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苏晴办公室凌晨改稿鬼最新章节阅读_林晓苏晴最新章节在线阅读

第1章：凌晨三点的异常光标写字楼的中央空调早在午夜就停了，

残留的冷气顺着百叶窗缝隙钻进来，裹着办公区里挥之不去的咖啡味和打印纸油墨味，

在凌晨三点的寂静里织成一张黏腻的网。林晓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Excel表格，

眼睛酸得像被撒了把细沙，她抬手揉了揉，指腹蹭到眼下未卸干净的粉底，混着疲惫的油脂，

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模糊的印子。桌上的美式咖啡已经凉透，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淌，

在桌面积成一小滩水渍，像一滴没来得及擦的眼泪。作为刚入职一周的实习生，

这是她第一次独立负责季度报表，部门主管临走前拍着她的肩膀说“年轻人多扛扛”，

可谁能想到，这一扛就扛到了后半夜，报表里的销售数据像是跟她捉迷藏，

毛利率公式改了又改，算出来的数字要么高得离谱，要么低得荒谬，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数字跳得飞快，每多跳一分钟，她心里的焦虑就多一分。林晓打了个哈欠，

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起身去茶水间接热水，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荡，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灯泛着幽绿的光，像只睁着的眼睛。接完水回来，她刚坐下，

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屏幕上的光标动了——不是她鼠标没放稳的那种晃动，

而是带着明确方向的移动，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键盘。林晓的心猛地一沉，

以为是自己困得出现了幻觉，她用力眨了眨眼，再看时，

光标正停在她刚才反复修改的“销售毛利率”单元格上，紧接着，键盘“嗒嗒”地响了起来，

不是她按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纸上，却清晰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传开。

原本错误的公式被逐一删除，

新的函数符号在单元格里慢慢浮现：“(B2-C2)/B2”，标准的毛利率计算公式，

她之前怎么都没想起要这么用。林晓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寒意从脚底往上窜，

她甚至能感觉到后颈有阵凉风吹过，不是空调的风，

是带着点潮湿的、像有人在背后呼吸的风。她不敢转头，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光标还在动，

顺着数据列往下滑，遇到错误的数值就停下来，修改，再继续，

动作熟练得像是操作了十几年Excel的老会计。“你这公式错得能气活会计祖师爷。

”一个女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不高，带着点无奈的嫌弃，像是同事间的随口吐槽，

却让林晓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她猛地转头，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身后飘着一个女人——不算完全飘着，脚离地面有几厘米的距离，透明的，

能隐约看到她身后的文件柜。女人穿着米色的职业装，领口别着个小小的珍珠胸针，

头发扎成低马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很亮，正盯着她的电脑屏幕，

透明的手指还停在键盘上方，像是刚完成操作。林晓的喉咙发紧，想喊却喊不出来，

热水杯从手里滑下去，“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热水溅到裤脚，她却没感觉到烫，

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女鬼看着她惊慌的样子，叹了口气，飘到办公桌对面的空位上，

那位置原本是给部门老会计留的，听说三年前出事之后就一直空着。“别喊，我不伤人。

”女鬼的声音柔和了点，目光落在地上的碎杯子上，“这杯子是行政部去年采购的，

质量不好，我生前摔碎过两个。”林晓张了张嘴，终于挤出几个字：“你……你是谁？

”女鬼指了指自己的胸针：“苏晴，以前在这做会计，三年前加班的时候，

头顶的吊扇掉下来了。”她顿了顿，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报表，

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这季度报表，我当年没改完。”林晓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屏幕，

光标已经停在了数据列的末尾，原本混乱的报表此刻变得整整齐齐，错误的数据全都被修正，

连格式都调整成了标准的会计报表样式。她再看苏晴，透明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眼镜后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没说完的话。凌晨三点的办公室里，

打印机突然“嗡”地响了一声，打破了沉默，林晓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

而苏晴正看着她，像是在等她缓过神来，又像是在等着继续改报表。第2章：“前辈，

借个计算器”热水在地板上蜿蜒成细小的溪流，沿着瓷砖缝隙往办公桌底下渗，

碎玻璃片反射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林晓僵在椅子上，

后背紧紧贴着椅面，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她能清楚看到苏晴的职业装下摆轻轻晃动，

透明的布料里隐约透出背后文件柜的标签，甚至能数清苏晴扎马尾的皮筋上有几颗小珍珠。

刚才那声“吊扇掉下来了”像块冰，堵在她喉咙口，让她连咽口水都觉得疼。

苏晴似乎看出了她的恐惧，飘得离桌子远了些，尽量让自己的身影不挡住林晓的视线。

“我知道你怕，”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歉意，“但我真的不会伤人，

不然这三年，办公室早该传满怪事了。”她抬手想指屏幕，

透明的手指却直接穿过了显示器边缘，泛起一圈淡淡的波纹，像投入水中的石子。

苏晴愣了愣，收回手，嘴角牵起个自嘲的笑：“忘了，现在碰不到这些了。

”林晓的目光跟着她的手移动，心里的恐慌慢慢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害怕，有好奇，

还有点莫名的同情。她盯着苏晴领口的珍珠胸针，那胸针看起来很旧，边缘有些磨损，

却擦得很亮，显然是生前常戴的东西。“你刚才说……这报表你当年没改完？

”林晓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有点发颤，但比刚才稳了不少。“嗯。

”苏晴飘回屏幕前，眼睛盯着“库存商品”那列数据，像是在回忆什么，

“三年前也是这个季度，我跟你一样，通宵改报表，就差最后核对库存了，

结果……”她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抬手这次没碰到屏幕指了指其中一行，

“这里的期初余额和期末余额弄反了，你看，上月库存是89万，这月进货23万，

出货15万，期末余额应该是89+23-15=97万，你写成9万了，少了个‘7’。

”林晓赶紧凑过去看，鼠标点在那个单元格上，果然是9万，

她之前核对了五六遍都没发现少写了个数字。“这么明显的错我都没看到……”她有点脸红，

又有点庆幸——如果不是苏晴，这报表交上去，肯定要被主管骂死。

她下意识地想找计算器再核对一遍，手在抽屉里摸了半天，掏出个淡蓝色的计算器，

是入职时行政部发的，上面还贴着她写的名字贴。“前辈，

能不能……帮我再看看成本核算表？”林晓抱着计算器，试探着递向苏晴，“我怕还有错，

用计算器再算一遍更放心。”苏晴看着递到面前的计算器，透明的手伸过去，

却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没碰到。她的眼神暗了暗，轻声说：“我碰不到实物，

只能帮你看哪里错，具体的数字，得你自己算。”林晓的手僵在半空，

有点尴尬地收回计算器：“对不起啊，我忘了……”“没事。”苏晴摇了摇头，飘到她旁边，

看着她手里的计算器，“这个型号我以前也用过，行政部2019年采购的，

算的时候要注意小数点，它有时候会自动四舍五入，上次我算成本就因为这个差了两百多，

被财务经理说了一顿。”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生前总让助理帮我递计算器，

她总说我‘离了计算器活不了’，现在想让她递，也递不到了。”林晓听着她的话，

心里酸酸的。她低头按了按计算器，先算刚才苏晴指出的库存数据，89加23等于112，

再减15，确实是97万，她刚才真是昏了头，居然少写了个数字。“那成本核算表呢？

”她抬头问苏晴，语气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恐惧，多了点请教的意思。苏晴飘到屏幕另一侧，

指着“生产成本”那栏：“直接材料这里，你把A产品的损耗率算错了，应该是3%，

不是5%，咱们公司的生产工艺没那么高的损耗，你看上个月的报表，损耗率都是3%。

”她还想说什么，突然顿了顿，侧着耳朵像是在听什么，然后对林晓说：“快四点了，

保洁阿姨五点会来打扫，你要是想继续改，得抓紧时间，或者……你要是怕，

我可以等你明天晚上再来。”林晓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确实快四点了。

她想起主管说周五就要交报表，今天已经周三了，要是现在放弃，明天肯定改不完。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计算器，抬头看向苏晴：“前辈，我不怕了，咱们继续改吧，

你说哪里错，我来改，算错了我再用计算器核对。”苏晴的眼睛亮了亮，

镜片后的目光里多了点笑意：“好，那咱们先改成本核算表，

从直接人工开始看……”她的声音在凌晨的办公室里响起，温柔又清晰，

林晓按计算器的手指慢慢不抖了，键盘声和苏晴的指点声交织在一起，盖过了窗外的风声，

也盖过了林晓心里最后一点恐惧。桌上的碎玻璃还没清理，

凉掉的咖啡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苦味，但林晓看着屏幕上逐渐变得清晰的报表，

又看了看身边飘着的苏晴，突然觉得，这个通宵加班的凌晨，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她甚至想，等改完报表，说不定可以请苏晴“喝”杯新的咖啡——虽然她碰不到，

但闻闻味儿也好。第3章：咖啡换数据的交易键盘声在凌晨四点的办公室里敲得有些发虚，

林晓的眼皮像挂了铅，每眨一次都要花上比平时多两倍的力气。

她盯着屏幕上的“费用分摊表”，苏晴刚指出的“管理费用分配比例错误”还停在对话框里，

可她的脑子已经开始发飘，眼前的数字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光斑。手边的凉白开喝了大半杯，

却半点解不了困，反而让胃里空荡荡的发慌——从昨晚十点到现在，

她只啃了半块便利店买的饭团。“别硬撑，”苏晴的声音突然飘到耳边，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你这眼神都直了，再看下去，把‘销售费用’算进‘生产成本’里都有可能。

”林晓猛地回神，果然发现自己刚才差点把一行费用科目填错，赶紧撤回操作，

揉了揉太阳穴：“前辈，我实在太困了，感觉下一秒就要趴在键盘上睡着。

”苏晴飘到办公桌对面，透明的身影在晨光透进来的窗玻璃前晃了晃，

像是在眺望楼下的街道。“以前我加班到这个点，都要让助理去楼下便利店买杯冰美式，

”她的声音轻了些，带着点怀念的调子，“加双份糖双份奶，冰要满杯，

喝一口整个人都能醒过来。”她转头看向林晓，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亮，“你要是不介意，

也去买一杯吧，就当歇口气，总比硬扛着出错好。”林晓愣了愣，

随即反应过来——苏晴是在替她着想。她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四点十五分，

楼下24小时便利店应该还开着。“那我去买两杯？”她下意识地说出口，

话刚落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前辈你虽然喝不到，但……闻闻味儿也好。

”苏晴的嘴角明显弯了弯，透明的脸颊上竟透出点类似红晕的淡光：“好啊，

要是能买到‘瑞幸’的生椰拿铁就更好了，我生前最喜欢他们家这个，

就是有时候冰化得太快，喝到最后会变淡。”林晓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抓起手机和钱包就往电梯间跑，走廊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惊醒，一路亮到电梯口，

又在她进电梯后缓缓熄灭，像在替她保守这个凌晨的秘密。

便利店的暖光在街角亮得格外显眼，推门进去时，收银台后的店员正趴在桌上打盹，

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懒洋洋地低下头。林晓直奔冰柜，

果然看到了苏晴说的生椰拿铁，还有她自己常喝的冰美式。她拿了两杯，

又顺手抓了个金枪鱼三明治——总不能让自己饿着肚子改报表，

也得让苏晴“闻闻”食物的香气。回到办公室时，苏晴正飘在她的工位旁，

盯着屏幕上未完成的表格发呆。听到开门声，她立刻转过来，目光落在林晓手里的咖啡上，

像是真的能闻到香味似的，不自觉地往前飘了半米。

林晓把生椰拿铁放在苏晴常停留的空位上，

杯壁上的水珠很快在桌面上洇出一圈湿痕；自己则撕开冰美式的封条，

猛喝了一大口——冰碴子滑过喉咙，带着咖啡因的苦味瞬间冲散了困意，

整个人终于清醒了些。“怎么样，是这个味儿吗？”林晓指了指那杯生椰拿铁，笑着问。

苏晴凑过去，透明的鼻尖几乎碰到杯口，几秒钟后，她抬起头，

眼睛里带着难得的轻快：“就是这个味儿，连冰的量都跟我以前喝的一样。”她顿了顿，

又补充道，“以前我总让助理帮我带，她总记不住要‘少冰’，每次都得我自己去换，

现在想想，那时候还总跟她闹别扭，真是没必要。”林晓咬了口三明治，

听着苏晴絮絮叨叨地说生前的事——比如她以前加班到凌晨，

会在办公室微波炉里热速冻饺子；比如她的工位抽屉里总藏着薄荷糖，

用来提神；比如她女儿最喜欢在她加班时打电话来，奶声奶气地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这些细碎的小事从苏晴嘴里说出来，没有半点阴森感，反而让林晓觉得，

她就像个坐在对面工位的前辈，只是偶尔会“飘起来”而已。吃完东西，困意彻底退了，

林晓重新坐回电脑前，苏晴也立刻进入“工作状态”。“你看‘研发费用’这里，

”她指着屏幕，语气又变得专业起来，“应该按项目工时分配，不是按人数平均摊，

上次张诚就想让我这么改，被我驳回了——财务数据哪能随便凑数？

”林晓赶紧按照她说的调整公式，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这次再也没出错。

等改完“费用分摊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办公室的窗户透进淡蓝色的晨光，

把苏晴的透明身影染成了浅青色。林晓伸了个懒腰，

发现苏晴正盯着那杯已经化了一半的生椰拿铁，眼神里带着点怅然。“前辈，

明天晚上我还来加班，到时候再给你买一杯，”林晓主动说，“这次让店员少放冰，

保证你能‘闻’久一点。”苏晴转过头，

对着她笑了笑——那是林晓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她的笑容，不算灿烂，却很温和，

像清晨的阳光一样暖。“好啊，”她说，“那明天咱们从‘应收账款核对’开始，

我记得你昨天说这部分总弄不清，我教你个快速核对的办法。”从那天起，

办公室的凌晨就有了固定的“加班仪式”：林晓会提前买好两杯咖啡，一杯自己喝，

一杯放在苏晴的“工位”上；苏晴则会在她到之前，先把当天要改的表格大致过一遍，

标出需要注意的错误点。林晓负责输入数据、核对数字，苏晴负责把控逻辑、纠正偏差，

键盘声和苏晴的指点声混在一起，成了凌晨办公室里唯一的“活气”。有一次，

林晓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桌上，苏晴立刻飘过来，急着说“快拿纸巾擦，别渗到键盘里”，

话没说完才想起自己碰不到实物，只好看着林晓手忙脚乱地收拾，

最后无奈地叹了句“还是跟以前一样毛手毛脚”。林晓听着这话，非但不觉得被指责，

反而心里暖暖的——这种带着点“嫌弃”的关心，像极了家里长辈对晚辈的念叨。周三晚上，

当林晓把第三杯生椰拿铁放在苏晴面前时，苏晴突然说：“其实我不用你每次都买，

你自己喝就好。”林晓却摇了摇头，一边打开报表一边说：“前辈，

这是‘交易’啊——你帮我改数据，我帮你买咖啡，公平得很。”苏晴愣了愣，随即笑出声，

透明的笑声在办公室里荡开，连桌上的台灯都似乎亮了些。那时候的林晓还不知道，

这份“咖啡换数据”的默契，

很快会被报表里一行突兀的数字打破；而苏晴每次闻到咖啡香时的轻松，

也藏着她没说出口的、关于三年前的秘密。此刻的她们，只是两个在凌晨加班的“同事”，

一个在屏幕前敲着键盘，一个在光影里指点着数据，享受着这短暂的、平静的合作时光。

第4章：报表里的发抖数字周三的夜比前两晚更静些，连窗外偶尔掠过的夜风都放轻了脚步。

林晓把刚买的生椰拿铁放在苏晴常飘的空位上，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滑，

在桌面上洇出一小圈淡褐色的印子——那是前晚咖啡留下的痕迹，

像是两个凌晨加班的“同事”之间，无声的标记。她坐回工位，

打开已经改到第三部分的报表，屏幕上“费用支出明细表”的标题亮着冷白的光，

苏晴正飘在屏幕右侧，

手指虽然碰不到虚点着前几行的“差旅费”：“昨天改的这部分没问题，

今天咱们重点过‘其他支出’，这栏最容易藏错漏。”林晓点点头，指尖在鼠标上滑动，

顺着“办公费”“招待费”的分类往下翻。有了前两晚的合作，

她已经摸清了苏晴的“工作习惯”——苏晴对数字的敏感程度近乎苛刻，

连小数点后两位的误差都能一眼揪出，却从不会苛责她，只会耐心地讲清楚“为什么错”，

比如“招待费超过营收的5%要备注说明”“办公费里的耗材采购要附入库单编号”，

这些细节是主管没教过的，林晓都悄悄记在笔记本上，首页写着“苏晴前辈的会计笔记”。

“对，就是这里，”苏晴的声音带着点轻松，“把‘福利费’的明细附在备注栏里，

不然审计的时候会被问。”林晓刚按她说的操作完，鼠标往下滚动时，

一行突兀的数字突然撞进眼里——“其他支出”栏下，“摘要”写着“供应商款项”，

金额是“560000.00”，字体是醒目的红色，和周围黑色的数字格格不入。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念出声：“五十六万？这是什么供应商的款项，怎么没写具体名称？

”话刚落，原本还在指点她填备注的苏晴，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猛地往后飘了半米，

透明的身体瞬间变得有些模糊，像是要融进身后的黑暗里。林晓心里“咯噔”一下，

转头看向苏晴——她的状态不对劲。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

透明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连带着扎马尾的皮筋都像是在发抖。更奇怪的是，

她的手指蜷缩着，像是在攥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指节虽然是透明的却能看出用力的痕迹，连飘在半空的身体都在轻轻震颤，

像被风吹得不稳的纸。“前辈？你怎么了？”林晓赶紧停下手里的操作，往前凑了凑，

想看看苏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虽然她知道，苏晴已经是“鬼”了，可看到她这副模样，

还是忍不住担心。桌上的生椰拿铁还冒着淡淡的凉气，苏晴却连余光都没往那边扫，

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行红色数字，却又像是在刻意回避，眼神里满是林晓看不懂的恐惧，

还有点……愤怒？“别管这笔，”苏晴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却没了之前的温和，

发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先改其他的，这笔……不用管。”她一边说，

一边往远离屏幕的方向飘，像是那行数字带着什么危险的气息，多靠近一秒都不行。

办公室的台灯突然闪了闪，暖黄色的光瞬间变成冷白色，又很快恢复正常，可林晓却觉得，

周围的空气好像突然凉了下来，连手里的鼠标都变得冰手。“可是前辈，”林晓皱起眉头，

指着屏幕，“这笔钱金额这么大，摘要又写得这么模糊，交上去肯定会被主管打回来的，

而且……”她顿了顿，想起苏晴之前说的“会计要对每笔数字负责”，“你不是说，

做会计的不能放过任何一笔不明不白的支出吗？”苏晴的身体颤得更厉害了，透明的脸颊上，

原本偶尔会出现的淡红色光晕彻底消失，只剩下近乎透明的苍白。她别过脸，不敢再看屏幕，

声音里带着点哀求的调子：“别问了，林晓，真的别管这笔钱……算我求你。

”这句话像根细针，扎在林晓心上——她认识的苏晴，

是那个会因为一个公式错误吐槽“气活会计祖师爷”、会认真教她核对数据的前辈，

从来不会这么软弱，更不会说“求你”。林晓盯着那行红色的“560000.00”，

又看了看缩在桌角、身体还在发抖的苏晴，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笔钱，

一定和苏晴的“意外”有关。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为什么连提都不愿意提？

她想起前两晚苏晴聊起生前时的样子，说起女儿会笑，说起助理会无奈，说起加班会抱怨，

可唯独没提过“其他支出”，没提过“五十六万”。她没再追问，只是默默把鼠标移开，

不再盯着那行数字，转而点开“水电费”的明细：“那咱们先改这个吧，

刚才你说水电费要分摊到各个部门，对吧？”苏晴的身体明显松了口气，

却还是没飘回屏幕前，只是在桌角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嗯，按部门人数分摊，

销售部人多，分摊比例高一点。”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键盘声。

林晓一边改数据，一边偷偷观察苏晴——她始终缩在桌角，目光偶尔会飘向屏幕，

可一看到“其他支出”那栏，就立刻移开，透明的手指还在无意识地蜷缩着。

桌上的生椰拿铁渐渐没了凉气，杯壁上的水珠干了，留下一圈淡淡的印子，

像个没说出口的秘密。快到凌晨三点时，林晓把“水电费分摊表”改完，苏晴才终于飘过来，

却没像往常一样核对，只是轻声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林晓看着她依旧紧绷的侧脸，想说“我还能改”，却又怕触碰到她的伤口，

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那我明天晚上再来，前辈你……也别想太多。”苏晴没说话，

只是看着桌上那杯没动过的生椰拿铁，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林晓收拾东西时，

特意把屏幕停在“费用支出表”的其他页面，避开了那行红色数字，她怕自己走后，

苏晴再看到会难受。走出写字楼时，凌晨的风带着点凉意，

林晓抬头看了看公司所在的12楼——苏晴应该还在办公室里，或许还缩在桌角，

或许在看着那行数字发呆。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首页“苏晴前辈的会计笔记”下面，

她刚加了一行小字：“其他支出——56万，苏晴前辈异常。

”她不知道这笔钱背后藏着什么，可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明天，她要去档案室找找，

看看三年前的报表里，有没有这笔“不明支出”。她想帮苏晴，不只是因为苏晴帮她改报表，

更因为她知道，那个缩在桌角发抖的前辈，心里藏着太多没说出口的委屈。

第5章：档案室里的旧报表周四白天的办公室格外吵闹，键盘敲击声、打印机嗡鸣声，

还有同事间讨论周末聚餐的笑声，像一团团嘈杂的棉絮，裹得林晓心里发闷。她坐在工位上，

眼前对着的是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报表，

可注意力却总飘向对面那个空了三年的工位——苏晴昨晚缩在桌角发抖的样子，

像根细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也忘不掉。“小林，这份报销单帮我贴一下呗？

”隔壁工位的张姐递过来一叠票据，林晓赶紧收回思绪，

接过单据时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记本，首页“苏晴前辈的会计笔记”几个字露了出来。

她慌忙把笔记本塞回抽屉，心脏跳得飞快——她还没准备好跟任何人说起苏晴的事，

这是属于她们两个在凌晨共享的秘密。一整天，林晓都魂不守舍。

改报表时会下意识地避开“其他支出”栏，喝水时会想起苏晴没来得及闻的生椰拿铁，

连去茶水间都忍不住往档案室的方向看——她昨晚就打定主意，

要去那里找找3年前的旧报表，看看那笔56万的“不明支出”，

到底是不是从苏晴那时候就存在的。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同事们陆续收拾东西离开，

林晓故意磨蹭到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才抓起手机，轻手轻脚地走向档案室。

档案室在办公区最里面，平时很少有人来，门上的玻璃蒙着一层厚厚的灰，阳光照在上面，

连里面的文件柜都看不清楚。她掏出之前跟行政部借的钥匙，插进锁孔时，

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旧纸张、灰尘和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林晓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一排排高大的文件柜间扫过，柜门上贴着的标签已经泛黄，

9年费用报表”“2020年营收明细”“2021年采购合同”……时间线一点点往后推，

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苏晴是3年前出事的，也就是2022年，她要找的，

就是2022年第三季度的报表。档案室里没有空调，午后的热气闷在密闭的空间里，

林晓的后背很快就渗出了汗。她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翻，

从“2022年第一季度”找到“第二季度”，手指拂过积灰的文件夹时，

指甲缝里都沾了灰。就在她快要放弃，以为报表早就被清理掉的时候，

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了文件柜最底层的一个纸箱上，

上面用马克笔写着“2022年Q3-Q4 财务存档待销毁”。“就是这个！

”林晓心里一喜，蹲下身，费力地把纸箱拖出来。箱子很重，

里面塞满了用回形针别着的报表和凭证，她一层层地翻，

纸张在手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每一次翻动都扬起一阵细小的灰尘。终于，

在一叠厚厚的凭证下面，她摸到了一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

封面上用钢笔写着“苏晴 2022年工作记录”，字迹娟秀，

和她昨晚在心里想象的一模一样。林晓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抽出来，封面已经有些磨损，

边角卷了起来，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她翻开第一页，里面是苏晴工整的字迹，

记录着每天的工作内容：“3月1日，核对Q1销售数据，发现A产品库存差异，

已联系仓储部确认”“3月5日，参加财务会议，

讨论季度预算调整”……每一条都写得清清楚楚，连备注都细致到“会议纪要已发邮箱，

附件名：2022Q1财务会议纪要”。林晓一页页地往后翻，

越看越佩服——苏晴的专业和认真，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老会计都要细致。

可翻到第47页时，她的手指突然顿住了：那一页的内容只写了一半，“3月28日，

整理Q1其他支出，发现一笔56万供应商款项无合同附件，

已向张总申请……”后面的字迹突然断了，页面中间有一道明显的撕痕，

边缘还残留着没撕干净的纸屑，像是被人硬生生扯掉了一样。她心里“咯噔”一下，56万！

和她现在报表里的那笔“不明支出”金额一模一样！林晓赶紧往后翻，

后面的几页记录变得越来越潦草，字迹也失去了之前的工整，

像是写字的人越来越急躁——“3月29日，联系法务部，

咨询虚假合同举报流程”“3月30日，张总找我谈话，

让我‘别多管闲事’”“3月31日，找到供应商联系方式，

准备核实……”最后一笔画得又深又长，笔尖划破了纸页，留下一道狰狞的裂口，

像是被什么突然打断，再也没能继续写下去。林晓盯着那道裂口，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她想起苏晴昨晚发抖的样子，想起苏晴说“吊扇掉下来”时的语气，

想起那笔没写清楚摘要的56万——原来苏晴当年早就发现了这笔钱有问题，

她甚至想过去举报，可就在她要核实的时候，出事了。这根本不是巧合！笔记本的最后几页，

夹着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便签纸，上面是苏晴女儿的涂鸦，画着一个扎马尾的女人，

旁边写着“妈妈”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林晓的眼眶突然发热，她能想象到苏晴加班时，

把女儿的涂鸦夹在笔记本里，

累了就拿出来看看的样子；也能想象到她发现贪腐问题时的挣扎，一边是职业道德，

一边是可能面临的危险。她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和便签纸放进包里，

又把纸箱放回文件柜最底层，仔细擦掉上面的指纹——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来过这里，

更不能让张诚知道，她找到了苏晴的笔记。走出档案室时，夕阳已经落到了写字楼的西边，

橙红色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晓看着自己的影子，

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回到工位，她打开电脑，

调出报表里那行红色的“560000.00”，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敢动。

她拿出手机，给苏晴“留”了句话——其实就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工位轻声说：“前辈，

我找到你的笔记了，今晚……我们聊聊吧。”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办公室里的灯一盏盏亮起，

林晓坐在工位上，怀里抱着那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像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秘密。她知道，

今晚的凌晨，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平静了，而她和苏晴的“加班”，

也终于要触碰到三年前那场“意外”的真相。

第6章：苏晴的“意外”真相凌晨一点的办公室，空调的冷风带着陈旧滤网的味道，

在空荡的格子间里打转。林晓把苏晴的蓝色笔记本摊在桌面上，

旁边放着一杯刚买的生椰拿铁，冰碴子还在杯壁上咯吱作响——她特意提前半小时来，

把笔记本摆得整整齐齐，像是在等一位许久未见的前辈赴约。屏幕亮着，

停在“费用支出表”的56万那行，红色数字在黑暗里格外扎眼。

林晓的手指反复摩挲着笔记本封面的磨损处，指尖能摸到钢笔字迹的凹凸感，

心里既紧张又忐忑——她不知道苏晴看到这本笔记会是什么反应，

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接下来要听到的真相。

“你真的找到了……”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抖。林晓猛地回头，

看到苏晴飘在办公桌旁，透明的目光死死盯着桌面上的笔记本，身体像被钉住似的，

一动不动。她的头发不再是之前整齐的低马尾，几缕碎发飘在脸颊旁，

职业装的领口也有些歪斜，像是从很久远的回忆里刚挣脱出来。“前辈，”林晓站起身，

往旁边让了让，“我在档案室的旧箱子里找到的，里面还有你女儿的涂鸦……”话没说完，

苏晴已经飘到桌前，透明的手一次次伸向笔记本，却都径直穿了过去，连一页纸都碰不到。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透明的手臂在空气中划出淡淡的波纹，

像是在徒劳地抓着什么：“这是我的笔记……我以为张诚早就把它烧了，他说过，

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林晓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发酸，

伸手把笔记本翻到有撕痕的那页：“前辈，这里少了一页，是不是……和那56万有关？

”苏晴的身体猛地一震，目光落在撕痕上时，办公室的灯突然开始疯狂闪烁，

暖黄的光和冷白的光交替着砸下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打印机“嗡”地一声自动启动，吐出一张空白的A4纸，在桌面上飘了两下，

又缓缓落下——这是苏晴情绪失控时才会有的反应。“那笔钱根本不是什么供应商款项，

”苏晴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了三年的愤怒，透明的眼眶里渗出淡蓝色的光，

像极了眼泪，“是张诚用虚假合同套取的公司资金！

他找了个根本不存在的‘XX建材供应商’，伪造了采购合同和发票，

把56万转到了他自己的私人账户里！”林晓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她果然没猜错，

这笔钱是张诚贪的。“我发现的时候，是3年前的3月底，”苏晴的声音慢慢低下去，

带着点哽咽，“那时候我在整理季度支出，看到这笔钱的合同编号不对，就去查供应商名录，

结果根本没有这家公司。我拿着合同去找张诚，他一开始还跟我打哈哈，

说‘是新合作的供应商，手续还没办完’，可我去问采购部，他们根本没跟这家公司对接过。

”她飘到窗边，透明的身影映在漆黑的玻璃上，像一幅模糊的剪影：“我那时候就知道，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偷偷找法务部的朋友咨询，他们说这种情况可以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