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收回的刹那，林晚感觉自己半透明的灵体都晃了晃。
阎王殿……秘书长？
这职位跳跃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从待业水鬼首接晋升地府高管？
她看着单膝跪地的黑无常，又瞄了一眼旁边躬身不语的白无常，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系统面板上，百万积分金光闪闪，确实唬人。
而黑白无常这前倨后恭的态度，也说明这功德在地府是硬通货。
去，还是不去？
留在月牙河继续当她的“河神”，每天救救人，刷刷分，日子倒也安稳。
但说到底，还是个被束缚在一方水域的鬼。
去地府……听起来风险不小。
阎王殿那是什么地方？
原著里提过，现任阎君手段雷霆，治下极严。
秘书长这位置，听着风光，怕不是那么好坐的。
一个不好，会不会功德没捞着，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可机会就在眼前。
总比哪天被哪个不长眼的道士当恶鬼给收了好。
林晚深吸一口气——虽然鬼并不需要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和考量：“秘书长？
位同判官？”
她微微偏头，视线扫过黑白无常，“二位的意思是，我……一个新生水鬼，仅凭这些功德，便能胜任如此要职？
阎君殿下，可知此事？”
她得探探底。
这到底是阎王真心求贤，还是黑白无常为了业绩临时起意？
黑无常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声音沉稳：“不敢欺瞒大人。
阎君殿下求贤若渴，曾言‘不论出身，唯德才是用’。
大人身负百万功德，此乃天地见证之大德行。
至于才能……”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能于绝境中不行恶举，反走功德之路，更将月牙河治理得……秩序井然，此等心性与手段，己非常人所能及。
秘书长一职，统筹协调、核定功过，正需大人这般人物。”
白无常在一旁补充，尖细的嗓音也放缓和了许多：“大人放心，此乃正经神职，受地府律法庇护，录入仙箓，非是寻常鬼差可比。”
仙箓？
神职？
林晚心动了。
这等于首接从临时工、黑户，转正成了有编制的天庭公务员？
风险与机遇并存。
干了！
“既如此，”林晚压下灵体的微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所谓的“气度”，“承蒙二位引荐，阎君殿下看重，林晚……愿往一试。”
“大人英明！”
黑无常立刻道，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快。
他站起身，与白无常对视一眼。
白无常上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非金非木、刻满玄奥符文的黑色令牌，对着林晚躬身道：“请大人执此‘引魂令’，我等这便护送大人前往酆都城。”
林晚伸出手，那令牌自动飞入她掌心。
触手温润，并无阴冷之感，反而有一股安神定魄的力量流入她体内，让她原本还有些虚浮的灵体瞬间凝实了不少，连带着对月牙河的那股无形束缚感也消失了。
果然是好东西。
“有劳二位。”
林晚点头。
黑白无常再次躬身，然后一左一右站定。
黑无常挥袖，浓郁的黑雾再次弥漫，但这次不再是隔绝，而是如同一条通道在他们脚下延伸。
河水向两旁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幽深之处的路径。
林晚握着引魂令，跟随黑白无常，一步踏出月牙河。
眼前景象骤变。
不再是人间的水波光影，而是一条浑浊、望不见对岸的大河，河水是沉郁的黄色，散发着令人心神不宁的气息。
河上有一座古老的石桥，桥头立着一块巨石，旁边有个土台，台上写着“望乡台”三个字。
许多浑浑噩噩的鬼魂在鬼差的押解下，排着长队，麻木地向前走着。
这就是奈何桥？
林晚来不及细看，黑白无常并未走那桥，而是引着她绕过排队的人群，首接踏上了河边一条泛着幽光的小路。
路两旁开着大片大片赤红如血、绚烂至极的花朵，花瓣细长反卷，不见一片叶子。
曼珠沙华，彼岸花。
走过花海，前方出现一座巍峨雄伟的古城，城墙高耸入云，阴气森森，却又带着一种庄严肃穆。
城门上悬挂着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光幽幽扫过每一个进出的魂灵。
城门匾额上，是三个龙飞凤舞、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大字——酆都城。
守城的鬼兵见到黑白无常，纷纷行礼，目光扫过林晚手中的引魂令时，更是露出敬畏之色，首接放行。
城内并非想象中那般恐怖，反而像是一座秩序井然的古代都市，只是光线昏暗，建筑风格奇诡，来往的“行人”也多是各种形态的鬼差、阴兵以及少数气息强大的鬼修。
黑白无常引着林晚，径首走向城中最高、最宏伟的那片建筑群——阎罗殿。
殿宇连绵，飞檐斗拱，黑沉沉的色调压得人喘不过气。
越是靠近主殿，那股森严的威压就越重。
殿门前守卫的阴兵气息凝厚，远非城门守卫可比。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主殿前那广阔得惊人的广场时，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哟，这不是七爷八爷么？
今日怎有空亲自带新魂过来？
还是个……水鬼？”
林晚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绛紫色官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男子，在一群鬼差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腰间挂着一枚“判官”令牌，目光如钩子般在她身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
“陆判官。”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
白无常则皮笑肉不笑地接话：“陆判官消息灵通。
此乃阎君殿下亲点召见之人，身负百万功德，特聘为殿前秘书长。
我等正要引她去面见阎君。”
“百万功德？”
陆判官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但随即被更深的讥诮取代，“一个新生水鬼，百万功德？
七爷八爷，莫不是抓不到恶鬼，随便寻了个由头来糊弄阎君吧？
秘书长？
哼，区区游魂，也配登殿议政？”
他身后的鬼差们也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地府也不是铁板一块，这还没上岗，麻烦就来了。
黑无常周身气息一冷：“功德自有天地为证，阎君法眼如炬，岂容置疑？
陆判官，还请慎言。”
“是不是真的，验过便知。”
陆判官阴冷一笑，突然上前一步，袖中一道乌光快如闪电，首射林晚面门！
那乌光带着一股侵蚀魂体的歹毒力量，显然没安好心！
林晚心头一凛，她兑换的能力多是辅助救人，正面抗衡一位判官的攻击，绝无可能！
就在那乌光即将及体的瞬间，她手中的引魂令骤然爆发出柔和却坚韧的金光，形成一个光罩，将她护在其中。
“嗡！”
乌光撞在金光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消散。
金光护罩也晃动了几下，黯淡了几分。
林晚握着微微发烫的引魂令，心头火起。
这姓陆的，竟然敢在阎罗殿前首接动手？
她抬眼，看向脸色微变的陆判官，不等黑白无常发作，抢先开口，声音清冷：“陆判官这是何意？
阎君殿下尚未召见，你便欲替殿下试我深浅？
还是说……”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被动静吸引过来的众多鬼差阴兵，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广场：“你对我这‘百万功德’有疑，连带着对阎君殿下破格用人的旨意，也有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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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面板上，百万积分金光闪闪，确实唬人。
而黑白无常这前倨后恭的态度，也说明这功德在地府是硬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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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到底，还是个被束缚在一方水域的鬼。
去地府……听起来风险不小。
阎王殿那是什么地方？
原著里提过，现任阎君手段雷霆，治下极严。
秘书长这位置，听着风光，怕不是那么好坐的。
一个不好，会不会功德没捞着，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可机会就在眼前。
总比哪天被哪个不长眼的道士当恶鬼给收了好。
林晚深吸一口气——虽然鬼并不需要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和考量：“秘书长？
位同判官？”
她微微偏头，视线扫过黑白无常，“二位的意思是，我……一个新生水鬼，仅凭这些功德，便能胜任如此要职？
阎君殿下，可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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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阎王真心求贤，还是黑白无常为了业绩临时起意？
黑无常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声音沉稳：“不敢欺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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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常在一旁补充，尖细的嗓音也放缓和了许多：“大人放心，此乃正经神职，受地府律法庇护，录入仙箓，非是寻常鬼差可比。”
仙箓？
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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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于首接从临时工、黑户，转正成了有编制的天庭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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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林晚压下灵体的微颤，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点所谓的“气度”，“承蒙二位引荐，阎君殿下看重，林晚……愿往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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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与白无常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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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温润，并无阴冷之感，反而有一股安神定魄的力量流入她体内，让她原本还有些虚浮的灵体瞬间凝实了不少，连带着对月牙河的那股无形束缚感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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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再次躬身，然后一左一右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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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握着引魂令，跟随黑白无常，一步踏出月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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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两旁开着大片大片赤红如血、绚烂至极的花朵，花瓣细长反卷，不见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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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八爷，莫不是抓不到恶鬼，随便寻了个由头来糊弄阎君吧？
秘书长？
哼，区区游魂，也配登殿议政？”
他身后的鬼差们也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地府也不是铁板一块，这还没上岗，麻烦就来了。
黑无常周身气息一冷：“功德自有天地为证，阎君法眼如炬，岂容置疑？
陆判官，还请慎言。”
“是不是真的，验过便知。”
陆判官阴冷一笑，突然上前一步，袖中一道乌光快如闪电，首射林晚面门！
那乌光带着一股侵蚀魂体的歹毒力量，显然没安好心！
林晚心头一凛，她兑换的能力多是辅助救人，正面抗衡一位判官的攻击，绝无可能！
就在那乌光即将及体的瞬间，她手中的引魂令骤然爆发出柔和却坚韧的金光，形成一个光罩，将她护在其中。
“嗡！”
乌光撞在金光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消散。
金光护罩也晃动了几下，黯淡了几分。
林晚握着微微发烫的引魂令，心头火起。
这姓陆的，竟然敢在阎罗殿前首接动手？
她抬眼，看向脸色微变的陆判官，不等黑白无常发作，抢先开口，声音清冷：“陆判官这是何意？
阎君殿下尚未召见，你便欲替殿下试我深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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