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校被一场诡异的规则怪谈笼罩了。规则七:校园焚化炉每晚十点会准时启动,
请勿靠近,更不要回头看它。我被校园恶霸堵在焚化炉前,
他们狞笑着要将我推向启动的机器。是校草江寻救了我。他像神明一样降临,赶走了所有人。
他温柔地擦去我脸上的泪:“画屏,别怕,我保护你。”他牵着我的手,背对着焚化炉,
一步步带我远离。“千万,别回头。”他轻声说。就在我以为自己得救时,
他猛地将我向后一推。我整个人跌进了焚化炉炙热的入口。烈焰吞噬我的瞬间,
我听到江寻冰冷的声音,和脑海里响起的机械音。“规则上没说,不能把别人推回去啊。
”警告:玩家苏画屏被献祭。恭喜玩家江寻,获得规则七豁免权。
1 献祭烈焰舔舐皮肤的剧痛,将我的意识从背叛的深渊中唤醒。
我整个人被包裹在灼热的空气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烧红的铁水。“画屏,别怕,
我保护你。”温柔的承诺还回荡在耳边,可将我推入地狱的,正是说出这句话的江寻。
我挣扎着想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火舌在我身上舞动,
将我的校服、我的皮肤、我的一切都化为焦炭。就在焚化炉的铁门即将合拢的瞬间,
我看到了他。江寻站在几步开外,月光勾勒出他清隽的侧脸,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他身边站着一个娇俏的女孩,是校花林薇薇。她依偎在江寻怀里,看着我的方向,
声音甜得发腻,却淬着毒。“阿寻,你真的把她推进去了呀?我还以为你下不了手呢。毕竟,
她可是像条狗一样跟了你那么久。”江寻没有看她,目光穿透火焰,落在我焦黑的身体上,
没有一丝波澜。“一条狗而已,脏了我的手。”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将我残存的意识凌迟。林薇薇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就是,
这种又穷又没用的废物,也就配给焚化炉当点燃料了。你看她,
现在是不是像一块烤焦的烂肉?真恶心。”校园恶霸赵毅带着他那群跟班也围了上来,
他们之前将我堵在这里,如今却成了观众。赵毅一脚踹在即将关闭的铁门上,
发出“哐”的一声巨响。“操,江寻你他妈可以啊!我还想慢慢玩呢,你倒好,
直接送她上路了!”他身边的小弟附和道:“毅哥,别说,看校草亲手把自己的舔狗推下去,
比咱们自己动手爽多了!”“哈哈哈,你看她那蠢样,到死都以为江寻是来救她的神!
”“活该!谁让她整天一副穷酸样还敢奢望江寻,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嘲笑、羞辱、鄙夷……这些声音混杂着烈火燃烧的噼啪声,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将我彻底淹没。我的喉咙被浓烟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刚涌出眼眶就被蒸发,
只留下两道干涸的痕迹。原来,这不是拯救。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献祭。而我,
就是那个被选中的祭品。我看着江寻,想将他那张伪善的脸永远刻在灵魂里。
他终于收回了视线,低头对林薇薇柔声说:“十点了,这里危险,我们走吧。”“嗯,
”林薇薇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阿寻,你为了我拿到豁免权,我好感动。以后,
再也没有规则能把我们分开了。”他们转身,相拥着离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无比登对。
就像王子和公主。而我,是那只被他们踩在脚下,连尸骨都无法存留的丑小鸭。
铁门在我眼前彻底合上,世界陷入一片火红的黑暗。机械的系统音在脑海里响起。
警告:玩家苏画屏被献祭。恭喜玩家江寻,获得规则七豁免权。
意识在高温中逐渐消融,我以为这就是结局。但就在我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秒,
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机械音在灵魂深处响起。检测到‘背叛献祭’,满足特殊条件。
‘规则七’缚地灵契约启动……正在绑定……绑定成功。恭喜你,苏画屏,
成为焚化炉的新主人。2 他的温柔我以为我会死。但当我再次拥有意识时,
我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身体不再疼痛,可那种被烈火焚烧的记忆,
却烙印在我的每一个感官细胞里。我的面前,浮现出一幕幕画面,是我和江寻的过去。
那是我转入这所“规则”高中的第一天。因为家境贫寒,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
成为了校园霸凌的天然目标。赵毅带着人把我堵在厕所,将一桶冷水从我头顶浇下。“哟,
新来的,挺穷啊?知道这学校的规矩吗?”“像你这种货色,要么当我们的狗,
要么就滚出去。”周围是刺耳的哄笑声。我浑身湿透,狼狈地抱着书包,冷得发抖,
却倔强地不肯低头。就在赵毅的手要揪住我头发时,江寻出现了。他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
逆光站在门口,声音清冷:“住手。”赵毅看到他,嚣张的气焰矮了半截:“江寻?
你管什么闲事?”“她是我的人,”江寻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以后,不准动她。”赵毅的脸色变了变,
最终还是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温暖的外套包裹着我,上面有淡淡的阳光和皂角香。
我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谢谢你。”我小声说,脸颊发烫。他弯起嘴角,
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用谢。我叫江寻,你呢?”“苏画屏。”从那天起,
江寻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保护着我。他会给我带早餐,会在我被欺负时第一时间出现,
会耐心地给我讲那些我听不懂的“规则”。规则一:请在晚上十点前回到宿舍,
不要在外面逗留。规则三:不要接受陌生人给的食物,尤其是红色的。
规则五:如果你在走廊里看到一个没有影子的保洁员,请立刻转身离开。
这个学校处处透着诡异,而江寻,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光。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
直到林薇薇出现。她是转校生,漂亮、富有,一来就对江寻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她会当着我的面,挽住江寻的胳膊,用天真的语气说:“画屏姐姐,阿寻说你一个人很可怜,
才一直照顾你。现在有我啦,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地跟着他了。”她会故意在我打工的餐厅里,
点最贵的套餐,然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服务员,结账。啊,对不起,画屏,
我一时没认出来是你。在这里端盘子很累吧?也是,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不出来卖力气,
怎么活得下去呢?”江寻每次都在场。他从不为我辩解,只是在我看向他时,
用一种无奈又包容的眼神对我说:“薇薇从小被宠坏了,你别跟她计较。”“画屏,
我也不想这样,可薇薇性子软,不像你这么坚强。我得多费心照顾她。”我信了。
我这个互联网十级冲浪选手,居然信了这种烂俗的PUA。我以为他的温柔是真的,
只是被逼无奈。直到他亲手将我推入焚化炉。回忆的画面在我面前寸寸碎裂,化为飞灰。
黑暗中,我“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团焦黑的、勉强维持着人形的怨灵。
我被困在这焚化炉里,成了它的新“规则”。我的面前,浮现出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界面。
锁复仇目标:江寻优先、林薇薇、赵毅……解锁能力需求:吸收‘恐惧’情绪。
原来,光有恨是不够的。我需要他们的恐惧。我需要他们为我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3 新的规则成为缚地灵的第三天,我渐渐摸清了自己的能力。我无法离开焚化炉超过十米,
但我能清晰地听到、看到这范围内的所有事物。焚化炉仿佛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可以控制它的温度,操纵它的机械结构。代价是,每天晚上十点,当它准时启动时,
我都要重新体验一次被活活烧死的痛苦。但现在,这痛苦只会加深我的恨意。傍晚,
焚化炉附近来了几个不速之客。是赵毅和他的两个跟班。“毅哥,我们真要来啊?
我听说……这里闹鬼。”一个瘦高的跟班声音发颤。
赵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没出息的东西!什么鬼?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再说了,
江寻那小子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另一个胖点的跟班附和道:“就是!
那天要不是江寻抢先,把苏画屏那妞推下去的就该是我们。毅哥,
我听说林薇薇那小婊子最近跟江寻走得很近,八成是江寻用豁免权泡上的。
”赵毅往地上啐了一口:“妈的,便宜那小子了。不过也好,苏画屏那死丫头总算没了,
以后再也没人敢跟老子犟嘴了。”“毅哥说的是!那娘们就是贱骨头,
还真以为江寻能看上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污秽的言语像蛆虫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我蜷缩在焚化炉的黑暗核心里,感受着仇恨在胸中沸腾。
恐惧……我需要恐惧……我集中所有的意念,调动起与焚化炉的连接。
“嘎吱——”焚化炉的投料口,那扇沉重的铁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自己动了一下。
三个人的谈话戛然而止。“谁?谁在那?”赵毅警惕地喝道。周围一片死寂,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瘦高个的跟班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毅哥,
是……是不是苏画屏……”“闭上你的乌鸦嘴!”赵毅嘴上硬气,
身体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我继续加大力量。“哐当!”一块铁锈从焚化炉的烟囱上脱落,
砸在他们脚边的水泥地上。“啊!”瘦高个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胖跟班也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只有赵毅,还站在原地,他死死地盯着焚化炉,
脸上交织着恐惧和不甘。“装神弄鬼!”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朝焚化炉砸过来。
石头砸在铁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被激怒了。我调动起焚化炉内部残留的热量,
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从投料口的缝隙中喷出。气流像一只无形的手,擦着赵毅的脸颊而过。
他脸上的汗毛瞬间被燎焦,皮肤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操!”赵毅终于怕了,他惨叫一声,
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我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脑海里的界面上,代表“恐惧”的能量槽,
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增长。还不够。这点恐惧,远远不够。就在这时,
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是江寻和林薇薇。他们手牵着手,漫步在月光下,
像是在逛自家的花园。林薇薇靠在江寻肩上,撒娇道:“阿寻,我们就别来这边了嘛,
阴森森的,好吓人。”江寻的目光扫过寂静的焚化炉,声音听不出情绪:“怕什么,
规则七对我已经无效了。”林薇薇撇撇嘴:“可是我一到这里,就想起苏画屏。
她死得那么难看,跟块焦炭似的,万一她阴魂不散怎么办?”“别说这个了。”江寻打断她,
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为什么不能说?”林薇薇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后悔了?
阿寻,你别忘了,你利用她、把她推下去,都是为了我!你怎么能对一个工具产生感情呢?
”江寻停下脚步,转过身,捧起她的脸。他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薇薇,
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他的声音很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林薇薇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就在这时,江寻的目光越过林薇薇的肩膀,
直直地看向了我所在的方向。他的眼神,冰冷、锐利,像一把手术刀,
仿佛要将这片黑暗彻底剖开。他发现了什么?4 焚炉的低语江寻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瞬,
便收了回去。他重新露出温柔的笑,刮了一下林薇薇的鼻子:“傻瓜,想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又是这句。多么熟悉的台词,多么精湛的演技。
林薇薇立刻被安抚了,她重新露出甜美的笑容,
整个人挂在江寻身上:“我就知道阿寻对我最好了!不像苏画屏那个蠢货,
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她啊,就是活该!谁让她又穷又蠢,还妄想攀上你?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逼样!”“死了正好,
省得天天在我面前碍眼,看见她那张苦瓜脸我就想吐!”林薇薇的每一句话,
都像淬了毒的钉子,钉进我的灵魂。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还很弱小,
无法对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需要更多的恐惧。江寻牵着林薇薇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走吧,这里晦气。”机会!我集中所有的精神力,将一股微弱的意念,送入林薇薇的脑海。
那是我被推下前,哭着哀求江寻的声音。
“江寻……不要……求你……”林薇薇的脚步猛地一顿。“谁?谁在说话?
”她惊慌地四处张望。江寻也停了下来,皱起眉:“怎么了?
”“我……我好像听见苏画屏的声音了……”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抓紧了江寻的胳膊,
“阿寻,我好怕,她是不是回来找我们了?”“胡说,人死了怎么可能回来。
”江寻嘴上安抚着,眼神却变得警惕起来,再次扫向焚化炉。“就是她!我听得清清楚楚!
”林薇薇快要崩溃了,“她在求你!阿寻,她是不是就在这附近?”看着她惊恐的样子,
我感到一阵快意。恐惧的能量,又增长了一丝。我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模仿着江寻冰冷的声音,将那句宣判我死刑的话,送入林薇薇的耳中。“规则上没说,
不能把别人推回去啊。”这一次,林薇薇的反应更大了。她猛地推开江寻,像是见了鬼一样,
指着他尖叫:“你……你刚才说什么?”江寻一脸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说。”“你说了!
你说了那句话!”林薇薇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就是你把苏画屏推下去时说的那句!
阿寻……你好可怕……你不是人……”“薇薇,你冷静点!你出现幻觉了!”江寻想去拉她。
“别碰我!”林薇薇尖叫着躲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看着江寻,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是你……是你把她推下去的……你这个杀人犯!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臆想,将我的死完全归咎于江寻,而忘了自己也是帮凶。
江寻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大概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会因为一句幻听就情绪失控,还当众指责他。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直紧闭的焚化炉投料口,那扇厚重的铁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
缓缓地、缓缓地,自行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混杂着焦臭和血腥味的冷风,
从缝隙中吹了出来。林薇薇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江寻的瞳孔也骤然收缩。
两人都死死地盯着那道漆黑的缝隙,仿佛那里有什么绝世凶兽。
从那道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缝隙里,一只手伸了出来。
一只被烧得焦黑、皮肤和血肉都黏连在一起、甚至还滴着黑色油脂的手。
那只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径直抓向了离它最近的林薇薇的脚踝。
5 猎人的游戏“啊——!”林薇薇的尖叫终于冲破喉咙,声音凄厉得能刺穿耳膜。
江寻反应极快,他一把将林薇薇从地上拽起来,用力向后拖。那只焦黑的手抓了个空,
停在半空中,五根手指不甘地蜷缩了几下,然后缓缓缩回了门缝里。“哐!
”焚化炉的铁门重重合上,发出一声巨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薇薇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她瘫软在江寻怀里,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鬼……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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