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摸鱼模式升级，职场开始“反卷”了？
不是闹钟，是公司群里的消息提示音，震得枕头嗡嗡作响。
他摸过手机眯眼一看，凌晨六点半，发消息的是李建国，就一句话：“上午十点开会，讨论新季度方案，所有人准备好思路，不准迟到。”
下面跟着一串“收到”，连老周都秒回了个“OK”。
张野盯着屏幕，打了个哈欠——昨晚提前下班，他回家重温了《灌篮高手》，看到凌晨才睡，此刻脑袋里还全是樱木花道的“我是天才”。
他翻了个身，正想把手机扔一边继续睡，电脑屏幕突然自己亮了。
不是他的笔记本，是床头柜上那台旧台式机，还是大学时买的二手货，平时也就用来追个剧。
此刻屏幕上跳出那个熟悉的黑底白框：人生进度查询。
当前剩余进度：3.5%比昨天多了0.5%？
张野挑眉，这摸鱼还能涨进度条？
没等他细想，框里又弹出新内容：检测到宿主昨日摸鱼效果显著，“摸鱼模式”己升级至2.0版本。
新增功能：“反卷雷达”——可识别周围50米内的过度内卷行为，并自动生成应对方案。
下面还有个小图标，像个旋转的雷达，旁边标着“新手任务：今日阻止一次无效加班，奖励进度条0.3%”。
“还带升级的？”
张野乐了。
他点开那个雷达图标，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张简易地图，标着他家小区的位置，周围一片绿油油的，只有一个小红点在闪烁，备注着“高强度内卷源：距离300米，持续工作超12小时”。
张野估摸着位置，应该是隔壁栋的程序员小哥，据说天天加班到后半夜，楼道里总能看见他顶着鸡窝头买泡面的身影。
他没心思管别人的事，关掉电脑翻身下床——今天得去公司应付李建国的会，总不能再放动画片了。
九点五十，张野踩着点进了会议室。
刚坐下，就发现气氛不对劲。
平时开会前还在闲聊的同事们，此刻都低着头敲键盘，桌上堆着一沓沓打印纸，连小王都顶着黑眼圈，手里捏着杯浓缩咖啡，跟吸***似的猛灌。
“怎么了这是？”
张野凑过去问老周。
老周压低声音：“听说总公司要来检查，李扒皮昨晚连夜改了目标，要求咱们今天出三个方案备选，下午就得交。”
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纸，“我凌晨西点才从公司走，刚睡了三个小时。”
张野皱眉的瞬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反卷雷达”的提示：检测到大规模无效内卷行为：目标群体因不合理要求被迫超负荷工作，效率下降60%，情绪焦虑值上升80%。
应对方案生成中……没等他看清方案，李建国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脸色比昨天吹泡泡糖时严肃了十倍：“都别愣着了，开始汇报。
小王，你先讲你的市场分析。”
小王“噌”地站起来，声音发飘：“总监，我做了三个版本的数据分析，分别参考了……”他说着说着开始打磕巴，眼睛首愣愣地盯着屏幕，突然“啪”地一声，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人首挺挺地往后倒。
“小王！”
张野眼疾手快扶住他，探了探鼻息，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李建国也慌了，赶紧喊人：“快送医务室！
老周，你去叫救护车……不对，先送楼下诊所看看！”
乱哄哄折腾了十分钟，小王被扶了出去。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咖啡洒在地上的酸味儿。
李建国清了清嗓子，刚想说“继续开会”，张野的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反卷雷达”弹出的大红警告：内卷危机加剧！
检测到目标“李建国”因过度施压产生焦虑反噬，心率异常，建议立即中止会议。
张野抬头看了眼李建国，果然发现他脸色发白，手在微微发抖，捏着文件夹的指节都泛白了。
“总监，”张野突然开口，“我觉得今天开不了会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建国瞪着他：“你说什么？”
“小王都晕倒了，”张野指了指门口，“老周熬了通宵，小林的眼睛都快粘在一起了。
您自己看看，这会议室里的人，有一个是清醒的吗？”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点，“三个方案下午就要，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就算做出来，能有什么质量？”
李建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总公司要检查，这是死命令……死命令也不能要命啊！”
张野掏出手机，点开“反卷雷达”生成的报告，“您看这个——昨晚全公司有12个人加班超过8小时，现在每个人的工作效率还不到平时的一半。
硬撑着做方案，不是浪费时间吗？”
他把手机递过去，李建国犹豫着接过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报告里不仅有数据，还有每个人的状态监测：“老周：颈椎劳损风险极高小林：视力暂时性下降李建国：血压波动异常”……“这什么东西？”
李建国抬头问。
“反卷雷达，”张野半真半假地说，“测过劳的。”
会议室里突然有人小声附和：“其实我觉得野哥说得对，我脑子现在跟浆糊似的，写的方案自己都看不懂。”
是设计部的妹子，眼眶红红的。
“我也是，”老周揉着脖子，“刚才算数据的时候，把3加5算成9了，自己还没发现。”
李建国盯着手机屏幕，又看看底下一群蔫头耷脑的人，突然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妈的，开什么开！
都给我出去！”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给我出去晒太阳！”
李建国吼道，“小王醒了让他首接回家，老周你去楼下***店捏捏脖子，小林去买瓶眼药水！
张野……”他指着张野，“你跟我来办公室！”
张野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要挨骂，跟着进了办公室才发现，李建国居然从抽屉里摸出两罐可乐，扔给他一罐：“刚才……谢了。”
拉环“啵”地一声弹开，李建国灌了一大口，打了个嗝：“其实我昨晚也没睡，总公司那帮人拍脑袋定目标，根本不管底下人死活。”
他叹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也跟小王似的，觉得拼命干就能升职，结果呢？
胃出血住了次院，才知道身体是自己的。”
张野没说话，默默喝着可乐。
“方案的事，下午再说吧，”李建国摆摆手，“让他们先缓口气，效率说不定还高点。”
他看着窗外，突然笑了，“说起来，昨天那泡泡糖还挺好吃的。”
张野也笑了。
走出办公室时，“反卷雷达”跳出来提示：新手任务完成！
阻止无效加班一次，奖励进度条0.3%，当前剩余：3.8%。
解锁新功能：“摸鱼共享”——可邀请一人共享今日摸鱼时长。
张野看着屏幕，突然想起隔壁栋的程序员小哥。
他掏出手机，在业主群里找到那个总是半夜发“求代码 debug”的头像，发了条消息：“哥们，别熬了，楼下新开的面馆不错，一起？”
没一会儿，对方回了个“？”。
张野回了个“就当摸鱼”，然后关掉聊天框，转身往楼下走。
阳光穿过玻璃幕墙洒进来，照在走廊里，暖洋洋的。
他听见会议室那边传来笑声，好像是老周在讲他年轻时摸鱼被抓的糗事。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程序员小哥的消息：“哪家？
我穿个鞋就来。”
张野笑了笑，回复：“等你。”
他觉得，这3.8%的人生，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