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锈蚀齿轮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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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的午后,林澈的球鞋踩在跳蚤市场积水的青砖上,溅起带着铁锈味的泥点。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蒙着防水布的摊位,忽然被一抹暗金色吸引——在某个棚角阴影里,布满铜绿的齿轮正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

"年轻人,要看看真正的古董吗?

"摊主从帆布躺椅上首起身,枯槁的手指掀起防雨油布。

堆积如山的机械零件中,那枚青铜怀表安静地躺在天鹅绒衬垫上,表面雕刻的藤蔓纹路里嵌着细小齿轮,表链残留着干涸的褐色污渍。

林澈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金属,怀表突然剧烈震动。

齿轮咬合的咔嗒声穿透雨幕,他看见摊主浑浊的眼球里浮现出齿轮状血丝。

"它在找眼睛......"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深深嵌进皮肤,"找到之前,谁都逃不......"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澈惊恐地看着老人瞳孔完全裂开,细小的青铜齿轮从眼眶里迸溅出来,在积水里旋转着沉没。

表链上的污渍正在融化,在雨水中蜿蜒成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图腾。

"死人了!

"不知是谁的尖叫划破雨幕。

人群惊慌退散时,林澈被撞得踉跄后退,怀表脱手飞出。

刹那间,他感觉西周的雨滴突然悬停空中,货架倾倒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

三米外的货架正在朝一个红裙小女孩倒下。

林澈本能地扑过去,在货架压下的瞬间抱住孩子滚出危险区域。

当他的后背撞上湿冷的砖墙,时间流速突然恢复正常,货架轰然砸在方才的位置。

怀表静静躺在积水里,表面泛着青灰色的光。

林澈颤抖着捡起它时,发现表盖内侧刻着几行小字,最醒目的是用拉丁文书写的"Memento Mori"(记住你终有一死)。

在刻痕缝隙里,他辨认出某种生物臼齿的化石——这让他想起母亲失踪前总在研究的古生物标本。

雨越下越大,铁皮棚顶发出密集的敲击声。

林澈把怀表塞进外套内袋,突然听到市场深处传来蒸汽机的轰鸣。

他转头望去,透过雨帘看见某个棚屋的阴影正在扭曲,生锈的齿轮从地面钻出,咬合着组成某种类似宗教符号的图案。

"哥哥,你的表在流血。

"怀里的女孩突然开口。

林澈低头看见表链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那些液体在积水表面组成细密的齿轮状纹路,朝着蒸汽声传来的方向延伸。

当他再次抬头时,隐约看到扭曲的阴影中有个戴鸟嘴面具的人影,正握着黄铜望远镜朝这边窥视。

远处传来警笛声。

林澈抱起女孩冲向市场出口,背后的蒸汽轰鸣声越来越响,其间夹杂着类似巨型发条转动的金属摩擦声。

怀表在内袋持续震动,他能感觉到那些细小的齿轮正在咬噬衬衣布料,仿佛急于钻入他的血肉。

当终于冲出市场拱门时,林澈回头瞥见最后画面:雨幕中的铁皮棚区正在被某种青铜色物质侵蚀,齿轮从砖缝里疯狂生长,将整个空间编织成巨大的机械蜘蛛网。

而那只血色的眼睛图腾,正在网中央缓缓睁开。

暴雨在午夜时分突然加剧。

林澈蜷缩在公寓402室的床角,青铜怀表在掌心持续发烫。

窗外的霓虹灯牌被雨水冲刷得扭曲变形,"亨得利钟表维修"的繁体字倒映在玻璃上,与怀表表面的《死灵之书》刻痕重叠成诡异的符文。

他想起摊主临死前的话——"它在找眼睛",下意识摸了摸右眼,指尖触到一丝粘稠的液体,借着手机闪光灯看去,竟是混着青铜碎屑的血。

咚。

咚。

咚。

规律的敲击声从天花板传来。

林澈抬头望去,白炽灯罩上不知何时爬满铁锈,一只半透明的机械蜘蛛正用齿轮状的步足敲打玻璃。

蜘蛛胸腔内嵌着微型怀表,秒针每跳动一次,就有黑色机油从腹部渗出,在灯罩表面腐蚀出克苏鲁之眼的图腾。

"王婶?

"林澈试探着朝走廊喊了一声。

往常这个时间,独居的302室老太太总会端来宵夜。

但此刻整条走廊寂静得可怕,声控灯在头顶滋啦作响,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他看见302室的门缝渗出暗红色液体——那不是血,而是掺着金属粉末的锈水,在地面蜿蜒成逆五芒星阵。

怀表突然震动。

林澈的手腕被表链勒出瘀痕,齿轮咬合声与电梯井深处的金属摩擦声形成共振。

他冲向防火通道,却发现安全出口的金属门板爬满血管状锈斑,门把手己异化成黄铜骷髅头,牙齿咬合处卡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小澈啊......"沙哑的呼唤从电梯方向传来。

林澈转身的瞬间,手机闪光灯照亮了电梯轿厢——王婶的碎花睡衣悬浮在空中,领口别着的蔷薇胸针正在急速锈蚀。

她的下半身己完全透明化,残留的腰部断面露出齿轮咬合的脊柱,一枚刻着"1908.02.30"的青铜怀表嵌在第三腰椎处,秒针逆时针飞转。

"别看......眼睛......"王婶的声带像被砂纸打磨过,最后的字句被齿轮转动声碾碎。

她的右臂突然崩解成数百枚青铜齿轮,暴雨般射向林澈。

怀表在千钧一发之际自动弹开表盖,停滞的时间将齿轮定格在距离眼球0.3厘米处。

林澈踉跄后退,后脑勺撞上消防栓玻璃柜,裂纹中渗出黑色机油,凝成一行俄文字符:"救赎即堕落"。

整栋公寓开始倾斜。

林澈顺着锈蚀的楼梯扶手滚落到三楼平台,掌心被扶手套管里钻出的铜丝割得血肉模糊。

他听见302室传来重物坠地声,透过门缝窥见毕生难忘的画面:王婶的睡衣瘫软在地,而天花板垂下的铁链正拴着一具半机械化的躯体——那身体长着王婶的脸,胸腔却被改造成蒸汽锅炉,齿轮心脏在透明玻璃罩内疯狂跳动,将鲜红的燃料泵入缠绕着《死灵之书》经文的黄铜血管。

"第七人......"嘶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澈猛然回头,哑巴厨师老周站在防火门阴影里,残缺的左手小指断面镶嵌着微型齿轮,右手拎着滴血的剁骨刀。

刀身上用俄文刻着倒计时数字"6",每一笔都渗着青铜色粘液。

怀表再次发烫。

林澈低头发现表链不知何时缠住了自己的手腕,齿轮咬入皮肤,在脉搏处烙下门之钥图腾。

当他再抬头时,老周己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冒着蒸汽的青铜血珠,以及墙上新刻的血字:"当钟摆停在第Ⅶ格,旅社将吞噬第七个祭品"。

雨声忽然消失。

林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怀表齿轮声同步,视网膜上浮现出1908年西伯利亚雪原的幻象:暴风雪中,七个冰棺排列成门之钥阵型,每个棺内都躺着长有自己面容的婴儿,脐带连接着棺椁中央的巨型怀表。

而母亲穿着沾满机油的白大褂,正将克苏鲁胚胎植入其中一个婴儿的太阳穴。

玻璃爆裂的脆响将他拽回现实。

302室的窗户突然炸开,王婶的机械躯干破窗而出,齿轮心脏迸射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克罗诺斯的全息面孔。

那张与母亲神似的脸露出慈悲的微笑,嘴唇开合:"欢迎入住时隙旅社,林澈先生。

您的母亲为您预订了七夜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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