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焚心羊皮卷在火里蜷成灰蝴蝶(谢云澜赫连雪)全文在线阅读_(烈焰焚心羊皮卷在火里蜷成灰蝴蝶)精彩小说

第1章银霜铠的护心镜映出我浮肿的左脸。昨夜谢老夫人用缠金杖打的淤青还没消，

指腹擦过铠甲纹路时，整条手臂都在抖。水晶吊灯突然晃起来。银勺带着风声抽在我手背上。

"贱骨头也配碰我儿的战甲？"谢老夫人的影子像只毒蜘蛛，爬满整面鎏金墙。

她总爱用勺柄敲我头骨，说这样不会留下证据。我盯着铠甲领口暗红血渍。

那是谢云澜的鼻血——三天前他闯进我房里，被我用烛台砸的。

水晶灯在他头顶炸开蛛网状光斑，和现在一模一样。"擦完地板去喂狗。

"银勺戳着我太阳穴，"用你那份饭。"灵堂檀香混着腐臭味。谢老夫人养的獒犬只吃活物，

上周刚咬死第三个丫鬟。我摸到袖袋里的药包，老管家今早塞给我的，纸角还沾着砒霜粉末。

入夜后我听见暗门滑动声。月光从铠甲缝隙漏进来，照见老管家佝偻的背影。

他跪在密室铁柜前，正往羊皮卷上写什么。我踩到自己裙摆摔倒时，

他枯枝似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那双浑浊的眼珠转过来，

映出我指甲缝里的血——黄昏时獒犬突然发狂，我徒手掰开它喉咙才没被咬断脖子。

老管家喉咙里发出"嗬嗬"声。他打开雕着谢家徽记的毒药匣，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个琉璃瓶。最边上那瓶贴着赫连雪的名字，瓶底沉着几根金色长发。

我碰倒的烛台滚到脚边。火光窜起来瞬间，

看见羊皮卷上密密麻麻记着日期：谢云澜和赫连雪在军械库私会的次数，

比给我丈夫守灵的次数还多。第2章羊皮卷在火里蜷成灰蝴蝶时，

我听见练兵场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老管家突然掐灭烛火，毒药匣子"咔嗒"合上，

十二个琉璃瓶在黑暗里泛着幽光。我提着裙摆翻出后窗。夜露把鹅卵石小径泡得发亮，

每跑一步都像踩在谢老夫人那些碎钻项链上。护城河芦苇丛比去年高，

枯叶边缘割开我手腕时，铁锈味混着黏腻水声突然灌进耳朵。赫连雪的银甲堆在军旗上。

月光从她脊椎沟流下去，照见谢云澜掐在她腰间的五指印。

他们身下压着的靛蓝军旗早被泥浆泡烂，金线绣的飞鹰只剩半只翅膀。

"......元帅府地契..."赫连雪的声音断在喘息里。她佩剑的红穗子扫过泥地，

把谢家徽章上的宝石刮出刺耳声响。谢云澜咬她肩膀的牙印渗出血珠，

顺着银甲纹路滴在军旗中央——那是我丈夫最后一次出征前，亲手插在城墙上的帅旗。

我攥紧的芦苇杆突然折断。谢云澜猛地抬头，月光把他瞳孔照成兽类的竖线。

赫连雪翻身时锁骨撞到剑柄，她突然笑起来，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谢云澜喉结："怕什么？

你哥的魂又不会从坟里爬出来..."有东西在我袖袋里发烫。

摸到老管家给的琉璃瓶才惊觉，砒霜已经融化了油纸包。练兵场角楼突然响起梆子声，

赫连雪扯过军旗擦腿间血迹时，

我看见她后腰露出半截青色刺青——和密室里羊皮卷上画的北境军布防图一模一样。

芦苇丛里窜出只野狗。它叼着块带碎肉的骨头，赫连雪突然掷出佩剑。

剑尖穿透狗脖子钉进我脚前泥土，温热血浆溅在裙摆上，

和谢老夫人今早打翻的胭脂一个颜色。

"......明晚军械库..."谢云澜系腰带时说了句什么，

赫连雪突然用剑穗抽他耳光。金线在空气里炸开火星，她弯腰捡军旗的动作像在收尸布，

残破的飞鹰纹章正好盖住我丈夫的名字。我退后踩断枯枝的瞬间，练兵场火把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里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后颈，

老管家枯瘦的手指比划出三个弯——是谢家暗卫出动时用的蛇形手势。角楼传来弩箭上弦声。

我扑进护城河时，赫连雪的佩剑擦着耳朵钉在橡树上。河水灌进鼻腔的刹那，

看见谢云澜站在城墙垛口，正用我丈夫的军旗擦剑。第3章护城河的水比想象中冷。

我浮出水面时，城墙上的火把已经重新点亮。谢云澜的影子投在垛口，

他手里攥着那块染血的军旗，正用剑尖挑着，像在晾一块破布。

老管家在芦苇丛里发出鸟叫般的暗号。我抹了把脸上的水，

袖袋里的琉璃瓶不知什么时候裂了，砒霜混着河水在掌心结成白色粉末。

议会厅的穹顶在夜色里泛着暗金色。天使屠龙图的龙眼处缺了一角，

据说当年画师是被谢老夫人毒瞎的。我踩着湿透的裙摆爬上台阶，

守卫的剑鞘上还沾着狗血——赫连雪杀的那只野狗，现在正吊在练兵场的旗杆上。

徽章在掌心发烫。这是丈夫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帝国元帅府的鹰纹徽章，纯金打造，

边缘已经磨得发亮。我盯着穹顶上那条残缺的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铠甲碰撞声。

“嫂子这是要去哪儿？”谢云澜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我转身时，他的剑尖已经抵在我喉咙上。

议会厅的火把照在他脸上，那张儒雅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嗜血的本性。“烧点东西。

”我说。火折子擦亮的瞬间，议会厅的门突然被撞开。老管家佝偻的身影跌进来，

毒药匣子翻倒在地，十二个琉璃瓶滚了一地。苦杏仁味瞬间弥漫整个大厅，

最靠近我的那瓶贴着赫连雪的名字，瓶口的蜡封已经裂开。谢云澜的剑尖抖了一下。

火星溅上穹顶，落在龙眼的位置。火焰顺着金漆蔓延，整条龙像是活了过来。我松开手，

徽章坠入火盆，金鹰在烈焰中扭曲变形。“你疯了？！”谢云澜的剑刺破我皮肤，

血珠顺着脖颈滑下去。老管家突然扑上来，枯瘦的手指抓住谢云澜的脚踝。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羊皮卷——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的，

全是谢家的罪证。赫连雪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银甲碰撞声清脆刺耳。她停在门口，

染着蔻丹的指甲搭在剑柄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议会厅失火……真是热闹。

”谢云澜的剑还抵在我脖子上，可他的眼神已经变了。我盯着他瞳孔里跳动的火光，

轻声说：“你猜，你哥的魂会不会从坟里爬出来？”穹顶的龙眼彻底烧穿，

一块燃烧的碎片砸下来，正落在赫连雪脚边。她猛地后退，佩剑出鞘的瞬间，

老管家已经滚到一旁，毒药匣子里的粉末撒了一地。苦杏仁味更浓了。

第4章议会厅的火烧了整夜。我蜷缩在地牢最潮湿的角落，数着石缝里渗出的水珠。

老管家被拖走时，毒药匣子砸在铁栅栏上，赫连雪的名字碎成三瓣琉璃。黎明时守卫换了岗。

新来的小子把油灯挂在刑架上，灯光照见墙角刻着的飞鹰图案——我丈夫入狱第一晚留下的。

指腹擦过刻痕时，摸到石砖松动的声音。撬开的砖缝里塞着半张羊皮纸。血渍把墨迹晕成团，

只剩"小心母亲"四个字还能辨认。纸角残留着熟悉的松墨香，是丈夫书房特制的墨锭味道。

铁门突然吱呀作响。谢老夫人端着镀金茶具走进来，银勺碰着杯壁叮当作响。

她今天换了新头油，茉莉味混着地牢霉味，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儿媳吗？"她舀起一勺蜂蜜，慢条斯理地搅着红茶，"前三个都太聪明。

"银勺突然戳到我锁骨上，烫出个红印。茶汤映出她扭曲的脸。

她说起调换马鞍绳那天的天气，说绳结要系成蝴蝶扣才容易崩断。红茶溅到我手背上，

和羊皮纸上的血渍一个颜色。"云澜那孩子像他爹。"她突然笑起来，

金茶匙刮着我虎口的茧，"就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地声。

老管家被两个侍卫架着，右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谢老夫人起身时，裙摆扫翻了茶托，

蜂蜜在血字上洇开黏稠的糖浆。"明天送你去北境。"她踩住羊皮纸一角，"和前三任一样。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老管家突然吐出口血沫。他颤巍巍地从衣领里摸出半片琉璃，

上面还沾着赫连雪的头发。月光从气窗漏进来，

照见琉璃内侧刻着的北境地图——正是羊皮卷上缺失的那部分。我掰碎墙角的硬馍，

从里面抠出粒蜡丸。蜡衣融化后露出张字条，是丈夫的亲笔："马鞍绳被换那日，

母亲戴了北境进贡的蓝宝石戒指。"地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像是军械库方向。老管家用碎琉璃在墙上划出三道痕，这是谢家暗卫全军覆没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