,

手电光猛地投向那个木架。空无一物。他缓缓弯腰,捡起那本族谱。族谱的封面破损,

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人名。他快速翻阅着,很快,在记载到大约百年前的那几页,

他看到了一个被朱砂笔狠狠划掉的名字——阿秀。旁边还有小字批注:“不详,除名”。

手札的传说,与族谱的实物证据,形成了残酷的互文。就在这时,

他的手电光无意间扫过刚才族谱掉落的木架下方,那里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狭小暗格,

因为震动而露出了缝隙。他伸手进去,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小巧、带着织物质感的东西。

拿出来,是一个绣工极其精美、但颜色已经严重褪变的香囊。上面用细细的丝线,

绣着一朵并蒂莲的图案。香囊本身干燥而脆弱,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陈旧的草木香气。

一个被献祭的少女,一个绣着象征爱情与忠贞的并蒂莲香囊……陈默握着这个香囊,

感觉它像一块冰,顺着指尖,将寒意直接传递到他的心脏。“外乡人。”一个苍老、嘶哑,

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祠堂里响起。陈默骇得几乎跳起来,

手电筒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光柱疯狂滚动,最后斜斜定格在祠堂门口。

一个佝偻、干瘦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如同从黑暗中生长出来。

他穿着一身深色、打满补丁的旧衣,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一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

浑浊得像两口枯井。正是老村长赵守义。“不想死,就立刻离开。

”老村长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现在走,或许还来得及。

”陈默强压下狂跳的心,捡起手电,光柱打在老村长脸上,对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是谁?”陈默稳住声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镇定,

“我们是来做民俗调查的……”“调查?”老村长嗤笑一声,那笑声干涩得让人难受,

“调查什么?调查怎么死吗?”他颤巍巍地抬起干枯的手指,指向陈默手中的香囊,

又指了指他放在地上的手札和族谱:“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惊扰了不该惊扰的……阿秀已经醒了,她闻到生人的味道了。血月就快来了,

你们一个都跑不掉。”“阿秀?血月?”陈默抓住关键词,试图追问,“老先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传说……还有村里的人,他们都去哪了?

”老村长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那浑浊里透出的光,像淬了毒的钉子:“走了,

都走了……或者,永远留下来了。这是风鸣村的命,是赵家的债!外乡人,别问,也别碰!

滚!”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剧烈地咳嗽着,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残叶。第二次两难时刻,

在此刻以另一种形式浮现。

是相信这个突然出现的、行为诡异的老人和他口中骇人听闻的警告,

承认超自然力量的存在?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认为他只是一个被困在迷信和过去里的、神志不清的守旧者,甚至可能别有用心?

陈默的理性仍在负隅顽抗。精神病患?故弄玄虚?可手札、族谱、香囊,

还有林晓晓的伤……这一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他无法再用简单逻辑去否定的可能性。

“我们有个同伴受伤了,在村里。”陈默换了个方式,试图获取更多信息,“我们需要帮助。

”“受伤?”老村长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但那光芒瞬间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疲惫和……一丝怜悯?“被‘它’盯上,受伤只是开始。走吧,

趁还能走的时候。别再回来。”说完,他不再看陈默,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转身,

像一抹幽魂般融入门外的浓雾,消失不见。祠堂里重新只剩下陈默一个人,

还有手电光柱下飞舞的尘埃。他站在原地,许久未动。手札的记载,族谱的印证,

老村长不容置疑的警告,以及怀中那个冰凉刺骨的香囊……所有这些,像一块块沉重的巨石,

压在他一直坚信的科学世界观基石上,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他该怎么办?

第三章陈默几乎是跑着回到那间村屋的。浓雾似乎比之前更冷了,

那种浸入骨髓的寒意并非来自气温。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雾气的边缘,

与他保持着同步,细碎、粘稠的声响贴着地面流动。他不敢回头,将登山杖握得死紧,

手电光像受惊的兔子般在前方乱跳。直到看见那扇紧闭的木门,他才稍微松了口气。敲门,

压低声音:“晓晓,是我,陈默。”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门栓拉动的声音。

林晓晓一把将他拉了进去,立刻将门重新锁死。她的脸色比离开时更加苍白,

眼睛因为恐惧而睁得很大。“你终于回来了!刚才……刚才外面一直有脚步声,

围着屋子转圈,很轻,但是很多……”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我叫你,

通讯器里只有杂音……”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通讯器,

信号指示灯毫无生气地暗着。他们彻底与外界失联了。“我找到了些东西。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