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爸是个儿童作家,专写睡前故事。他故事里每个不听话的“隔壁小孩”,
第二天都会在我班里变成乖顺的木偶。直到我在他书房,发现了贴着同学照片的木头小人。
而最新那个,刻着我的名字。2.我叫林凡,十七岁。我爸,林默,
在很多人眼里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是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
写的《林爸爸的睡前故事》系列畅销全国。书里的故事温暖、有趣,
总是教导孩子们要勇敢、善良、听话。他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每晚睡前,
都会用他那温和的嗓音,给我讲一个新故事。故事的主角,
总是“隔壁小区”或者“隔壁班”的一个小孩。“凡凡,你知道吗?
隔壁班那个总爱抢别人玩具的小强,昨天玩火,差点把家烧了,现在可老实了。
”“楼上那个不爱洗澡的胖墩,身上长满了奇怪的蘑菇,现在每天都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小时候,我觉得这些故事真神奇,仿佛爸爸有一双能看到世界的眼睛。可随着年龄增长,
我渐渐觉得……有点不对劲。我爸故事里的“教训”,总是来得那么快,那么……精准。
而且,故事里小孩受到的“惩罚”,虽然不致命,
但都带着一种诡异的、让人心里发毛的色彩。更让我不安的是,我们班上,
真的开始有人“应验”了。3.王昊,我们班的体育委员,活泼好动,有点叛逆,
偶尔会跟老师顶嘴。上周,我爸睡前故事的主角,就是一个“总爱顶撞长辈的隔壁小子”。
故事里,那小子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的舌头变成了石头,再也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哭。
我当时听着就觉得后背发凉。结果第二天,王昊没来上学。老师说他突发急病,失声了,
去医院检查也查不出原因,只能休学在家。班里议论纷纷,只有我,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了昨晚的故事。是巧合吗?我没敢深想。但这只是个开始。李莎,我们班的文艺委员,
漂亮,有点小骄傲,喜欢指挥人。我爸故事里出现了“一个觉得自己是公主,
把同学当仆人的女孩”。故事里,女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脸上长满了丑陋的癞蛤蟆皮,
吓得再也不敢见人。第二天,李莎请了病假。后来听说,
她脸上突然长满了奇怪的、类似疱疹的东西,遍布半张脸,医生束手无策。她转学了。张伟,
沉迷网络游戏,成绩下滑厉害。我爸的故事里,有个“整天盯着屏幕的男孩”,
一夜之间眼睛变成了两个空洞的玻璃珠,再也看不见东西。张伟,真的失明了。
医院检查结果是视神经莫名萎缩,原因不明。……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意外,三次、四次呢?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悄悄缠上了我的心脏。
我看着讲台上温文尔雅、被同学们用崇拜眼神看着的爸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上来。
他那些“睡前故事”,根本不是故事!是诅咒!是预告!4.我再也无法安然入睡。
每到睡前故事时间,我就像上刑场。爸爸温和的嗓音,在我听来如同恶魔低语。
我开始仔细观察他。他一切如常,买菜、写作、给我做饭、关心我的学习,像个完美的父亲。
除了……他书房那个总是上锁的抽屉。我试过很多次,都打不开。那里面,一定藏着秘密!
我们班的气氛也越来越怪。接连有同学出事,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故事主角”。而那几个突然变得“乖巧懂事”的同学,眼神空洞,
表情麻木,像被抽走了魂儿。我试探着问过其中一个:“嘿,你最近怎么样?
感觉你变了好多。”他转过头,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要听老师的话,要做个好孩子。
”那声音,那神态,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真的像是被换掉了!
换成了一个只知道“听话”的空壳!我爸他……到底在干什么?!5.机会在一个周末来临。
我爸接到出版社急电,要去临市参加一个紧急会议,当天来回。他一走,我立刻行动起来。
我找来细铁丝和回形针,学着网上教程,笨拙地鼓捣那个锁。汗水浸湿了我的额头。
心跳得像打鼓。“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我颤抖着手,拉开抽屉。里面很空。
只有几样东西:一叠泛黄的、写着复杂符文的稿纸,
最上面一张抬头写着——《替身灵契约》。一盒细细的、闪着寒光的银针。
还有……几个粗糙的、用木头刻成的小人!我拿起那些木头小人,翻过来一看,
瞬间头皮炸裂!每个小人背后,都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正是王昊、李莎、张伟他们!
照片上的他们,笑靥如花。而木偶的心脏位置,都扎着一根银针!我手一抖,木偶掉回抽屉。
最底下,还有一个崭新的、尚未刻完的木偶。我把它拿起来。木偶背后,还没有贴照片。
但在木偶的胸口位置,已经用刻刀,深深地刻下了两个字——林凡。是我的名字!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下一个……是我?!我爸也要对我下手?!
为什么?!我是他亲儿子啊!6.我瘫坐在地上,好久才找回力气。我把东西恢复原样,
锁好抽屉,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
恐惧、愤怒、背叛感……各种情绪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他每晚温柔地给我讲“睡前故事”,
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把我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我想起《替身灵契约》上的内容。
虽然只看了一眼,
但几个关键词刻在了我脑子里——“置换魂魄”、“傀孩”、“阳气中和反噬”。
难道他用这种邪术把那些不听话的孩子变成“傀孩”,是为了赚钱?
或者是为了满足他那种操控一切的变态欲望?而把我留在身边,
用我的“阳气”来中和邪术的反噬?我一直以为的父爱,原来只是利用?
我只是他用来作恶的“护身符”?现在,他觉得我不够“听话”了?或者,我没了利用价值?
所以要连我一起“处理”掉?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把心一横,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爸……”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你晚上回来吗?
我……我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电话那头,我爸似乎很高兴:“好啊,
小凡想吃爸爸做的菜了?我这边快结束了,晚上就回去给你做。”挂了电话,我眼神冰冷。
我要当面问清楚!我要看看,他这个“著名儿童文学作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7.晚上,
我爸回来了,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饭菜的香味飘出来,和往常一样温馨。
但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吃饭的时候,我食不知味。“爸,
”我放下筷子,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们班王昊、李莎、张伟……他们是怎么回事?
”我爸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不变:“他们?不是生病了吗?怎么了?”“生病?
”我冷笑,“为什么他们生病的前一晚,你的‘睡前故事’里,
总有一个和他们特征一模一样的小孩倒霉?”他的笑容微微收敛:“巧合而已。
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巧合?”我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那这个也是巧合吗?!
”我掏出手机,亮出我偷偷拍下的、抽屉里那个刻着我名字的木偶照片!我爸的脸色,
瞬间变了。那是一种面具被撕破的阴沉和冰冷。他缓缓放下筷子,看着我,
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漠然。“你翻我抽屉了。
”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是!我翻了!”我豁出去了,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那些木偶!《替身灵契约》!爸!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把他们怎么了?!
你又要把我怎么样?!”厨房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冰箱的嗡嗡声。我爸沉默地看着我,
看了很久。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气声里,没有愧疚,只有一种……疲惫?“小凡,
你还小,不懂。”他站起身,走向书房,“这个世界,不需要那么多不听话的孩子。
爸爸只是在……修剪枝叶。”修剪枝叶?!他把活生生的人,当成可以随意修剪的枝叶?!
我跟着他冲进书房,看着他拿出那个刻着我名字的木偶,拿起一根银针。“不!爸!
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儿子!”我惊恐地后退。他拿着木偶和针,一步步向我走来,
眼神平静得可怕:“正因为你是我儿子,你的‘资质’最好。你会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以后,你会很乖,很听话,再也不会顶撞爸爸,再也不会……发现爸爸的秘密。”他的嘴角,
甚至勾起了一丝诡异的、满足的微笑。“别怕,很快的。就像他们一样。
”我看着他举起银针,对准了木偶的心脏位置。那根针,仿佛也对准了我的心脏。
、绝望的窒息感攫住了我……8.眼看那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就要扎进写着我名字的木偶心脏!
我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不是逃跑,而是猛地向前一扑!狠狠撞在我爸身上!
他猝不及防,被我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木偶和银针脱手飞出!“砰!”木偶掉在地上。
我趁机想去抢!“孽障!”我爸怒了,脸上那层伪装的平静彻底撕碎,露出底下狰狞的疯狂!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把我狠狠掼在书架上!书架剧烈摇晃,
书本噼里啪啦砸下来。我眼冒金星,感觉骨头都快散了架。“为什么?!
为什么连我都不放过?!我是你儿子!”我嘶吼着,眼泪不争气地混着恐惧流下来。“儿子?
”我爸喘着粗气,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你的魂魄才最纯净!
最适合作为‘母体’,承载更多‘傀孩’的指令!有了你,爸爸的事业才能更上一层楼!
才能‘帮助’更多迷途的孩子!”他弯腰去捡地上的木偶和银针。更多……他还要害更多人!
还把这种邪恶的事情叫做“帮助”!我看着这个陌生的、疯狂的男人,
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他不是我爸爸了。他是一个被邪术和掌控欲吞噬的怪物!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木偶的瞬间,
我的目光扫到了掉落在脚边的一本书——那是他最早出版的一本童话集,
封面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合照。一个念头像电光石火般闪过!《替身灵契约》!
那叠泛黄的稿纸!那才是关键!我猛地调转方向,不再去抢木偶,而是扑向那个打开的抽屉,
一把抓住那叠《替身灵契约》!“你敢!”我爸脸色剧变,丢下木偶朝我冲来!
我抓住那叠纸,用尽全身力气——“撕拉——!!!”刺耳的撕裂声在书房里回荡!
泛黄的纸张被我从中撕开,上面的符文瞬间断裂!“不——!!!
”我爸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充满痛苦和绝望的嚎叫,仿佛被撕碎的是他的心脏!
他冲过来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血色尽褪!
几乎在同一时间,
我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细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咔嚓”声。
一种无形的、压抑的束缚感,消失了。9.我爸瘫倒在地,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他不再是那个疯狂的邪术师,只是一个脸色灰败、眼神空洞的中年男人。
他呆呆地看着我手里被撕成两半的契约,嘴唇哆嗦着,
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什么完了?!”我握着破碎的契约,警惕地盯着他,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王昊、李莎他们还能不能恢复正常?!”他抬起头,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怨恨,有绝望,还有一丝……解脱?“恢复?”他惨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