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菜市场里的排骨与进口车厘子晚上七点半,我攥着口袋里皱巴巴的两张百元钞,
在菜市场门口的路灯下站了会儿。晚风卷着炸串摊的油烟过来,我吸了吸鼻子,
把外套领子又往下扯了扯——上周洗的时候没注意,领口磨出了个小破洞,
怕被林晚看见又念叨我不舍得买新衣服。菜市场快收摊了,
水产区的鱼贩正把剩下的几条鲫鱼装进泡沫箱,我走过去蹲下来,手指戳了戳鱼鳃,
还透着新鲜劲儿。“老板,这鱼怎么卖?”“最后三条了,二十块钱都给你。
”鱼贩挥了挥手里的捞网,“回家熬汤正好,给媳妇补补?”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却算了笔账:二十块的鱼,再买一把青菜三块,晚上的菜钱就控制在二十五以内。
早上出门前林晚说想吃排骨,我得留着钱买肋排,她最近总说睡得不好,听说排骨汤能安神。
付完鱼钱,我往肉摊走,路过水果摊时脚步顿了顿。红得发亮的车厘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塑料牌上写着“JJJ级,五十八一斤”。林晚昨天刷短视频,
盯着屏幕里的车厘子咽了下口水,我当时假装没看见,其实记在了心里。“老板,
车厘子称两斤。”我把口袋里的钱又数了一遍,够。老板动作麻利地装袋、称重,
塑料袋提在手里沉甸甸的,我想象着林晚看到时眼睛发亮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刚要走,手机震了震,是公司领导发来的消息:“明天加班,把上周的项目报告再改一版。
”我皱了皱眉,指尖在屏幕上敲了个“好的”,又赶紧补上一句:“请问大概要加到几点?
我媳妇在家等我吃饭。”领导没再回复,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
上个月的绩效奖金被扣了五百,说是项目进度没达标,这个月到手刚好八千块。房租三千五,
水电燃气两百,给林晚买护肤品三百,再加上柴米油盐,每个月能攒下的钱寥寥无几。
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回头看见老王——我们部门的老同事,手里拎着个空购物袋,
显然是刚吃完饭出来散步。“陈默,又来买莱啊?”他瞥了眼我手里的车厘子,“哟,
这么舍得?这玩意儿可不便宜。”“我媳妇想吃。”我把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
有点不好意思。老王月薪比我高两千,老婆在家当全职太太,
每次聊天都劝我“男人别太委屈自己”,可我总觉得,林晚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
能满足的小愿望,还是尽量满足她。回到出租屋时,玄关的灯亮着。林晚正蹲在门口换鞋,
听见开门声,抬头朝我笑:“回来啦?我炖了银耳羹,刚温好。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色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我走过去把车厘子递到她面前:“给,你想吃的。”林晚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接过去,
指尖碰到我的手时顿了顿:“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又在外面待久了?”“没有,
刚从菜市场回来。”我换了鞋,把鱼和青菜放进厨房,“明天要加班,可能得晚点回来,
你不用等我吃饭。”“又加班啊?”林晚跟过来,从橱柜里拿出陶瓷碗,
盛了一碗银耳羹递给我,“那你记得吃点东西,别饿着。”我接过碗,
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那点烦躁也散了不少。林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吃鱼,
突然说:“陈默,下周我生日,咱们就别出去吃了吧,我在家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下周三是她的生日。去年生日我请她去吃了顿西餐,花了四百多,
回来她心疼了好几天,说不如在家煮碗面划算。“不行,生日得好好过。”我放下筷子,
“我这个月攒了点钱,咱们去吃那家你之前说想吃的日料。”林晚低下头,
手指抠着衣角:“不用啦,我最近不太想吃日料,就想在家吃你做的菜。”我还想再说什么,
她突然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今天收拾衣柜,发现你那件灰色外套破了个洞,
明天我拿去补补吧?”“不用,我再穿段时间就行。”我赶紧说,“补衣服还得花钱,
没必要。”林晚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地把我碗里剩下的鱼骨头收拾干净。我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有点酸——结婚三年,我们一直住在这个不到五十平的出租屋里,
林晚从来没抱怨过什么,也没提过要什么贵重的东西。有时候我会想,
要是我能多挣点钱就好了,能让她住上大点的房子,不用每次买衣服都先看吊牌上的价格。
睡前我躺在沙发上改报告,林晚靠在我旁边看手机,屏幕亮度调得很低,
隐约能看见她在刷购物软件。我凑过去看了眼,她赶紧把手机锁屏:“没什么,
就是看看家居用品。”“看中什么了?”我把笔记本电脑合上,“要是需要就买。”“没有,
就是随便看看。”林晚往我怀里缩了缩,声音轻轻的,“陈默,有你在就好,我不想要别的。
”我心里一暖,伸手把她抱住。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发顶,
我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觉得就算每个月只有八千块,就算天天加班,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苦的。第二章 口袋里的陌生银行卡第二天加班到十点,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公司大楼。晚风有点凉,我裹紧外套,往公交站走。
路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想起林晚说晚上容易饿,就进去买了袋她爱吃的草莓味饼干。
刚付完钱,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
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请问是陈默先生吗?我是林晚小姐的司机,
她今晚有点不舒服,让我来接你回家。”我愣了一下:“司机?林晚什么时候有司机了?
”“陈先生,您先别误会,我是临时过来的。”男人的声音很客气,
“我现在就在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白色的奔驰,车牌号是京AXXX88。”我挂了电话,
心里犯嘀咕。林晚在一家小设计公司做助理,月薪四千多,平时都是坐地铁上班,
怎么会有奔驰司机来接我?难道是她公司老板的车?我走到停车场,
果然看见一辆白色的奔驰停在角落,车窗降下,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朝我挥手。
我走过去,男人下车打开后座车门:“陈先生,请上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车里的内饰很精致,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林晚平时用的那款不一样。“林晚呢?
她怎么不舒服了?”我问。“林小姐在家等着您呢,她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司机发动车子,“您放心,我会安全把您送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晚从来没跟我提过认识开奔驰的人,更别说有司机了。难道是她家里的亲戚?
可她跟我说过,她爸妈都是普通工人,早就退休了。车子停在我们小区门口,我刚要下车,
司机递过来一个黑色的信封:“陈先生,这是林小姐让我交给您的,她说您最近加班辛苦,
让您买点想吃的。”我接过信封,摸起来厚厚的,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银行卡,
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是林晚的字迹:“密码是你的生日,别省着花。”我心里咯噔一下,
拿着银行卡的手都有点抖。“这卡是怎么回事?”我问司机。司机笑了笑:“陈先生,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您回家问林小姐就知道了。”说完,他开车离开了。我站在小区门口,
手里攥着那张银行卡,心里乱糟糟的。林晚哪来的银行卡?她每个月的工资除了自己花一点,
剩下的都交给我存着,怎么会突然有一张不知道来源的卡?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晚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毛线团,看见我回来,赶紧站起来:“你回来啦?累不累?
我给你煮了面条。”我把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这是怎么回事?”林晚的脸色变了变,
走过来拿起银行卡,又放回我手里:“就是……我妈给我的,她说让我给你买点新衣服。
”“你妈什么时候给你这么多钱?”我盯着她的眼睛,“上次你妈生病,
咱们给她寄了五千块,她还说不用,让咱们自己留着花。”林晚低下头,
手指绞着衣角:“就是……她最近攒的钱,怕你太辛苦。”我皱了皱眉,
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林晚的妈妈我见过两次,是个很节俭的老太太,
每次见面都穿得很朴素,怎么会突然给林晚一张银行卡?而且看司机的样子,
那辆奔驰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林晚,你跟我说实话。”我把银行卡放在她手里,
“这卡到底是哪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林晚的眼圈红了,突然抱住我:“陈默,
你别问了好不好?我就是不想让你那么累,你每个月才八千块,要付房租,要养我,
还要攒钱买房,我看着心疼。”她的眼泪落在我的衬衫上,滚烫的。我心里软了下来,
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我不累,养你是应该的。钱的事不用急,咱们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可是……”林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是把脸埋在我怀里,肩膀微微发抖。
那天晚上,我没再追问银行卡的事,但心里的疑惑却像种子一样,慢慢发了芽。
我把银行卡放在抽屉最里面,没动里面的钱——我不想用来路不明的钱,
更不想林晚为了我去求别人。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总是早出晚归,问她去干什么,
她说公司有项目要忙。有一次我提前下班,想去她公司接她,却在她公司楼下没看见她的人。
给她打电话,她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让我别等她。我站在林晚公司楼下的公交站,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有点慌。她公司是一栋老旧的写字楼,门口的招牌都掉了漆,
我之前送她来上班的时候,还跟她说:“等以后咱们有钱了,给你找个环境好点的公司。
”可现在,她连下班都不愿意让我接,难道真的有什么事瞒着我?晚上回家,
林晚已经做好了饭,桌子上摆着我爱吃的红烧肉,还有一盘清蒸鱼。“今天怎么这么丰盛?
”我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肉。“你最近加班辛苦,补补身子。”林晚给我盛了碗米饭,
“对了,我下周要去上海出差,大概要去三天。”“出差?你之前没说过啊。”我停下筷子。
“就是公司临时安排的,去对接一个项目。”林晚避开我的目光,“我已经订好酒店了,
你在家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总吃泡面。”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吃饭的时候,
林晚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都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我只听见“好的,
我知道了”“明天准时到”之类的话。等她挂了电话,我问:“谁啊?公司的人吗?”“嗯,
同事跟我确认出差的事情。”林晚坐回来,拿起筷子扒了口饭,“对了,
我把你的那件灰色外套拿去补好了,放在你衣柜里了。”我心里一动,
吃完饭去衣柜里找那件外套。补的地方很整齐,几乎看不出来痕迹,
只是衣服的面料好像比之前软了点,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我平时用的洗衣粉味道。
我拿着外套,站在衣柜前,突然看见林晚挂在角落里的一件黑色大衣。
那件大衣她只穿过一次,说是朋友送的,我当时没在意,现在仔细一看,
衣服的领口处有个小小的logo,我好像在商场的奢侈品专柜见过——那件大衣,
至少要一万多。我手里的外套掉在地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嗡嗡作响。
林晚的朋友,怎么会送她这么贵的大衣?她每个月四千多的工资,
连几百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怎么会有一万多的大衣?还有那张银行卡,那个奔驰司机,
上海的出差……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我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第三章 咖啡馆里的“远房表哥”林晚去上海出差的那天,我特意请假送她去机场。
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安检口前,
她抱了抱我:“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在家别太累。”“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帮她理了理风衣的领子,手指碰到她的肩膀时,感觉她的身体有点僵硬。
看着她走进安检口的背影,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
盯着茶几上的银行卡,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起手机,下载了银行的APP,
输入了我的生日作为密码——登录成功了。我点开账户余额,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五万块。
五万块?林晚的妈妈怎么会给她这么多钱?就算是攒了一辈子,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
我又点开交易记录,最近的一笔交易是上周,在一家奢侈品店消费了两万多,
买的是一条项链。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交易记录里还有很多笔大额消费,
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有买包包的,有买首饰的,还有给一家酒店转账的记录,
金额是五千块——那家酒店,是市中心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林晚到底在干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这些钱,到底是哪来的?我越想越乱,索性拿起外套,
想去林晚的公司问问。刚走到楼下,手机响了,是老王打来的:“陈默,你在哪呢?
出来喝两杯?我跟你说个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老王在一家小酒馆等我,
面前摆着两个啤酒瓶。“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他给我倒了杯酒。
我把银行卡的事和林晚的反常举动跟老王说了,老王听完,皱着眉头喝了口酒:“兄弟,
你别是被绿了吧?现在的小姑娘,心思多着呢,说不定她早就背着你有人了。”“不可能。
”我摇了摇头,“林晚不是那样的人,她跟我在一起三年,从来没跟别的男人走得近过。
”“那她的钱是哪来的?总不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跟你说,
明天你去她公司问问,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那上班。要是她连工作都是假的,那你可就惨了。
”我没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啤酒的苦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却比啤酒还苦。
我不愿意相信林晚骗我,可那些交易记录和反常举动,又让我不得不怀疑。第二天,
我按照林晚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她的公司。那是一栋老旧的写字楼,电梯里的灯忽明忽暗,
我按照她说的楼层,找到了那家设计公司。公司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前台小姐姐在玩手机。“请问,林晚在这里上班吗?”我问。
前台小姐姐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林晚?我们公司没有这个人啊。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可能啊,她跟我说她在这里做设计助理,都做了两年了。
”“真没有。”前台小姐姐拿出员工名册,翻给我看,“你看,我们公司一共就十个人,
没有叫林晚的。你是不是记错地址了?”我接过员工名册,上面确实没有林晚的名字。
我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林晚竟然一直在骗我,她根本就不在这家公司上班。
那她平时早出晚归,到底是去了哪里?从写字楼里出来,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路过一家咖啡馆时,我看见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晚。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去上海出差了吗?我快步走进去,林晚正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看起来三十多岁,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跟林晚说着什么。
林晚穿着一件我从来没见过的白色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波浪卷,脸上化着精致的妆,
和平时那个朴素的她判若两人。“林晚?”我走到桌子旁,声音有点发抖。林晚看到我,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陈默?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面的男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带着一丝傲慢:“这位是?
”“他是我……我老公。”林晚的声音有点结巴,“陈默,这是我远房表哥,我们刚好碰到,
聊点事情。”“远房表哥?”我盯着男人的眼睛,“你不是去上海出差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跟你表哥聊天?”林晚站起来,拉了拉我的胳膊:“陈默,咱们回家说,
这里人多。”“不,我就在这里听你说。”我甩开她的手,“你根本就没去上海出差,
也根本不在那家设计公司上班,你到底在骗我什么?还有那张银行卡,那五万块,
是怎么回事?”林晚的眼圈红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陈默,你别生气,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只是什么?”我追问。对面的男人突然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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