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一寸寸被碾碎的剧痛,仿佛还烙在灵魂深处。沈未晞猛地睁开眼。她回来了。
回到了十五岁这一年,一切悲剧开始之前。马车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嗓音:“沈姑娘,
东宫到了。”她此行,是要去见那个亲手将她送上绝路的男人。大周朝的太子,容昭。
那个爱她入骨,又恨她入骨的疯子。1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骨一路攀爬,
瞬间攫住了沈未晞的心脏。东宫。这两个字,是她上一世所有噩梦的开端与终结。
马车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外面一张过分俊美的脸。
是太子容昭身边最得力的内侍,李德福。“沈姑娘,请吧,殿下还等着呢。
”李德福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透着一股子阴冷。沈未晞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让她混乱的思绪清明了半分。不能慌。上一世,
就是因为她在这东宫乱了阵脚,才会被容昭那个疯子一眼看穿,从此纠缠不休,直至死亡。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腥甜,扶着侍女的手下了马车。金碧辉煌的宫殿,
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这里的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奢华,冰冷,
像一个巨大的、华丽的囚笼。她低眉顺眼地跟在李德福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一次,她只是个被临时征召入宫,给贵人看诊的小医女。
仅此而已。只要她表现得足够平庸,足够愚笨,或许就能逃过这一劫。穿过长长的回廊,
李德福将她带到一间偏殿。“沈姑娘就在此稍后,咱家去去就来。”殿门被关上,
殿内光线昏暗,只燃着几支手臂粗的烛火,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沈未晞的心猛地一沉。不对劲。上一世她来的时候,
是被直接带去为德妃诊治的。为何这一次,却被带到了这种地方?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
目光最终落在了那面巨大的紫檀木屏风上。屏风后,隐约有一个人影。那人影很高,
坐姿端正,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是他。容昭。沈未晞的呼吸瞬间停滞,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也是一个圈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速思索着对策。跑是跑不掉的。整个东宫都是他的人。
只能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就在这时,
屏风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沈家的女儿,
果然有几分胆色。”沈未晞的身体僵住了。他开口了。“见到孤,为何不跪?
”那声音平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沈未晞膝盖一软,立刻跪了下去,
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砖。“民女……民女不知太子殿下在此,罪该万死。
”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充满了惊慌与恐惧。
这是一个普通少女见到太子时该有的反应。很完美。屏风后的人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像是羽毛,轻轻搔刮在她的心尖上,激起一阵战栗。“抬起头来。”沈未一动不动,
几乎要把自己缩进地里。她不能抬头。她怕自己一抬头,眼中的恨意就会出卖她。“孤的话,
你听不懂?”容昭的语气冷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几乎要将她压垮。
沈未晞知道,自己不能再违抗。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却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与他对视。
一只穿着黑色金线云纹靴的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明黄色的太子常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无俦。可就是这样一张脸,曾在她的梦里,
无数次化为索命的恶鬼。容昭在她面前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强迫她抬起脸。他的指尖冰凉,像淬了毒的蛇。“看着孤。”沈未晞被迫与他对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如墨,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疯狂与偏执,
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她的灵魂都吸进去。“你……”容昭的目光寸寸扫过她的脸,
像是要在上面烙下自己的印记,“很怕孤?”沈未晞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该如何回答?
说怕,会引起他的兴趣。说不怕,是欺君之罪。这是一个死局。她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殿下天威,民女……民女心生敬畏。”“敬畏?
”容昭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指腹在她的下颌上轻轻摩挲,动作暧昧又危险,
“倒是个会说话的。”他的目光落在她紧抿的唇上,眼神骤然变暗。“你叫什么名字?
”“……沈未晞。”“未晞。”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的佳肴,
“天未晞,东方未明。好名字。”他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
带着致命的蛊惑。“未晞,你可知,孤为何要见你?”沈未晞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不知道。上一世,他明明是在德妃的宫里才第一次注意到她。这一世,一切都提前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见她不语,容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松开她的下巴,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神祇在俯视卑微的蝼蚁。“因为,孤做了一个梦。”“梦里,
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沈未晞的瞳孔骤然收缩。“她也叫未晞。
”容昭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梦幻般的迷离。“她背叛了孤,所以……孤亲手杀了她。
”他顿了顿,歪着头,笑得天真又残忍。“你说,这个梦,是不是很有趣?
”章节名:1. 重生归来,开局就送病娇太子脸上!2. 太子爷的梦,
听得我汗流浃背了3. 别怕,孤只是想亲手杀了你2有趣?
沈未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成了冰碴子。那不是梦。那是她亲身经历过的,
血淋淋的现实。他竟然也梦到了?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也……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从心底升起,又被她飞快地掐灭。不。绝不可能。
容昭是什么人?他是天之骄子,是未来的皇帝,他的人生顺风顺水,
怎么可能会有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定是巧合。或者是他为了试探自己,故意编造的谎言。
沈未晞死死咬住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她不能自乱阵脚。
“殿下……殿下的梦,民女……听不懂。”她趴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声音里充满了无辜和茫然。“听不懂?”容昭踱步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单手支着下颌,
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没关系,孤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愉悦。“梦里的那个‘你’,医术很高明,能活死人,
肉白骨。孤很喜欢。”“但她不听话,总是想从孤身边逃走。”“她还为了别的男人,
给孤下毒。”容昭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鸷,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你说,她该不该死?
”沈未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窒息。下毒?她从未给容昭下过毒!
上一世,她是被冤枉的!真正下毒的人,是她的好姐姐,沈月宁!可这些话,她不能说。
一旦说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知道“梦”里的事。那只会死得更快。
“殿下……”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梦……都是反的。”容昭闻言,先是一愣,
随即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显得格外诡异。“梦是反的?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意思是,她非但没有背叛孤,反而深爱着孤?
”沈未晞把头埋得更低了。“民女……愚钝。”“不,你一点也不愚钝。
”容昭的笑声戛然而止,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平淡的冰冷,“你很聪明。”他站起身,
一步步朝她走来。黑色的靴子停在她的面前。“聪明到让孤觉得,你和梦里的她,
越来越像了。”沈未呈心头警铃大作。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非但没有打消他的疑虑,
反而加深了他的怀疑。这个男人的心思,比海还要深,根本无法揣度。“罢了。
”容昭似乎也失了逗弄她的兴致,“孤叫你来,不是为了跟你说梦的。”他话锋一转。
“德妃娘娘近来头风发作,太医院束手无策。听闻沈侍郎的千金尽得神医真传,
孤便想请你来试试。”这才是正题。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开场。沈未晞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接下来的事情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她就有机会脱身。“民女……定当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容昭纠正她,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是必须治好。”他弯下腰,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若是治不好……”“孤不介意,让那个梦,
再重演一次。”赤裸裸的威胁。沈未呈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这个疯子!
他根本不在乎德妃的死活,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将她困在身边!
李德福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殿内,躬身道:“殿下,沈姑娘,德妃娘娘那边已经备好了。
”容昭直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太子派头。“带她去吧。”“是。
”沈未晞从地上爬起来,腿脚一阵发软,差点摔倒。她不敢再看容昭一眼,
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跟着李德福走出了偏殿。直到走出很远,
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才终于消失。沈未晞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德妃的寝宫里,弥漫着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几位太医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德妃正痛苦地呻吟着。沈未晞上前,跪在床边,为德妃诊脉。果然,
和上一世一样。德妃的病症,并非普通的头风,而是一种罕见的寒毒入脑。这种毒,
寻常药物难以祛除,必须以金针刺穴之法,辅以至阳之物引导,方可化解。上一世,
她便是用这套针法,一举成名,也因此彻底落入了容昭的眼中。
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的脑中迅速成形。她要治好德妃,
但不能治得“太好”。她要表现出自己的医术并非天赋异禀,而是需要借助外物。这样,
既能完成容昭的任务,保住小命,又能降低自己的价值,让他对自己失去兴趣。想到这里,
沈未晞站起身,对一旁的太医们说道:“各位大人,德妃娘娘的病,学生或许有办法。
”为首的张太医眼睛一亮:“哦?沈姑娘有何高见?”沈未晞故作沉吟,
缓缓道:“娘娘此症,病根在寒。需以金针渡穴,但学生的功力尚浅,
必须借助一样至阳之物作为引子。”张太医急忙问:“是何物?”沈未晞垂下眼帘,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殿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血。
”话音落下,满室皆惊。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疯了!
这个小医女一定是疯了!竟然敢打当朝太子心头血的主意!那可是储君!国之根本!
别说取心头血,就是伤他一根头发,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张太医的脸都白了,指着她,
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沈未晞却是一脸的平静,
甚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太子殿下乃真龙之身,阳气至盛,其心头血,
正是天下间至阳至刚之物。唯有此物,方能化解娘娘脑中积郁的寒毒。
”她就是要将这个难题,重新抛回给容昭。她赌他不会为了一个德妃,
就真的取自己的心头血。只要他拒绝,那治不好德妃,就不是她的责任了。这是她能想到的,
唯一的破局之法。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容昭的疯狂。就在殿内一片死寂之时,
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孤的心头血?”容昭缓步走了进来,
目光径直落在沈未晞身上,那眼神,亮得惊人。“可以。”他走到她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只要是你想要的,别说心头血,就是这条命,孤也可以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皙而结实的胸膛。然后,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拿起一旁太医用来切药的小刀,没有丝毫犹豫,
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心口。章节名:1. 太子爷,借你心头血一用!2. 他疯了!
他竟然真的捅了自己!3.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命都给你!3鲜血瞬间涌出,
染红了容昭明黄色的衣襟。那颜色,刺目又妖冶。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疯狂的一幕惊呆了,包括沈未晞。她怔怔地看着容昭胸口的伤,
大脑一片空白。他……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容昭会勃然大怒,会将她拖出去砍了,
或者干脆将这个难题推给太医院。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真的拿刀捅向自己。
这个疯子!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愣着做什么?”容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因失血而产生的虚弱,
但嘴角那抹笑意却丝毫未减,“血,孤已经给你了。接下来,该你了。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一种病态的期待和满足。仿佛他刺伤的不是自己,
而是在完成一件什么神圣的仪式。李德福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尖叫一声扑了上去。“殿下!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啊!”“传太医!快传太医!”整个寝殿瞬间乱成一团。
太医们手忙脚乱地围上去,想要为容昭止血包扎,却被他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
“都给孤滚开!”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未晞。“过来。”他朝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
“取血。”沈未晞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她看着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
看着他苍白却带着诡异笑容的脸,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错了。她大错特错。
她以为自己重生一次,就能看透这个男人,就能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她忘了,
容昭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你不能用常理去揣度一个疯子。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怎么?”容昭见她不动,嘴角的弧度愈发危险,“不敢?”“还是说,你刚才所言,
皆是戏言?”“你,在骗孤?”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三座大山,
狠狠压在沈未呈的心上。她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说一个“不”字,下一秒,
这里就会血流成河。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颤抖的身体冷静下来。事已至此,
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容昭面前,
从一旁太医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干净的白玉碗。她的手很稳,稳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殿下忍着些。”她垂着眸,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然后,在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
她将玉碗凑到容昭的伤口处,接住了那温热的,不断流淌的血液。
鲜红的液体在白玉碗中汇聚,像一朵盛开的,罪恶的红莲。容昭低头看着她。
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看着她专注而冷漠的侧脸,
看着她白皙的手腕被自己的血染上点点猩红。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光。
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他的血,流淌在她的指尖。他们之间,
仿佛建立起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无人可以撼动的羁绊。这种感觉,让他无比着迷。“够了。
”直到碗中的血盛了小半碗,沈未晞才收回手。她没有去看容昭,转身便走回德妃的床边,
仿佛身后那个为她流血的男人,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药引。她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包,
摊开。一排长短不一的金针,在烛光下闪着森冷的光。她取出一根最长的,在烛火上烤了烤,
然后沾了一点容昭的血。“得罪了,娘娘。”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
金针便稳准狠地刺入了德妃头顶的百会穴。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一针,两针,
三针……转眼间,德V的头上便插满了金针,每一根针的末端,都在轻微地颤动着。
而她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套针法极其耗费心神,上一世,她施完针后,
便虚脱昏倒了。但这一次,她不能倒。她死死咬着牙,将最后一根针刺入穴位。
“噗——”一直昏迷不醒的德妃,猛地喷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那血落在明黄色的锦被上,
散发出一股腥臭。紧接着,她悠悠转醒。“我……我这是怎么了?”德妃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娘娘!”一旁的宫女喜极而泣。张太医连忙上前诊脉,片刻后,
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好了!好了!娘娘的脉象平稳有力,寒毒已解!神了!真是神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敬畏又崇拜的目光看着沈未晞。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
竟然真的做到了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的事情。简直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然而,
沈未晞却丝毫没有喜悦。她收起金针,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如纸。
“民女……幸不辱命。”她的目光,越过欢呼的人群,
落在了那个一直默默看着她的男人身上。容昭的伤口已经被太医简单包扎过,
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她,眼中翻涌着比之前更加浓烈的情绪。是占有,是痴迷,
是志在必得。沈未晞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知道,自己搞砸了。她非但没有摆脱他,
反而让他对自己更加“感兴趣”了。她用他的血,救了德妃。在所有人看来,
这都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是她用自己的命,赌上了太子的信任。从此以后,她沈未晞,
就是太子的人了。这个标签,她至死都别想撕下来。“做得很好。”容昭朝她走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珠。动作亲昵得,令人心惊。
“孤果然没有看错你。”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这是宣告。
也是警告。沈未晞僵在原地,任由他冰凉的指腹划过自己的肌肤,激起一阵阵战栗。她想躲,
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从今日起,你便搬进东宫来住吧。
”容昭的下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未呈的脑中炸开。“孤的身边,
正好缺一个贴身的医女。”章节名:1. 完了,这下彻底成太子爷的白月光了!
2. 搬进东宫?这是要开启金丝雀副本吗?3. 他的温柔,是世上最毒的药4搬进东宫?
贴身医女?这八个字,像八座大山,轰然压下,砸得沈未晞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这和她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
玩了这么一出“心头血”的戏码,为的是什么?为的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让容昭觉得她不过是个有点小聪明,但终究上不了台面的医女,从而对她失去兴趣,
放她出宫!可现在呢?她不但没能脱身,反而被他用一个“贴身医女”的名头,
死死地绑在了身边。这比上一世的情况,还要糟糕百倍!上一世,他虽然也对她纠缠不休,
但至少,她还能住在自己家里。而现在,他要将她彻底囚禁在东宫这个牢笼里。
囚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拒绝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但只说了一个字,
她就对上了容昭那双含笑的眼睛。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冰冷的,不容置喙的强势。
她剩下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她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把那个“不”字说完,
容昭会立刻翻脸,让她知道什么叫天子之怒。“怎么?你不愿意?”容昭的语气依旧温和,
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让人喘不过气来。德妃刚刚醒转,精神还有些不济,但看到这一幕,
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昭儿,不可胡闹。沈姑娘是功臣,
也是未出阁的女子,怎能随意住在东宫?”德妃是容昭的生母,也是这宫里,
为数不多敢当面反驳他的人。然而,容昭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母妃,您刚醒,
还是好好休息吧。”“孤的决定,还轮不到别人来置喙。”言下之意,便是连你这个亲娘,
也管不着。德妃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拿自己这个儿子没办法,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沈未晞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连德妃都劝不住他,还有谁能救得了自己?“殿下。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寻找着最后一丝转机,“民女医术浅薄,此次能治好娘娘,
实属侥幸。实在担不起‘贴身医女’的重任。”“况且,民女家中尚有年迈父亲,
实在无法……”“沈侍郎?”容昭打断了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孤会亲自去跟他说的。相信他会很乐意,自己的女儿能为孤分忧。”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哦,对了。孤还会告诉他,从今日起,沈家便是孤的人了。
若是有谁敢动沈家一根汗毛,便是与孤为敌。”轰!沈未呈的脑子嗡的一声。威胁。
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威胁!他是在用整个沈家的性命,来逼她就范!这个疯子!恶魔!
沈未晞的指甲再次深深掐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她死死地盯着容昭,眼中的恨意,
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而容昭,只是含笑看着她。他享受着她的愤怒,
享受着她的无助,享受着她明明恨透了自己,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
这让他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变态的快感。许久。沈未晞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她闭上眼,
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她缓缓跪下,朝着容昭,
叩了一个头。“民女……遵命。”这三个字,仿佛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知道,
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又一次落入了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而且,比上一世,更加彻底。
容昭很满意她的顺从。他脸上的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很好。”他伸手,
想要将她扶起。沈未晞却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容昭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殿内的气氛,瞬间又降到了冰点。李德福吓得魂飞魄散,
恨不得当场去世。这个沈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太子殿下屈尊降贵要扶她,她竟然敢躲?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容昭并没有发怒。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然后缓缓收回了手,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李德福。”“奴……奴才在!”“去收拾一下漱玉轩,
让沈姑娘住进去。”李德福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漱玉轩?!那可是东宫里,
除了太子寝殿之外,最好的一处宫殿!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用的最顶尖的贡品。
平日里,除了太子殿下自己,谁都不能踏入半步。现在,
殿下竟然要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女住进去?这……这简直是天大的恩宠!不,
这已经不是恩宠了。这是在向整个皇宫宣告,这位沈姑娘,对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沈未晞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分量。她没有再反抗,只是麻木地,任由李德福带着她,
前往那个即将成为她新囚笼的地方。漱玉轩,确实很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奇花异草,
应有尽有。比她在家里的闺房,不知好了多少倍。可沈未晞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讽刺。
再美的笼子,也还是笼子。李德福将她带到主卧,谄媚地笑道:“沈姑娘,您看看,
还缺些什么?尽管跟奴才说,奴才马上就给您置办。”沈未晞环顾四周。
房间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崭新的衣物,首饰,胭脂水粉。甚至连她惯用的医书和银针,
都准备了一套全新的。容昭的心思,缜密得可怕。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住进来。“不必了。
”沈未晞淡淡地开口,“多谢公公。”“哎哟,姑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折煞奴才了。
”李德福笑得一脸褶子,“以后您就是这漱玉轩的主子,奴才们都听您差遣。
”沈未晞没有再理他。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一片广阔的湖面,湖心有一座凉亭。
远远的,她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凉亭里,朝她这个方向看来。虽然隔得远,看不清面容。
但那身明黄色的衣袍,和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她绝不会认错。是容昭。
他就像一个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正欣赏着他那走投无路的猎物。沈未晞缓缓关上了窗。
隔绝了那道令人窒息的视线。她靠在窗棂上,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能就这么认命。
绝对不能。上一世的惨死,还历历在目。她既然重活一世,就绝不能再走上那条死路。
容昭将她困在东宫,看似是绝境,但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离他越近,
就越容易发现他的弱点。也越容易……找到杀死他的机会。一个疯狂的念头,
在沈未晞的心底,破土而出。既然躲不过,那便迎上去。既然他想玩一场狩猎的游戏,
那她就陪他玩到底。只是这一次,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未可知。就在这时,
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沈……沈姑娘,
这是殿下让奴婢给您送来的安神汤。”沈未晞睁开眼,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眼神一冷。
安神汤?怕是穿肠毒药吧。她端起碗,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果然。里面除了常见的安神药材,
还多了一味极难察觉的……“牵机”。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短期服用不会有任何症状,
但日积月累,便会侵蚀人的心脉,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虚弱,依赖,
最终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好一个容昭。好一碗“安神汤”。他前脚刚把自己关进笼子,
后脚就迫不及待地要拔掉自己的爪牙了。小宫女见她迟迟不喝,吓得跪在地上。“姑娘,
这药……殿下让奴婢,亲眼看着您喝下去。”沈未晞看着碗中自己的倒影,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她端起碗,在小宫女惊恐的注视下,将那碗毒药,一饮而尽。
章节名:1. 刚住进东宫,太子爷就送来一碗毒药?2. 毒药?我干了,你随意!
3.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呢!5黑色的药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沈未晞面不改色地将空碗递还给小宫女,
甚至还用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有劳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喝下的,
只是一碗普通的汤药。小宫女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当然知道这碗药里有什么。东宫里的人,谁不是人精?太子殿下的心思,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不敢揣测,但也能猜到几分。这位新来的沈姑娘,看似受尽恩宠,
实则不过是殿下豢养的金丝雀。而这碗药,就是拴住金丝雀的第一道锁链。她本以为,
沈未晞会大发雷霆,会拒绝,会哭闹。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平静地,一饮而尽。
这……这不合常理。“还……还有什么事吗?”沈未晞见她呆愣在原地,淡淡地问了一句。
小宫女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接过空碗,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奴婢告退!”房门关上,
殿内又恢复了寂静。沈未晞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入口,她才感觉到,
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怕吗?怎么可能不怕。那可是“牵机”。是前朝宫廷秘药,
中毒者初期毫无察觉,待到毒发之日,便会四肢蜷缩,状如牵机,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
容昭,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好过。他要的,不是一个有思想,有能力的医女。他要的,
只是一个完全受他掌控的,漂亮的玩偶。沈未晞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他敢下毒,
她就敢喝。别人怕“牵机”,她沈未晞可不怕。身为神医之后,她对天下奇毒了如指掌。
“牵机”虽然霸道,却并非无解。只要在毒性深入骨髓之前,找到几味特定的药材,
便可轻易化解。而那几味药材,虽然珍稀,但以太子东宫的势力,想要找到,并非难事。
这反而成了她的一个机会。她可以借口为自己调理身体,
名正言顺地向容昭索要各种珍稀药材。一来,可以解掉自己身上的毒。二来,
她还可以利用这些药材,悄悄配制出另外一种东西。一种……足以要了容昭性命的东西。
想到这里,沈未晞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容昭,你以为给我下毒,就能掌控我吗?
你错了。你亲手递给我的,不是毒药,而是杀死你自己的……刀。……另一边,湖心亭。
李德福躬着身子,将漱玉轩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容昭。“殿下,
沈姑娘……她把药都喝了。”李德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哦?”容昭转过身,
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一口不剩?”“是,一口不剩。而且……而且她神色如常,
没有半分不情愿。”容昭闻言,沉默了。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墨色的眼眸中,
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这个结果,同样出乎他的意料。他让人送去“牵机”,
本意是为了试探。试探她的底线,试探她的反应。如果她激烈反抗,说明她还有棱角,
需要慢慢打磨。如果她哭闹求饶,说明她已经开始畏惧,只需稍加手段,便可彻底驯服。
可她偏偏选择了最出人意料的一种方式。平静地接受。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要么是愚蠢到看不出药里有毒。要么是……聪明到,有恃无恐。以他对她的了解,
显然是后者。“有点意思。”容昭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这个女人,比孤想象的,还要有趣。”他原以为,将她圈禁在东宫,
就像把一只鸟儿关进笼子,她会挣扎,会悲鸣,最终会认命。却没想到,这只鸟儿,
非但没有悲鸣,反而开始磨砺自己的爪牙,准备反戈一击。“殿下,那……接下来?
”李德福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必管她。”容昭挥了挥手,“她想要什么,都给她。
孤倒要看看,她究竟想玩什么花样。”“是。”李德福领命退下。亭中,只剩下容昭一人。
他负手而立,目光再次投向远处那座灯火通明的宫殿。漱玉轩。未晞。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的占有欲,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承认,自己对这个女人,
已经不仅仅是“感兴趣”了。从他做那个“梦”开始,这个叫沈未晞的女人,就像一颗钉子,
狠狠地钉在了他的心上。梦里,他亲手杀了她。那种心如刀割,痛彻心扉的感觉,
真实到让他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他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就好像,
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亲手摧毁了。所以,当他得知,
现实中真的有这么一个沈未晞时,他便发誓,这一世,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他要将她牢牢地抓在手里,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放在他的身边。哪怕她会恨他,会怨他。
也绝不放手。至于那碗“牵机”……不过是他为了让她更“听话”一点,使的小小手段罢了。
他当然不会真的毒死她。他甚至早就为她备好了后续的解药。他只是想让她明白,她的命,
她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只有乖乖听话,才是她唯一的活路。可现在看来,
他的这位“金丝雀”,似乎并不这么想。也好。游戏,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几天,
沈未晞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容昭没有再来找过她,仿佛已经将她遗忘。但她知道,暗中,
有无数双眼睛,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对此毫不在意。每日里,她不是看书,就是抚琴,
或者是在院子里侍弄那些花草。表现得像一个安分守己的,被圈养的闺阁女子。直到三天后。
她“恰好”在看书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即“不小心”咳出了一丝血迹。
伺候她的宫女吓坏了,连忙要去禀报太子。却被沈未晞拦住了。“不必惊慌。
”她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脸色苍白,却依旧镇定,“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只是旧疾复发罢了。”“姑娘,您……”“去,帮我拿纸笔来。”沈未晞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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