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金丝雀（二）
何沐整理头发的手撤下，拉远了距离，摆出最好的姿势。
陈意这才看清，他以往额前散落的碎发此刻被抓向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一丝攻击性的帅气。
何沐有些委屈道：“为什么要做朋友，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除此之外陈意好像听到他那边传来的嬉笑声。
然后他就拿着手机离远了些：“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为什么又要分手？”
难道何沐一首以来都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陈意扶着额角开口：“何沐……”镜头猛地一晃，她看到了何沐露出的腰腹肌肉。
他的裤子不知何时往下掉了这么多，大半腹部都露了出来，陈意还看见了上面的青筋。
她的耳朵突然有点热热的。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起哄声，陈意也意识到他这是在干嘛。
“何沐，你不用***我，我在和你说正事。”
他的脸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陈意想他的裤子应该是己经提好了。
对方表情有些不高兴：“我没有***，刚刚镜头不小心晃了一下，你别想歪了。”
陈意叹口气，继续道：“我想是我之前没有和你讲清楚，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交往过，所以也不存在分不分手。”
那边安静下来。
何沐面容一僵：“你什么意思？”
陈意：“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金钱交易。”
这话她也有点难说出口，但这是最首白能让对方明白的方式。
何沐的眼皮眨啊眨，眉毛拧在一起，却突然没有勇气看她。
“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是钱色交易？”
说的还怪首白的。
陈意点头，又怕他没看到，“嗯”了一声。
何沐看向她表情难看：“那你送我的礼物算什么？
哄我开心的吗？”
陈意不置可否。
他眼眶突然变得通红：“那你为什么还给我室友送奶茶？”
陈意：“……顺手的事。”
何沐眸光破碎，陈意感觉下一秒他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他们都管你叫嫂子呢？”
陈意有些尴尬，毕竟这……在一起上头的时候，叫叫好像也没什么吧？
突然对方从镜头前消失，然后又突然出现，带着湿漉漉的睫毛。
陈意想他应该是去擦眼泪了，看得她也挺不是滋味的。
何沐像是镇定下来，问她：“那为什么现在要分开了，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吗？”
陈意想，这还真没有，只是这段关系终归是见不得人，而且是他先说的分手。
于是老实回答：“是你先说的分手。”
这下他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下。
“我后悔了不行吗？
我就耍一次赖你就和我分手？
就不能原谅我嘛？”
陈意在镜头里看他大鼻涕都快流出来了，正不知所措，恰好一盒纸巾飘进了镜头。
何沐刷地夺过，然后连抽几张又擦又擤。
顿时那一张脸，眼红，鼻子红，就连耳朵都哭红了，一点也没有之前桀骜的帅气了。
到底是有点难堪，陈意想着多给他留点自尊心和空间。
就说：“你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们下次再好好聊聊。”
随即便将视频挂断。
恰好此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进。”
秦助拿着文件走了进来，视线扫过她，动作自然的把文件放下。
他脸上带着关怀的笑，问道：“陈总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陈意没有起身，只抬眸看向他，心想自己是挂脸了吗？
不答反回：“休息时间就不要再来送文件了，项目没有那么急，你回去休息吧。”
秦助立马恢复了平日公事公办的面无表情，轻轻把门带上了。
一下午的时间，何沐应该是整理好心情了。
只是他打来视频的时候陈意还在洗澡，无奈点了挂断。
等安稳躺在床上时，她看到的就是满屏的小猫躺尸表情包。
噗地笑出声，还怪可爱的。
主动拨了回去，很快那头被接通，然后就看到镜头里雾蒙蒙的，像有白色的什么在晃动，那边起大雾了吗。
疑惑间，一只手伸过来把镜头擦拭了一下。
她就清晰地看到了何沐那张激动得泛红的脸，头发湿答答，还有肩颈处的水珠。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陈意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在洗澡……何沐抹了一把脸，满脸笑意：“阿意，你终于愿意和我视频了！”
他特意举高了手机，像是怕被水淋到，也导致露出的部位有些多。
雾蒙蒙看不真切的感觉真不爽，要么就不看，要看就看清不好吗？
陈意有些郁闷的把手机扣下，就当语音通话了。
何沐看画面一黑还以为手机坏了，连喊了她好几声。
陈意赶紧出声制止：“没坏没坏，我们就这样说话吧。”
水停了，何沐的声音沉沉传出：“阿意，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陈意枕着手臂，坦诚道：“金丝雀。”
似乎听到他轻笑一声。
“我还能当金丝雀嘛～”陈意挑眉，怎么这语气听起来还挺得意？
“嗯……你条件不错。”
她实话实说。
何沐夹着嗓子：“可我听说养金丝雀都给钱的，你又没给我钱，所以咱俩是在交往。”
这话陈意就不乐意听了，她做事很有准则的，说养金丝雀肯定该给的都给。
“我不是给你一套房子吗？
就咱们之前经常住的地方。”
“你说那是给我的？！”
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到对方此时肯定是一副纳闷的表情。
陈意有些心情好的晃着腿：“是啊！
房产证都写的你的名字，最开始我不是说了吗？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何沐的声音有些懊恼：“不是……我以为你是说，我们谈恋爱，你住的地方我随便进出。”
陈意有些惊讶：啊？
是这样吗？
他是这样理解的？
那怪她没把话说明白。
可是上去就说我要包养你这个金丝雀，以后这房子就是你的这种话，怎么想都感觉有些侮辱人格，所以她才换了口吻。
何沐的声音有些烦躁：“我不要你的房子，我又不是没有……”“你有的是你的，我给你的是我乐意的，意义不同。”
“阿意你把镜头转过来。”
“你穿好衣服了吗？”
“穿好了。”
何沐头上顶着块毛巾，盘腿坐在床上问她。
“这样的房子你给出去几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