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安当着所有亲戚的面，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去做结扎。”
他眼神温柔似水，“这样就不会有人对你指指点点，说你生不出孩子。”
婆婆红着眼眶夸他情深义重，小姑子在朋友圈连发九宫格，配文“绝世好男人”。
所有人都说，我该为这样的丈夫跪谢神明。
直到我递出离婚协议。
周淮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疯了？就因为我不能给你一个孩子？”亲戚们的指责电话快把我手机打爆。
没人知道。
上周推我下楼梯的那个员工，工牌上写着“行政部林薇”。
而她的转账记录里，每月1号都有一笔来自周淮安私人账户的固定汇款。
备注是：“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苏晴你脑子进水了？淮安为你结扎你还不满足？""生不出孩子还有理了？我们老周家没休了你就算仁慈！""快把离婚协议收回去，别给脸不要脸！"我把手机调成静音，任由屏幕疯狂闪烁。
周淮安病房外跪着，余光总瞟向震动的手机。
我知道，那是林薇在催他。
昨晚他以为我睡了，在阳台低声哄她："乖，再等等。
"林薇撒娇："淮哥，宝宝又发烧了，一直喊爸爸，我快撑不住了…"他沉默很久，说："我明天去看你们。
"而我在黑暗中，把药捏得粉碎。
他爱我吗？也许爱过。
但那份爱，轻贱得不如他儿子的一声啼哭。
"晴晴，"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别闹了，把协议撕了，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后退一步，他伸手来抓我的手腕，我扬起协议书砸在他脸上。
"周淮安，别再碰我。
"纸页在他颧骨划出一道红痕，我趁机冲进卧室反锁房门。
手机屏幕亮起，是小姑子周晓雯的新朋友圈："某些女人真是白眼狼，我哥为她付出一切，她还不知足！”配图是周淮安跪在医院的照片。
评论区一片骂声，全在指责我。
我扯了扯嘴角，打开加密相册。
第一张，是林薇的工牌照片，第二张，是周淮安的转账截图，第三张，是会所监控的录屏，林薇的高跟鞋鞋跟，稳稳地勾住了我的裙摆。
我摸了摸小腹，那里曾有一个生命，现在只剩一道平整的伤疤。
一支烟过后，我暗暗发誓：宝宝别怕，妈妈会为你报仇。
流产后的第三天，周淮安抱着一大束白玫瑰回家。
"晴晴，孩子还会有的。
"他把花插进花瓶，"我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忙前忙后，忽然问："那晚你为什么喝醉？"他动作一顿："客户太难缠。
""哪个客户？""就，王总，你见过的。
"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别想了，好好休息。
"我闭上眼，没再追问。
但脑子里全是林薇的声音，那通电话里，她哭得很真："周总一直在喊你的名字，苏晴姐，你快来。
"我赶到会所时，周淮安确实醉了。
他靠在真皮沙发上，领带扯开，领口有口红印。
林薇坐他身边，端着醒酒汤，见到我，立刻起身："苏晴姐，你来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