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恶意,没有伤害,就像个沉睡的王子。
我开始跟他说话,讲我在孤儿院的生活,讲我看到的书,讲窗外的天气。
有时候我觉得他在听,因为他的眼皮会微微颤动。
第三年的春天,奇迹发生了。
我正在给他***腿部,突然感觉到他的肌肉收缩了一下。
“段凌修?”我激动地叫他的名字。
他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那一刻,我哭得像个傻子。
段家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冲进房间,段母抱着儿子痛哭,段父激动得直发抖。
段凌修虚弱地看着围在床边的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是……”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是陆星月,照顾您的护工。”我眼泪汪汪地说。
他看了我很久,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谢谢你。”
那时候我以为,这就是爱情的开始。
2
段凌修醒来后,康复训练成了我们的日常。
他的身体机能严重退化,需要重新学习走路、说话、甚至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
我辞掉了函授的课程,全身心投入到他的康复治疗中。
“疼吗?”我帮他做腿部训练时小心翼翼地问。
“不疼。”他总是这样回答,即使我看得出他痛得满头大汗。
他是个很要强的人,从不在我面前表现出软弱。
有一次,他试图独自下床,结果重重摔在地上。
我赶紧跑过去扶他:“你怎么不叫我?”
“我不想总是麻烦你。”他咬着牙说。
“照顾你是我的工作。”我认真地说,“也是我愿意做的事。”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陆星月,你真的很特别。”
随着身体的恢复,段凌修开始关心我的生活。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
“有男朋友吗?”
我脸红了:“没有。”
“为什么?你这么好的女孩。”
“我……我没时间谈恋爱。”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的青春。”
“不是的!”我急忙摆手,“我是自愿的。”
那天晚上,段凌修突然说要教我开车。
“我不会开车,你教***什么?”我疑惑地问。
“总要学的,以后用得着。”他笑得很温暖,“我的车钥匙在抽屉里,明天我们去练车场。”
就这样,我开始学开车,学插花,学品茶,段凌修说这些都是女孩子应该会的。
段母有时候会酸溜溜地说:“凌修对这个护工比对我们还好。”
段父则比较开明:“人家照顾凌修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
我以为自己真的成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直到第四年,段凌修已经基本康复,可以正常工作了。
段父让他回公司帮忙,我也跟着去了,名义上是他的护理助手,实际上更像是贴身秘书。
同事们都很羡慕我,说我运气好,遇到了这么好的老板。
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段凌修对我很好,工作上信任我,生活上关心我,我觉得我们之间产生了超越雇佣关系的感情。
有一次加班到很晚,他突然说:“星月,你累吗?”
“不累。”我看着电脑屏幕,心跳有些快。
“我想,我们……”他犹豫了一下,“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觉得……”
我转过头看着他,心里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