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充皇帝?一个自幼锁在深闺、连外院都少去的女子,去假扮一国之君?
“不……这太荒唐了……”我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宫柱,
“会被发现的……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诛九族?”太后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丹蔻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哀家就是你的九族!你的生身之母!”她逼视着我的眼睛,
凤冠珠帘在她额前剧烈晃动:“记住,你血管里流着李室的血!
现在你父皇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你兄长用命换来的社稷,
就要被萧景玄那个逆臣夺走了——”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在空寂殿宇里激起回响:“你当真要眼睁睁看着祖宗基业,落入外姓豺狼之手?!
”1永宁侯府的后院里,海棠开得正盛。
但那秾艳的春色似乎永远也透不进我这偏僻的“秋水苑”。我是沈知微,
侯府最不起眼的庶女。生母据说是府里一个早逝的洗脚婢,留下我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影子。
在嫡母王氏和几位嫡出姐妹的鼻息下,小心翼翼地活着。“小姐,该去给夫人请安了。
”丫鬟青黛低声提醒,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愁绪。她是我花二两银子买回来的,
也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的人。我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山河志》,
理了理身上半旧的藕荷色襦裙。这颜色不起眼,
正好合了嫡母的心意——她最不喜我们这些庶女打扮得鲜亮,夺了她亲生女儿的风头。
正厅里,嫡母王氏端坐上首,慢条斯理地拨弄着茶盏。几位姐姐妹妹珠环翠绕,言笑晏晏,
讨论着最新的胭脂水粉,京城趣闻。见我进来,说笑声略略一滞,
几道或轻蔑或漠然的目光扫过我,便又各自说开去,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我依规矩行礼问安,垂首立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样的场景,自我懂事起,
日复一日。“过几日安国公府赏花宴,你们几个都精心打扮着,莫要失了侯府体面。
”王氏目光掠过她的几个亲生女儿,语气温和,转而落到我身上时,便淡了几分,
“知微身子弱,就在府里好生歇着吧,那等场合人多嘈杂,免得又犯了咳疾。”“是,母亲。
”我低声应道,心中并无波澜,早已习惯如此。请安完毕,退回秋水苑的路上,经过花园,
听见假山后传来两位姐姐的窃窃私语。“……瞧她那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
真真是随了她那个短命的娘。”“嘘,小声点!不过说来也怪,父亲对她虽不亲近,
却也从未苛待,吃穿用度虽比不得我们,倒也比寻常庶女强些。”“谁知道呢,
许是父亲心善吧……”心善?我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嘲弄。永宁侯沈屹,我的父亲,
在朝中虽不算权势滔天,却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他对我这庶女的态度,确实透着几分古怪,
仿佛……并非全然不在意,却又刻意保持着距离。回到秋水苑,青黛替我卸下钗环,
忍不住叹息:“小姐这般品貌,若是夫人还在……”“小黛。”我打断她,握住她微凉的手,
“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清净。”我早已认命,这深宅大院,便是我的囚笼。
只盼及笄后,能由着嫡母“打发”到一个寻常人家。哪怕是做个填房,或者远嫁个小门小户,
只要能离开这令人窒息的侯府,便是好的。窗外暮色渐合,
将小小的院落笼罩在一片沉寂的灰蓝之中。我重新拿起那本《山河志》,
试图在书页间描绘的壮丽山河中,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与自由。夜晚,我正对着一盏孤灯,
临摹前朝书法大家的帖子,这是为数不多能让我静心的事情。青黛在外间做着针线,
屋里只闻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忽然,院外传来几声短促的闷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随即是极轻微的、衣袂破风的窸窣声。青黛警觉地抬起头,与我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
秋水苑位置偏僻,入夜后极少有人来。不等我们起身查看,“砰”的一声,房门被猛地撞开!
几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涌入。他们动作极快,训练有素,为首的一人目光如电,
瞬间锁定了我。我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块浸透了怪异气味的帕子便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
刺鼻的味道直冲脑海,意识迅速涣散。挣扎中,
我眼角余光瞥见那领头之人腰间悬挂的一枚令牌。那令牌反射出刺目的明黄,
上面似乎雕刻着张牙舞爪的龙纹!无尽的黑暗吞噬了我。2再次恢复意识时,
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锦褥极致的柔软。然后是空气中弥漫的、庄重而压抑的龙涎香气。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繁复龙凤呈祥图案的明黄帐幔,
顶上是栩栩如生的藻井彩绘。身处的宫殿宽敞奢华,陈设之物无一不精,
无一不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尊贵。这不是侯府!这是……皇宫?“醒了?”一个平静无波,
却自带威严的女声响起。我循声望去,只见床榻不远处的紫檀木雕花座椅上,
端坐着一位身着绛紫色凤纹宫装的中年美妇。她梳着高髻,簪着九尾凤钗,面容保养得宜,
看不出具体年岁。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她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周身散发出的气压便让这华丽的宫殿都显得逼仄起来。我认得她,
在大周每年祭祀天地、万民朝拜的盛大典礼上。我曾随着侯府女眷,
在远远的人群中瞻仰过她的凤驾——当朝太后,苏氏。心脏狂跳起来,我挣扎着想坐起,
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太……太后?为何带我来此?”我的声音干涩发颤。
太后并未直接回答,她缓缓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良久,她才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像,确实有七分像,尤其是这眉眼。”她挥了挥手,
一名身着女官服饰的妇人立刻捧着一面巨大的铜镜上前。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失措的脸。
那确实是我的脸,却又有些陌生。眉形被刻意修得英挺了些,嘴唇抿紧,褪去了少女的柔润,
多了几分属于少年的硬朗。身上,竟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绣着龙纹的中衣!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骇然失色,龙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太后示意女官退下,
宫殿内只剩下我们二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孩子。”“哀家是你的母亲。”轰隆!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我彻底懵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我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听着太后用她那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语调,
揭开了一个埋藏了十六年的惊天秘密。我与当今皇帝李恒,
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然而,双生子在皇室被视为不祥,
预示着国祚分裂,灾祸将至。当年,刚刚生产完的皇后苏氏,在巨大的压力和先帝的默许下,
不得不做出残忍的决定。将身为女婴的我,偷偷送出了宫,
寄养在她母族旁支、当时并不起眼的永宁侯沈屹府中,充作庶女抚养。而我的生母,
那个“早逝的洗脚婢”,不过是掩盖真相的幌子。十六年来,我顶着庶女的身份,
在侯府后院默默无闻地长大。而我的同胞兄长李恒,则顺理成章地成为太子,
并在先帝驾崩后登基为帝。“那……陛下他……”一个可怕的预感攫住了我。太后转过身,
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裂痕,那是一种深切的悲痛与无力。“三日前,
恒儿在皇家猎场坠马,伤势过重……已然驾崩了。”皇帝……驾崩了?我呆呆地看着她,
无法消化这个信息。那个与我血脉相连,却从未谋面的兄长,就这么死了?“恒儿年幼,
尚未亲政,朝政一直由摄政王萧景玄把持。”太后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此人狼子野心,
权势熏天,恒儿坠马多半也是……”“如今恒儿骤然离世,若消息传出,朝局必然大乱,
萧景玄很可能趁机篡位,我李室江山危矣!”她走到我面前,
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与恒儿容貌有七分相似,身形相仿。”“如今,唯有你能冒充皇帝,
稳住朝堂,迷惑萧景玄。”“为哀家……为我们苏家和李室宗亲,争取时间!”我冒充皇帝?
我一个深闺女子,去冒充一国之君?“不……这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后退,浑身冰凉,
“我会被发现的,这是欺君之罪……”“没有欺君!”太后厉声打断我,“哀家就是君!
你的母亲!这是你身为李室血脉,不可推卸的责任!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父皇和兄长留下的江山,落入外姓权臣之手吗?
”她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在我脆弱的心防上。责任?血脉?十六年来,
我从未享受过一丝一毫皇室公主的尊荣。如今却要我为这虚无缥缈的血脉,
去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从今日起,你就是李恒,是大周的皇帝!
”太后的语气不容置疑,“哀家会派人教你一切,朝堂礼仪,奏对规矩,
皇帝的习惯喜好……你必须尽快学会!没有退路!”两名高大的嬷嬷无声无息地走进来,
一左一右“扶”住了我。她们的手像铁钳一样,不容我挣脱。我看着太后那冷漠的背影,
又望向镜中那个穿着龙袍、不伦不类的自己,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席卷而来。我的世界,
在这一夜,彻底打败。3接下来的日子,我如同被困在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之中。
我被软禁在乾元宫的偏殿,身边全是太后安排的人。她们叫我“陛下”,
言行举止却带着监视与操控。一个老太监负责教我皇帝的言行举止。走路的步态,
说话的语气,甚至批阅奏章时握笔的姿势。几位“忠心”的老臣,以大学士王文渊为首。
时不时前来“觐见”,实则是配合太后,对我进行“上岗培训”。我得知,我那皇兄李恒,
性子有些跳脱。带着少年人的任性,对摄政王萧景玄既依赖又忌惮,常与保皇派官员亲近。
这与我的性子简直是天壤之别。“陛下,您要记住,先帝给您取名为‘恒’,
是希望您有恒心,有毅力,能守住这万里江山。”王文渊捋着胡须,语重心长,
眼底却闪烁着精明的光,“摄政王虽受托孤之重,然权柄过盛,非国家之福。
”“陛下当早日亲政,收回权柄,方不负先帝所托。”我木然地听着,心中一片冰冷。
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代表“皇权”、用以对抗摄政王的傀儡。
第一次穿上那身正式的五爪金龙袍,沉重的冠冕压在头上,几乎让我直不起脖子。
我被簇拥着,走向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金銮殿。通往龙椅的御阶那么长,那么高。每一步,
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刀尖上。掌心被冷汗浸透,宽大袖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我终于坐上了那张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龙椅。俯瞰下方,文武百官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山呼万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众……众卿平身。
努力模仿着记忆中老太监教导的、属于少年天子应有的、带着一丝青涩却又不失威仪的语气,
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音。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文官行列的最前方。
那里,站着一位身着紫色蟒袍的年轻男子。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近乎昳丽。
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眸光深邃,看似平静无波,却自有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并未像其他臣子那般深深躬身,只是略微颔首。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我,带着审视,
以及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仅仅是这一眼,我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几乎让我窒息。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还要……危险。紧接着,
我的目光又被武将行列最前方的一人吸引。他身着银甲,风尘仆仆,
却难掩其渊渟岳峙的气度。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眼神清澈而坚定,
如同边关未被侵染的雪原。这便是刚刚大败北狄、凯旋而归的镇北将军,卫珩。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抬起头,目光与我相接。那一刹那,
我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讶异。虽然转瞬即逝,却让我心头猛地一紧。按祖制,
大胜归来的主帅,皇帝需亲自下阶扶起,以示恩宠。我深吸一口气,在內侍的暗示下,起身,
一步步走下御阶。双腿如同灌了铅,龙袍的下摆几次险些绊倒我。我终于来到卫珩面前,
伸出手,虚扶住他坚实的手臂。“卫将军辛苦了。”我尽量让声音平稳。
他的手肘隔着冰冷的铠甲,传来一股沉稳的力量。他借力起身,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
这一次,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些。那雪原般清澈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涌动了一下。
“为国尽忠,分内之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塞外风沙磨砺出的粗粝感。
仅仅是这短暂的接触,几句程式化的对答,我却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回到龙椅上,
我依旧能感受到背后那两道若有所思的目光。后来的无数次,卫珩告诉我,就是那一刻,
他几乎可以肯定,龙椅上的人,
绝非他离京前拜别的那位虽略显稚嫩却眼神桀骜、带着皇家天生优越感的少年天子。他说,
我扶起他时,指尖冰凉微颤,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惶然与竭力掩饰的陌生。还有……靠近时,
身上掠过的那一丝极淡的、与宫廷熏香格格不入的,属于寻常人家的皂角清香,
都成了无声的证据。但他,选择了沉默。4扮演皇帝的日子,每一天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
我在太后的“指点”和王文渊等保皇派大臣的“辅佐”下,艰难地处理着所谓的“政务”。
实际上,许多重要的奏折根本到不了我的案头,便被直接送去了摄政王府。萧景玄批阅后,
往往以“摄政王令”的形式直接下发,有时甚至只是事后才知会我一声。朝堂之上,
保皇派与摄政王一派的争执日趋白热化。一方指责萧景玄“目无君上,僭越专权”。
另一方则反唇相讥,称保皇派“迂腐无能,空谈误国”。而我,
则被太后和保皇派推在最前面。成为他们攻击萧景玄、争取道义支持的旗帜。每次朝会,
我都如坐针毡。我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模仿李恒的语气神态。
还要在两大势力的夹缝中,说出一些看似公允、实则经过太后授意的言论。
萧景玄的目光时常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并不凌厉,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
让我无所遁形。然而,在与他的几次有限接触中。我渐渐发现,
他并非太后口中那般十恶不赦。他处理政务效率极高,批阅奏章时目光敏锐,决策果决。
曾当庭驳回保皇派提出的一项看似能为国库增加收入、实则会加重边关百姓负担的加税议案。
言辞犀利,条理分明,让王文渊等人哑口无言。一次,我偶然路过摄政王在宫中的值房,
听见他与心腹臣子的对话。那臣子低声道:“王爷,如今陛下……看似温顺,
实则背后有太后与王大学士等人撺掇,长此以往,恐对王爷不利。
”“何不……”后面的话隐去,但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屋内沉默了片刻,
才响起萧景玄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先帝临终托孤,
非是信我萧景玄忠贞不二,而是当时朝中,无人能稳住局面。陛下……终究年幼,心性未定,
易被身边宵小蛊惑。我若此时放手,这大周江山,不出三年,必生内乱。篡逆之名,
我背了无妨,但江山不能乱,百姓不能苦。”我站在窗外,心中巨震。这番话,
与我之前听到的关于他的描述,截然不同。与此同时,我与卫珩的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并非保皇派,也非摄政王党羽,他忠于的是大周江山和边境的安宁。他回京述职,
负责一部分京畿防务,时常出入宫廷。
他会在我被朝堂纷争搅得心烦意乱、独处御花园散心时。默不作声地出现在不远处,
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他会在我对边境舆图感到困惑时,
用最简洁易懂的语言为我讲解局势。会在宫宴上,
当我被某些宗室子弟以敬酒为名隐晦刁难时,不着痕迹地举杯,将火力引到自己身上。
他像一座沉默可靠的山,给予了我在这冰冷宫廷中难得的些许安全感。一次宫中夜宴,
我因心中郁结,多饮了几杯果酒。微醺离席,在太液池边的凉亭吹风。卫珩不知何时,
已静静立在亭外石阶下。月光如水,倾泻在他银色的甲胄上,泛着清冷的光辉。我背对着他,
望着池中破碎的月影,鬼使神差地轻声问道:“卫将军,你……早就知道了吧?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夜风吹过池荷的细微声响。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或者会装傻充愣。“是。”低沉的声音终于响起,没有任何犹豫。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何……不揭穿?”“臣只知道,”他的声音平稳而坚定,
“自陛下此次‘病愈’临朝以来,未曾下达过一道劳民伤财、昏聩无道的旨意。
边境的粮草军饷,拨付得比往年更为及时充足,军中将士感念圣恩。”他顿了顿,
语气愈发沉凝,“谁坐那个位置,对臣而言,并不重要。天下安定,边境太平,
百姓能安居乐业,才最重要。”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酸涩与暖意交织涌动。在这充满谎言与算计的宫廷里,他的这份清醒与坦诚,显得如此珍贵。
后来,他开始在暗中助我。他会将一些不涉党争、只关乎民生的奏报悄悄抄录一份给我。
教我如何识读复杂的军政舆图,分析朝中各派系盘根错节的关系。甚至,
在一次边境小规模冲突后,他将几名因伤退役、却忠诚可靠的军中老卒名单给了我。
暗示我可酌情任用为宫中侍卫,以策安全。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帮助我这个“冒牌皇帝”。
也是帮助这个他深爱的国家,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愈发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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