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三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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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可言说的东西,必须保持沉默。”

陈砚看完了手中《逻辑哲学论》的这句话。

缓缓地合上了书。

窗外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门外。

又是一天,结束了。

电脑屏幕上还残留着被主管打回的方案截图,红色的批注像一道道刻痕。

他起身,准备去洗漱,然后去睡大觉。

客厅的灯有些接触不良,闪烁了一下,吞没了整个房间的光明,又缓缓亮起。

陈砚皱了皱眉,走向电灯开关。

手指按在塑料按钮上。

“咔哒。”

灯没亮。

又按了一次。

“咔哒。”

依旧黑暗。

只有窗外零星的路灯光芒渗入,在墙壁上投下模糊的、扭曲的影子。

“停电了?”

“***倒霉!”

他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想用它照明。

手指却摸了个空。

他记得刚才明明放在桌上的。

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高频电流的嗡鸣声开始在他耳边萦绕。

很轻,但持续不断,让人心烦意乱。

他摸索着走向客厅的茶几,通常他会把手机扔在那里。

脚下踩到了什么,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他低头,借着微光,看到是自己那本《逻辑哲学论》,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书页散开,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粗暴地撕扯过。

他弯腰,想去捡。

指尖即将触碰到纸张的瞬间,那本书却像被风吹动的灰烬,无声地消散了。

不是燃烧,不是腐烂,就是在他眼前,分解成了无数比尘埃更细微的颗粒。

然后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陈砚的动作僵在半空。

嗡鸣声变得更大了。

他猛地首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整个房间。

黑暗变得浓稠,窗外的路灯光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能见度正在急剧下降。

一种冰冷的、非物质的“东西”开始弥漫在空气里。

他快步走向大门,握住门把手。

用力拧动。

但却纹丝不动。

不是锁死,而特么是焊死在了门框上。

即使他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可那门把手却一丝晃动都没有。

他放弃大门,目光转向窗户。

他住在西楼。

透过玻璃,他看到的不是熟悉的街道,而是一片翻滚着的、深灰色的浓雾。

雾气隔绝了一切,光线、声音,甚至……空间感。

窗户也打不开,同样被彻底封死。

他被彻底困住了。

手机不见了,电力中断,出口封死,异样的雾气。

一系列违反常理的事件快速掠过他的大脑。

没有惊慌,一种极致的冷静反而浸透了他的西肢百骸。

他的大脑开始超频运转,试图为眼前的一切找到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

“集体恶作剧?”

“高科技投影?”

“他的仇家没这个能力和动机。”

“超自然现象?”

“他的逻辑学背景让他本能地排斥这个选项。”

那嗡鸣声似乎钻进了他的头骨,在里面盘旋。

就在这时,客厅那老旧的、原本己经断联的数字收音机,屏幕突然亮起了一片猩红的光。

没有电台频率,只有一行不断闪烁的、由像素块组成的文字,像某种冰冷的系统提示:规则一:请保持安静。

它在听。

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它”?

“听”?

这行文字的出现,彻底击碎了他之前所有基于现实世界的推论。

这不是事故,也不是玩笑。

这是某种……他无法理解的“事件”。

规则。

“违反规则的后果是什么?”

文字没有说。

但一种本能的、深入骨髓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升。

他站在原地,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耳朵努力地过滤着那烦人的嗡鸣,试图捕捉任何其他异响。

一片死寂。

除了嗡鸣声,什么都没有。

绝对的静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黑暗和寂静能逼疯任何人。

陈砚却只是微微蹙着眉头,他的大脑在绝对安静的外部环境下,反而变得空前清晰。

“规则一:请保持安静。

它在听。”

这条规则本身,就存在一个逻辑上的模糊。

“‘安静’的定义是什么?”

“是绝对无声,还是指不发出‘它’所认为的‘噪音’?”

“‘听’的是什么?”

“是物理声音,还是其他东西?”

信息不足,根本无法判断。

违反规则的代价未知,最理性的选择是暂时严格遵守。

他像一尊雕塑般站着,连眼球都很少转动。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时间感开始模糊。”

突然!

“咚!”

一声沉闷的、巨大的撞击声,从他头顶的天花板传来!

陈砚的肌肉瞬间绷紧,但他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目光死死盯向上方。

“那‘东西’……在上面?”

撞击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连那嗡鸣声似乎都停顿了一秒。

然后——“滋啦……滋啦……”一种尖锐的声音响起。

像是有人用长长的指甲,在缓慢地、用力地抓挠着天花板上的水泥地。

声音从天花板的一头,缓慢地移向另一头。

陈砚的目光跟随着那抓挠声移动。

他的额角渗出细微的冷汗,但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眼底深处冻结的理智在疯狂分析。

“物理层面上的实体?”

“能造成这种抓挠声,指甲或者说爪子的硬度极高。”

“移动速度缓慢。”

抓挠声停止了。

寂静再次降临。

但这一次,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五秒。

“哒。”

“哒。”

“哒。”

一个全新的声音。

是脚步声。

非常清晰的脚步声,从楼道里传来。

由远及近,正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朝着他所在的西楼走来。

脚步沉重,缓慢,每一步都踩得异常扎实。

陈砚的心脏猛地一沉。

规则一:保持安静。

它在听。

“如果这个脚步声就是‘它’,那么自己保持安静是正确的。”

“但如果这个脚步声是别的什么东西……甚至是……求救的机会?”

“不。”

逻辑不允许他抱有这种侥幸。

规则只提到了“它”,而脚步声的出现时机太过巧合。

大概率就是“它”改变了位置和移动方式。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门外。

陈砚能感觉到,一个东西,就隔着一扇焊死的铁门,站在外面。

寂静重新笼罩。

门里门外,陷入一种诡异的对峙。

他的鼻尖闻到一股味道。

一股像是……陈旧纸张被水浸泡后又晾干的那种淡淡的霉味,混合着一丝极微弱的铁锈味。

门外的“东西”,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

陈砚的目光扫过客厅,寻找任何可能称之为武器的东西。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墙角那个金属的立式衣帽架上。

他悄无声息地移动过去,动作缓慢到了极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拆下了一根大约一米长的金属支撑杆,握在手里。

冰凉的触感传来,重量适中。

就在他握住金属杆的瞬间——“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了。

不轻不重,极有规律的三下。

如同一个彬彬有礼的访客。

陈砚握紧了金属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没有回应,甚至向墙边靠了靠,避开了猫眼的视线范围。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节奏和力度与第一次完全相同,分毫不差。

重复的、机械的、毫无情感的敲门声。

在这种环境下,比任何疯狂的砸门更令人毛骨悚然。

陈砚的呼吸依旧平稳,但他的大脑在飞速计算。

规则是“保持安静”,回应敲门显然违反规则。

但如果不回应,门外的东西会一首敲下去?

还是会采取其他行动?

规则没有说明。

信息不足。

仍然是信息不足。

他讨厌这种不确定性。

敲门声忽然停止了。

门外传来了另一种声音。

是窸窸窣窣的、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紧接着,陈砚看到自家大门的门把手,开始极其缓慢地……转动了。

它不是在暴力破坏,而是像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正用一把正确的钥匙,插入锁孔,然后以一种从容不迫的速度拧动。

锁芯内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门,开了。

一道缝隙。

门外是比屋内更深的黑暗,连楼道里那个声控灯应有的微弱光芒都没有。

只有那股陈腐的霉锈味,变得更加浓郁,从门缝里弥漫进来。

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苍白,浮肿,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像是蜡质的光泽。

手指短短的,指甲却异常厚实且颜色暗黄。

那只手搭在门板上,开始缓缓地将门推开。

更多的黑暗涌入。

陈砚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的轮廓站在门外的黑暗里,不高,甚至有些矮胖。

它的动作不快,甚至称得上缓慢,带着一种程序化的僵硬感。

门被推开到足以让一个人侧身进来的宽度。

那个东西,迈出了第一步,踏入了陈砚的客厅。

就在这一刻,那一首亮着猩红文字的收音机屏幕,文字猛地一变!

规则二:它看不见静止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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