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卫莱,一个普通的公司秘书,活在我那光芒万丈的闺蜜江楚楚的影子里。所有人都说,
我是她的“替身”,是她最忠实的绿叶。一场离奇的火灾,烧死了一个追她很久的富二代,
也把我的人生烧成了灰烬。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一夜之间,我从她的影子,
变成了杀人嫌犯。全世界都背弃了我。在她抱着我,哭着说“莱莱,我永远相信你”的时候,
我却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像是老宅深处,木头被水浸透后,慢慢腐烂的味道。从那天起,
我发现自己疯了。我能闻到谎言的味道。警察的盘问,同事的指点,每一个人的话语,
都在我鼻腔里形成不同的气味。而我最好的闺蜜江楚楚,她身上的腐烂味,一天比一天浓烈,
浓烈到仿佛有尸体在她身体里慢慢腐烂。我必须自救。
靠着这个没人知道的、把我拖入地狱又给我递来梯子的诡异能力,我开始像猎犬一样,
循着谎言的腐臭,去追寻真相。1.一切都从那场火灾开始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加班,
给江楚楚准备明天会议要用的PPT。她一个电话打过来,声音又甜又软:“莱莱,
帮我弄一下嘛,你知道的,我最烦这些了。爱你哦!”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大概是又跟哪个富家公子约会去了。我习惯了。我是卫莱,江楚楚的秘书,
也是她最好的闺蜜,更是她人生里最完美的背景板。两个警察站在我工位前,表情严肃。
“卫莱?”“我是。”“三号仓库的火灾,跟你有没有关系?”我脑子嗡的一声。三号仓库,
那是公司放杂物的地方,前两天刚说要盘点清空。“火灾?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公司加班。
”“是吗?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其中一个警察,拿出一个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个烧得半焦的打火机。银色的,外壳上刻着一朵精致的鸢尾花。我的心,
瞬间沉到了底。那是我的打火机。江楚楚送我的生日礼物,她说我一个女孩子抽烟不好,
但用这个点香薰,会很有格调。我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我的。但它上周就丢了。
”“丢了?很巧,我们在火灾现场找到了它。而且,我们也找到了死者。”“死者?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周凯。你应该认识吧?一直在追江楚楚的那个。”我当然认识。
那个油腻又烦人的富二代,江楚楚吊着他,把他当备胎和提款机,私下里跟我吐槽过无数次。
警察的下一个问题,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捅进了我的胸口。“我们查过你的聊天记录。
你和周凯,似乎有过节。他说你嫉妒江楚楚,还说你勾引他,被他拒绝了。有这回事吗?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一倒,发出刺耳的声响。“没有!那是污蔑!是他骚扰我!
”“是吗?”警察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可我们找到的聊天记录,是他把你骂得很难听,
而你回了一句‘你给我等着’。”那句话,我根本没发过。我的电脑,我的手机,
只有一个人可以毫无防备地接触到。江楚楚。就在我浑身冰冷,百口莫辩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江楚楚冲了进来,眼眶通红,像是刚哭过。她一把抱住我,
声音带着哭腔:“莱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会来找你?周凯他……他真的死了?
”她靠在我肩膀上,身体微微颤抖。我僵硬地站着,任由她抱着。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很淡,很奇怪。像是老房子里,被雨水泡烂的木地板,混着一丝发霉的腥气。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警察把我们分开,说要带我回局里协助调查。江楚楚紧紧抓着我的手,
眼泪掉了下来:“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莱莱你别怕,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你!
”她的话,那么真诚,那么恳切。可那一瞬间,我鼻子里的那股腐烂味道,突然浓烈了起来。
浓烈到,让我有点想吐。2.谎言的味道,是腐烂的木头我被带走了。二十四小时。
审讯室的灯,白得晃眼。我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打火机是怎么丢的,
周凯是怎么骚扰我的,我跟江楚楚的关系。我说得口干舌燥,可对面的警察,只是记录,
眼神里的怀疑一点没少。他们给我看了那段聊天记录。伪造得天衣无缝。时间、语气,
甚至是我常用的表情包,都用上了。他们还说,监控显示,火灾发生前一个小时,
有个和我身形很像的黑衣人,从仓库后门闪了进去。虽然没有拍到脸。“卫莱,我们知道,
你一直活在江楚楚的影子里。她漂亮,家境好,所有人都围着她转。而你呢?
你什么都要靠自己。产生嫉妒,很正常。”年长的警察试图攻破我的心理防线。
“我没有嫉妒。”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周凯呢?他看不上你,只看得上江楚楚,
还当众羞辱你。你就一点都不恨他?”“我恨他,因为他骚扰我,不尊重我。
但这不代表我会去杀人。”审讯陷入僵局。二十四小时后,因为证据不足,
我被暂时放了出来。江楚楚来接我。她开着她那辆红色的保时捷,在警局门口等我。
看到我出来,她立刻扑上来抱住我,哭得梨花带雨。“莱莱,你受苦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无辜的!”她抱得很紧,温热的身体贴着我。可我闻到的,
全是那股挥之不去的腐烂味。甚至比昨天更浓。我轻轻推开她,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
问:“楚楚,我的打火机,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吗?”“我不知道啊。
”她吸了吸鼻子,眼神无比真诚,“上周我们一起逛街的时候,你不是还拿出来点香薰了吗?
后来我就没注意了。是不是那天丢的?”她没说谎。至少在“不知道”这件事上,
我没有闻到味道。或者说,味道一直都在,我已经分不清了。坐上她的车,
车里高级的香水味,也盖不住那股淡淡的腐味。“我们先回家,我给你炖了汤,你好好休息。
”她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你放心,我找了我爸最好的律师,
一定会帮你洗清嫌疑的。”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一片混乱。
如果不是楚楚,那会是谁?谁能拿到我的打火机,登录我的账号,模仿我的语气,
还知道我和周凯的过节?回到我们合租的公寓,一进门,那股味道就扑面而来。我终于确定,
这不是我的错觉。味道的源头,就是江楚楚。或者说,是她说的每一句话。“汤在锅里,
还是热的。”——这句话,没味道。“律师明天会联系你,你别担心钱的事。”——这句话,
也没味道。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心脏砰砰直跳。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楚楚,周凯死之前,有没有联系过你?”她端着汤碗的手,
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后她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没有。
自从上次在公司楼下,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他之后,他就再也没找过我了。”来了。
那股腐烂的木头味。很淡,但清晰无比。它顺着空气钻进我的鼻子,像一条冰冷的虫子,
爬向我的大脑。我的手,开始抖。我好像,真的疯了。我能闻到谎言的味道。3.每一个人,
都在对我说谎接下来的几天,我活在地狱里。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我依然是头号嫌疑人。
公司给我办了停职。走在路上,我总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江楚楚像个完美的守护天使,
陪在我身边。她帮我请假,帮我应对律师,帮我挡掉所有骚扰电话。她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恐惧就越深。因为她身上那股腐烂的味道,从来没有散去过。律师来了。
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男人,姓王。他详细问了我所有细节,然后告诉我,情况不乐观。
“卫小姐,现在所有的间接证据都对你不利。除非能找到直接证据,证明案发时你不在现场,
或者证明有其他人嫁祸你。”我问他:“那段聊天记录,能查到IP地址吗?
”王律师摇摇头:“对方很专业,用了虚拟服务器,查不到。”意料之中。
江楚楚坐在我旁边,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冰凉。“王律师,莱莱真的是被冤枉的!
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王律师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闪了闪。“江小姐,
你作为卫小姐最好的朋友,也是本案的关键人物。请问,周凯在追求你的过程中,
有没有得罪过其他人?”江楚楚咬着嘴唇,想了很久。“追我的人很多,
周凯平时也挺张扬的,可能会得罪人吧……但要说有谁会为了这个杀他,我想不出来。
”又是那股味道。腐烂的,潮湿的,带着谎言的霉味。她撒谎了。她绝对知道些什么。
送走律师,江楚楚安慰我:“莱莱,你别灰心。就算找不到证据,他们也不能定你的罪。
我们再想想办法。”我看着她那张完美无瑕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晚上,我睡不着。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我和江楚楚共用的一个网盘账号。里面存着我们从小到大的照片,
还有很多工作文件。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最近删除”。里面空空如也。
我又点开了操作记录。三天前,也就是火灾发生的当晚十一点。有一个登录记录。IP地址,
是一家我从没去过的咖啡馆。而那个时间点,江楚楚和我说,她在家敷面膜,准备睡觉了。
我的心,一点点变冷。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出门。我去了那家咖啡馆。我问店员,
记不记得三天前的晚上,有没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来过。店员想了想,说:“好像有。
她坐在角落,用笔记本电脑,待了很久。”“她长什么样?”“很高,很瘦,长头发,
戴着个口罩,看不太清。”描述和江楚楚很像。我走出咖啡馆,站在街边,
感觉阳光都有点冷。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因为我这个“替身”和“背景板”,可能会因为周凯的骚扰而脱离她的掌控?动机太弱了。
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需要证据。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打了个电话,
给警局里那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年轻警察。“你好,我是卫莱。我想申请,
查看一下周凯的遗物。”4.尸体的味道,和谎言一样警察局。我再一次坐到了审讯室里,
不过这次,是以受害者家属……不对,是以“案件相关人”的身份。那个年轻警察,叫陈宇。
他把我带到了物证室。“按规定,这些东西在结案前不能给外人看。但我为你申请了特例,
只有十分钟。”他把一个透明的物证箱推到我面前。箱子里,是周凯的私人物品。
一个烧得变形的手机,一个钱包,一串车钥匙。钱包里有几张卡,
还有一张他和江楚楚的合照。照片上,江楚楚笑得甜美,周凯一脸得意。我戴上手套,
拿起那个手机。机身已经完全毁了,屏幕碎裂,黑漆漆的。我把手机放到鼻子前,
轻轻闻了一下。一股浓烈的焦糊味。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我的那个诡异能力,
似乎只对“活人”的谎言有效。我又拿起了钱包。牛皮的质感,被火燎过,边缘卷曲,发硬。
我闻了闻。除了皮革烧焦的味道,还有一丝……血腥味。很淡,几乎闻不到。
法医报告不是说,周凯是吸入过多浓烟,窒息死亡的吗?为什么钱包上会有血腥味?
我把钱包翻过来,仔细检查。在钱包的夹层里,我摸到了一张薄薄的卡片。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抽出来。是一张酒店的房卡。卡片的一角,有一个暗红色的印记。
像是……干涸的血指印。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时间到了。”陈宇在旁边提醒我。
我把房卡紧紧攥在手心,抬头看他。“陈警官,我能问一下,周凯的尸检报告,
具体是怎么写的吗?”陈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体表有部分烧伤,
但没有致命外伤。”“没有……任何伤口?”“没有。”我看着手里的房卡,
又闻了闻那个钱包。不对。绝对不对。警察的结论,没有味道。说明陈宇没有骗我。
法医的报告,也没有味道。说明他们确实没发现外伤。可我闻到的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我走出警局,感觉脑子更乱了。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张房卡。我查了一下,
是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我没有声张,一个人打了车过去。我不能用这张卡去开门,
只能去前台碰碰运气。我对前台说,我朋友周凯住在这里,但他手机打不通,我有点担心。
前台查了一下,告诉我:“周先生昨天就已经退房了。”昨天?周凯是前天晚上死的。
那昨天来退房的,是谁?“能麻烦你查一下,退房的是谁吗?有没有监控?”“抱歉小姐,
这涉及到客户隐私。”我没办法,只能先离开。我站在酒店门口,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昨天来退房的不是周凯,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而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来退掉一个死人的房间?只有一个解释。房间里,有他她必须取走的东西。或者,
有他她必须销毁的证据。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打给了王律师。“王律师,
我需要你的帮助。帮我查一下,这家酒店昨天的监控。”5.她完美的脸上,
裂开了一道缝王律师的效率很高。傍晚,他就把一段监控视频发给了我。视频是酒店走廊的。
昨天下午两点,一个穿着酒店清洁工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推着清洁车,
走到了周凯的房间门口。她刷开了门,进去了。大约十分钟后,她推着车出来,离开了。
全程低着头,看不清脸。但那个身形……我把视频反复播放,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
那个走路的姿势,那个推着车时,左肩微微下沉的习惯性动作。是江楚楚。我不会认错。
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她化成灰我都认识。我的血,从头凉到了脚。她去周凯的房间做什么?
销毁证据?那证据是什么?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火灾,房卡,血腥味,
伪造的聊天记录,还有江楚楚的谎言。这些线索,像碎片一样,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图案。
晚上,我回到家。江楚楚已经做好了晚饭,三菜一汤。“莱莱,你跑哪去了,
一天都联系不上。”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出去走了走,散散心。
”我放下包,坐在餐桌前。桌上的菜,是我最爱吃的。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看着她,
那张漂亮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那股腐烂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在空气里。我决定,
再试探她一次。“楚楚,周凯这个人,是不是在外面欠了很多钱?”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江楚楚给我盛汤的动作停住了。她抬起头,眼神有点惊讶:“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听说的。有人说他投资失败,到处借高利贷。”“我不知道。”江楚楚摇摇头,
把汤放到我面前,“他追我的时候,倒是花钱一直很大方,看不出来缺钱。”腐烂的味道,
浓得呛人。她又撒谎了。她不仅知道周凯欠钱,而且,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我低下头,
假装喝汤,掩饰住眼里的寒意。“也是,毕竟他那么喜欢你,就算自己吃糠咽咽菜,
也要给你买名牌包。”我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别胡说。”江楚楚嗔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会为了他,去酒店房间销毁证据吗?”我的声音很轻,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江楚楚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她握着筷子的手,在微微发抖。“莱莱……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监控我都看到了。”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昨天下午两点,希尔顿酒店,
1308房。那个清洁工,是你吧?”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完美的表情,
终于裂开了一道缝。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宇打来的。我按下免提。“卫莱,我们刚刚拿到了周凯完整的尸检报告。
”陈宇的声音很严肃,“他的肺部,确实是因为吸入浓烟导致的功能衰竭。但是,
我们在他的血液里,检测到了一种东西。”“一种……强效的肌肉松弛剂。”“剂量很大,
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在短时间内全身瘫痪,无法动弹。”“也就是说,在火灾发生之前,
周凯,就已经被人注射了药物,失去了行动能力。”“这不是意外,卫莱。
”“这是一场谋杀。”电话挂断。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我看着对面的江楚楚。
她脸上的惊慌,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平静。
她身上的腐烂味,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6.她说,“是我杀的,但火不是我放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