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脖颈时,我看见了死对头靖王萧澈那张俊美却扭曲的脸。他居高临下,
语带讥讽:“沈薇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区区将军府的嫡女,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我爹,镇国大将军,被污通敌叛国。我沈家满门,三百余口,皆赴黄泉。而这一切的推手,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我那皇帝表哥最锋利的一条狗。铡刀落下,剧痛袭来。
我最后看到的,是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快意。然而,下一瞬,我猛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闺房的雕花大床上。窗外蝉鸣依旧,是我死前三天的那个午后。
脑中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叮!您的“梁上君子”系统已激活,
可搬空视线内一切非生命体!我笑了,眼泪却滚滚而下。老天有眼。萧澈,你等着。
这一世,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一无所有!1.“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魇着了?
”贴身侍女春兰端着一碗冰镇莲子羹进来,见我满脸泪痕,吓了一跳。我没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上一世,她为了护我,被禁军一箭穿心。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哑声道:“春兰,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一个无比真实,无比残酷的噩梦。我坐起身,
脑海里那个自称“梁上君子”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沈薇薇,本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只要是您视线所及的非生命物体,心中默念“收”,即可将其收入系统空间。
一个半透明的面板在我眼前展开,上面是一个巨大的、空无一物的储物格。
我将信将疑地看向桌上的那碗莲子羹,心中默念:“收。”下一秒,
青瓷碗连同里面的莲子羹,凭空消失。而系统面板的角落里,赫然出现了那只碗的缩影。
春兰惊得目瞪口呆,揉了揉眼睛:“小姐,碗……碗呢?”我心中狂喜,
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碗?许是你记错了,还没端来吧。”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一颗心却砰砰狂跳。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重生了,还得到了这样一个逆天的金手指!
抄家?灭门?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但我很快冷静下来。三天时间,太短了。
想凭我一己之力对抗皇权,无异于痴人说梦。就算我能说服爹娘连夜出逃,天下之大,
又能逃到哪里去?没有钱财,没有势力,我们一家只会被当成钦犯追杀,最终还是死路一条。
况且,我爹那忠君爱国的性子,绝不会相信皇帝表哥会对他下此毒手。我不能指望他。
我必须自己想办法。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抄家?那我就让你们抄个空!
可我们将军府虽然家底殷实,但大多是御赐之物,田产地契,这些带不走的东西,
能换成金银的,也不足以支撑我们东山再起。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城东的方向。
那里,是靖王府。萧澈,我那位富可敌国的死对头。上一世,就是他奉旨带人来抄我的家。
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到死都记得。他为什么处处针对我沈家?一是因为我爹手握兵权,
功高震主,皇帝表哥忌惮。二是因为,我曾在宫宴上,当众拒了他的示好,让他颜面扫地。
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隘,早已视我沈家为眼中钉。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反正三天后,他就要来抄我的家。那我就先下手为强,去抄了他的家!用他的钱,
来为我沈家铺一条生路!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如野草般疯长,再也遏制不住。
我问系统:“这个空间有多大?”无限大。我笑了。萧澈,你完了。2.计划的第一步,
是摸清靖王府的底。尤其是他宝库的位置。上一世的记忆碎片在我脑中翻涌。我记起来了!
萧澈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喜欢收集前朝的古籍孤本,为此专门在王府书房的地下,
修建了一座巨大的密室。那密室不仅存放着古籍,更是他真正的宝库所在!金山银山,
神兵利器,奇珍异宝,几乎都在那里。这个秘密,还是他有一次喝醉了,为了向我炫耀,
无意中说漏嘴的。当时我只当笑话听,如今却成了我翻盘的唯一机会。“春兰,替我更衣,
我要出门一趟。”“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去见一个……老朋友。
”我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这是我以前跟着哥哥在军营里胡闹时置办的,
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借着夜色,我避开府里的巡逻家丁,轻车熟路地翻墙而出。
靖王府守卫森严,但我对这里的布局并不陌生。仗着重活一世的记忆,
我精准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巡逻队,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他的书房。书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盏烛火幽幽地亮着。我按照记忆,走到那个多宝阁前,转动了第三层的一个青花瓷瓶。
“咔嚓——”地面传来一声轻响,书架后方的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向下的台阶。
我心跳如鼓,但没有丝毫犹豫,闪身而入。密道很长,两旁是冰冷的石壁。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饶是早有心理准备,
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密室?这分明是一座埋在地下的宫殿!
黄金堆成了小山,一箱箱的珠宝玛瑙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兵器架上,
刀枪剑戟,寒光凛凛,一看就非凡品。更深处,是一排排高大的书架,
上面摆满了各种珍贵的古籍。我甚至看到了一箱箱码放整齐的银票,各大钱庄的都有,
面额大得吓人。“萧澈啊萧澈,你可真是富可敌国。”我冷笑一声,不再迟疑。“系统,
开始干活了!”我张开双臂,如同一个贪婪的君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我的视线所到之处,
金山、银山、珠宝箱、兵器架……“收!收!收!全都给我收!”叮!
黄金五百万两已收入空间!叮!珠宝玉器一千二百箱已收入空间!叮!
前朝神兵“龙渊”已收入空间!叮!《青囊书》孤本已收入空间!叮!
各大钱庄银票,合计三千万两,已收入空间!……系统提示音在脑中疯狂响起,
如同最美妙的乐章。眼前那堆积如山的财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消失。
我像个勤劳的搬运工,从金银珠宝区,到神兵利器区,再到古籍药材区……所过之处,
寸草不生!最后,我看着空荡荡、比脸还干净的密室,满意地拍了拍手。很好,
现在这里只剩下灰尘了。临走前,我玩心大起,从空间里取出一支笔,在密室中央的石板上,
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字。“王爷,多谢你的盘缠。——你的好邻居,沈薇薇。
”做完这一切,我原路返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靖王府。回到自己的闺房时,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躺在床上,感受着空间里那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财富,
心中无比踏实。萧澈,游戏,才刚刚开始。3.接下来的两天,我按兵不动。我像往常一样,
陪母亲礼佛,陪父亲下棋,指点弟弟的功课。只是没人知道,
我的心里藏着怎样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爹娘见我比往日更加乖巧懂事,只当是我长大了,
很是欣慰。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贪婪地享受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我将空间里的一些珍稀药材偷偷拿出来,混在日常的汤药里给年迈的祖母调理身体,
又将一些不那么起眼的珠宝首饰换成银票,交给了我最信任的几个家仆,
让他们带着家人即刻离开京城,去江南隐姓埋名。这些人,
都是上一世陪着沈家到最后一刻的忠仆。我不能让他们再重蹈覆辙。做完这一切,
我开始计划我们一家人的出逃路线。京城四门守卫森严,
想在三天后禁军围城的情况下逃出去,难如登天。但我记得,城西有一条废弃多年的暗渠,
可以直通城外。那是哥哥小时候带我掏鸟窝时无意中发现的秘密通道。上一世,
我们都没来得及用上它。这一世,它将是我沈家的生命通道。第三天,黄昏。
我跪在爹娘面前,将一切和盘托出。当然,我隐瞒了重生和系统的事,
只说是我无意中听到了萧澈和心腹的密谋,他们要伪造证据,诬陷我爹通敌。“爹,娘,
我们必须马上走!今晚就走!再晚就来不及了!”我爹沈毅,戎马一生,
此刻却满脸震惊和不信。“薇薇,你胡说什么!陛下与我乃是君臣,更是表兄弟,
他怎么会……”“爹!”我厉声打断他,“您还不明白吗?功高震主!鸟尽弓藏!
咱们沈家手握兵权,就是悬在皇帝表哥头顶的一把刀!他不除掉我们,寝食难安!
”“至于靖王萧澈,他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条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您忘了吗?
他处处与我们沈家作对,这次不过是找到了机会!”我爹被我吼得一愣,脸色铁青,
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他戎马半生,并非愚忠之人,
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一直效忠的君主会如此凉薄。母亲在一旁以泪洗面,拉着我的手,
颤声道:“薇薇,此事事关重大,万一是你听错了……”“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难道您要拿我们沈家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去赌吗?”我声泪俱下,“爹,娘,
就算是为了年幼的弟弟,为了年迈的祖母,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我的话,
终于击溃了他们心中最后一道防线。我爹看着我坚定的眼神,良久,长叹一声,
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罢了,罢了……薇薇,你说得对,爹不能拿全家的性命去赌。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走!今晚就走!”4.计划进行得比我想象中要顺利。
父亲毕竟是执掌兵权的大将军,一声令下,府中亲信家将立刻行动起来。
我们没有收拾任何金银细软,因为最好的东西,早已在我的空间里。
我只让大家带上一些换洗衣物和干粮。夜色深沉,我们一行人换上平民的衣服,
在亲信的掩护下,分批悄悄地离开了将军府,在城西的暗渠入口汇合。暗渠里气味难闻,
一片漆黑。弟弟沈煜还小,有些害怕,我紧紧牵着他的手,轻声安抚:“小煜别怕,姐姐在。
”祖母年迈,父亲亲自背着她。我们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污浊的暗渠里艰难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看到了出口的光亮。外面是京郊的一片乱葬岗。我们成功了!
我们逃出来了!回头望向灯火辉煌的京城,那里曾是我们的家,如今却成了噬人的牢笼。
父亲沉默地看着京城的方向,眼神复杂。我知道,他在向自己的过去告别。
一队人马早已等候在此,是我提前安排好的忠心旧部。他们牵来了马车和快马。“走!
去江南!”我下令。马车疾驰,我们没有片刻停留,连夜朝着南方的方向奔去。
而此刻的京城,想必已经是风雨欲来。我几乎能想象到,当明天一早,萧澈带着圣旨和禁军,
威风凛凛地冲进将军府时,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
我靠在马车壁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萧澈,好戏,还在后头呢。5.翌日,清晨。
靖王萧澈身着蟒袍,手持圣旨,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黑压压的禁军。他意气风发,
踌躇满志。扳倒沈家这棵大树,他谋划已久。沈毅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而沈薇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今天,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看,
得罪他靖王的下场!他要亲手将沈家踩在脚下,将那个高傲的女人,碾进尘埃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大将军沈毅通敌叛国,罪证确凿,着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靖王萧澈监斩,钦此!”尖细的太监嗓音划破将军府上空的宁静。萧澈一挥手,
冷声道:“给我砸!把门砸开!”“是!”禁军们扛着巨大的撞木,
狠狠地撞向将军府的朱漆大门。“轰!”大门应声而倒。萧澈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狞笑。“沈毅!沈薇薇!滚出来受死!”然而,迎接他的,
不是沈家人的惊恐与哀嚎,而是一座空空荡荡,死一般寂静的府邸。院子里,落叶满地,
一片萧瑟。仿佛一夜之间,这里所有的人都凭空蒸发了。“人呢?”萧澈的心里咯噔一下,
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副将上前禀报:“王爷,里里外外都搜遍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别说人了,连只老鼠都找不到!”“不可能!”萧澈怒吼,“给我仔细搜!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禁军们冲进各个院落,翻箱倒柜。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别说金银珠宝,就连一张像样的桌椅都找不到。整个将军府,就像被蝗虫过境一般,
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在书房的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他连忙呈给萧澈。萧澈一把夺过,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却又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字迹:“王爷,来晚了哦。——沈薇薇。
”“噗——”萧澈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沈薇薇!
”他仰天长啸,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屈辱。他被耍了!他被那个他最看不起的女人,
给彻彻底底地耍了!6.“王爷!王爷您没事吧?”周围的将士们吓得魂飞魄散,
七手八脚地扶住摇摇欲坠的萧澈。“滚开!”萧澈一把推开众人,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精心策划的一切,他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竟然就这么化为了泡影!他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追!给我追!封锁所有城门!他们一定还没跑远!”萧澈声嘶力竭地吼道。然而,
还没等他下令,宫里就来了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王公公捏着兰花指,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哎哟,靖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陛下让咱家来问问,这沈家的家,抄得怎么样了?
国库可就等着沈家的家产来填补边疆的军饷亏空呢。”萧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他能怎么说?说人跑了?东西也没了?他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人……跑了。”王公公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哎呀!
这可如何是好?沈家可是京城第一家,这要是跑了,陛下的军饷可就没着落了呀!
”他嘴上说着担心,眼里却满是幸灾乐祸。谁不知道,这靖王爷仗着是陛下的亲表弟,
平日里嚣张跋扈,连他们这些宫里的大太监都不放在眼里。如今看到他吃瘪,
王公公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萧澈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发作不得。他知道,这次差事办砸了,
皇帝表哥那里,他没法交代。“王公公放心,本王就是掘地三尺,也一定将沈家余孽抓回来!
”萧澈恨声道。“那咱家就等着王爷的好消息了。”王公公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转身便要回宫复命。萧澈看着将军府的空壳子,越想越不对劲。沈家就算能逃走,
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么大一个将军府搬得一干二净。
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他脸色骤变,也顾不上去追捕沈家人了,翻身上马,
疯了似的朝着自己的王府冲去。“快!回王府!”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出大事了。
7.萧澈一路风驰电掣,闯进了靖王府。府里的下人见他面色铁青,杀气腾腾,
都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他理都没理,径直冲向自己的书房。
“王爷……”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护卫刚要行礼,就被他一脚一个踹飞了出去。
萧澈冲进书房,熟练地打开密室的机关。当那面墙壁缓缓移开,露出黑漆漆的入口时,
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台阶。当密室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时,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空了。什么都没有了。他堆成小山的金砖,不见了。
他一箱箱的珠宝玉器,不见了。他引以为傲的满屋子神兵利器,古籍孤本,全都不见了!
整个密室,空得能跑马!只剩下……只剩下正中央的石板上,那一行用墨迹写下的,
对他而言如同催命符一般的字。“王爷,多谢你的盘缠。——你的好邻居,沈薇薇。
”“啊——!”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地下密室里传了出来。萧澈双眼一翻,
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他几代人积攒的财富,他用来笼络人心、图谋大事的资本,他准备献给皇帝,
用来充当边疆军饷以换取更大权力的投名状……全都没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沈薇薇!这个名字,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血里,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恨意。
8.靖王在自家宝库里气得口吐鲜血、当场昏厥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听说了吗?
靖王爷去抄沈将军的家,结果扑了个空!”“何止啊!我听说,靖王爷自家的宝库,
也被人给搬空了!”“我的天!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去偷靖王爷的东西?”“还能有谁?
肯定是沈家的人干的啊!那纸条上写得明明白白,是沈家大小姐沈薇薇留的!
”“这沈大小姐,可真是个奇女子!太解气了!那靖王仗着是皇亲国戚,
平日里没少欺压我们百姓!”一时间,沈薇薇成了京城里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有人说她是侠女,有人说她是妖女。但无论如何,萧澈是彻底沦为了全天下的笑柄。皇宫,
养心殿。皇帝听着王公公的禀报,气得把手里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废物!简直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