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七夜的门》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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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的左眼蒙着块纱布,渗出血印子,像朵烂在布上的花。

东子坐在他家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手里捏着那把裂了缝的黄铜钥匙。

钥匙尖上沾着点暗红的东西,刮下来闻了闻,有股铁锈混着线香的味——和304房间墙上渗出的水味,一模一样。

“我爸的笔记。”

李龙把一摞泛黄的纸推过来,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自己看吧,看完别后悔。”

最上面那页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圆圈里套着三只眼睛,眼白用墨涂满,眼珠是用红线绣的,针脚歪歪扭扭,像在纸上爬动。

符号下面写着行字:“三阴聚煞,需以三目镇之,缺一,则门开煞出。”

“三阴聚煞?”

东子的指尖发颤,“是指三个女生?”

李龙点点头,抓起桌上的搪瓷缸灌了口凉水:“我爸说,这是民国时流传的邪术,叫‘缝眼术’。

找三个属阴的女生,在七月初七前,每晚子时用红线缝她们的一只眼睛,缝满七夜,就能打开‘阴门’,换命。”

“换命?”

“就是用她们的命,续自己的命。”

李龙的喉结滚了滚,纱布下的眼睛在抽搐,“我爸当年收的‘镇宅眼’,后来被一个老太太买走了,那老太太……住在老城区,就是拆迁楼对面的巷子。”

东子猛地站起来,钥匙链在掌心硌出红痕:“地址。”

“你疯了?”

李龙拽住他,纱布下的眼缝里渗出更多血,“现在离第七夜只剩六个时辰!

那东西己经盯上我们了!”

话音刚落,墙上的挂钟突然停了。

时针卡在十一点,分针颤了颤,倒着往回走,像在倒计时。

“咔哒,咔哒。”

声音不是来自挂钟,是从李龙爸的旧木箱里传出来的。

那箱子锁着把铜锁,锁孔里缠着缕灰白色的线,正慢慢往里面钻,像条找缝的蛇。

东子抄起门后的斧头,劈开锁链。

箱子里没有别的,只有个发黑的木刺绣绷子,上面绷着块白布,绣了半只眼睛——眼珠的位置空着,针还插在布上,线头垂下来,沾着点暗红的血。

“是我爸收的那个‘镇宅眼’的半成品。”

李龙的声音发紧,“他说当年没绣完,那老太太非要买,说‘三眼缺一,留着招煞’。”

刺绣绷子突然自己转了起来,银针在布上飞快穿梭,红线像有了生命,顺着针眼往布里钻,慢慢勾勒出眼珠的轮廓。

更吓人的是,绷子边缘的木头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刻字,是用指甲抠出来的:“第三个,在你家。”

“我家?”

东子的心脏像被冰锥扎了下。

他想起自己住的老楼,三楼住着个独居的老太太,眼睛不太好,总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拄着根包浆发亮的拐杖——和李龙说的买走“镇宅眼”的老太太,模样重合了。

“嗤啦。”

刺绣绷子上的眼珠绣好了。

不是黑纽扣,是用暗红色的线绣的,针脚密得像虫爬,盯着看久了,竟觉得眼珠在慢慢转动,视线落在东子的右眼上。

东子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像有根针往眼里扎。

他捂住眼睛,指缝里渗出血来——右眼的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正举着根红线,慢慢凑近。

“东子!

别看!”

李龙抓起桌上的剪刀,剪断了刺绣绷子上的线。

红线落地的瞬间,东子眼里的影子消失了,但眼珠上多了个红点,像被针扎破的血珠。

而刺绣绷子上的眼珠,突然渗出暗红的水,把白布浸出个洞,洞里伸出缕灰白的线,缠上李龙的手腕。

“又是这鬼线!”

李龙挥着剪刀去剪,线却像橡皮筋似的弹开,勒得他手腕发紫,“它在往我骨头里钻!”

东子突然想起缝纫机上的红线,抓起木箱里的一团红线,往李龙手腕上缠。

红线碰到灰白棉线,发出“滋滋”的响,棉线瞬间蜷成一团,像被烧过的头发。

但刺绣绷子上的洞越来越大,里面露出片青灰色的墙,墙上挂着幅画——和304房间墙上的画一模一样,画里的人影背对着他们,手里攥着根红线,正往墙上钉什么。

“是304的墙!”

东子的声音发颤,“这绷子也是个‘缝’!”

人影突然转过身,没有脸的脖子上,红线缠着三颗黑纽扣,正对着脖子外的他们。

这次东子看清了,纽扣上刻着字,很小,像用针尖划的:“陈雪,林薇,东月。”

东月是他妹妹的名字。

“三个全齐了……”李龙瘫坐在地上,纱布彻底被血浸透,“它要在第七夜,把她们三个的眼睛全缝进‘镇宅眼’里。”

东子突然想起日记里的照片,右边被撕掉半张脸的女生——如果那是陈雪,那她的眼睛……“李龙,你爸收的‘镇宅眼’,上面的三只眼睛,是不是有一只是用墨涂的?”

李龙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爸说那只涂墨的眼,是‘没找着的’……不是没找着。”

东子的声音像结了冰,“是陈雪的眼睛,早就被绣上去了,用墨涂住,是为了等另外两只。”

刺绣绷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洞里的人影举起红线,像条鞭子似的抽出来,缠上东子的脖子。

线勒得很紧,带着股腥甜的味,东子眼前发黑,看见妹妹站在304房间的缝纫机前,手里攥着根红线,对他笑:“哥,帮我把最后一针缝完好不好?”

“东子!

用钥匙!”

李龙嘶吼着,抓起桌上的黄铜钥匙,往东子脖子上的红线刺去。

钥匙尖碰到红线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响声,红线像被点燃的油布,蜷成一团灰。

东子猛地咳嗽起来,脖子上留下圈红痕,像条缝合的线。

刺绣绷子上的洞开始收缩,人影发出刺耳的尖叫,没脸的脖子上飞出无数棉线,往李龙的左眼钻——那里的纱布己经被血浸透,隐约能看见下面的眼珠在转动,瞳孔里的红点越来越大,像要撑破眼白。

“它要我的眼睛补数!”

李龙用剪刀抵住眼皮,指缝里渗出的血滴在地上,晕开朵红色的花,“东子,去老楼!

找那个老太太!

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东子抓起那把裂了缝的钥匙,钥匙尖的血痕突然变得清晰,像只睁开的眼睛。

他冲到门口,回头看见李龙正用剪刀死死扎进刺绣绷子的洞,灰白的棉线从绷子里涌出来,缠上他的胳膊,把他往洞里拖,而他的左眼纱布下,正慢慢渗出黑墨似的东西。

“记住!

红线……只能镇一时……”李龙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变成阵模糊的呜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东子冲出楼道,天己经擦黑,老城区的拆迁楼在暮色里像只伏着的怪兽。

他往自家老楼跑,路过304楼下时,看见三楼的窗户亮着灯,昏黄的光里,有个佝偻的人影正坐在缝纫机前,手里举着根红线,对着窗外笑。

是那个买走“镇宅眼”的老太太。

而她手里的红线尽头,拴着颗黑纽扣,纽扣上的针眼里,缠着缕乌黑的头发——和他妹妹的发质,一模一样。

东子的右眼突然又开始疼,这次不是针扎,是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爬出来。

他捂住眼睛冲进自家老楼,楼梯间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每上一级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哒”声,像有人用拐杖在跟着他。

三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线穿过布料的声音。

东子推开门,看见老太太坐在缝纫机前,背对着他,手里绷着块白布,上面绣着两只眼睛——一只用黑纽扣,一只用暗红的线,还差最后一只。

缝纫机旁的地上,躺着个女生,脸被白布盖着,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个刺绣手环,上面绣着朵牡丹。

是林薇。

她没死,只是眼睛被缝上了,伤口处缠着圈红线,和304房间墙上的“镇宅眼”一模一样。

“就差最后一只了。”

老太太缓缓转过身,她的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只有两个黑洞,里面插着两根红线,线头垂下来,缠在东子的黄铜钥匙上,“你妹妹的眼睛,得由你亲手缝上去。”

东子的钥匙突然发烫,裂口里渗出暗红的水,滴在地上,和林薇手腕上的血混在一起。

他看见老太太身后的墙上,挂着张泛黄的照片,三个穿校服的女生站在304门口,旁边还站着个年轻的女人,眼睛上戴着副墨镜,手里拄着根拐杖——是年轻时的老太太。

“你认识她们?”

东子的声音发颤。

老太太笑了,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红线:“我女儿,当年也绣‘镇宅眼’,第七夜没缝完,被拖进了门里……现在,该轮到她的好朋友们陪她了。”

她手里的红线突然绷首,像条毒蛇,缠上东子的右眼。

东子感到一阵剧痛,仿佛眼珠要被生生拽出来,他看见妹妹站在老太太身后,左眼的位置空着,伤口处缝着块黑布,对他伸出手:“哥,来赔我布,就差最后一针了。”

缝纫机突然“咔哒”响了一声,针头自己抬起来,上面穿着根红线,线头沾着点新鲜的血——是李龙的血。

东子猛地看向窗外,李龙家的方向一片漆黑,只有挂钟倒走的“咔哒”声,顺着风飘过来,越来越近,像在数着第七夜到来前的最后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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