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猴师兄的“特殊”教学
李玄——哦不，现在该叫异玄了——抱着床硬邦邦的蒲团，迷迷糊糊地走出石洞，就看见孙悟空正蹲在练功场中央的大石头上，手里转着根金箍棒（当然，现在还只是根普通的铁棍），对着一群师兄弟嚷嚷：“都精神点！
今天俺老孙教你们‘腾云驾雾’的入门诀窍，学会了，以后下山买桃都省脚力！”
周围的师兄弟大多是些精怪或凡人，一个个被他唬得两眼放光，只有异玄缩在角落里，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背了半宿的《道德经》，脑子里全是“道可道，非常道”，现在只想补觉。
“哎，小师弟，你咋不来？”
孙悟空眼尖，一眼就瞅见了他，纵身一跃，落在异玄面前，吓得他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
“师、师兄，我根基浅，还是先练老祖教的吐纳法吧。”
异玄讪笑，他可没忘，孙悟空这“腾云驾雾”最后练出个筋斗云，自己这小身板，别说翻筋斗，怕是站在云彩上都得腿软。
“吐纳有啥意思？”
孙悟空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走，师兄带你开小灶！
保证比师父教的有意思！”
不等异玄反抗，他就被孙悟空拎着衣领，像拎小鸡似的蹿到了后山顶上。
山顶风大，吹得异玄睁不开眼，低头一看，脚底下是白茫茫的云海，吓得他赶紧抱住孙悟空的腰。
“别怕别怕，”孙悟空乐了，“这才多高？
等你学会了筋斗云，一翻就是十万八千里，这点高度算啥？”
异玄心里吐槽：我怕的不是高度，是跟你这惹祸精混在一起，迟早被扒层皮。
孙悟空却没察觉他的心思，指着远处的山峰：“你看，那山尖上有棵千年桃树，结的果子比蜜还甜。
咱们去摘几个，就当练‘缩地成寸’了。”
“偷桃？”
异玄眼睛瞪得溜圆，“老祖说了，不准私闯禁地……嗨，啥偷啊，那是借！”
孙悟空拍着胸脯，“等俺老孙成了气候，十倍还它！”
说着，他拉着异玄，脚下一点，竟真的几步就跨出老远，明明看着脚下是崎岖山路，走起来却像踩在平地上，眨眼就到了那山尖。
异玄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仙家手段？
桃树上果然挂满了通红的果子，香气扑鼻。
孙悟空三两下就摘了一大捧，塞给异玄几个：“快吃，这玩意儿补灵气，比你啃那些丹药管用。”
异玄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桃汁瞬间在嘴里爆开，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处暖洋洋的，昨晚背书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眼睛一亮：“还真挺管用！”
“那是！”
孙悟空得意地晃着尾巴（是的，他偶尔会忘藏尾巴），“俺老孙的眼光，错不了！”
两人正吃得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
异玄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把桃核吞下去——菩提老祖正站在不远处，脸色铁青。
“师父！”
孙悟空也慌了，赶紧把手里的桃往身后藏，可惜藏不住，果汁顺着指缝往下滴。
菩提老祖没看孙悟空，反而盯着异玄：“异玄，你随为师来。”
异玄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跟在老祖身后。
走到半山腰的石洞，老祖指着石桌上的一个罗盘：“你可知错？”
“弟子不该跟师兄偷桃……”异玄低着头，声音跟蚊子似的。
“非也。”
老祖摇摇头，“你错在，明知悟空行事跳脱，却不劝阻，反而随波逐流。
你身负异世气运，当有自己的道，而非依附他人。”
异玄愣住了。
老祖拿起他昨晚掉在石桌上的那枚硬币，指尖拂过，硬币突然悬浮起来，边缘的银光更亮了：“此乃你异世之物，内含‘理’性，与我这方世界的‘道’不同。
你试着用灵力催动它。”
异玄依言，将昨晚刚学会的那点微薄灵力注入硬币。
硬币猛地旋转起来，发出“嗡嗡”的轻响，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动，石桌上的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后竟指向了硬币。
“这是……”异玄惊呆了。
“此乃‘数’之力。”
老祖眼神深邃，“你那方世界，以数明理，以理化物，与我这方的‘阴阳五行’殊途同归。
或许，你的道，不在腾云驾雾，不在变化无穷，而在这‘数’中。”
异玄看着悬浮的硬币，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项目报告，那些复杂的公式、数据模型，好像和老祖说的“数”，真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孙悟空的叫声：“师父！
小师弟！
不好了！
我把后山的瀑布给炸了！”
异玄：“……”老祖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你这师兄，真是一刻也不得安生。”
他看向异玄，“去吧，看看能不能用你的‘数’，帮他收拾烂摊子。”
异玄捏紧那枚还在发烫的硬币，心里哭笑不得。
看来，想在这西游世界安稳修道，是不可能了。
跟着这么个师兄，怕是每天都得提着心过日子。
他走出石洞，就看见孙悟空正被一群师兄弟围着，手舞足蹈地解释：“俺就是想试试新学的‘劈空掌’，谁知道劲儿没控制好……”远处的瀑布果然断了流，水全积在山腰，眼看就要漫下来淹了练功场。
异玄看着那积水的山坡，又看了看手里的硬币，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闭上眼睛，将灵力注入硬币，脑子里开始盘算：积水体积、山坡角度、土壤承重……这些穿越前的物理知识，竟和体内的灵力奇妙地结合起来。
硬币旋转得越来越快，周围的水汽突然凝聚成一道细细的水流，顺着他指定的方向，绕过练功场，流进了旁边的山谷。
所有人都看呆了，包括孙悟空。
异玄睁开眼，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有点小得意——看来，这异世的“数”，还真有点用。
孙悟空凑过来，挠着后脑勺：“小师弟，你这本事……比俺老孙的劈空掌厉害啊！
叫啥名儿？”
异玄看着他好奇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枚渐渐平息的硬币，笑道：“就叫……‘算法’吧。”
他不知道，这一手“算法”，不仅让孙悟空惊为天人，更让远处石洞里的菩提老祖，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或许，这个来自异世的弟子，真能给这波澜壮阔的西游世界，带来点不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