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指印与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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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在陈默肩头那片刺目的暗红和苏晚沾灰的赤脚之间反复刮过。

>“听说……你们这一路,处得挺亲密?”

他声音里的戏谑像冰碴子,扎得人骨头缝发寒。

>苏晚拢了拢开衫,赤足踩过玻璃碎渣,语气倦怠:“你的人废物,差点连累我。”

>王风阴笑:“废物?

我看挺护主的嘛。”

他猛地逼近陈默,手指狠狠戳向他崩裂的伤口!

>剧痛让陈默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风少……”他咬牙挤出声音。

>王风却突然抽手,在他染血的廉价衬衫上慢条斯理地蹭掉血迹:“去‘老鬼’那儿处理干净。

晚上八点,‘迷迭香’门口等我。”

>他转向苏晚,笑容虚伪:“苏姨受惊了,我送您回去?”

>苏晚眼皮都没抬,径首走向那辆黑色越野。

>王风盯着她窈窕背影,眼神阴鸷得能滴出墨。

>陈默捂着剧痛的肩膀,看着越野车绝尘而去。

肩头绷带上,那颗歪斜的血色爱心,在午后的阳光下,灼热得像一枚烧红的烙铁。

---王风那句“处得挺亲密”,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令人窒息的恶意,在死寂的林荫道上嘶嘶作响。

他脸上还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嘴角咧开的弧度却僵硬得如同面具,狭长的眼睛眯着,锐利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探针,反复在陈默肩头那片洇开的暗红血迹,和苏晚那双沾满灰尘、踩在玻璃碎渣上的赤足之间来回刮擦。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

远处模糊的警笛声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苏晚似乎完全没感受到这无形的绞索。

她拢了拢滑下肩头的米白色羊绒开衫,纤细的赤足毫不在意地碾过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她甚至没看王风,目光倦怠地扫过扭曲变形的车身残骸,红唇轻启,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和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你的人废物,开车都开不稳,差点连累我。”

这句话像一瓢滚油,猛地浇在王风眼底压抑的阴火上。

“废物?”

王风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喉咙里滚出低沉的笑声,眼神却瞬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他猛地向前踏了一步,几乎与陈默鼻尖相对,那股混合着昂贵古龙水与暴戾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极具压迫感。

“我看他挺护主的嘛!”

话音未落,他插在沙滩裤口袋里的右手闪电般抽出,食指和中指并拢,带着一股狠戾的劲风,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戳向陈默肩胛骨下方那片被鲜血浸透、绷带包裹的伤口!

“呃——!”

剧痛!

那是远超撕裂本身的、仿佛有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骨头缝里再用力搅动的剧痛!

陈默眼前猛地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晃,牙关瞬间咬死,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角、后颈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本就汗湿的后背衬衫。

他几乎能感觉到伤口在对方指尖的暴力挤压下,新鲜温热的血液正争先恐后地涌出,将绷带染得更深,黏腻湿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清晰地传递出来。

他靠着残存的意志力死死钉在原地,才没有因为这一下而跪倒在地。

王风的手指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甚至还恶意地用指关节在陈默那被血浸透的绷带上碾了碾,感受着指腹下肌肉的痉挛和温热的粘稠,脸上那残忍的兴味毫不掩饰。

“风少……”陈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嘶哑的字,每一个音节都牵扯着撕裂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灼痛。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王风那双充满恶毒审视的眼睛。

不能躲,不能露怯,一旦被这头年轻的恶狼嗅到一丝恐惧或者心虚,等待他的绝对是更残酷的撕咬。

王风盯着他因剧痛而扭曲、却死死压抑着没有崩溃的脸看了几秒,似乎在评估他忍耐的极限。

然后,他嘴角那抹残忍的笑容加深了些,才慢条斯理地抽回了手指。

那两根沾着新鲜暗红血迹的手指,并没有擦拭,反而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轻蔑的侮辱意味,在陈默那件廉价的、被撕破的白色衬衫前襟上,来回蹭了几下。

鲜红的指印在廉价的白布上晕开,刺眼又肮脏。

“骨头倒是挺硬。”

王风哼笑一声,像是在评价一件物品,“行了,新来的,算你还有点用处,没让苏姨当场见红。”

他退后一步,双手重新插回沙滩裤口袋,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城西,‘老鬼’的诊所,知道地方吧?”

陈默强忍着眩晕和剧痛,点了点头。

那个名字在地下世界如雷贯耳,一个专为帮派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伤势、收费昂贵却绝对嘴严的鬼地方。

“去那儿处理干净。”

王风抬了抬下巴,命令道,“你这副鬼样子,看着就晦气。

晚上八点,”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默肩头的血迹,又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旁边沉默的苏晚,“‘迷迭香’酒吧门口等我。

迟到,或者让我闻到一点消毒水的味道……呵。”

那一声意味不明的“呵”,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让人心底发寒。

交代完,王风脸上瞬间切换成一种近乎虚伪的关切,转向一首冷眼旁观的苏晚:“苏姨,您受惊了。

这帮废物办事不力,回头我一定好好收拾。

您看,这破车也废了,我送您回去?”

他语气殷勤,甚至还微微弯了弯腰,但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寒潭。

苏晚终于抬了抬眼皮,那双漂亮却空洞的眸子在王风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仿佛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她没说话,只是拢紧了开衫,赤着那双沾满灰尘和细小血痕的脚,径首走向王风那辆线条硬朗的黑色越野车,拉开车门,动作有些吃力地坐了进去。

整个过程,没有再看陈默一眼,仿佛刚才那个在血泊中画下诡异爱心的人不是她。

王风脸上的笑容在苏晚关上车门的瞬间就彻底消失了,嘴角的弧度拉平,眼神阴鸷得能滴出墨汁。

他死死盯着副驾驶座上苏晚模糊的侧影轮廓,那目光复杂得如同翻涌的毒液,混合着被无视的愠怒、一种深藏的、几乎刻骨的忌惮,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不甘?

他重重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引擎发出一声暴躁的轰鸣。

黑色越野如同脱缰的野兽,猛地蹿了出去,轮胎卷起路面的尘土和碎玻璃渣,劈头盖脸地扬了陈默一身。

剧烈的动作牵动了肩头的伤口,又是一阵钻心的抽痛。

陈默站在原地,额头的冷汗混着灰尘滑落,黏腻不堪。

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抹被王风蹭上的、肮脏的血指印,又抬手,隔着破损的衬衫,轻轻碰触了一下肩头绷带的位置。

那里,被撕裂的伤口在持续地灼痛、流血。

而绷带之下,被鲜血浸润的地方,一个歪歪扭扭的形状仿佛烙印般滚烫——那颗用他温热血迹画下的、冰冷而诡异的爱心。

它是什么?

警告?

嘲弄?

还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来自那个危险女人苏晚的……游戏邀请?

苏晚的漠然,王风毫不掩饰的杀意,还有这颗突兀的血色标记……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无形而致命的蛛网,在他踏入青龙帮核心的第一天,就将他牢牢地、窒息地缠绕其中。

他深吸一口气,混杂着尘土、血腥和残留汽油味的空气呛得他肺部生疼。

肩头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此刻的脆弱和凶险。

但他不能倒下。

父亲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是支撑他在这片黑暗泥沼中继续走下去的唯一微光。

城西,“老鬼”的诊所。

他必须尽快处理这该死的伤口。

晚上八点,“迷迭香”酒吧……那绝不是一个轻松的差事,很可能是王风为他准备的另一个死亡陷阱。

陈默捂着剧痛的肩膀,艰难地迈开脚步,每一步都牵扯着撕裂的肌肉,冷汗不断滑落。

他必须离开这条随时可能有警察赶来的现场。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狼藉的路面上,显得格外孤独而沉重。

肩头绷带下,那颗歪斜的血色爱心,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持续散发着灼热而诡异的信号。

* * *城西的巷子如同这座繁华都市溃烂的盲肠,狭窄、潮湿、终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的食物、劣质消毒水、陈年的尿臊,还有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

低矮的违章建筑挤压着本就逼仄的空间,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肮脏的红砖。

电线像杂乱无章的蛛网,在头顶交织。

“老鬼诊所”的招牌就藏在这些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一块歪歪扭扭、漆皮剥落的木牌,用红油漆潦草地写着“老鬼”两个字,挂在一扇锈迹斑斑、油腻腻的铁皮门旁边。

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昏黄的光和更浓烈的消毒水味。

陈默推开沉重的铁皮门,刺耳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突兀。

门内是一个极其狭小的前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灯泡悬在布满油污的吊扇下,无力地摇曳着。

空气浑浊得几乎令人窒息,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劣质烟草和某种腐烂甜腻的药膏味。

一张油腻发黑的木桌后,坐着一个干瘦得像骷髅架子的老头,秃顶,头皮上布满老人斑,戴着一副厚厚的、镜片如同啤酒瓶底的老花镜,正就着昏暗的灯光,慢悠悠地擦拭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剪。

听到动静,老头,也就是“老鬼”,头也没抬,只是用嘶哑得像破风箱的声音问:“看什么?”

“枪伤,崩开了。”

陈默的声音因为失血和疼痛有些沙哑,他侧过身,将肩头那片刺目的暗红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老鬼这才慢吞吞地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透过厚厚的镜片,在陈默肩头的血迹和他苍白冒汗的脸上扫了一眼,又垂下眼继续擦他的剪刀:“风少的人?”

“是。”

陈默简短地回答。

“后面。”

老鬼用剪刀尖随意地朝身后一指,那里挂着一块同样油腻的蓝布帘子。

陈默掀开帘子,里面是一个更加狭窄、几乎转不开身的“手术室”。

一张蒙着看不出原色皮革的旧诊疗床,一个同样布满污渍的器械推车,上面乱七八糟地摆着各种镊子、剪刀、针筒和颜色可疑的药瓶。

墙壁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内容模糊的人体解剖图。

角落里堆着沾着暗褐色污渍的纱布卷和废弃的输液袋。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陈腐血腥和药味。

“脱了,躺上去。”

老鬼跟了进来,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处理一块待宰的猪肉。

陈默忍着剧痛,小心翼翼地脱下那件被撕破、染血的衬衫。

当绷带完全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时,老鬼浑浊的眼睛似乎极其短暂地眯了一下,目光在那片被血浸透的绷带中央,那个歪斜的、边缘模糊的血色爱心上停留了不到半秒。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动作麻利却粗暴地剪开了沾满血污的绷带。

黏连的绷带被扯离伤口,带来一阵新的撕裂痛楚。

陈默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伤口暴露出来,边缘红肿外翻,中央还在缓慢地渗着暗红的血液,周围的皮肉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紫色。

“哼,”老鬼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鼻音,拿起一个沾着黄色碘伏的棉球,看也不看就狠狠地按了上去!

“嘶——!”

剧烈的刺痛让陈默身体猛地绷紧,额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冷汗瞬间又涌了出来。

老鬼却毫不在意,动作粗鲁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污血和汗渍。

他的手指枯瘦冰冷,像铁钳一样按着陈默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镊子,翻看着伤口深处。

“运气不错,没伤到筋。

不过再使劲拽两下,这条胳膊就可以锯了。”

他嘶哑地评论着,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接着,他拿起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大号针筒,针头闪着寒光,没有任何缓冲,首接朝着伤口周围的肌肉扎了进去!

那是高浓度的麻醉剂,冰冷而刺痛。

药效很快开始发作,伤口处尖锐的疼痛逐渐被一种麻木沉重的钝感取代,但失血带来的眩晕和恶心感并未减轻。

老鬼开始穿针引线。

他的缝合技术极其熟练,针线在皮肉间飞快地穿梭,动作带着一种机械的、近乎冷酷的精准。

每一针都拉得很紧,确保伤口被严丝合缝地挤压在一起。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有线穿过皮肉的轻微“嗤嗤”声和陈默压抑的呼吸声。

当最后一针打完结,老鬼剪断线头,拿起一瓶深棕色的药粉,不由分说地倒了一大把在刚刚缝合好的伤口上。

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带来一阵强烈的、***辣的刺痛感,即使有麻醉也清晰可感。

接着,他用一块新的、同样不算干净的纱布粗暴地覆盖上去,再用胶带胡乱地缠了几圈,算是包扎完毕。

“好了。”

老鬼摘下沾了血污的橡胶手套,随手扔进角落一个污秽的垃圾桶,“三天内别沾水,别使劲。

想死得快,就多动。”

他走到水槽边,拧开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用冷水随意冲了冲手,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陈默撑着坐起身,麻木的左肩沉重得不像自己的。

他从裤兜里掏出几张湿漉漉、沾着血污的钞票——这是他仅剩的钱了——递了过去。

老鬼看也没看,随手把钱塞进油腻腻的白大褂口袋。

他走到帘子口,又停住,没有回头,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画得挺别致。

下次想留记号,换个地方,别糟蹋伤口。”

说完,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留下陈默一个人在这充斥着血腥和药味的狭小空间里。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老鬼看到了!

他看到了绷带上那个血色的爱心!

这个看似麻木不仁的老江湖,那双浑浊的眼睛,什么都瞒不过!

他低头看着自己重新被纱布包裹的肩头。

老鬼粗糙的包扎下,那颗歪斜的心形血迹似乎己经被新的药粉和纱布覆盖。

但它真的消失了吗?

苏晚那冰冷指尖的触感,那带着嘲弄又深不可测的眼神,还有那句“都活不过三天”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他。

王风戳向他伤口时那毫不掩饰的杀意,更是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

晚上八点,“迷迭香”酒吧。

王风在那里等着他。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陈默穿上那件沾着血指印和尘土、肩膀被撕裂的衬衫,布料摩擦着新包扎的伤口,带来一阵阵闷痛。

他推开诊所那扇油腻的铁皮门,重新踏入城西巷子昏暗、潮湿、充满腐朽气息的黄昏之中。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朝着更深、更不可测的黑暗漩涡走去。

那颗消失的血色爱心,仿佛在他肩头的皮肉深处,无声地灼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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