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难得是个大晴天。在写第三个案子之前,我得赶紧将昨晚换下的衣服洗好。
在晒衣服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我想着争取在这根烟抽完之前,
把衣服全部挂好。而结果也的确没让我失望。我满心欢喜的坐在书桌前,本打算翻开笔记,
就见窗外正好吹来一阵微风。我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微风带给我的感觉。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笔记也在不知不觉间被翻到了第三页。
我看着纸页上用铅笔潦草涂画的素描图。图中的人,身形板正,有胳膊有腿,
却唯独没有脸皮!?我抿了抿嘴,凭借着熟悉又模糊的记忆,握紧了手中的钢笔。
正值秋冬季节。天气却是忽冷忽热。明明前一天才穿着短袖短裤,
隔天就又不得不换上了长袖长裤。在这种反常的气候里,平时就不注意保暖的温泞,
不出意外的患上了严重的感冒,江涛得知情况,当即给她批了几天病假,
让她好好回家调养身体。我和锤子趁着下班时间,各自买了一篮水果,
准备徒步去往她家看望一下。锤子一只手提着果篮,
一只手翻阅着手机上最近报道的最新新闻。我浅笑说道:“这段时间挺太平的,
各地区都相安无事。”锤子开玩笑道:“金哥你这是又手痒了吧?
”我摆了摆手:“瞎说什么大实话。”宁陵小区。我熟练的给保安大爷发了根烟。
保安大爷接过烟,有模有样的给我们敬了个礼。锤子赶紧微笑着回礼。来到温泞所处的楼层。
我刚想要按电梯:“对了,她住几楼来着?”锤子无奈苦笑:“12。”按响门铃。“来了。
”门内传来一声熟悉的应答。房门应声打开。就见穿着一身白色性感睡衣的温泞,
搓着红肿的鼻子,俏皮的探出了脑袋:“哈哈,我就知道是你们。”我乍一看,
她身上这件白色睡衣,非常修身!几乎将她婉美曲线的好身材展露无遗。锤子两眼放光,
哈喇子流一地,全然不顾温泞鄙夷的眼神。“看够了没?还进不进来了?
”温泞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锤子肩膀上。我站旁哈哈大笑。锤子换鞋的功夫,
眼角的余光还是禁不住瞟向坐在沙发上擦着鼻涕的温泞:“泞姐,你啥时候换风格了?
怎么前几次来你家都没见你穿这种类型的衣服?”温泞吸了吸鼻涕,
没好气回怼:“你管不着,哼。”我随手将果篮放在茶桌上,自己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锤子接过我递来的水杯,调侃道:“金哥,你不觉得泞姐突然很有女人味了吗?
”我尴尬反驳:“你泞姐一直很有女人味好嘛。”温泞将纸巾揉成一团,
朝锤子丢去:“王大锤,你会不会说话啊!”锤子一个闪身躲过,
赶紧捡起地上的纸团丢入垃圾桶:“泞姐,我错了。”温泞揉着通红的鼻子,
一本正经的说:“好啦,你们难得有心过来看望我,说吧,晚饭想吃啥?我去给你们做。
”我苦笑摇头:“算了吧,做晚饭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上次你的黑暗料理,
都给我和锤子吃出心理阴影了。”锤子用力点头:“就是就是。”温泞冷哼一声,
当即拉下脸色:“不行!老娘就还不信了……”“叮铃铃。”手机铃声恰在此时响起。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江涛?我带着疑惑按下接听键:“嗯哼?
”电话那头的江涛语气急促:“东华路,紫庐美容院,发现一具剥皮女尸!赶紧下楼。
”锤子闻言,一屁股蹬了起来:“啊!”我手忙脚乱换好鞋子,开门就往外冲。
温泞随手披上一件外套,也想同我们一起前去。我向锤子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泞姐,
你就不要去啦,好好在家养病吧,身体最重要。”温泞嘟了嘟嘴,无可奈何:“那行吧,
你们争取早些破案。”一到楼下。我一眼就看见江涛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等候多时。
我和锤子一前一后分别坐上车。江涛表情严肃,也没有废话,即刻发动车子。
我看着中控屏幕上的导航信息:“这家美容院的位置够偏的呀。
”锤子不苟言笑:“你别看它的位置偏僻,其实这家美容院很出名的,
据传它和我们县城的美华整容医院有密切的合作关系,客户大大小小几乎就是络绎不绝。
”我惊讶的“哦”了一声。江涛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点上一根烟:“呵呵,
能和这类大型医院有合作关系,看来这家美容院也是不简单呀。
”我心想:“或许背后有什么猫腻也说不定。”江涛猛打方向,抄近了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
一路上几乎没踩过什么刹车。等我们驱车赶到目的地时,
现场不出意外的已经被前来围观的群众堵的水泄不通。江涛无奈只好靠边停车。我们一下车,
就有三个身穿警服的民警前来迎接。其中一个民警表情复杂:“江队,
你们进去之前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我们已经有好几个同事……”江涛步伐急促,
淡然一笑:“哼,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拨开警戒线。我们三人在三名民警的带领下,
走进美容院大门。锤子还没走两步便识相的停下了脚步:“你们先进去吧,
我对这种犯罪现场不是特别熟悉,我可不想在外人面前出洋相。
”我撇了撇嘴:“瞧你这出息。”届时。秦法医正好提着工具箱迎面向我们走来。
在他的叮嘱下,我和江涛只得先穿好防护服再随他一起走上两楼。推开手推门。
我们一直走到过道的尽头。这是一间仅供私人专用的美容室。房内陈列着各式各样,
看上去非常专业的美容设备。
而那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就躺在离我们不到十步的一张贴合人体曲线的真皮座椅上。
在逐步靠近尸体的过程中。我下意识屏住呼吸。秦法医先一步开始检查尸体。
从尸体的身体特征不难看出,它是一名女性。因为死亡时间较长,
女尸全身上下已经长满肉眼可见的蛆虫,且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巨人观”,
再加上各类器官长时间暴露在外,腐烂状况十分明显。我禁不住再次上下打量。
这具女尸全身几乎赤裸,而被剥皮的位置,仅是腹部的一圈。秦法医通过蛆虫的生长长度,
判断出女尸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周。江涛惊愕转身:“奇怪?人死了这么久,
怎么现在才发现?”站旁的民警解释道:“因为这个房间被死者以私人名义租赁了一周。
”站旁的另一名民警补充道:“要不是尸体散发的臭味太重,引起不少人的怀疑,
恐怕还真得一个星期后才能发现。”秦法医眉头微皱,缓缓站起身:“尸体被剥皮的切割面,
刀法平滑工整,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迹象,看来这个凶手剥皮剔骨的手法是专业的。
”江涛表情凝重:“死因能确认吗?”秦法医摇了摇头:“尸体表面没有明显的致命伤,
还得送回去解剖才能知道。”我转身向身后的两名民警问道:“死者的身份信息查到了吗?
”其中一名民警上前一步::“这家美容院的老板娘现在就在楼下,
据说这名死者是他们这里的老主顾。”我向江涛使了个眼色,随即一起下楼。
在民警的带领下,我在一楼的办公室见到了这家美容院的老板娘。“警察同志你们好,
我叫张萍,我就是这家紫庐美容院的老板娘。”张萍面色憔悴,见我们开门进来,
赶紧着急忙慌的做了自我介绍。江涛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我直接开门见山:“能详细与我们说说,死者的身份信息吗?”张萍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才缓缓开口:“她叫李莼,今年41岁,是一个寡妇,一个很有钱的寡妇,
准确来讲就是她和他老公离婚后分了一大笔财产,我曾经听她亲口说,
这笔钱够她花一辈子了。”我转头看向早已站在身边的锤子:“查过了吗?她的账户资金,
最近有没有大额转出的记录?”锤子摇了摇头:“除了一些日常开销,
基本上没有大额的提现和转账记录。”江涛不禁眉头紧皱:“那就奇怪了,不为劫财,
那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就只为剥一层皮?
”张萍激动的两手一拍:“你们可别说,她身上的皮可金贵着呢,
你们知道她前前后后在我们这儿花了多少钱吗?整整五十万呐!对了,
她好像还在美华那边做了一个全身整容,花了大概有两百万这个样子。
”我简直不敢置信:“这钱都跟不是钱似的。
”江涛同样表示震惊:“她如此下血本的整容美容,目的何在?
”张萍面露苦涩:“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女人嘛,到了一定年纪自然怕老,
想要变得更年轻更漂亮,很正常。”我托着下巴:“原来美丽才是原罪。
”江涛突然想到:“对了,听说死者生前租赁过二楼的一间私人美容室长达一周?
”张萍抿了抿嘴,
回忆说道:“好像是为了让美华那边的刘医师给她做一个长期私人护理什么的。
”锤子不禁觉得诧异:“私人护理?还有这种事?”我表情微张,
怀疑道:“秦法医说凶手的剥皮手法是专业的,而这个刘医师恰巧又是这方面的专家,
所以凶手会不会就是他?”江涛随即起身:“走,咱们现在就去拜访一下那位刘医师吧。
”因为美华整容医院离这里相隔不远,所以我们驱车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
江涛问民警拿来了刘医师的联系电话。“喂?”“您好,
我们是“变态管理局”刑侦大队的……”“哦,了解了解,我现在马上下来,
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江涛挂断电话,表情惊奇:“还真别说,怪识时务的。”十分钟后。
我们在美华整容医院的保安室门口,见到了这位刘医师。“警察同志们辛苦了,
鄙人姓刘单名一个祈字,你们称呼我小祈就好。”刘祈点头哈腰,显得无比谦虚。
我和锤子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江涛面色凝重,
语气沉稳:“李莼遇害的事你知不知道?”刘祈连连点头:“我下午就听同事说了,
本来想着过去看看,这不太忙了,一时半会抽不开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