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昭，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一夜之间，我那个十年没见的神秘舅舅死了。
他给我留下了市值千亿的宏声集团。律师告诉我，我是唯一的继承人。
但当我走进那栋宏伟的集团大厦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这里的员工，表情麻木，行动僵硬。
这里的规矩，处处透着诡异。这里的空气，总是弥漫着一股……纸钱的味道。
董事会的人视我为傀儡，想把我踢出局。他们不知道，我继承的，不只是一家公司。
更是一个与“它们”签下的，用人命当筹码的契约。他们想玩死我。可惜，
我天生就能看见那些契约的漏洞。现在，游戏规则由我来定。欢迎来到宏声集团。
我是你们的新老板。也是你们的……新阎王。1我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里面没一点善意。全是审视，怀疑，
还有藏不住的轻蔑。为首的那个胖子，叫冯德海，公司的副董。他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
皮笑肉不笑。“顾董，真是年轻有为啊。刚毕业就能接手这么大的摊子。
”他特意加重了“刚毕业”三个字。整个会议室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我拉开主位的椅子，
坐下。椅子是真皮的，很凉。凉气顺着脊椎往上爬。“冯副董客气了。我舅舅走得急，
我也没得选。”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穿着昂贵的西装，戴着名表，
看起来人模人样。但我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在我的视野里，每个人的脖子上，
都挂着一个看不见的倒计时。冯德海的脖子上，是“3年28天”。他旁边那个瘦高个，
法务部的老大，是“5年121天”。最少的那个，坐在角落里，一脸紧张的年轻人，
脖子上的数字是“7天”。这是他们的“合同”期限。是他们卖给这座大楼的……命。
“既然顾董来了，那我们就开始吧。”冯德海清了清嗓子，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城西乐园’的项目，之前是您舅舅亲自跟的。现在他不在了，这个项目，
恐怕需要顾董你来拍板。”我翻开文件。密密麻麻的字，看起来很正常。项目计划书，
预算报告，风险评估。但在我眼里，这些字上，都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每一个签过字的名字旁边，都跟着一个缩短的倒计时。我舅舅的名字，顾北城，
就在最后一页。他签字的日期，是他“心脏病突发”的前一天。而他的倒计时，
已经变成了鲜红的“0”。“这个项目，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我说，把文件合上。
“但我想知道，前三期的负责人，现在在哪？”冯德海脸上的肥肉抽动了一下。
“小刘和小王，家里出了点事，辞职了。老张……哎，年纪大了，前段时间突发脑溢血，
还在医院躺着呢。”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三个名字上，
同样标注着鲜红的“0”。“是吗？那还真不巧。”我靠在椅背上。“这个项目，我没兴趣。
停掉吧。”一句话，整个会议室炸了锅。“胡闹！”“你知道这个项目牵扯多大吗？
”“刚来的毛头小子，懂什么！”冯德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睛里全是威胁。“顾董！这不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这个项目投入了上百亿，你说停就停？
公司的损失你负得起责吗？”“我负不起。”我坦然地看着他。“但我舅舅把公司交给我，
我就得为所有人的命负责。”“你什么意思？”冯德海的脸色沉了下去。我没回答他，
而是看向坐在角落那个倒计时只剩“7天”的年轻人。他叫周凯，项目部的。“周凯，是吧？
”他猛地一抖，惊恐地看着我。“你最近是不是总在半夜接到公司的电话，让你回公司加班？
”周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告诉你，
‘城西乐园’的项目出了紧急问题，必须你亲自处理？”周凯的嘴唇开始哆嗦，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是……是的……”“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去项目现场的时候，
一定要走员工通道，而且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到？”周凯再也坐不住了，
他“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顾……顾董……救我！”我没理他。我站起来，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的都市。但在我眼里，宏声集团这栋百层高楼，
被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气笼罩着。无数看不见的丝线，从大楼里伸出去，缠绕在城市上空。
“冯副董，你猜，下一个‘突发脑溢血’的，会是谁？”我转过身，对他笑了笑。
冯德海的脸色，比周凯还难看。他脖子上的倒计时，在那一瞬间，疯狂闪烁起来。
2会议不欢而散。冯德海那帮人摔门而去，临走前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周凯还瘫在地上，抖得和筛糠一样。“顾董……您……您一定要救救我啊！”他爬过来，
想抱我的腿，被我躲开了。“把你接到的电话，去过的地方，遇到的事，一五一十，
全部说出来。”我的声音很冷。这不是同情心泛滥，这是立威。想坐稳这个位置，
光靠一纸继承协议没用。得让他们知道，我，顾昭，和他们不一样。周凯磕磕巴巴地开始讲。
一周前，他开始在半夜接到公司的座机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奇怪，沙哑，冰冷，
听不出男女。命令他去“城西乐园”的项目工地。他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
但对方准确说出了他的名字、职位、甚至他昨天的工作报告内容。他不敢不去。
每次都是午夜十二点，他一个人开车到那个废弃的乐园。工地上一片死寂，
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摩天轮还在吱呀作响。他按照电话里的指示，
走进一个贴着“员工通道”牌子的帐篷。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桌子，一份文件。
文件上的内容，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数据和符号。他要在天亮前，把文件“处理”完。
“怎么处理？”我问。“签……签字……”周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每签一个字，
我就感觉身上冷一分。签完一份文件，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抽空了什么东西……”“签了几份？
”“七份……不，今晚是第七份……”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恐惧。
“电话里说……今晚是最后一份了，签完……签完我就能升职了……”我心里冷笑一声。
升职？是升天吧。这根本不是什么加班，这是在签卖命的契约。那个“城西乐园”，
就是这座大楼的“食堂”。专门吞噬那些精力旺盛的年轻员工。“今晚，你照常去。”我说。
周凯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顾董……我……我不想死啊！”“想活命，
就按我说的做。”我从办公桌上拿起一支钢笔，又拿了一张空白的A4纸。“到了那，
它让你签什么，你就签什么。但是，在签你名字之前，用这支笔，在这张纸上，
写一个‘停’字。”我把笔和纸递给他。“记住，一定要用这支笔，一定要写在这张纸上。
写完之后，把纸折起来，放在你左边的口袋里。然后，再在它的文件上签字。
”“就……就这么简单？”周凯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我看着他，“还有，
从现在开始，到你签字之前，不管谁给你打电话，发消息，都不要回。你身边出现的任何人，
都不要理。明白吗？”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抓着那支笔和纸，连滚爬地跑了。
我回到我舅舅的办公室。这里很大，也很空。我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后，拉开抽屉。
里面不是文件，而是一本厚厚的，用牛皮包裹的笔记。翻开第一页，是我舅舅的字迹，
龙飞凤舞。“宏声集团生存法则第一条：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那些自称是你‘自己人’的。”我合上笔记。看来我这个便宜舅舅，
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早就知道这一切。只是他玩脱了。现在，轮到我了。我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宏声集团就像一个巨大的心脏，每一次跳动，
都在吞噬着这座城市的生命力。而我，现在是这颗心脏的主人。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年轻人，不要多管闲事。有些游戏，你玩不起。
”我删掉短信，回了四个字。“游戏开始。”3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公司，
就被冯德海堵在了办公室门口。他身后跟着一群董事，个个义愤填膺。“顾董，
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冯德海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什么解释？”我绕过他，
打开办公室的门。“城西乐园的项目！你凭什么擅自叫停？
你知道我们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吗？”一个董事激动地喊。“哦？是吗？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那不如请这位董事说说，你都付出了什么心血？
是半夜去工地签过字，还是亲自去慰问过前三任项目负责人的家属？
”那个董事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说不出话来。冯德海的脸色也很难看。“顾昭，
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召开董事会，弹劾你！”“弹劾我？
可以啊。”我笑了。“不过在弹劾之前，不如先看看这个。”我把一个U盘扔在桌上。
“这是什么？”冯德海皱眉。“昨晚，城西乐园工地的监控录像。”我说。
冯德海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立刻让秘书把U盘插到电脑上，投影到大屏幕。画面出现了。
是那个废弃的工地，镜头对着那个写着“员工通道”的帐篷。午夜十二点，
周凯的车准时出现。他下了车，脸色惨白，一步步走进帐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帐篷里没有任何动静。就在一个董事不耐烦地想开口时，画面突变。
帐篷的帘子，被一只手猛地掀开了。那不是一只人手。干枯，漆黑，指甲又长又尖。紧接着，
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或者说，一个穿着周凯衣服的“东西”。
它的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四肢僵硬地摆动，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周凯的脸。
但那张脸上，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只有一双空洞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摄像头的方向。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有几个女董事已经吓得尖叫起来。
屏幕里的“周凯”咧开嘴，笑了一下。一个根本不属于人类的弧度。然后，
它就那么直挺挺地，一步一步，走出了监控范围。录像结束了。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冯德海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的后领。“这……这是怎么回事？周凯呢？”“死了。
”我淡淡地说。“或者说，被‘替换’了。昨晚，他签下了最后一份契约。他的身体，
现在归这座大楼了。”我站起来，走到冯德海面前。“冯副董，这就是你说的，
投入了上百亿的项目？一个用员工的命去填的无底洞？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冯德海开始语无伦次。“你不知道？
”我拿起那份项目书，狠狠地摔在他脸上。“那你告诉我，这份项目书的资金去向，
为什么最后一笔款项，是打给一个叫‘摆渡人’的账户？这个‘摆渡人’，是谁？
”冯德海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脖子上的倒计时，从“3年”开始，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减少。两年，一年，半年……“我……我……”他指着我，嘴唇发紫，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我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我的新秘书，一个叫林芮的女孩，
探进头来。“顾董，项目部的周凯……周经理来了，说要向您汇报工作。”所有人的目光，
都猛地转向门口。门口，站着“周凯”。他穿着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彬彬有礼。和他昨天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和监控里那个诡异扭曲的东西，截然不同。他看到满屋子的人，愣了一下。
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顾董，您找我？”他的声音，神态，举止，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但只有我能看见。他脖子上那个倒计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血红色的烙印。
上面写着两个字——“宏声”。冯德海看着门口活生生的周凯，又看看我，
脸上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狂怒。“顾昭！你耍我们！”他指着投影仪，“这东西是你伪造的！
你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夺权！”我没理他。我只是看着周凯。“昨晚睡得好吗？
”周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完美的职业微笑。“托您的福，顾董。昨晚是我进公司以来，
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他说。“是吗？”我拿起桌上那支我给他的钢笔。“那你用这支笔，
在这里，签个字吧。”我把一张白纸推到他面前。周凯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4周凯看着我手里的钢笔，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挣扎。但那丝挣扎，
瞬间就被一种空洞的服从所取代。他走上前，拿起笔，
毫不犹豫地在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会议室里的人都松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更加不善。冯德海更是冷笑连连。“顾董，
闹剧该结束了。现在，我们正式提议，召开董事会，重新评估您的任职资格！”“别急啊。
”我拿起那张周凯签了字的纸。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打火机点燃了它。纸张燃烧，
冒出的不是灰烟，而是一股浓烈的……纸钱味。那股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会议室。
几个董事被呛得连连咳嗽。而站在我面前的周凯，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他的脸上，
皮肤开始像融化的蜡一样往下滴落。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扭曲变形。“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他的身体迅速干瘪，萎缩。不到十秒钟，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众人眼前，变成了一地黑色的灰烬。和一堆散落的西装。会议室里，
尖叫声此起彼伏。冯德海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裤裆迅速湿了一大片。
我吹了吹手指上不存在的灰。“现在，还有人想弹劾我吗？”我问。再也没人敢开口了。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从轻蔑，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我走到冯德海面前，蹲下身子。
“冯副董，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摆渡人’，是谁了吗？”他哆嗦着嘴唇，惊恐地看着我，
一个劲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吗？”我站起身。“林芮，
通知人事部，从今天起，冯德海副董事长，正式接管‘城西乐园’项目。所有相关事宜，
由他全权负责。”冯德海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失。“不！不！我不要！顾昭，
你不能这么对我！”他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想抓住我。“我为公司流过血，
我为董事长立过功！你不能把我推出去当替死鬼！”“哦？”我来了兴趣。
“为我舅舅立过功？说说看。”冯德海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急忙说：“是……是您舅舅！是他让我联系‘摆渡人’的！他说公司遇到困难，
需要一些‘特殊’的帮助！‘城西乐园’的项目，也是他亲自定下来的！
我只是……我只是个执行者！”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一个死人身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你的意思是，我舅舅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就是他！”冯德海斩钉截铁地说。
我看着他脖子上那个已经缩短到不足半年的倒计时。笑了。“很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你这么忠心，那这个项目，就更应该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继承我舅舅的遗志，
把它……发扬光大。”说完，我不再理会他杀猪般的嚎叫，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林芮跟在我身后，小脸煞白，走路都有点发飘。“顾……顾董……”“什么事？
”“刚……刚才那个人……真的是周凯吗？”“是，也不是。”我走进电梯。
“那他现在……去哪了？”“回家了。”我说。电梯门缓缓关上，倒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
“回了这座大楼，给他安排的，真正的‘家’。”5我让林芮把公司近十年的所有项目档案，
都搬到我的办公室。尤其是那些被终止或者失败的项目。我要搞清楚，这座大楼的“胃口”，
到底有多大。林芮的效率很高，半天时间，小山一样的文件就堆满了办公室的角落。“顾董，
都在这里了。”她看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还有，冯副董……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
谁也不见。”“随他去。”我说。用不了多久，他会自己爬出来求我的。我让她出去，
一个人开始翻阅那些落满灰尘的档案。大部分项目都很正常，除了“城西乐园”。
它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所有和它相关的资料，都透着一股诡异。参与人员名单上，
一长串的名字，超过一半都被划掉了。我拿起内部通讯录，一个一个地查。
结果和我想的一样。那些被划掉的名字，离职原因无一例外，
全是“意外身亡”、“突发疾病”或者“失踪”。这座公司，就像一头怪兽，
每年都要吃掉固定数量的员工。我翻到一份最旧的档案。是二十年前，
宏声集团刚成立时的第一个项目。一个叫“观山别墅”的地产开发案。项目负责人，
是我舅舅，顾北城。而副手那一栏，签着一个名字——冯德海。那时候的冯德海，还很年轻。
照片上的他，瘦削，精干，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和现在这个油腻的胖子判若两人。档案的最后，夹着一张泛黄的旧报纸。
《本市新闻：观山别墅区发生重大安全事故，一名女性工作人员不幸遇难》。报道很短，
只说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遇难者的名字，被油墨弄脏了，看不清楚。我盯着那张报纸，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拿起电话，打给人事部。“帮我查一个二十年前的员工档案，女性，
死于‘观山别墅’项目事故。”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顾董，没有这个人的档案。
二十年前的事故档案里，只有……只有伤者，没有死者。”没有死者？
那我手里的报纸是怎么回事？我挂了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决定亲自去一趟档案室。公司的档案室在地下三层，阴冷潮湿。长长的走廊，
只有几盏昏暗的灯。我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档案室的门没锁，我推门进去。
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在密密麻麻的档案架之间移动。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我按照年份，找到了二十年前的区域。档案都用牛皮纸袋封着，
上面贴着标签。我找到了“观01A”号档案，正是“观山别墅”项目。我伸手去拿。
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档案袋的一瞬间。我身后的架子后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
碰倒了什么东西。“谁？”我厉声问道。没有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我皱起眉，
拿着手机，慢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绕过一排排高大的铁架。手电筒的光，
照在走廊的尽头。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过时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背对着我。
似乎是在……整理档案。“你是哪个部门的？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我问。她没有回头，
也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把一份份档案，从架子上抽出来，又放回去。她的动作很慢，
很僵硬。我感觉不对劲。这里的温度，好像又降了几度。我慢慢靠近。“喂，我跟你说话呢。
”我伸出手，想拍她的肩膀。就在我的手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她……缓缓地，转过了头。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手电筒的光，照亮了她的脸。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平滑的，
像一块白玉。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6在那张光滑的脸转过来的一瞬间，
整个档案室的灯，开始疯狂闪烁。刺耳的电流声，伴随着女人的无声尖啸，冲击着我的耳膜。
周围的档案架剧烈晃动，无数文件像雪片一样飞舞。但我没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因为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行字。一行用怨气写成的，血红色的字。
“还我……命来……”我举起手机，光束直直地打在她身上。“你的命，不是我拿的。
”我说。“谁拿了你的命，你就该去找谁。”她似乎愣了一下。周围的异象停顿了一秒。
“杀了你的凶手，现在就坐在楼上他的办公室里，享受着你用命换来的一切。”我继续说。
“他叫冯德海。二十年前，是他，把你推下观山别墅的工地，伪造成事故。对吗？
”那个无脸的女人，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档案室里，阴风大作。我看到她光滑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