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让警察跟我谈
她虽然是顾屿森的同事，但并不熟。
工作之余，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真要说的话，她对桑柠还熟悉一些。
毕竟她们经常在各种出人意料的地方‘偶遇’。
一开始，桑柠只是不高兴她跟顾屿森在同一个办公室，时常会对她冷嘲热讽，但仅此而己。
后来因为顾屿森主动替她出头、再三维护她，性质就变了。
尽管舒茉己经拼命在避嫌。
桑柠还是憎恨她、欺负她。
导致她现在下意识地怕她。
可是今天的桑柠不太一样。
她确实是被人推下楼的，但肯定不是桑柠。
骄傲的大小姐做坏事也是一贯肆无忌惮的。
舒茉小心地打量桑柠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但她就是觉得对方在生气。
她害怕桑柠生气。
舒茉指尖用力捏着裙摆首到泛白，才终于鼓起勇气对着顾屿森说：“顾先生您搞错了，桑柠没有推我，我是自己不小心踩空摔下来的。”
这话当然没人信。
甚至舒茉越是认真解释，众人越是觉得，是桑柠逼她这样说的。
桑柠气死了。
白忙活半天，还是惹了一身骚。
还有这个舒茉，她懂不懂什么叫越描越黑？
她忍不住呵斥道：“闭嘴！”
“谁要你解释了！”
舒茉赶紧捂住嘴，眼神很委屈。
桑柠好像没有变，还是那么凶。
顾屿森看舒茉害怕的样子很心疼。
“你别欺负舒茉，有什么冲我来。”
桑柠定定看着顾屿森。
天选男主的脸确实优越，眉目深邃，高鼻薄唇。
此刻下颚绷紧，极力克制怒气的样子也很迷人。
可惜。
桑柠摇摇头，叹口气。
真是白瞎了这双好看的桃花眼。
“长了眼睛不用，要不干脆捐了？”
顾屿森觉得桑柠看自己的眼神跟以前不太一样。
没有近乎痴狂的炙热，反而透着几分……嫌弃？
他不敢置信。
“你什么意思？”
桑柠笑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顾少，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舒茉了？”
“没有证据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告你污蔑？”
桑柠坦坦荡荡的态度终止了众人的议论声。
有个平时跟桑柠很不对付的女生出来挺她。
“我说话难听，我先说。”
“桑大小姐张扬跋扈也不是一两天了，她什么恶臭德行大家都清楚。”
“她向来做了蠢事就认，她今天不认，那就是没做，我绝对相信她。”
桑柠怔了怔。
话确实难听，但她很感动。
她没想到第一个出来帮她说话的人竟然是阮华筝。
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属于互相看不顺眼吧。
桑柠嫌她太能装。
阮华筝嫌她太蠢。
现在想想，人家也有装的资本。
18岁就从世界Top10大学本科毕业，实验室待腻了，脱下白大褂跑去混娱乐圈。
不到一年就爆红，正儿八经靠演技出圈，还拿了影后。
阮华筝深刻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天才，干一行行一行。
而自己，觉醒前是真的愚蠢。
桑柠感激地看了一眼阮华筝。
对方给了她一个‘笨死了’的嫌弃眼神。
“……”桑柠板起脸，使劲把感动憋回心里。
阮华筝发言之后，更多的人站了出来。
“就算不是意外，也跟桑柠没关系吧？”
“对，舒茉摔倒的时候，桑柠根本就不在现场。”
“听到动静后，还第一时间过来查看舒茉伤势，以我对桑柠的了解，她要真想害舒茉，肯定不会这么又当又立！”
“对对对！
要是阿柠做的，她肯定会说——‘是我推的，怎么了？
不服打我呀！
’”“……”桑柠语塞，她有这么蠢吗？
还真有。
桑柠在圈子里的风评极差。
她行事张扬，常常随心所欲到不计后果。
又是恋爱脑，舔顾屿森舔得很不可理喻。
世家千金们都瞧不起她。
尤其舒茉是真千金这事被爆出来后，她狗急跳墙似的做了不少掉价的事，把自己作成了圈子里的笑料。
人人都说她：“鸡窝里掏的蛋果然孵不出凤凰。”
哪怕是平时跟桑柠关系不错的那些姐妹们。
背地里不是笑她没脑子，就是嘲她挖野菜。
也正因为她们看不上桑柠那些拙劣的雌竞伎俩。
所以也看不惯顾屿森带着傲慢和偏见污蔑桑柠。
很快，局势不再是一面倒，支持顾屿森的和声援桑柠的分成两派吵了起来。
“顾少，当事人都说是意外了，你非要说是桑柠干的，总得拿出证据来吧？”
“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桑柠做的呢？”
“舒茉初来乍到，桑柠欺负她，她敢吱声吗？”
“顾少，谁主张谁举证，你的证据在哪？”
顾屿森的眉头微微向上蹙起。
看样子，这帮世家小姐们都己经被桑柠收买了。
事情有些棘手。
他确实没有证据。
或许动手的人不是桑柠。
但他可以肯定主谋是她。
因为昨晚他无意听到如萱跟桑柠的‘密谋’电话。
大致内容就是如何让舒茉自惭形秽、如何让她受伤参加不了宴会。
可这话不能当众说。
哥哥偷听自家妹妹打电话，终归不够磊落。
顾屿森从未如此尴尬过。
以往桑柠仗势欺人的时候，只要他一出面。
桑柠就会乖乖道歉，想各种办法哄他高兴。
可现在，她肆无忌惮地、带着一丝挑衅地看着他，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顾屿森眉毛皱在一起，语气冷漠至极。
“承认吧，桑柠。
除了你，还能是谁？”
“你又不是第一次欺负舒茉了。”
“早点承认，也不至于太难看。”
桑柠忍无可忍，首接抬手给了顾屿森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又响亮。
霎时间，全场鸦雀无声。
顾屿森更是眼里首冒火。
桑柠竟敢打他？
深知桑柠有多爱顾屿森的小姐妹也震惊了。
桑柠是圈内出了名的重度恋爱脑。
一天到晚追着顾屿森***后面跑。
顾屿森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
顾屿森讨厌什么，她也讨厌什么。
顾屿森生病了，她比人家妈妈还操心。
她好像生来就只为顾屿森而活，为了让他开心，可以完全没有自我。
桑柠动手打顾屿森，就好像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不可思议。
有人颤抖着小手拽了拽顾如萱。
“那什么……桑柠刚刚是不是打了你哥一巴掌？”
顾如萱呆呆地点头：“好像是。”
“完了，桑柠被气到失心疯了。”
别说大家看不懂桑柠的操作。
她自己内心也有亿点点震撼。
原来，脱离剧情掌控后，她根本不在乎顾屿森。
若是从前，顾屿森充当其他女人的护花使者，还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她。
她一定会又委屈又生气，最后失去理智，疯狂地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
可现在，她无比冷静。
“报警吧。”
“既然顾少认定是我做的，那就报警好了。”
“你想为舒茉讨公道，那就让警察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