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洋归来的少帅丈夫,要将我这个包办婚姻的土包子原配降为姨太,
给他新带回来的摩登女学生腾位置。他说:“你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连洋文报纸都看不懂,如何做我的少帅夫人?
”婆家上下都嘲笑我是个只配在后院缝缝补补的旧时代女人。就在他大宴宾客,
准备宣布新人身份的当晚,我的副官匆匆赶来,在我耳边低语:“老板,
法兰西银行的军火已经到港,是否按原计划,切断少帅所有的军费供应?”我放下茶杯,
看着大厅里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勾起了唇角。第1章我那留洋归来的少帅丈夫沈聿白,
要为他的摩登女学生废掉我这个原配的当晚,整个北地帅府的宾客,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他一身笔挺的西式军装,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
身边的苏曼莉穿着一身时髦的白色香奈儿连衣裙,烫着精致的卷发,两人宛如一对璧人。
宾客们交头接耳,投向我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同情。“瞧那个江念夏,一身老气的旗袍,
跟个乡下来的丫头一样,哪有半点少帅夫人的样子。”“可不是,听说大字不识一个,
当初就是老帅病急乱投医,定下的包办婚姻,白白拴住了咱们少帅。”“苏小姐就不一样了,
巴黎大学的高材生,跟少帅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沈聿白端着香槟,
带着苏曼莉走到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神里,是我看了三年,早已熟悉的厌恶和轻蔑。
“江念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我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的妻子,
必须是能与我并肩同行的新时代女性,而不是一个只会在后院缝缝补补的旧物。”他顿了顿,
将声音拔高,确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你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连一份法文报纸都看不懂,如何做我的少帅夫人?
”他身旁的苏曼莉露出了得体的、胜利者般的微笑,柔声劝道:“聿白,别这么说,
江姐姐她……只是传统了些。”这惺惺作态的模样,引来了满堂宾客对她的赞许,
和我更深的嘲笑。沈聿白的妹妹沈清月更是毫不客气地走上前来,挽住苏曼莉的胳膊。
“哥哥说得没错!曼莉姐这样的才女,才配做我大嫂!至于你,”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
“我哥愿意让你降为姨太,留在帅府,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你还不快谢谢我哥?
”我端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去茶水里的浮沫,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们。
仿佛他们口中那个不堪的、愚蠢的女人,不是我。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懦弱,是默认。
沈聿白眼中的不耐烦愈发浓重,他大概觉得跟我这种“朽木”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他转身走上大厅中央的高台,清了清嗓子,准备宣布他那石破天惊的决定。他要当众宣布,
将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原配降妻为妾,扶正他的心上人。他要让我,
彻底沦为整个北地最大的笑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这场好戏的***。就在这时,
我的副官卫征,穿着一身军装,穿过喧闹的人群,快步走到我身边。他身形笔挺,面容冷峻,
对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视若无睹。他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沉稳地低语:“老板,法兰西银行的资金链已经准备就绪。”“是否按原计划,
立刻切断少帅名下所有账户的军费供应?”我吹了吹滚烫的茶水,终于抬起了眼。
我的目光越过眼前这些跳梁小丑,
落在了高台上那个意气风发、准备给我无尽羞辱的男人身上。我看着他张开了嘴,
准备宣判我的“***”。我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放下茶杯,
杯底与花梨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切了吧。”我轻声说。“另外,
告诉汇丰银行的买办,他想要的那三个师的德式装备,我允了。”“让他的人,
准备接收北地十六城。”第2章卫征的身影很快隐没在人群之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端起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高台之上,
沈聿白终于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时刻。他清了清嗓子,用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向全场宣布:“今日,我沈聿白在此宣布,苏曼莉小姐,学识渊博,思想新潮,
是我沈聿白认定的此生唯一挚爱,亦将是我未来的少帅夫人!”话音落下,满堂喝彩。
苏曼莉娇羞地依偎在他身旁,脸上是胜利者才有的光彩。沈聿白举起酒杯,目光如刀,
直直地刺向我,声音里充满了施舍的傲慢:“至于江念夏,念在她曾侍奉我病重的父亲,
我允她降为姨太,留在帅府,也算是我对她最后的仁慈。”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幸灾乐祸,鄙夷,同情,不一而足。他们都在等我哭,等我闹,
等着看我这个旧时代的弃妇如何崩溃失态。沈清月更是得意洋洋地高声道:“江念夏,
还不快跪下谢谢我哥的恩典!”我终于放下茶杯,抬起了头。我的目光越过他们,
看向大门的方向。时候,差不多了。就在沈聿白准备接受众人祝福,
将这场羞辱我的盛宴推向***时,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一个穿着副官制服的年轻男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是世界末日般的惊恐。
那是沈聿白的心腹副官,李副官。“少帅!不好了!出大事了!”李副官的声音凄厉而尖锐,
瞬间划破了整个大厅的喜庆气氛。沈聿白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厉声喝道:“慌什么!
成何体统!”“少帅!”李副官跪倒在地,声音都在发抖,
“法……法兰西银行刚刚发来电报,冻结了我们所有的军费账户!
说我们的信用评级……已降为零!这个月的军饷……发不出去了!”“什么?!
”沈聿白脸色一变。他所有的军费都存在法兰西银行,那是他权力的命脉!
怎么可能说冻结就冻结!苏曼莉的脸色也白了白,但她还是强撑着柔声道:“聿白,你别急,
许是银行搞错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带着哭腔喊道:“少帅!码头的急电!”“我们……我们向德意志洋行订购的那批军火,
被汇丰银行用优先权……提前提走了!!”“轰——!”如果说冻结军费是釜底抽薪,
那截走军火,就是断了他的爪牙!沈聿白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那是他用来扩充军备,
稳固地盘的根本!没了那批军火,他的军队将寸步难行!“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他目眦欲裂,像一头困兽般怒吼。然而,回答他的,是第三个,也是最致命的一道惊雷。
一个满身是血的哨兵被抬了进来,他气若游丝,
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少帅……南边的……南边的陈督军……突然换装了三个师的德式装备,
火力凶猛……我们……我们的防线一触即溃……已经……已经连丢了五座城了!”德式装备?
陈督军的部队何时有了德式装备?!死寂。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满脸喜气的宾客们,此刻全都吓得面无人色,大气都不敢出。前一秒还意气风发,
准备迎娶新人,指点江山的沈少帅,在短短几分钟内,命脉被断,爪牙被拔,基业被人侵占。
他从云端,狠狠地摔进了泥里。沈聿白的脑子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精准无比的绞杀!是谁……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能同时撬动法兰西银行和汇丰银行,截断他的军火,还能用德式装备武装他的死对头?
他的目光,在极度的震惊与惶恐中,下意识地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了那个从始至终,
都安静地坐在太师椅上的女人身上。我。我迎着他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站起身,
理了理身上那件被他们嘲笑为“土气”的旗袍。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我一步一步,
从容地向他走去。我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那张血色尽失的脸,笑了。那笑容,轻柔,
却又带着致命的冰冷。“沈少帅,”我轻声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大厅。“没有钱,没有枪,连地盘都快没了。”“你现在,
还拿什么来养你的新夫人?”“又拿什么,来赏我一个姨太的位置?”第3章我的话音,
像一枚无声的炸弹,在死寂的大厅里轰然引爆。沈聿白血色尽失的脸,在瞬间扭曲成了狰狞。
“是你?”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球里布满了血丝,仿佛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江念夏,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他的声音不再是质问,而是一种被彻底打败认知后的,绝望的嘶吼。
我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终于演完了他蹩脚的戏码。
我优雅地从旁边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杯猩红的葡萄酒,轻轻晃了晃。“沈少帅,
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迟了些?”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剖开他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也对,”我故作恍然,“我忘了,
少帅留洋学的是莎士比亚,是油画和钢琴。”“像法兰西银行的信用评级,
汇丰银行的优先提货权这种粗鄙的东西,您又怎么看得懂呢?”“你!”这极致的羞辱,
终于点燃了他最后的理智。“***!”沈聿白怒吼一声,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疯狗,
猛地朝我扑了过来,扬起手,一个巴掌就要朝我脸上扇来。他想用最原始的暴力,
夺回他那早已荡然无存的权威。苏曼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眼底却闪过一丝快意。
沈清月更是尖叫道:“哥!打死这个背主求荣的毒妇!”然而,沈聿白的手,
却在离我脸颊一寸的地方,被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稳稳地攥住了。快如闪电。下一秒,
另一只手,已经将一把冰冷的鲁格手枪,死死地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整个大厅,
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两个穿着帅府仆从制服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
他们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身上的杀气凛冽如刀。他们不是帅府的人。他们是我的人。
“老板。”两人齐齐向我低头,声音沉稳。沈聿白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从头到脚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他这才惊恐地发现,这三年来,
他引以为傲的帅府,早已被我渗透成了一个筛子。他活在我的监视之下,却对此一无所知。
“江姐姐……不!江念夏!”苏曼莉终于装不下去了,她指着我,声音尖利地颤抖着,
“你……你疯了!你这是要造反!快放了聿白!否则老帅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的!”“老帅?
”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缓步走到僵硬如石雕的沈聿白面前,
抬手,用指尖轻轻拂过他军装上那冰冷的金属领徽。“沈聿白,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目光,扫过他,扫过苏曼莉,扫过在场所有惊恐万状的宾客。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宣布。“三年前,老帅病危,亲手将整个北地财政体系的最高权限,
以及他私人金库的钥匙,交到了我的手上。”“他说,乱世之中,枪杆子固然重要,
但钱袋子,才是命根子。”“而我江念夏,就是他为北地亲手选定的——财神。”“轰——!
”这个真相,比刚才所有的坏消息加起来,都更具毁灭性。
在场宾客中不乏消息灵通的商界巨贾,
他们瞬间想起了那个三年来在整个远东金融界呼风唤雨、却无人得见其真容的神秘“金主”。
原来,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沈聿白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到了极致。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残忍地补上了最后一刀。“你以为,我嫁给你,
是高攀了你少帅府?”“错了。”我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是你,
妄图染指我的钱。”“你不仅背叛了我,还试图将我的东西,送给另一个女人。”“沈聿白,
你说,这该当何罪?”他浑身剧烈地一颤,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无尽的恐惧,从他的眼底深处蔓延出来,将他彻底吞噬。我直起身,
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温和得体。我对着那两个持枪的护卫,轻轻挥了挥手。“把他,
和那个女人,一起拖下去。”“关进地牢。”在苏曼莉凄厉的尖叫和沈聿白绝望的挣扎中,
这对刚才还光芒万丈的璧人,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拖出了大厅。我举起酒杯,
转向满堂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宾客,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微笑。“诸位,让大家见笑了。
”“酒宴继续。”可是,沈聿白虽然倒了,但他脸上却没有彻底绝望。他被拖走时,
嘴里还在疯狂地念叨着一个名字。“我舅舅……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南京财政部的宋文斌!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第4章沈聿白被拖走时,
那绝望中夹杂着一丝疯狂希望的嘶吼,回荡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我舅舅!
南京财政部的宋文斌!他掌管着国家银行!他会抽***的血!你等着!”宋文斌。
这个名字一出,刚才还噤若寒蝉的宾客中,有几个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异样的光。
那是沈家的几个族老,和几个与南京政府关系匪善的军官。他们看向我的眼神,
从纯粹的恐惧,变成了一种复杂的、带着幸灾乐祸的观望。在他们看来,我再厉害,
也只是北地的一方财神。而宋文斌,代表的是整个国家的金融命脉。我斗得过沈聿白,
难道还能跟国家银行抗衡不成?沈聿白的妹妹沈清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尖叫起来:“没错!我舅舅!我舅舅是财政部次长!江念夏你死定了!你敢动我哥,
我舅舅一定会让你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我看着这群蠢货脸上重新浮现的希望,
觉得有些好笑。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只是优雅地坐回了主位的太师椅,
仿佛那里天生就该属于我。卫征带着一队亲卫,无声地接管了宴会厅的所有出口,
冰冷的枪口,是此刻最有效的语言。“老板,”卫征走上前来,低声问道,
“沈家的这些余孽,和沈清月,怎么处理?”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目光扫过地上那群抖如筛糠,却又心存侥幸的人。“不急。”我淡淡地开口,
“既然他们这么期待宋次长,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把他们都‘请’到偏厅里,
好生伺候着。在宋次长到来之前,谁也不准离开。”“是,老板。
”沈清月和那几个族老被“请”走时,脸上还带着一丝有恃无恐的冷笑。他们笃定,
我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他们都在等着,等着宋文斌来为他们撑腰,
等着看我这个“篡位”的妖女,如何在国家机器面前粉身碎骨。大厅里很快被清空,
只剩下一些真正意义上的“宾客”,他们如今看我的眼神,已经如同仰望神明。我放下茶杯,
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从最初的剑拔弩张,
化为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那只来自南京的,决定北地命运的靴子,
究竟何时落下。两个小时后。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汽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帅府的宁静。
紧接着,一个传令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变了调。“老板!不好了!
帅府外面……来了好多车!挂的是……是南京中央政府的牌照!”话音未落,
一群身穿黑色中山装,脚踩锃亮皮靴的男人,已经在一队荷枪实D的宪兵护卫下,
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神情倨傲的中年男人。
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与不屑。他,
就是沈聿白的舅舅,南京财政部次长,宋文斌。被关在偏厅的沈清月等人听到动静,
立刻冲了出来。“舅舅!”沈清月哭着扑了过去,“舅舅您可来了!您快看,
这个妖女她软禁了我哥,还要篡夺我们沈家的家产!”宋文斌拍了拍她的背,
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随即换上了一副义正辞严的面孔。他上前一步,逼视着我,
声音冰冷,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权威。“江念夏?”“我就是。”我平静地看着他。
“好大的胆子!”宋文斌厉喝一声,“勾结外商,扰乱北地金融,擅自软禁少帅,意图谋反!
你可知罪?!”他身后,那些刚才还心存侥幸的沈家族老,此刻全都像找到了主心骨,
纷纷站出来指责我。“宋次长,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女人狼子野心!”“没错!
她还私藏军火,意图不轨!”我看着这出闹剧,甚至懒得反驳。
宋文斌显然很满意自己营造出的威压,他高高举起手中的一份文件,声音如同审判。
“奉财政部与军事委员会联合急令!鉴于北地局势混乱,即刻起,北地所有军政、财政大权,
由中央派员暂时接管!”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死死地盯着我。“江念夏,
你身为此次祸乱的根源,所有资产即刻冻结,全部账目上缴,听候中央调查!”“来人!
”他厉喝一声,身后的宪兵齐刷刷举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将此女,
以及帅府所有相关人等,就地拿下!”沈清月脸上露出了恶毒而快意的笑容。那些族老们,
也挺直了腰杆,仿佛已经看到了我被押入大牢的凄惨下场。他们以为,大局已定。
可他们不知道,这出戏,我才是真正的导演。而宋文斌,不过是我请来的,
最重要的一个……演员。第5章黑洞洞的枪口,像死神的眼睛,齐刷刷地对准了我。
宋文斌带来的宪兵,是南京的精锐,身上的杀气远非帅府的卫兵可比。大厅里的空气,
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沈清月快意地尖叫:“拿下她!快把这个***抓起来!
”宋文斌背着手,金丝眼镜下的双眼,闪烁着贪婪与得意的光芒。在他看来,
我一个没有根基的女人,能搅动北地风云,无非是靠着老帅留下的财权。
只要夺走我的钱袋子,我就成了一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他宰割。而北地这块肥肉,
也将顺理成章地落入他的口中。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看着他那张志在必得的脸,
非但没有半分惊慌,反而笑了。“宋次长,好大的官威啊。”我的声音很平静,
仿佛在问他今天天气如何。宋文斌眉头一皱,显然对我这种死到临头的镇定感到不满。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他冷哼一声,“江念夏,你以为你控制了北地的钱庄,
就能为所欲为?在国家机器面前,你不过是只螳臂当车的蝼蚁!”“哦?是吗?
”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旗袍的衣领。“宋次长,你来得这么快,
想必连夜坐专列赶来的吧?真是辛苦了。”我的话,让宋文斌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的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宪兵,最后落回他身上。“你所谓的中央急令,
应该是昨天深夜,由你亲自草拟,然后逼着军事委员会的几个委员连夜盖章的吧?
”“这纸命令,恐怕连大总统的办公桌,都还没来得及送上去呢。”我每说一句,
宋文斌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一派胡言!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他厉声呵斥,
试图用音量掩盖自己内心的动摇。“来人!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拿下!
”宪兵们再次举枪,上前一步。整个宴会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等等。”我轻轻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动作戛然而止。我没有看那些宪兵,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宋文斌。
“宋次长,我这里,也有一份‘礼物’,想送给你。”我拍了拍手。卫征会意,从偏厅里,
捧出了一个用黄缎包裹的,沉甸甸的红木盒子。“这是什么?”宋文斌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