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白月光,我被迫娶了纪家那个植物人大小姐。新婚夜,
我对着床上的妻子冷笑:“你就算醒来,也别想得到我的心。”就在这时,
她头顶突然飘过一行弹幕:这***男主,要不是为了活命,谁稀罕你的心?我愣住了,
为什么我能看见她在吐槽?更可怕的是,
她每天都在心里疯狂剧透:“明天你的白月光就会把你卖给对手公司。
”“你精心策划的项目会一败涂地。”“其实...你只是个小说里的悲情男配。
”当我按照她的心声避开所有坑,逆转命运后。她却突然醒来,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我红着眼将她抵在墙上:“谁准你走了?”她眨眨眼:“你不是一直想离婚吗?”“休想,
既然醒了,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仿佛还在空旷的别墅客厅里回荡,敲碎了岑宴最后一丝耐心。
他扯开紧扣的领结,昂贵的丝绸布料被随意扔在价值不菲的手工地毯上,
迈着有些虚浮的步子,踉跄撞开了二楼主卧的房门。房间里没有开大灯,
只有床头一盏柔和的睡眠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属于药物的清苦气息,
以及一种更隐秘的、属于长期卧床病人房间特有的沉闷。巨大的双人床上,
安静地躺着一个身影。他的新娘,纪烟。一场突如其来的恶性车祸,
让她在床上无知无觉地躺了整整一年,从曾经纪家捧在手心的明珠,
变成了一个需要靠仪器和流食维持生命的脆弱躯壳。而此刻,
她身上穿着的那件略显仓促套上去的精致喜服,与周遭冰冷的医疗仪器摆在一起,
构成了一幅荒诞又刺眼的画面。酒精和一种无处发泄的愤懑在岑宴胸腔里灼烧。
就是为了救躺在医院里那个同样昏迷不醒的苏晚,
他那个放在心尖上多年、却始终对他若即若离的白月光,
他不得不答应了纪家这趁火打劫的条件——娶了他们这个已经成为植物人的女儿。
用他的婚姻,他的自由,换来纪家出手,填补上苏晚父亲公司那个致命的资金窟窿,
保住苏晚优渥的生活和后续最好的医疗条件。多么可笑。岑宴走到床边,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那张苍白却依旧精致的脸。纪烟闭着眼,
长睫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呼吸清浅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她很美,
即使是在了无生气的此刻,但这种美,在岑宴眼里,只代表着屈辱和枷锁。
冰冷的恨意夹杂着酒气,化作尖锐的言语,从他齿缝间挤了出来。“纪烟,”他声音低沉,
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你听着,就算你明天就醒来,也别指望能得到什么。
这场婚姻就是个笑话,你,连同你们纪家,都别想得到我的心。”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她,
期待能从这张平静的脸上看到一丝被冒犯的波动,哪怕只是仪器上心跳频率的细微改变,
也能让他这充满无力感的报复得到一点点可怜的回应。然而,什么都没有。
纪烟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像一座完美的、没有灵魂的琉璃雕塑。
就在岑宴感到一阵彻底的索然无味,准备直起身离开时,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一行清晰无比的、仿佛带着某种嫌弃语气的白色文字,
突兀地、违反常理地漂浮在了纪烟头顶上方那片空荡荡的空气里:这***男主,
要不是为了活命,谁他妈稀罕你那颗黑透了的心?给狗都不要好吧!岑宴猛地僵住了。
他动作定格在半弯着腰的姿势,瞳孔骤然收缩。幻觉?一定是酒喝太多了。他用力闭了闭眼,
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再次睁开。那行字……还在!不仅还在,
它甚至还像某些视频网站的弹幕一样,慢悠悠地从右向左飘过,然后淡化消失。***男主?
黑透了的心?给狗都不要?一股凉意混杂着被冒犯的暴怒,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岑宴的天灵盖。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受过如此直白、粗俗、且来历不明的羞辱!“谁?!”他厉声喝道,
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窗帘后方,衣柜缝隙,
浴室门旁……空无一人。只有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后背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见鬼了?
他死死地盯回纪烟的脸,她还是那样,安静,无害,与世无争。
可刚才那行字……接下来的几天,岑宴陷入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种隐秘的焦躁之中。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甚至减少了去医院看望苏晚的次数,
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这栋作为“婚房”的别墅里,目光不受控制地一次次落在纪烟身上。
他需要确认,那晚不是他的错觉。而“答案”很快陆续到来。第二天下午,
他坐在卧室靠窗的沙发上处理邮件,想到晚上要去医院陪苏晚做一项检查,心情稍霁。
目光无意间掠过床上沉睡的纪烟。一行弹幕准时浮现:啧,还乐呢。
明天你的心肝白月光就要把你精心准备的竞标底价卖给你的死对头周氏了,傻狗,
等着破产清算吧!岑宴敲击键盘的手指瞬间停滞,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竞标底价?
苏晚?卖给周氏?这怎么可能!晚晚单纯善良,而且一直在昏迷中,今天才将将恢复意识,
连话都说不太利索,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再说,那份最终底价,
除了他自己和绝对信任的两个核心高管,根本无人知晓!这一定是胡言乱语!
是纪烟或者是什么附着在她身上的东西的恶毒臆想!他强迫自己冷静,
忽略掉心头那丝不安,但那份笃定,终究是裂开了一道缝。第三天,竞标结果公布。
岑宴旗下的核心项目,以微弱的、令人扼腕的差距,败给了周氏。对方出的价格,
精准得像是拿着他的底牌在叫价。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岑宴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他看着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想起纪烟昨天的那句“剧透”。难道……他不敢深想,几乎是狼狈地驱车回到了别墅,
冲进了那间主卧。纪烟依旧安静地躺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风雨都与她无关。
但新的弹幕如影随形: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项目黄了,
资金链要断咯~接下来是不是该找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晚晚求安慰了?可惜啊,
人家现在正拿着周家给的好处,盘算着怎么跟你划清界限呢。岑宴死死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感。他没有再去找苏晚求证。
一种肮脏的、不愿面对的猜测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不惜代价地去调查。调查的结果,像一柄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入了他原本坚信不疑的世界。
苏晚的父亲,早就和周氏有了隐秘的资金往来。而苏晚,
在她恢复意识、能够接触外界信息的第一时间,就通过探望她的母亲,
传递出了那份她偶然从他这里窥探到的、关于项目关键信息的试探……他所以为的爱情,
他拼上婚姻和尊严去守护的白月光,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信仰崩塌的声音,
震耳欲聋。而纪烟头顶的弹幕,还在持续不断地输出:哎,可怜娃,
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只是个虐文里的悲情男配呢?注定要被白月光骗心骗身,
给女主当完踏脚石再被一脚踹开,惨哦~嗯,算算时间,下周二他常去那家俱乐部,
会被‘好兄弟’下套,沾上不该沾的东西,身败名裂的起点呐……还有他那个得力助理,
啧啧,早就被对家公司用美人计挖走啦,正在偷偷转移客户资料呢。每一句,
都像是一道精准的预言,一道刺目的警示。最初的震惊、愤怒和荒谬感过去之后,
一种更深的恐惧和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控制了岑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