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阴曹扎纸匠》,由网络作家“老樵夫”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瑾陈默,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主角是陈默,苏瑾的悬疑惊悚,斩神衍生,爽文,推理小说《阴曹扎纸匠》,这是网络小说家“老樵夫”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771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0 01:46:4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阴曹扎纸匠
第1章 往生铺与血色订单陈默被一阵尖锐的铃声惊醒。不是闹钟,是那台老式座机。
它像垂死病人的心跳,顽强又令人厌烦地响彻在寂静的“往生殡葬铺”里。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从堆满纸扎半成品和竹篾的工作台上抬起头。窗外天色灰蒙蒙的,
还没完全亮透。店里弥漫着纸张、浆糊和廉价香火混合的沉闷气味,这是他生活的底色。
“喂。”他的声音带着宿醉般的沙哑。“陈老板,这个月的款子,最后期限可是今天了。
”电话那头是催债人毫无感情的声音,“王总说了,再拖,就不是打电话这么客气了。
”“知道了,今天……想想办法。”陈默挂断电话,手指插进略显凌乱的黑发里。
二十五岁的年纪,眼底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苍凉。店铺狭小破旧,
货架上摆着些色彩鲜艳却毫无生气的纸人纸马、金山银山。这是他祖传的手艺,
也是他如今唯一的谋生手段。父母车祸离世后留下的债务,像一条无形的鞭子,
抽打着这个曾经梦想逃离这行当的年轻人。大学肄业,别无长物,
他只能回到这间充斥着死亡气息的铺子。他清点着抽屉里所剩无几的零钱,
连交下个月的水电费都成问题。就在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手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表,但脸色苍白,眼窝深陷,
眼神里有一种极力压抑的仓惶。“老板,做纸人。”男人开门见山,声音有些急促。
“什么样的?童男童女?金山银山?我们这都有样式……”陈默打起精神应付。“不,
要定做。”男人打断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按这上面的生辰八字,
扎一对童男童女,身高、服饰、纹样,都有要求。”他又推过来一张打印纸,
上面是极其精细繁复的图案要求,
甚至对纸人的面部表情——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态——做了明确描述。陈默看着那要求,
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这不像普通的丧葬用品,倒像是某种邪门的仪式所需。
“这个……工艺很复杂,时间……”“二十四小时。”男人又打断他,
直接拍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了过来。“这是定金,事成之后,付双倍。如果做不出来,
或者不符合要求……”男人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违约金是定金的十倍。
”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捏了捏那个信封,厚度惊人,
足以让他还清这个月的欠款还能剩下不少。但十倍违约金,
足以让他把这间铺子连同自己都赔进去。诱惑与危机像两条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钱箱,又看了看男人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好。”干涩的喉咙里,
终于挤出了一个字。为了活下去,他别无选择。男人留下材料和联系方式,匆匆离去,
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不详。陈默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开始工作。
选料、裁纸、扎骨架……他手艺极好,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家族记忆。但这一次,
每一道工序都让他心神不宁。那对纸童男童女空洞的眼眶,仿佛一直在注视着他。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雷声隆隆。已经是深夜,陈默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
精神与体力都逼近极限。只剩下最后一道工序——点睛。按照规矩,纸人画眼点睛,
需择吉时,禀明鬼神,否则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但陈默顾不上了,他只想尽快结束。
他拿起蘸满朱砂的笔,手却因为疲惫和一种莫名的压力而微微颤抖。
就在笔尖即将触及纸童女眼眶的瞬间,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劈过,紧接着一声炸雷!
陈默手一抖,胸口一阵发闷,竟咳出一口血沫,一滴混着血丝的汗珠,
不受控制地从他额头滑落,精准地滴在了那朱砂未干的笔尖,又随着他的动作,
点入了纸童女空洞的眼眸!“糟了!”他心中一惊。然而,
预想中颜料晕染开来的糟糕情况并未发生。那滴混着血丝的汗珠,
如同被吸收般融入了纸人眼中。下一刻,陈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金色的符文炸开!
一幅幅陌生的画面、一段段艰涩拗口的口诀如同潮水般涌来,冲击着他的意识!
“灵枢……扎纸……点灵……复活……”他踉跄后退,撞在货架上,
无数纸扎元件纷纷扬扬落下。他扶着额头,大口喘息,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等他稍稍缓过神,再看向那对纸人时,脊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在昏暗的灯光下,
那对刚刚点睛的纸童男童女,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更生动、更诡异了。
尤其是那个女童,空洞的眼眸里,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神采?正静静地“看”着他。
陈默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获得的,究竟是什么?
第2章 神通初现与如影随形的代价接下来的几天,陈默都处在一种极度的恍惚和戒备中。
他尝试将那对诡异的纸童男童女封存在铺子最角落的箱子里,用层层废纸覆盖,
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晚惊心动魄的记忆。但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符文与口诀,
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某些东西,已经彻底改变了。他变得神经质,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惊肉跳。夜晚的梦境光怪陆离,充斥着破碎的纸屑和无声的嘶吼。
更让他恐惧的是,
发现自己偶尔能模糊地“感知”到那对封存纸人的状态——一种冰冷的、僵硬的“存在感”,
如同黑暗中无声注视的眼睛。生活还要继续,债务也不会因为他的恐惧而消失。
在耗尽最后一点积蓄买了最便宜的快餐后,现实的窘迫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
“必须……做点什么。”他看着空荡荡的钱包,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或者说,
是走投无路的狠厉。他想起了脑海中那些符文里,关于扎制“耳报”法门的部分。无需精血,
只需特定的符文结构和一丝微弱的精神引导,便能制作出用于侦查、窃听的小玩意儿。
他翻找出一些边角料,依循着记忆,小心翼翼地扎了一只麻雀。这一次,他全神贯注,
控制着精神,只在最后勾勒符文时,注入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意念——“去,
听听隔壁粮油店老板,有没有在背后议论我欠他货款的事。”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当符文最后一笔落下,那纸麻雀微微一颤,原本呆滞的眼珠似乎灵动了一丝。它扑棱着翅膀,
歪歪扭扭地飞了起来,穿过门缝,消失在窗外。陈默屏住呼吸,集中精神。约莫一炷香后,
一段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小陈那孩子……看着老实,
这钱拖了这么久……唉,也不容易……”是粮油店老板和他老伴的对话声!成功了!
一股混杂着狂喜和战栗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真的掌握了超乎想象的力量!纸麻雀很快飞回,
落在他掌心,恢复了普通纸扎的脆弱。但陈默看着它的眼神,已截然不同。
这一次成功的尝试,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被压抑的阀门。随后几天,
他变得更加大胆。他用同样的方法扎了一只纸老鼠,
派它潜入之前来骚扰、索要“清洁费”的混混头目家里,
不仅找到了对方藏匿的少量现金他没拿,怕打草惊蛇,
还听到了他们计划下次来铺子“给他点颜色看看”的对话。陈默冷笑。
在那些混混再次上门时,他提前在昏暗的铺子里,
用符文激活了一个模糊的、手持纸刀的巨大纸人幻影。当混混们踹开门,
看到那在阴影中缓缓转身、眼眶燃烧着幽绿火焰的庞然大物时,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连滚带爬地逃了,之后再也没敢出现在这条街上。力量带来的便利和安全感,如同甘霖,
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心田。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能真正掌控一些东西,
而不仅仅是随波逐流。他开始更深入地研究脑海中的传承——“灵枢扎纸术”。
他知道了那滴混血点睛,名为“血契启灵”,是这门古老技艺最霸道也最危险的入门方式。
他也明白了使用神通需要消耗的,不仅仅是材料,更是他的“神”——精神力,乃至元气。
过度使用,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折寿,甚至可能被强大的“纸灵”反噬,魂飞魄散。
代价沉重,但回报同样诱人。生活的压力似乎暂时得到了缓解,
他甚至开始规划如何用这能力更“安全”地赚取更多的钱,彻底摆脱债务的泥潭。然而,
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不会轻易停下。这天下午,铺子门再次被推开。
进来的不是顾客,而是一位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的中年妇女。她衣着朴素,
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照片,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一丝濒临绝望的希冀。
“老板……我听说,您……您有点特别的本事?”妇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陈默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却不动声色:“阿姨,您说什么?我就是个扎纸的。
”妇女将照片递过来,上面是一个笑容明媚的年轻女孩。“这是我女儿,小雅……半个月前,
她晚上下班就没回来……报警了,到处都找了,没消息……活不见人,
死不见尸……”她的眼泪滚落下来,“我昨晚梦到她,浑身湿透,一直跟我说‘妈妈,
我好冷’……”妇女抓住陈默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老板,求求你,
我知道你不一般,求你帮我找找小雅,哪怕……哪怕知道她在哪儿也好啊!
我不能让她一直这么冷着……”陈默看着妇女悲痛欲绝的脸,听着那令人心碎的哀求,
内心剧烈挣扎。他想起了自己父母离世时,那种无处着落的痛苦和茫然。
同情心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但理智却在疯狂地敲响警钟!
上次使用“索冤纸犬”相关的符文时,那强烈的反噬预警和凶险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牵扯到生死、怨念的事情,绝不是之前小打小闹可比!“阿姨,我……我真的帮不了你,
我就是个手艺人。”陈默艰难地开口,试图挣脱妇女的手。“不!你能!有人告诉我了!
说你这铺子不一样!”妇女几乎要跪下来,“多少钱我都给!我只想知道我女儿在哪儿!
”钱?陈默看着妇女朴素的衣着,知道她拿不出多少。而且,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
是命的问题。他应该拒绝,必须拒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是他活了二十多年用教训换来的生存法则。可是,
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张青春洋溢的照片上,听到妇女那一声声“她好冷”的哭泣,
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悯,以及内心深处或许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自身力量验证的渴望,
最终压倒了对危险的恐惧。“……我,试试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干涩而沉重。
他让妇女留下了女孩的生辰八字和一件她常用的发卡。关上门后,陈默看着手里的东西,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可能又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依循着传承中关于追踪、索冤的法门,他选取了韧性更好的特制纸张,
开始扎制一只形态更狰狞、符文更复杂的“索冤纸犬”。整个过程,
他都能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气息在随着他的动作汇聚。当最后点睛完成这一次,他极其小心,
没有动用精血,只是以精神引导,纸犬双眼泛起红光,
一股浓郁的、带着水汽和怨恨的气息弥漫开来。它无声地龇牙,仿佛活物。
陈默指定了女孩的生辰八字和发卡作为媒介,下达了指令:“找到她,带她回来。
”纸犬化作一道黑影,融入地面的阴影,瞬间消失。陈默坐在椅子上,
感觉比连续工作三天三夜还要疲惫。他强行支撑着,通过那微弱的精神联系,
感知着纸犬的动向。它穿过街道,潜入下水道,
沿着城市复杂的地下水流系统快速移动……最终,停留在一条穿过城区的河道某处,
不再移动,但传递回来的怨念与阴冷之气,却陡然增强了数倍!甚至开始冲击陈默的心神!
“不好!”陈默脸色剧变。
他感觉到纸犬正在疯狂吸收河道中沉淀的阴煞之气和女孩残魂携带的滔天怨念,
它开始失控了!不再仅仅是追踪,而是要化身厉鬼,将女孩那点残存的意识都吞噬掉!
影像通过精神链接模糊地传来:浑浊的河水深处,一个模糊的、被水草缠绕的沉尸轮廓,
以及一只双眼赤红、体型膨胀、散发着暴戾气息的纸犬虚影!“回来!
”陈默在心中厉声命令,试图切断联系,召回纸犬。但回应他的,
是一股更加凶猛的反噬之力!如同冰冷的毒蛇,沿着精神链接噬咬而来!
“噗——”陈默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整个人从椅子上栽倒下去。
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玩火自焚,
代价来了……第3章 反噬与锚点冰冷的触感从地面蔓延至全身,
陈默的意识在黑暗的深渊边缘挣扎。喉咙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针扎似的痛。那失控的“索冤纸犬”传递来的暴戾、阴冷怨念,
如同附骨之疽,试图将他的灵魂也一同拖入冰冷的河底。
“不能……死在这里……”求生的本能,
以及对那对悲痛父母至少要知道女儿下落残存的责任感,化作一股微弱却坚韧的力量。
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烈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半分!脑海中,
那纷繁复杂的“灵枢扎纸术”传承疯狂闪烁,寻找着应对之法。有了!——“散灵诀”,
一种强行切断与失控造物联系、并引导其能量散逸的基础法门,但对施术者神魂亦有损伤。
他强撑着盘膝坐起,双手颤抖着结出一个简单却蕴含古意的印诀,集中全部残余的精神力,
对着那虚无的精神链接通道,低喝一声:“散!”嗡——!
脑海中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骤然断裂!更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但他清晰地感觉到,
那股噬咬灵魂的阴冷怨念瞬间减弱了大半。与此同时,
远在河道深处的纸犬虚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红光溃散,构成躯体的符文寸寸断裂,
最终化为一堆被河水浸透的废纸,随波逐流。
而女孩小雅那缕微弱的、带着水汽和恐惧的残魂,在束缚消失后,似乎遵循着某种本能,
化作一丝几乎看不见的轻烟,朝着她家的方向飘去……至少,她能“回家”了,
也能让她的母亲在梦中得到一丝确切的慰藉,尽管是残酷的真相。“噗!
”陈默再次喷出一口淤血,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冷汗淋漓,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虚弱地靠在墙边,大口喘息,感受着体内空荡荡的虚弱和神魂仿佛被撕裂的痛楚。
这次反噬,远比想象中更严重。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难以恢复。第二天,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用公共电话以一种模糊的、近乎托梦暗示的方式,
告知了那位母亲河道的大致方位。听着电话那头妇女由绝望的哭泣转为某种释然的悲恸,
陈默默默挂断了电话。他做了能做的,也付出了代价。接下来的日子,陈默如同受伤的野兽,
蜷缩在自己的铺子里舔舐伤口。他关闭店门,谢绝一切访客,每日除了勉强弄点吃食,
便是按照传承中温养神魂的粗浅法门进行调息。小灵的“存在”,
在这段灰暗时期显得尤为重要。她无法言语,但会在他调息疲惫时,
笨拙地用纸质的“小手”递上一杯温水尽管她拿不稳;会在夜晚,
静静地坐在工作台对面,“注视”着他,那画上去的僵硬笑容,在此刻的陈默眼中,
却仿佛蕴含着无声的安慰与陪伴。她是这冰冷世界里,唯一不带任何功利色彩,
纯粹属于他的温暖。伤势稍有好转,陈默便重新拿出了那本祖传的古册。这一次,
他的心态已然不同。之前的恐惧和被动接受,变成了主动的探索和渴望掌控。
他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使用力量,每一次都必须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他系统地梳理着脑海中的知识:纸灵等级:从最低等的“凡品”如耳报纸雀,
仅具基本功能,到“灵品”如黄巾力士,拥有一定自主行动和守护能力,
再到更高的“珍品”、“玄品”……每个等级对材料、符文、匠人精神力的要求都天差地别。
小灵,因其创造时的特殊性,勉强可归入“灵品”门槛,且潜力未知。
能量来源与代价:主要消耗匠人自身的“神”精神力与“气”元气。
也可引导外界能量,如地脉灵气、月华之精,但风险更高,易引入杂质。
而涉及怨念、煞气等负面能量,虽能短时间内大幅提升纸灵威力,但反噬风险极大,
堪称饮鸩止渴。
态、坚固度、“灵性符文”赋予基本行动逻辑、忠诚、“神通符文”赋予特殊能力,
如飞行、隐匿、攻击。符文组合千变万化,是扎纸术的核心奥秘。
他开始尝试制作更稳定、功能更单一的“凡品”纸灵。不再追求威力,
而是追求“精准”与“可控”。他扎制了能自动清扫碎纸屑的“纸扫帚”,
能定时提醒他吃药的“纸铃铛”。过程枯燥,且同样消耗心力,但成功的喜悦和掌控感,
慢慢驱散着反噬带来的阴影。他也开始尝试绘制更复杂的“结构符文”,用普通纸张练习,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废纸堆满了角落。但他乐此不疲,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攻克难题的状态,
只是这次的“课题”,关乎他的身家性命。就在陈默沉浸于学习和恢复中时,城市的另一面,
并非风平浪静。市法医中心,苏瑾对着解剖台上的一具尸体,皱紧了眉头。死者男性,中年,
表面看是溺水身亡,符合发现于河边的现场环境。但尸检显示,
他的肺部积水与河道水质有细微差异,而且在他的指甲缝里,
发现了一些极细微的、非自然的纸纤维,以及一种无法用现有化学谱系匹配的残留物,
带着一种奇特的阴冷感。更让她在意的是,类似的“异常”纸纤维,
在最近另外两起看似意外或自杀的边缘案件中,也有微量发现。只是当时线索太少,
未能并案。而这一次,河道沉尸案发现场,有目击者称在案发前夜,
看到过一个“黑影”钻入下水道,速度极快,不像是动物。
联系到指甲缝里的纸纤维……苏瑾的科学家头脑告诉她这很荒谬,
但职业直觉却让她无法忽视。她调取了河道附近的监控,一无所获。
那个“黑影”完美避开了所有镜头。但她注意到,发现尸体的河道区域,
离那个老城区里名声不显的“往生殡葬铺”不算太远。“纸……”苏瑾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眼神锐利起来。她决定,找个合适的理由,去拜访一下那位年轻的纸扎铺老板。
科学需要证据,而有时候,证据可能藏在看似不科学的地方。与此同时,
城市地下某处废弃的防空洞深处,阴气森森。一团浓郁的黑雾翻滚着,
凝聚成一个穿着长衫马褂的模糊人形——正是白荣。他听着手下一个小鬼战战兢兢的汇报。
“……老爷,河边的‘水煞聚阴桩’被人破了……残留的气息很怪,像是……纸的味道,
还有一股很弱的生人魂魄气息,但手法很拙劣,施术者似乎也受了重创。”“纸?
”白荣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玩味,“又是那个叫陈默的小虫子?看来,
他不止是会吓唬吓唬混混那么简单了。”他原本并未将陈默放在眼里,
只当是个意外得到点皮毛传承的幸运儿。但接连两次吓退混混、破坏他的聚阴桩,
虽然都是小事,却让白荣感到了一丝被冒犯。“盯着他点。”白荣淡淡吩咐,
“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若是碍事……”他没有说下去,但周身散发的寒意,
让那小鬼瑟瑟发抖,连忙应是。陈默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一明一暗两方势力注意到。
他刚刚完成了一个新的“实验品”——一只结构更稳定、飞行更平稳的“耳报纸雀”,
正小心翼翼地测试着它的控制距离。他的生活似乎暂时回归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在恢复、学习和潜在的危险之间,如履薄冰。但他清楚,自从那滴血落下,他的人生道路,
已然偏离了平凡的轨道,无法回头。下一次危机,或许很快就会到来。
第4章 官方来访与老宅阴铃几天后,陈默的身体和精神基本恢复,铺子也重新开门。
只是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少了几分之前的麻木与惶惑。对“灵枢扎纸术”的初步掌握,
像在黑暗中给了他一根探路的拐杖,虽然前路依旧未知,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被动。
这天下午,他正在工作台前练习绘制一种新的“固形符文”,试图提升纸灵的基础强度。
门上的风铃响了。进来的是一位年轻女性,利落的齐肩短发,五官清丽,
穿着简约的深色便服,气质干练冷静。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店内环境,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最终落在陈默身上。“老板,你好。”她出示了一下证件,“市局法医,苏瑾。
”陈默心里猛地一紧。法医?警察?难道是因为上次河道沉尸的事?他强作镇定,
放下手中的笔:“苏法医,有事?”“例行走访。”苏瑾语气平淡,
目光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最近附近发生了几起案件,想了解一下情况,
顺便看看你们这行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没说具体案件,这是一种话术。“异常?
”陈默摇头,“我们就是做死人生意,平时没什么人来。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角落里封存那对纸童男女的箱子。
苏瑾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但没有点破。她状似随意地走到货架旁,
看着那些纸扎品:“手艺不错。听说有些老传统,纸扎做得逼真了,容易招惹东西?
”她像是在闲聊,但每个字都带着试探。“民间迷信罢了。”陈默垂下眼睑,
整理着桌上的工具,“我们就是按客户要求做东西,其他的不懂。”苏瑾点了点头,
没有继续追问。她走到柜台前,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台面,
其实是在感受是否有那种异常的阴冷感或纸纤维残留。她什么也没发现,陈默打扫得很干净。
“如果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希望你能联系警方。”苏瑾留下一张名片,
上面只有名字和办公室电话。“好的。”陈默接过名片,指尖有些发凉。苏瑾离开后,
陈默长长舒了口气,背后惊出一层冷汗。这个女法医,不简单。她的眼神太过锐利,
仿佛能看穿人心。他意识到,自己使用能力必须更加小心,官方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片区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苏瑾来访后的第二天,
一个穿着得体、却愁容满面的中年男人找上了门。他自称姓赵,是城西一栋老宅的现任主人。
“陈老板,我听说您……有点门道。”赵先生压低了声音,眼神里带着恐惧,“我那老宅,
最近不太平!晚上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铃铛声,家里的狗一到那附近就狂吠不止,不敢进去。
我老婆还老是做噩梦,说梦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在院子里哭……我们找过道士和尚,
钱花了不少,一点用都没有!”陈默本想直接拒绝,经历了上次的反噬,
他实在不想再惹麻烦。但赵先生接下来说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
“那宅子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来想翻新一下自己住,可现在……唉,
我怀疑是不是动土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什么。”赵先生苦涩地说,“而且,
我查过一些老档案,那宅子几十年前,好像真有个小女孩夭折在那里……”冤魂?地缚灵?
陈默眉头微皱。这种存在,往往怨念集中,不像河道那种无主怨气容易失控。如果处理得当,
或许能更安全地验证自己新学的知识,比如超度安抚类的符文。更重要的是,
赵先生给出的报酬相当丰厚,足以让他缓解接下来几个月的经济压力。权衡再三,
在确认赵先生身上没有类似之前那个神秘雇主的诡异气息后,陈默接下了这个委托。
“我先去看看情况,不一定能解决。”他谨慎地说道。当天傍晚,
陈默跟着赵先生来到了城西的那栋老宅。青砖黑瓦,带着明显的老式风格,院墙高大,
透着一股沉暮之气。还没进门,陈默就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气萦绕在宅院周围,
并不暴戾,却带着一种化不开的哀伤和执念。他让赵先生等在外面,自己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宅院内杂草丛生,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切看似平静。但陈默集中精神,便能“听”到那细若游丝的铃铛声,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
又仿佛就在耳边。他依循着感应,缓缓走向后院。越靠近,那股哀伤的阴气越浓。
在后院一棵枯死的老槐树下,他看到了“她”。一个穿着褪色红裙、身形模糊的小女孩虚影,
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坐在树下,无声地哭泣。她的脚踝上,系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丝线,
丝线的另一端没入槐树下的泥土中——这就是地缚灵的象征,
她被自己的执念和死亡之地束缚住了。小女孩似乎感觉到了陈默的靠近,抬起头,
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她没有攻击的意思,
只是传递过来一股强烈的情绪——**孤独、害怕,她想回家,想找妈妈。
**陈默心中恻然。这不是恶灵,只是一个迷失的可怜魂灵。
他没有使用任何具有攻击性的纸灵,而是就地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特制纸张和工具。
他回忆着传承中关于“安魂”、“引路”的符文,
小心翼翼地扎了一个小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纸灯笼,
又在灯笼上绘制了代表“指引”和“净化”的复合符文。这个过程,他极其专注,
精神力平稳输出,没有引动任何外界煞气,只是消耗自身的精神引导着符文成型。
当纸灯笼完成,散发出温暖宁静的光芒时,树下的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了过来。
陈默将灯笼轻轻推向她,心中默念安魂咒文传承中附带的基础咒言。
柔和的光芒笼罩住小女孩,她脚踝上那根无形的丝线开始慢慢消融。她脸上的血泪消失,
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安详。她对着陈默,露出了一个天真而感激的笑容,然后身影渐渐淡化,
最终随着灯笼的光芒,一同消失在空气中。只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如释重负的叹息,
随风飘散。后院那萦绕不散的阴气和隐约的铃铛声,也随之彻底消失。陈默松了口气,
感觉精神有些疲惫,但远未到反噬的程度。这次的成功处理,
让他对力量的掌控有了更多的信心。然而,就在小女孩魂灵消散,
宅院恢复“干净”的那一刻,陈默敏锐地感知到,一股极其隐晦、但更加阴冷强大的意识,
如同被惊动的毒蛇,从城市某个方向“扫”了过来,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那感觉转瞬即逝,
却让陈默如坠冰窖,汗毛倒竖!是白荣!他一定感知到了这里阴气的异常变化和魂灵的消散!
陈默立刻收拾东西,迅速离开了老宅。他谢绝了赵先生千恩万谢的宴请,只拿了约定的报酬,
便匆匆返回了自己的铺子。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陈默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他知道,
平静的日子结束了。那个盘踞在城市阴影下的百年老鬼,已经正式注意到了他。下一次,
恐怕就不会只是“注视”这么简单了。
他看着工作台上那盏完成了使命、光芒已然熄灭的安魂纸灯笼,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而坚定。
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第5章 纸雀窥秘与杀机初现老宅事件后,
陈默度过了几天看似平静,实则神经紧绷的日子。他像一只感知到风暴将至的动物,
努力加固着自己的巢穴,磨砺着爪牙。他不再进行任何可能引动阴气的“户外实验”,
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铺子内部。一方面,
他继续深化对“灵枢扎纸术”基础符文的理解和练习,力求娴熟;另一方面,
他开始有意识地储备“战略物资”——不再是普通的纸人纸马,
而是专注于制作更多、功能更精准的“凡品”纸灵。“耳报纸雀”被优化了结构,
飞行更悄无声息,续航和侦查范围也有所提升。他扎制了数只,
并让它们轮流在铺子周围盘旋,构成一个简陋的预警网络。
他还尝试制作了新的“黄巾力士”。这次,他摒弃了华而不实的巨大体型,
而是扎了两个仅半人高、结构更加紧密、核心符文更稳固的缩小版,
专注于物理防御和突然爆发一击的能力。它们被安放在铺子前后门的阴影处,
如同沉默的卫兵。小灵似乎也感知到了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粘人”。
她不再只是安静陪伴,有时会拉扯陈默的衣角,指向窗外某个方向,
那里或许有陌生的气息停留。她的灵性在缓慢增长,与陈默的默契也越来越深。
这种枕戈待旦的状态,在三天后的一个夜晚被打破。
一只负责监视铺子后方巷弄的“耳报纸雀”,
传递回了一段模糊的影像和声音——两个模糊的黑影,如同融入夜色中的淤泥,在巷口徘徊。
“……确认了,
是这里……‘往生铺’……”“白老爷吩咐……试探一下深浅……看看这小子除了超度孤魂,
还有多少斤两……”“小心点,河边上那东西虽然糙,
能破掉也算有点门道……”“……子时动手,用‘秽阴丝’,
污了他的灵枢根基……”影像中断,纸雀似乎被对方察觉,瞬间被一股阴冷的力量摧毁。
陈默猛地从调息中惊醒,眼底寒光一闪。来了!而且目标明确,手段阴毒!“秽阴丝”?
听名字就是专门污染修行根基的邪门玩意儿!他立刻通过精神链接,
向守在门后的两个小型“黄巾力士”以及所有预警纸灵下达了最高戒备的指令。同时,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有备而来,实力不明,硬拼绝非上策。
必须利用地利和准备,打防守反击!他快速扫视铺子。这里是他的主场,
每一寸空间他都熟悉无比。他脑海中迅速勾勒出几个符文陷阱的布置点——不需要多大威力,
只要能干扰、迟滞对方,创造出反击的时机。时间紧迫!他立刻行动起来,用最快的速度,
关键位置如门轴、窗棂、特定地砖下用特制朱砂绘制了微型的“滞足符”、“惊神符”。
这些符文激活后,会引动微弱的地气或精神冲击,虽不致命,却足以让闯入者手忙脚乱。
做完这一切,他隐没在柜台后的阴影里,
手中扣住了一枚新制作的、蕴含“破邪”符文的纸飞镖。小灵则被他严令藏在最安全的里间。
子时整。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了“往生殡葬铺”。后门的方向,
首先传来了极其轻微的、仿佛什么东西被腐蚀的“滋滋”声。
陈默布置在那里的一个预警纸铃,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黑灰。来了!紧接着,
前门也传来了异响。不是暴力破坏,而是门栓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缓缓挪开。几乎是同时,
前后门被一股阴风猛地吹开!两道模糊的、散发着污秽阴冷气息的黑影,
如同鬼魅般飘了进来。它们没有具体五官,身形扭曲,所过之处,
空气中都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正是“秽阴丝”!前门的黑影刚踏入一步,脚下微光一闪,
“滞足符”生效!它身形猛地一顿,仿佛陷入无形的泥沼。就是现在!阴影中,
陈默眼中精光爆射!他手腕一抖,那枚“破邪”纸飞镖化作一道白光,
以惊人的速度射向那被迟滞的黑影!噗!飞镖精准地命中黑影胸口!
蕴含的破邪符文瞬间激发,白光炸开!“嗷——!”那黑影发出一声凄厉非人的惨嚎,
胸口被炸开一个大洞,浓郁的污秽之气四散,身形瞬间淡薄了大半,显然受了重创。
但另一个从后门闯入的黑影反应极快,见同伴受创,立刻化作一道黑烟,速度激增,
直扑陈默藏身的柜台!同时,无数细如牛毛的黑色“秽阴丝”如同活物般,向陈默笼罩过来!
陈默早有准备,心念一动!守在柜台两侧的两个小型“黄巾力士”猛地启动!
它们没有花哨的动作,如同两颗炮弹般撞向那团黑烟!砰!砰!纸质的拳头轰击在黑烟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黑烟剧烈翻滚,冲击力让它势头一缓。同时,陈默就地一滚,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大部分“秽阴丝”,只有几缕擦过他的衣袖,布料瞬间变得灰败、脆弱,
仿佛经历了数十年腐朽!好厉害的污秽之力!陈默心头凛然,不敢让这玩意儿沾身。
他一边操控两个黄巾力士死死缠住那黑影,一边双手连弹,数枚基础“驱邪符”纸片射出,
化作道道清光,驱散着弥漫的秽气。那黑影实力显然比受伤的那个强,
在黄巾力士的围攻下虽落下风,却异常滑溜,不断释放“秽阴丝”干扰。
它似乎看出陈默是核心,拼着挨了黄巾力士几拳,猛地摆脱纠缠,再次扑向陈默!
就在它利爪即将触及陈默面门的瞬间——角落里,一个原本装饰用的、巴掌大的纸扎猛虎,
双眼骤然亮起凶戾的红光!
这是陈默隐藏的最后一手——一个封印了“庚金煞气”的一次性攻击纸灵!“吼!
”微型的虎啸声中,一道锐利无匹的金色煞气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洞穿了扑来的黑影!
那黑影僵在半空,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绝望的哀嚎,整个身体如同被点燃的纸张,
迅速被金色煞气撕裂、净化,最终彻底湮灭!而那个之前被重创的黑影,见势不妙,
早已化作一缕黑烟,仓皇逃出门外,消失在夜色中。铺子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弥漫的淡淡秽气、散落一地的纸屑和符纸灰烬,
证明着刚才发生了一场短暂而凶险的交锋。陈默靠在柜台边,微微喘息。
虽然成功击退来敌击杀一个,重创逃逸一个,但他消耗也不小,
精神力和元气都去了三成。更重要的是,对方仅仅是白荣派来试探的爪牙,
就如此难缠……他走到门口,望着敌人逃逸的方向,眼神冰冷。试探结束。下一次,
恐怕就是真正的杀招了。他必须更快地变强。同时,那个逃走的家伙,
会不会引来更快的报复?就在陈默凝神思索时,他怀中那张苏瑾留下的名片,似乎微微发烫。
第6章 脆弱的联盟与更深的水击退袭击者的后半夜,陈默几乎无眠。
他仔细清扫了铺子里的战斗痕迹,尤其是那些具有腐蚀性的“秽阴丝”残留。
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污秽与阴冷,让他极不舒服,也提醒着他危险的迫近。天刚蒙蒙亮,
他就接到了苏瑾的电话。她的声音在听筒里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陈默,
我需要立刻见你。关于昨晚你店铺附近发生的……异常能量波动。”陈默心中一震。
官方果然有监测手段!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否认:“……好。”半小时后,
苏瑾开着辆不起眼的轿车停在巷口。她没穿制服,一身便装,但眼神里的锐利丝毫未减。
陈默将她让进铺子,下意识地关紧了门。苏瑾的目光如同精密仪器,
快速扫过店铺的每一个角落。尽管陈默清理得很彻底,
但她还是在门轴、地砖等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微弱的、非自然的能量残留痕迹,
与她之前在几起异常案件中检测到的阴冷属性相似,但更驳杂,
混杂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污秽感。“有两个……‘东西’来过这里。”苏瑾用的是陈述句,
她从随身携带的便携检测仪上收回目光,看向陈默,“一个被彻底消灭,
能量性质偏向‘破邪’和‘锐金’;另一个受了重创逃走,
残留能量以‘污秽’和‘阴寒’为主。而你,”她顿了顿,“身上有轻微的能量透支迹象,
还有……纸浆和特殊矿粉的味道。”陈默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苏瑾这种观察力惊人且掌握着未知科技手段的人面前,苍白的否认毫无意义。
苏瑾没有逼问,而是换了个方向:“我查过最近全市的非正常死亡和失踪档案,尤其是与你,
或者与‘纸’可能产生关联的。河道沉尸案,老宅地缚灵事件,
还有昨晚这里的冲突……陈默,你已经被卷进来了,而且对方手段狠辣,
不像会善罢甘休的样子。”她将一份薄薄的资料放在柜台上,
上面是一些经过处理的照片和模糊的档案片段,
指向一个隐藏在都市传说背后的、被称为“阴影行会”的松散组织,而白荣的名字,
赫然在列,标注是“极度危险,疑似非人存在”。“我们……或者说我个人的调查,
需要你的知识和能力。”苏瑾直视着陈默的眼睛,“作为交换,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定程度的信息支持,以及,”她指了指外面,
“有限的、非官方的安全预警。你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陈默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苏瑾的话,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测。白荣并非孤家寡人,
他背后可能有一个结构更严密的邪恶组织。独自面对这样的敌人,确实力有未逮。
他看着苏瑾,这个冷静、理性到近乎刻板的法医,眼中没有算计,
只有一种探寻真相的执着和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责任感。她是一个可以暂时信赖的盟友,
至少目标一致。“……好。”陈默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但我需要知道,你们……你,
到底知道多少?又能提供什么具体帮助?”就在陈默与苏瑾在铺子里达成初步同盟的同时,
城市地底,那处废弃防空洞深处。逃回来的那个黑影匍匐在地,形体比之前更加淡薄虚幻,
几乎要维持不住,瑟瑟发抖地汇报着昨晚的惨败。“……老爷,那小子……手段诡异!
不仅有防御纸人,还有一次性攻击符物,蕴含庚金煞气!阿三他……他魂飞魄散了!
小的也是拼死才逃回来报信……”高坐在由骸骨与阴木打造的扭曲座椅上的白荣,
周身黑雾翻涌,冰冷的杀意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
“庚金煞气……一次性符物……”白荣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看来,本座倒是小瞧了这只虫子。他得到的传承,比想象中有趣。”损失一个得力手下,
让他恼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衅的暴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能炼制一次性庚金煞气符物的传承,绝非凡品!若是能得到……“他必须死,他的传承,
本座要了。”白荣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不过,既然他有点本事,
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拿捏了。”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诡诈的光芒:“去,
把‘剥皮匠’叫来。另外,给‘幽冥道’的那些疯子递个话,
就说……我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灵匠’苗子,身上可能带着上古‘灵枢’的完整传承,
只是还不懂事,需要‘教导’一下。”手下黑影连忙应声,仓皇退下。白荣靠回椅背,
黑雾中露出半张苍白阴鸷的脸。让那个以折磨灵魂、制作人皮傀儡为乐的“剥皮匠”出手,
足以让那小子生不如死。而把消息透露给“幽冥道”,既能借刀杀人,
也能试探一下“幽冥道”对这门传承的态度,顺便将水搅浑。
“陈默……”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如同品味着猎物的名字,“让本座看看,
你能在剥皮匠和幽冥道的关注下,挣扎多久?”……陈默的铺子里,
他与苏瑾的信息交换还在继续。
了一些关于“阴影行会”松散成员的活动规律和几个可能与其相关的、尚未破解的悬案地点。
陈默则谨慎地透露了部分关于“灵枢扎纸术”的特性,
是对阴气、怨念的感知和一定程度上引导、净化的能力隐去了血契启灵和更危险的部分。
“我需要更好的材料,以及……了解更多关于白荣和他背后组织的信息。”陈默提出要求。
普通的纸张和朱砂,已经渐渐无法满足他制作更高级纸灵的需求。
苏瑾点了点头:“材料我可以想办法,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弄到。至于信息……”她顿了顿,
“我会继续深挖档案,并且,或许我们可以主动出击。”“主动出击?”“嗯。
”苏瑾眼神锐利,“根据你提供的关于‘阴路’和鬼物需要特定阴气节点活动的推测,
结合我掌握的异常能量波动数据,
我们可以尝试定位并监控一两个可能被他们使用的‘节点’。守株待兔,或者……打草惊蛇。
”这是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但陈默知道,一味的防守只会越来越被动。“好。
”他再次点头。送走苏瑾后,陈默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感受着体内尚未完全恢复的力量,
以及脑海中那份沉重的传承。联盟初步达成,前路却更加迷雾重重。
荣的报复、“幽冥道”的潜在威胁、苏瑾背后可能存在的官方视线……一切都像无形的蛛网,
缠绕上来。他走到工作台前,
起刻刀和一张特制的、泛着微光的皮纸这是苏瑾之前提供的一小部分“特殊渠道”材料。
他必须尽快制作出更强大的护身之物,以及……或许该开始构思,
如何扎制一个真正能作为核心战力的“灵品”纸灵了。小灵安静地飘到他身边,
将一杯温水放在台角,然后用她那纸质的、略显僵硬的手,轻轻碰了碰陈默紧握刻刀的手指,
仿佛在传递无声的支持。陈默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专注而坚定。无论前路如何,
他必须走下去。第7章 皮囊之祸与纸鹤寻踪与苏瑾达成联盟后,
陈默的生活进入了一种紧张而规律的节奏。他白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铺子深处,
利用苏瑾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材料,尝试制作更强大的纸灵。
这些新材料的确非凡——某种蕴含微薄灵性的“青檀皮纸”,质地坚韧,
对符文承载性极佳;一盒来自深山的“百年朱砂”,色泽沉郁,
能量传导远超市面俗物;甚至还有几块苏瑾说不清来历、触手温润的“蕴魂玉”碎片,
据说能温养魂体,提升造物的灵性。陈默的目标,是创造一个真正的“灵品”核心战力。
他摒弃了之前黄巾力士的粗糙架构,准备扎制一尊“纸扎灵官”。
参考了民间门神和传承中守护符灵的形象,他以青檀皮纸为躯干主材,
用百年朱砂混合自身少量指尖血绘制繁复的“金刚”、“驱邪”、“缚灵”复合符文,
并将一小块蕴魂玉碎片嵌入其胸口作为能量核心。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力。
每一道符文的勾勒,都需要精准的精神力引导,不能有丝毫差错。连续几天,
他都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他能感觉到,
一个不同于小灵、更具力量和威严的“存在”,正在他手中逐渐孕育。
小灵似乎对这个未来的“同伴”既好奇又有些本能的畏惧,总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就在陈默闭关制作“灵官”的第四天傍晚,苏瑾再次匆匆来访,脸色凝重。“城东老工业区,
废弃的第三纺织厂,昨晚发生了命案。”她将几张现场照片推到陈默面前,“死者两名,
都是流浪汉。死因……很诡异。”照片上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
两名死者倒在布满灰尘的厂房里,表情扭曲,似乎经历了极致的恐惧。
而最恐怖的是——他们全身的皮肤,都被人以一种极其精准而残忍的手法完整地剥走了!
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和裸露的血管,现场却没有留下大量血迹,
仿佛血液在剥皮前就被某种力量凝固了。“法医初步检查,找不到任何刀具痕迹,
像是……像是皮肤自己脱落的一样。”苏瑾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难以置信,
“现场残留的能量波动,阴冷、污秽,带着一种……玩弄生命的恶意。
和你店铺里那次袭击残留的‘秽阴丝’同源,但更精纯,更可怕。”陈默看着照片,
胃里一阵翻涌。这种残忍的手段,绝非普通鬼物所为!“是白荣的人?”他声音低沉。
“很有可能。而且,这像是一种挑衅,或者说……一场狩猎的开始。
”苏瑾指向地图上的老工业区,“那里是规划中的拆迁区,人迹罕至,阴气很重。我怀疑,
凶手可能还盘踞在那里,或者那里有他们的临时据点。”她看向陈默:“我需要你的帮助,
定位他,或者确定他的去向。官方的手段在那里效果很差,能量干扰太强。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适。他走到工作台前,台上除了未完成的灵官,
还放着几只他这几天抽空制作的、用于追踪的“寻踪纸鹤”。
这种纸鹤对特定的阴邪气息非常敏感。他取过一张照片,闭目凝神,
感受着照片上残留的那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剥皮者气息。然后,他拿起一只寻踪纸鹤,
将这股气息印象通过精神力烙印进去,并以传承中的“千里追魂符”点睛。
纸鹤双眼亮起微弱的红光,翅膀轻轻震颤起来。“带路。”陈默低语。纸鹤晃晃悠悠地飞起,
在铺子里盘旋一圈后,坚定地朝着城东老工业区的方向飞去。“我们跟上去。
”陈默对苏瑾说道,
同时将几枚新制作的“破邪纸镖”和一张绘制了“清心护身符”的皮纸塞给她,“小心,
对方很危险。”苏瑾接过,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两人驾车,
远远跟着那只在夜色中如同萤火虫般飞行的纸鹤,驶向那片被遗忘的工业废墟。与此同时,
第三纺织厂深处,某个布满铁锈和废弃纺锤的车间内。一个佝偻、瘦削的身影正蹲在地上,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穿着一件油腻破烂的皮围裙,
手里拿着一把弧度诡异、闪烁着寒光的小刀,
正小心翼翼地在一块刚刚“处理”好的、完整的人皮上进行着刺绣。针脚细密,
绣出的图案扭曲而邪恶,仿佛活物在蠕动。他便是“剥皮匠”,
白荣麾下最残忍的刽子手之一,以收集和“加工”人皮为乐,
并将其制作成受他操控的“人皮傀儡”。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
露出一张如同被揉皱后又勉强抚平的、没有一丝毛发和毛孔的怪异脸庞,眼睛细小如豆,
闪烁着疯狂而愉悦的光芒。“哦?有小虫子循着味儿找来了?”他舔了舔嘴唇,
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正好……最近的材料,手感都不太好。说不定,修行者的皮,
会更有韧性,更……完美!”他放下手中的人皮和针线,
身影如同融化般隐入车间的阴影之中,等待着“猎物”上门。车间外,夜风呼啸,
吹过锈蚀的管道,发出呜咽般的声音。寻踪纸鹤悬停在厂区上空,不再前进,
只是剧烈地震颤着,红光闪烁,指向下方那如同巨兽匍匐的纺织厂车间。
陈默和苏瑾潜伏在远处的断墙后,
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从那车间里弥漫出来的、如同实质的恶意和血腥气。“他就在里面。
”陈默压低声音,手心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里面的存在,
比之前那两个使用秽阴丝的鬼物,强大得多!
苏瑾握紧了手中的枪尽管她知道可能用处不大,另一只手捏着陈默给的护身符,
点了点头。狩猎者与猎物的角色,在此刻变得模糊。黑暗的厂房深处,一场凶险的遭遇战,
一触即发。第8章 灵官初现与血染的车间废弃纺织厂车间内部,比外面更加黑暗、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陈年灰尘味,以及一股新鲜血液凝固后的甜腥,
还有……一种类似鞣制皮革的怪异气味。陈默和苏瑾屏住呼吸,
借着从破损屋顶透下的微弱月光,小心翼翼地前进。脚下是堆积的废料和不明碎屑,
每一步都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寻踪纸鹤悬浮在陈默身前,
红光急促闪烁,最终指向车间深处一片被巨大废弃纺机阴影笼罩的区域。就在此时,
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用指甲刮擦玻璃的轻笑,从阴影深处传来。“嘻嘻……来了,
两只迷路的小羊羔。”声音飘忽不定,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愉悦。陈默猛地将苏瑾往旁边一推,
同时自己向侧后方急退!嗤嗤嗤——!数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地面上突然出现了几道深深的划痕,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紧接着,
几张薄如蝉翼、却闪烁着油腻光泽的“东西”如同活物般从阴影中飘出,
悬浮在半空——那是被处理过的人皮,上面用暗红色的线绣满了扭曲的符文,
散发着污秽的精神波动。“小心!是精神攻击和物理切割的结合!”陈默低喝,
甩手射出两枚破邪纸镖。纸镖击中那几张人皮,发出“噗噗”的闷响,白光一闪,
人皮剧烈扭动,冒起青烟,但并未被彻底摧毁,只是攻势稍缓。“哦?有点意思。”阴影中,
剥皮匠那佝偻的身影缓缓浮现,豆大的眼睛里满是兴奋,“你的灵魂,一定很坚韧,
皮囊……也会是上等货色!”他话音未落,双手猛地一挥!车间四周悬挂的破烂帆布后面,
猛地站起四五个僵硬的身影!它们覆盖着粗糙缝合的人皮,五官扭曲模糊,眼眶空洞,
动作却异常迅捷,如同提线木偶般,挥舞着锈蚀的钢管或直接伸出利爪,向陈默和苏瑾扑来!
人皮傀儡!苏瑾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击中傀儡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却无法阻挡它们的脚步,只是在人皮上留下一个个焦黑的孔洞,流出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物理攻击效果有限!”苏瑾边退边喊,同时激活了陈默给的清心护身符,
一层微弱的白光笼罩她周身,勉强抵挡住那些人皮散发出的精神污染。陈默眼神一厉,
知道不能再留手了!他心念急转,
沟通着藏在贴身布袋里、尚未完全温养成功的“纸扎灵官”!“灵官……助我!”嗡——!
一股远比黄巾力士磅礴浩瀚的气息骤然爆发!陈默身前的空气一阵扭曲,
一尊高约七尺、身披符文纸甲、面如重枣、怒目圆睁的“纸扎灵官”凭空出现!
它虽由纸扎成,却给人一种金刚磐石般的厚重感!
胸口镶嵌的蕴魂玉碎片散发出温润而坚定的光芒。“敕!”随着陈默精神指令下达,
纸扎灵官动了!它一步踏出,地面微震,右拳带着淡金色的光芒,
悍然轰向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皮傀儡!砰!!如同擂鼓重击!
那傀儡胸口的人皮连同内部的支撑物瞬间被轰得粉碎!残肢断臂混合着污血四处飞溅!
灵官毫不停留,左臂横扫,符文纸甲亮起,直接将另一个傀儡拦腰斩断!它动作看似不快,
却势大力沉,每一击都蕴含着破邪驱魔的威能,那些人皮傀儡在它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不堪一击!“灵品纸灵?!还是守护类的!”剥皮匠脸上的嬉笑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愕和更深的贪婪,“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尊灵官,我要了!
”他不再心疼那些傀儡,双手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那几张悬浮的、绣满符文的人皮猛地燃烧起黑色的火焰,化作数道黑光,
如同毒蛇般缠向纸扎灵官!同时,剥皮匠本人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绕过灵官,
直扑后方精神力消耗过大、脸色苍白的陈默!他那把弧度诡异的小刀直刺陈默的心脏,
速度快得惊人!“你的皮,我收下了!”危机时刻,一直安静待在陈默身边的小灵,
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娇小的纸躯瞬间挡在陈默身前,双手张开,
一股纯粹而坚韧的守护意念形成屏障!噗嗤!剥皮匠的小刀刺穿了小灵的纸躯,
但也被那守护屏障阻了一阻!“小灵!”陈默目眦欲裂!小灵回头,用尽最后灵性,
对陈默露出了一个无比眷恋、又带着诀别意味的“笑容”,然后灵光彻底黯淡,
纸躯如同普通纸张般软软飘落。“蝼蚁也敢挡路!”剥皮匠恼怒,刀势不减,继续刺向陈默!
但就是这片刻的阻滞,已经足够了!“吼!
”纸扎灵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精神层面,
它不顾身上缠绕的、正在腐蚀纸甲的黑炎,猛地转身,巨大的手掌后发先至,
一把抓住了剥皮匠持刀的手臂!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啊——!
”剥皮匠发出凄厉的惨叫,小刀脱手落地。灵官另一只手握拳,金刚符文闪耀,
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狠狠砸向剥皮匠的头颅!剥皮匠魂飞魄散,
身上一件保命符物瞬间激发,化作一团黑雾裹住他,硬接了灵官一拳。“噗!”黑雾溃散,
剥皮匠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生锈的纺机上,鲜血狂喷,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陈默和威猛的灵官,不敢再有丝毫停留,身体融入阴影,仓皇逃遁。
灵官还想追击,但身上的黑炎仍在燃烧,消耗着它的灵性,动作不由得一滞。
陈默没有下令追击,他踉跄着扑到小灵飘落的地方,
颤抖着捧起那张已然失去所有灵光、胸口有着一个破洞的薄薄纸片。
无尽的悲伤和怒火涌上心头,喉咙腥甜,又是一口血溢出。苏瑾快步上前,
扶住摇摇欲坠的陈默,看着地上失去灵性的小灵和那尊威武却沾染黑炎的灵官,眼神复杂。
“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刚才的动静可能引来其他人。”陈默死死攥着小灵的“残躯”,
看了一眼剥皮匠逃遁的方向,又看了看因黑炎灼烧而灵光略微暗淡的纸扎灵官,
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他强行收回灵官,在苏瑾的搀扶下,迅速离开了这片血腥的车间。
月光下,废弃的工厂重新恢复死寂,只留下满地的傀儡残骸和剥皮匠吐出的鲜血,
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回到铺子,陈默将小灵小心翼翼地放在工作台上,
感受着她彻底消散的灵性,心如刀割。第一次,他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
也如此渴望获得更强的力量,去复仇,去守护。
他看着掌心那枚变得滚烫的、苏瑾给他的名片,知道与官方的合作必须继续,
也必须更加深入。风暴,才刚刚开始。第9章 余烬中的新生与暗处的目光小灵的“死”,
如同在陈默心口剜去了一块肉。铺子里失去了那抹无声的温暖陪伴,变得格外空旷和冰冷。
他将那张残破的、灵性尽失的纸片小心翼翼用最好的青檀皮纸包裹,贴身收藏,
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点念想。苏瑾帮他处理了后续的麻烦,
利用职权之便将纺织厂的案件暂时压下,归类为“恶性凶杀,凶手在逃”,
避免了官方力量过早、过深地介入这个超出常理的世界。她看得出陈默状态极差,
没有过多打扰,只是留下了更多关于“阴影行会”和古老邪术“剥皮制傀”的资料,
以及一批新的、品质更高的材料。“活着,才能复仇。”这是她离开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陈默把自己关在铺子里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不饮不食。他坐在工作台前,
面前摆放着小灵残留的纸片,以及那尊灵光因黑炎灼烧而略有损伤的纸扎灵官。
悲伤、愤怒、自责、无力感……种种情绪如同毒虫般啃噬着他的内心。但极致的痛苦,
有时也能带来极致的清醒。他反复回想与剥皮匠战斗的每一个细节,
回想小灵挡在他身前那决绝的“眼神”。他意识到,光是拥有力量还不够,
必须更精准地掌控,更高效地运用,并且……要有不惜一切代价守护的决心。
“灵枢扎纸术”,核心在于“灵”与“枢”。灵是魂,是意;枢是结构,是法度。
以往他过于注重“枢”,追求符文的精准、结构的稳固,
却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灵”的真谛——那份源自本心、灌注于造物的情感与意志。
小灵之所以特殊,正是因为他创造她时,倾注的是纯粹的“陪伴”之心,而非“工具”之念。
第四天清晨,朝阳初升。陈默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一种涅槃般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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