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梦想倒计时晚上十点,“织梦”婚纱工作室的灯还亮着。苏晚对着电脑屏幕,
指尖在数位板上飞快滑动。屏幕里是她画了三个通宵的设计稿——“星轨裙摆”的细节图,
裙摆上每一根刺绣走线的角度,每一颗水钻的排列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还没弄完?
”熟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苏晚抬头,就看见林哲拎着两杯热奶茶走进来。他是她的男友,
也是工作室的合伙人,两人从大学同班到一起创业,整整五年。“最后一点刺绣配色调整,
”苏晚侧过身让他看屏幕,眼里闪着光,“你看这里,用银灰和淡蓝的丝线混绣,
在灯光下应该能透出北斗七星的渐变效果,就像把星空披在身上。”林哲凑过来,
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腰,目光落在屏幕上,指尖点了点裙摆处:“这里的弧度再改改?
太尖了,新娘走路容易勾到。”苏晚立刻记下来:“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你果然比我细心。
”她没注意到,林哲的目光在设计稿的核心参数上多停留了两秒,
手指悄悄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先喝奶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林哲把其中一杯递过去,
语气温柔,“国际婚纱设计大赛还有半个月截止,别熬坏了身体。咱们说好的,
拿了金奖就开一家更大的工作室,让‘织梦’变成业内顶尖的品牌。”“嗯!
”苏晚接过奶茶,心里暖烘烘的。五年里,林哲总是这样,在她为设计疯狂时拉她一把,
又在她迷茫时给她打气。她从未怀疑过这份感情,
更没想过要藏着掖着——桌上摊着的“星轨裙摆”半成品图纸,电脑里存着的刺绣工艺视频,
甚至她外婆传下来的非遗刺绣技法笔记,林哲都能随意翻看。“对了,柔柔今天来电话,
说想过来看看你。”林哲突然提起,“她还说,你上次帮她改的那个伴娘服设计,
客户特别满意,想当面谢谢你。”苏柔是苏晚同父异母的妹妹,比她小两岁,去年刚毕业,
也想做婚纱设计。苏晚知道妹妹底子差,平时总帮她改设计稿,还让她来工作室学习过几次。
“行啊,让她过来吧,正好我这儿有几个伴娘服的新款构思,能给她点参考。”苏晚没多想,
随口答应。第二天下午,苏柔果然来了。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看起来乖巧又懂事,
一进门就抱着苏晚的胳膊撒娇:“姐,你太厉害了!上次那个伴娘服,
客户说比新娘的婚纱还好看,非要给我加钱呢!”“跟你自己努力也有关系。
”苏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刚打印出来的“星轨裙摆”局部图纸递过去,
“你看这个刺绣手法,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苏柔眼睛一亮,接过图纸时手指顿了一下,
随即笑得更甜了:“真的吗?姐你太好了!不过你现在忙着准备大赛,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等你拿了金奖,再好好教我好不好?”“没问题。”苏晚没察觉她的异样,
转身去给她倒咖啡。苏柔趁机拿出手机,对着桌上的设计稿快速拍了几张照片,
又悄悄翻了翻苏晚放在桌边的工艺笔记,把关键的丝线配比那页拍下来,才把笔记放回原位,
装作若无其事地接过咖啡:“姐,林哲哥呢?我刚才在楼下好像看到他的车了。
”“他去对接面料供应商了,‘星轨裙摆’需要的那种进口薄纱,只有一家能拿到货。
”苏晚提起这个就有点担心,“不过那家供应商要求先付全款,
咱们工作室的资金……”“没事的姐,林哲哥那么有本事,肯定能搞定!”苏柔打断她,
语气格外笃定,“再说了,你的设计这么好,就算这次资金紧张,
拿了金奖之后肯定有投资人找上门,到时候什么都解决了。”苏晚被她说得心里一松,
笑着点头:“借你吉言。”接下来的几天,苏柔又来工作室待了两次。
每次来都围着“星轨裙摆”的设计转,一会儿问“姐,这个水钻用的是哪个牌子啊”,
一会儿又说“姐,你能不能把刺绣的步骤写下来给我,我想回家练练”。苏晚没多想,
真的写了一份详细的步骤说明给她。她总觉得,姐妹之间不该有隔阂,何况苏柔刚入行,
多帮衬点是应该的。林哲看在眼里,偶尔会提醒一句:“柔柔毕竟是你妹妹,
你把核心技法都教给她,不怕她以后跟你竞争?”“竞争怕什么,有实力才能立足。
”苏晚不以为意,“再说了,她是我妹妹,我希望她好。”林哲没再说话,只是眼神暗了暗。
距离大赛截止还有三天的时候,苏晚终于完成了“星轨裙摆”的最终设计稿和工艺说明。
她把所有文件整理好,拷贝到U盘里,递给林哲:“你明天去提交作品吧,
顺便跟供应商再谈谈,看能不能先付一半定金。”“好。”林哲接过U盘,揣进怀里,
伸手抱住她,“晚晚,等咱们拿了奖,就结婚好不好?我想用你设计的婚纱娶你。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脸颊发烫,用力点头:“好!”那天晚上,苏晚睡得格外香。
她梦见自己穿着“星轨裙摆”的婚纱,站在领奖台上,林哲在台下对着她笑,父亲也来了,
眼里满是骄傲。提交作品后的第五天,林哲突然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车子停在市中心的会展中心门口,苏晚才知道,
国际婚纱设计大赛的入围名单公布仪式在这里举行。“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苏晚又惊又喜,拉着林哲的手往里走。仪式现场挤满了人,大屏幕上正滚动播放入围作品。
苏晚的目光紧紧盯着屏幕,期待着“星轨裙摆”出现。突然,
林哲的名字跳了出来——作品名:“星轨裙摆”。苏晚愣住了,
下意识地看向林哲:“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设计吗?怎么用你的名字提交了?
”林哲脸上的笑容淡了,拉着她走到角落,压低声音:“晚晚,你听我解释。
我问过组委会了,今年的金奖得主有机会和国际品牌合作,
但要求必须是工作室的法人提交作品。咱们工作室的法人是我,用我的名字提交,胜算更大。
”“可……可这是我的设计啊!”苏晚心里有点不舒服,但看着林哲认真的眼神,
又有点动摇,“那等到领奖的时候,你会说明白的,对不对?”“当然!”林哲立刻点头,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我怎么会抢你的功劳?咱们是一体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苏晚被他哄住了,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但还是跟着他留在了现场。半小时后,
金奖得主公布——林哲,作品“星轨裙摆”。聚光灯瞬间打在林哲身上,他走上领奖台,
手里拿着话筒,脸上是苏晚从未见过的意气风发。主持人笑着问:“林先生,
‘星轨裙摆’的设计灵感太惊艳了,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吗?”林哲清了清嗓子,
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这个设计的灵感,源于我对星空的执念。五年前,
我和朋友去山顶看星星,看到北斗七星的时候,就想把这份浪漫缝进婚纱里。为了这个设计,
我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研究刺绣技法,调整水钻排列,
甚至专门去学了非遗刺绣……”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苏晚心上。三年?
研究刺绣技法?明明是她熬了无数个通宵画的设计稿,明明是她外婆传下来的非遗技法,
怎么就变成了他的功劳?苏晚再也忍不住,冲上台去,抢过主持人手里的话筒:“你撒谎!
‘星轨裙摆’是我设计的!是我画的图纸,是我研究的刺绣工艺,
你只是帮我提交了作品而已!”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林哲的脸色变了,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警告:“晚晚,别闹了,
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我没闹!”苏晚红着眼眶,“你说啊,
你敢说这个设计不是我的吗?你敢拿出来你的设计手稿吗?”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林哲哥呢?”苏柔从台下跑上来,
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递到主持人面前:“这是我姐的笔记本,
里面记着她‘借鉴’林哲哥设计的想法。你看这里,她写着‘林哲的星空概念不错,
可以改成婚纱’,还有这里,‘偷偷看看林哲的刺绣笔记,
说不定能用上’……”笔记本上的字迹,模仿的是苏晚的笔迹,
连她平时写字的小习惯都学得一模一样。苏晚浑身冰凉,看着苏柔那张带着无辜表情的脸,
又看向林哲——他正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么做”。
“不……这不是我的笔记!是她伪造的!”苏晚想解释,可没人听她的。
台下的记者们蜂拥而上,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苏小姐,
你是因为嫉妒林先生获奖,才故意污蔑他吗?”“你之前帮林先生做设计,
是不是早就想把他的创意据为己有?”“林先生,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会和苏小姐解除合作吗?”林哲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
语气沉重:“我没想到晚晚会这么做。我们在一起五年,我一直很信任她,
甚至把工作室的核心事务都交给她打理。如果她想要这个奖项,我可以让给她,
但她不该用抄袭的方式……”“我没有!”苏晚尖叫着,
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记者的追问和相机快门声里。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她最信任的人,
一个是她爱了五年的男友,一个是她疼了两年的妹妹,他们联手编织了一个谎言,
把她推向了深渊。这时,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苏晚颤抖着接起电话,还没开口,
就听到父亲愤怒的声音:“苏晚!你太让我失望了!抄袭别人的设计,还敢当众撒泼,
我们苏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从今天起,你别再认我这个父亲!”电话被挂断,
苏晚握着手机,手指冰凉。她看着台上的林哲和苏柔,他们站在一起,
接受着记者的“同情”,而她像个小丑,被所有人指责、唾弃。工作室没了,梦想碎了,
爱情和亲情,也在这一刻,彻底背叛了她。苏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会展中心的,
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外面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混着眼泪,一起滑落。她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突然觉得,这个世界,
好像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雨越下越大,砸在伞面上噼啪响。
苏晚站在“织梦”工作室楼下,手里攥着那把林哲送的伞——伞骨已经弯了两根,
是刚才在会展中心外被记者推搡时弄坏的。玻璃门里亮着灯,她却没勇气进去。
就在半小时前,她收到了工作室合作方的短信:“苏小姐,鉴于今日大赛现场的抄袭争议,
我方决定终止与‘织梦’的所有合作,已支付的预付款将从违约金中抵扣,
后续损失我方保留追责权利。”短短几行字,像冰锥扎进心里。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工作室里一片狼藉,原本挂在墙上的设计稿被扯下来扔在地上,她的数位板不见了,
连外婆传下来的刺绣笔记都没了踪影。林哲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
正往里面塞东西。“你在干什么?”苏晚的声音发颤。林哲抬头,脸上没了往日的温柔,
只剩冷漠:“收拾东西。工作室黄了,留在这里没意义。”“黄了?”苏晚往前走了两步,
踢到地上的设计稿,“就因为今天的事?你为什么不解释?那明明是我的设计,
是苏柔伪造了笔记!”“解释?”林哲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谁会信你?
笔记上是你的笔迹,我有获奖证书,还有那么多记者在场——苏晚,事到如今,
你就别自欺欺人了。”“自欺欺人?”苏晚指着他的鼻子,眼泪控制不住地掉,“林哲,
我们在一起五年!我把所有设计都给你看,把工作室的管理权都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你和苏柔联手骗我,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林哲的眼神更冷了,
“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耗五年?要不是看你有点设计天赋,能帮我撑着工作室,
你以为我会跟你在一起?”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穿了苏晚的心脏。她愣在原地,
浑身发冷,连呼吸都觉得疼:“你……你说什么?”“我说,我从来没爱过你。
”林哲说得干脆,“你的设计是不错,但太死板,没野心。要不是为了拿这次大赛的金奖,
我根本不会用你的‘星轨裙摆’——哦对了,你那个非遗刺绣技法,我已经让苏柔学了,
以后她会代替你,跟我一起做设计。”苏晚猛地想起,之前苏柔总借她的刺绣笔记,
总问她丝线配比的细节,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计划好了。“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苏晚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想去推林哲,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苏晚,别给脸不要脸。
”林哲的力气很大,捏得她手腕生疼,“现在外面都知道你是抄袭者,
行业里已经把你拉进黑名单了,你以为还有哪家工作室会要你?识相点,就别再纠缠我,
不然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他甩开她的手,苏晚踉跄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桌上的剪刀掉下来,划破了她的裤腿,渗出血丝。她没管伤口的疼,
只是死死地盯着林哲:“林哲,你会后悔的。”“后悔?”林哲拿起行李箱,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嘲讽,“我只会庆幸,终于摆脱了你这个累赘。对了,
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们分手吧,我和柔柔是真心相爱的,等过段时间,
我们会公开关系。”门“砰”地一声关上,把苏晚独自留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夹杂着风吹过窗户的呜咽声。苏晚蹲在地上,抱着膝盖,
肩膀不停地颤抖。五年的感情,三年的心血,一朝之间,全成了笑话。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又响了。她以为是林哲良心发现,拿起来一看,却是父亲的助理发来的消息:“苏小姐,
苏总让我转告你,即日起冻结你的所有银行卡,名下房产也将收回,
请你在三天内搬离现在的住处。”苏晚盯着屏幕,手指冰凉。父亲真的不认她了。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总是把她抱在怀里,说她是苏家的骄傲。
可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娶了苏柔的妈妈,一切就都变了。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懂事,
足够优秀,就能赢回父亲的关注,可到头来,还是比不过会撒娇、会装可怜的苏柔。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她苍白憔悴的脸。她站起身,踉跄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幕。
马路上的车灯像流动的光,却没有一盏是为她亮的。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再挣扎了。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苏晚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喂,
是苏晚苏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语气很不客气。“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织梦’工作室的房东,”男人说,“你们工作室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
林先生说这事归你管。现在已经过了缴费日期三天了,你要是明天再交不上,
我就直接换锁了。”苏晚的心一沉:“房租?林哲没跟我说过……”“我不管你们谁管,
总之明天必须交齐,不然就搬东西走人!”男人说完,直接挂了电话。苏晚握着手机,
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
房租、违约金、被冻结的银行卡、要收回的房子……所有的麻烦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快要把她淹没了。她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变现的设计稿。
可刚点开文件,就弹出一个提示:“文件已被删除,无法恢复。”林哲不仅拿走了她的东西,
还删了她所有的设计稿。苏晚趴在桌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么多的背叛和伤害。哭了很久,眼泪哭干了,
她才慢慢抬起头。窗外的雨停了,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眼睛红肿,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泪痕,看起来狼狈不堪。“苏晚,
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声音沙哑却坚定,“他们毁了你的梦想,
你的爱情,你的亲情,你不能让他们得逞。”她擦干眼泪,开始收拾东西。
能带走的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个旧背包,其他的东西,要么被林哲拿走了,要么被他毁了。
走出工作室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地上,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她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最便宜的快捷酒店的地址。到了酒店,
她开了一个单间,把东西扔在地上,就瘫倒在床上。她拿出手机,想找朋友借钱,
却发现通讯录里,除了林哲和苏柔,
竟然没几个能真正交心的朋友——以前她一门心思扑在设计和感情上,忽略了身边的人。
她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个名字:陈曦。是她的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花店工作。
苏晚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电话。“喂,晚晚?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样?
”陈曦的声音很亲切。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晚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曦曦,
我……我遇到点麻烦,能不能借我点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曦的语气立刻紧张起来,“你别急,慢慢说。”苏晚吸了吸鼻子,
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从大赛被抢功劳,到被林哲和苏柔背叛,
再到被父亲冻结资产、赶出家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陈曦的声音:“晚晚,
你太傻了!那种男人和那种妹妹,你早就该看清他们了!钱的事你别担心,
我这里还有点积蓄,你先拿去用。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我在XX快捷酒店。
”苏晚报了地址。“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挂了电话,苏晚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至少,她还有一个愿意帮她的朋友。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苏晚打开门,
就看到陈曦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晚晚!”陈曦一把抱住她,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苏晚靠在她怀里,终于又哭了出来。陈曦拍着她的背,
安慰道:“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无家可归的。”进了房间,
陈曦把保温桶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我知道你肯定没吃饭,快趁热喝了。
”苏晚端着粥,小口小口地喝着,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稍微驱散了一点寒意。“曦曦,
谢谢你。”苏晚说。“跟我客气什么。”陈曦坐在她身边,“对了,
我跟我们老板说了你的情况,她正好想招个兼职,负责给花束设计包装,你要是愿意,
明天就可以去上班。虽然工资不多,但至少能解决你的生活费。
”苏晚愣住了:“我……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做设计吗?”“怎么不能?”陈曦看着她,
眼神坚定,“你的设计天赋又没丢,不过是遇到了渣男和坏妹妹,凭什么要放弃自己的本事?
晚晚,你不能被他们打垮,你要站起来,让他们看看,没有他们,你照样能活得很好!
”陈曦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苏晚黑暗的心里。是啊,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还有设计,
还有外婆传下来的刺绣技法,这些都是别人抢不走的。她放下粥碗,看着陈曦,
用力点头:“好,我去!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陈曦笑了:“这才对嘛!对了,
我还帮你找了个住处,是我一个朋友的老房子,空着没人住,你可以先住进去,不用交房租,
等你以后有钱了再还就行。”“曦曦,你对我太好了……”苏晚的眼睛又红了。
“咱们是最好的朋友啊!”陈曦拍了拍她的手,“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开始,
重新出发!”那天晚上,苏晚睡得很沉。虽然身上还有伤,心里还有痛,但她知道,
她不是一个人了。第二天早上,她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东西,跟着陈曦去了花店。
花店不大,但很温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叫李姐。
她看着苏晚,笑着说:“陈曦都跟我说了,你是学设计的,肯定有想法。
以后咱们店里的花束包装,就交给你了,好好干。”“谢谢李姐,我会努力的。”苏晚说。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苏晚还有点不适应——从婚纱设计到花束包装,跨度太大了。
但她学得很快,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她把婚纱设计里的审美用到包装上,
用丝带做出褶皱的效果,用干花点缀包装纸,设计出的花束特别受欢迎,
很多顾客都是冲着她的包装来的。李姐看在眼里,很是满意,没过多久就给她涨了工资。
苏晚租的老房子虽然小,但很安静。每天下班回来,她就坐在书桌前,拿出纸和笔,
重新画设计稿——不是婚纱,是各种各样的小物件,比如围巾、包包、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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