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一响8000护卫

1 唢呐惊仙门青云宗的山门广场，白玉铺地。数百个少男少女盘膝而坐，

身前横着各式乐器。一个少女指尖划过琴弦，一道青色光刃飞出，

在百米外的石壁上留下一道深痕。人群发出一阵声响。又一个少年吹响玉箫，

几只由灵气汇成的飞鸟绕着他盘旋。轮到我了。我叫江澈，是个穿越者。

脑子里惊雷一般炸开后，我就站在这了。前一秒还在音乐学院的毕业典礼上，

下一秒就到了这个叫玄音大陆的地方。无数画面走马般从脑海中略过。

这是一个以乐入道的世界。我走到广场中央，从一个破布袋里，拿出一支金漆木杆的唢呐。

管子一头大一-头小，末端套着一个锃亮的黄铜碗。这是我吃饭的家伙。

也是我唯一会的东西。广场上的声响，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钉子一样，

钉在我手里的唢呐上。惊讶，不解，然后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主持大典的白胡子长老，

眼睛眯成一条线。他盯着我手里的东西，看了很久。“你要用此物参加考核？

”他的声音传遍广场，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我点点头。还能用什么？总不能用头吧。

“此物，乃凡间乡野之器，吹奏于红白之事。”长老再次开口，声音里透着不耐，

“青云宗是仙家之地，讲究的是清静无为，雅乐正声。你，退下吧。”他的话音一落，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声。“笑死我了，居然有人拿这玩意儿来仙门考核？

”“送葬的乐器，太晦气了！”“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我没理会那些议论，

自顾自地把唢呐的哨片放进嘴里，润了润。“长老，”我开口，

声音因为含着哨片而有些含混，“要不，先听一曲？

”2 音震墨麒麟长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活了几百年，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礼数的少年。

“放肆！”他冷喝一声，一股无形的威压朝我压了过来。

我感觉像是有一座小山压在了肩膀上，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但我硬是挺住了。我这辈子，

跪过天地，跪过父母，还没跪过一个看不起我吃饭家伙的老头。我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

“长老，乐器分什么高低贵贱？”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能表达情感的，就是好乐器。”“一派胡言！”长老怒道，“靡靡之音乱人心性，

丧葬之乐有伤天和！此物，绝不可入我仙门！”他大手一挥，就要让弟子把我赶出去。

“等等！”我急了，脱口而出，“你们的琴弹给神仙听，我的唢呐吹给阎王听。你猜，

谁更不敢不给面子？”这话一出，全场死寂。连那白胡子长老都愣住了，

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邪说。几个负责维持秩序的青云宗弟子，已经朝我走了过来，

脸色不善。我知道，再不拿出点真本事，今天就要被当成闹事的轰下山了。就在这时，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从山门后方传来。“吼——！”整个白玉广场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是护山灵兽，墨麒麟！”“它怎么会突然发狂？！”人群瞬间乱了。

3 狂兽现世一头通体漆黑，形似雄狮，头长独角的巨兽冲破了山门禁制，闯进了广场。

它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狂暴的气息，对着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是墨麒麟！

”白胡子长老脸色大变，“不好，它这是灵气紊乱，要走火入魔了！”“快！乐堂弟子，

奏《静心咒》！”立刻有十几个弟子站了出来，他们都是青云宗的精英，修为不凡。一时间，

琴声悠扬，箫声清越，瑟声古朴。一道道柔和的音律化作肉眼可见的灵光，

试图安抚那头发狂的墨麒麟。然而，这些在他们看来“雅正平和”的仙乐，

对上此刻狂暴的墨麒麟，就像是泥牛入海，没有半点用处。不，甚至起了反作用。

墨麒麟被这些声音刺激得更加狂躁，它猛地一甩头，一道黑色的妖力匹练扫出。“小心！

”那十几个乐堂弟子脸色惨白，拼命催动乐器抵挡。轰！一声巨响，他们被齐齐震飞，

乐器碎了一地，个个口吐鲜-血。“结阵！”白胡子长老急喝道，“快结护山大阵！

”可墨麒麟的速度太快了，它已经朝着一群吓傻了的考核弟子冲了过去，血盆大口张开，

腥风扑面。眼看就要血溅当场。所有人都绝望了。他们的仙乐，在真正的狂暴面前，

显得如此无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无比高亢、无比嘹亮、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

毫无征兆地炸响在整个广场上。“呔——！”那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又像是一记重锤，

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头。发狂的墨麒麟，动作猛地一僵。所有人，包括那白胡子长老，

都不可置信地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广场中央，我，江澈，正鼓着腮帮子，

双手捧着那支被他们视为“丧乐之器”的唢呐。唢呐的铜碗，正对着墨麒麟。我刚才吹的，

只是一个起手式。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4 曲定乾坤所有人都懵了。

那头墨麒麟也懵了。它赤红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茫然。似乎想不通，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声音怎么这么冲？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万乐神谱在我脑海中自动浮现，

一首曲子亮了起来。《好汉歌》。没有灵气波动，没有道韵流转。只有最纯粹，最原始，

最炸裂的音浪。“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高亢激昂的旋律，

像是烧红的烙铁，硬生生烫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什么清静无为，什么雅乐正声，

在这一刻全被冲得烟消云散。广场上那些还未被收起的琴、箫、瑟，被这霸道的音波一冲，

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有些品质差的，甚至直接裂开了。那些考核的少男少女们，

个个面色惨白，拼命捂住耳朵。白胡子长老更是瞳孔一缩，他运起全身灵力抵抗，

才勉强稳住身形，但那张老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震惊地发现，这唢呐声，不讲道理。

它不跟你玩灵气对抗，它直接进行物理层面和精神层面的双重冲击。就像一个绝世高手，

放弃了华丽的剑招，直接抡起一块板砖，对着你的脸就拍了过来。躲都没法躲！

而首当其冲的墨麒麟，更是承受了这首曲子百分之九十的威力。“说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音波如重锤，一锤接着一锤，狠狠地砸在它的脑袋上。

墨麒麟庞大的身躯开始摇晃，赤红的眼睛里，狂暴之色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痛苦和委屈。它好像在说：大哥，别吹了，我错了！

我哪管它那个，直接吹到了最高潮。“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猛地一收。天地间，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噗通。一声闷响。

那头威风凛凛的护山灵兽墨麒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四脚朝天，口吐白沫，彻底晕了过去。

整个白玉广场，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我收起唢呐，擦了擦额头的汗，

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我看向已经石化了的白胡子长老，咧嘴一笑。“长老，这曲子，

够不够劲？”5 杂役新篇白胡子长老的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够不够劲？

这何止是劲大，这简直是要命！他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墨麒麟，

又看看我手里那支平平无奇的唢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修道数百年，

自诩对天下乐理了然于胸，却从未想过，一种乐器能霸道到这种地步。不是仙法，胜似仙法。

“你……你这是什么曲子？”一个乐堂弟子颤抖着声音问道。“《好汉歌》。”我随口答道。

“好汉歌？”众人面面相觑，从未听过。“此曲……蕴含何种道韵？

”白胡子长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干涩。“道韵？”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道韵，就是……比较吵。”长老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比较吵？

你管这叫比较吵？这简直是神魂攻击！考核是进行不下去了。长老们紧急开会，

商议该如何处置我这个“异类”。我在广场上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那些考核的弟子们，

离我远远的，像是躲避瘟神。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和……恐惧。终于，

一个年轻的道童跑过来，让我去大殿。大殿里，

白胡子长老和另外几个气息深厚的老者坐在上方。“江澈。”白胡子长老开口，神色复杂，

“你以俗乐之器，惊扰仙门，本该逐出山门。”我心里一沉。“但是，”他话锋一转，

“你又恰好以此器，制服了发狂的灵兽，避免了一场大祸，算是有功。”我松了口气。

“功过相抵。经我等商议，决定破格录取你入我青云宗。”我眼睛一亮。“不过，

”长老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你所用乐器，杀伐之气太重，不宜入我乐堂。

所以，暂定为……杂役弟子。”杂役弟子？就是打杂的？“你的任务，”长老清了清嗓子，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就是每日三餐饭点，在膳食堂外，吹响号角，通知众弟子用饭。

”我愣住了。让我，一个唢呐专业的毕业生，去当食堂的开饭号兵？这侮辱性也太强了吧！

大殿里的几个长老都别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显是在憋笑。我看着他们，忽然笑了。

“行。”我干脆利落地答应了，“管饭就行。”不就是吹号吗？你们等着，

我一定给你们吹出个不一样的烟火。6 食堂魔音杂役弟子的住处在青云宗最偏僻的山脚下。

房间简陋，但好在还算干净。领了杂役弟子的服饰和腰牌，我正式成了青云宗的一员。

虽然是地位最低的那种。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被叫了起来。

管事的是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扔给我一个巨大的牛角号。“小子，这就是你的活儿。

”他指着牛角号，又指了指山腰处的巨大食堂，“卯时、午时、酉时，准时吹号，

要是误了时辰，仔细你的皮！”我掂了掂牛-角号，撇了撇嘴。这玩意儿，

哪有我的唢呐带劲。到了饭点，我扛着牛角号，慢悠悠地晃到了膳食堂外。

食堂门口已经有不少弟子在等着了，大多是些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他们看到我，

纷纷指指点点。“看，就是那小子！”“昨天用送葬的乐器把墨麒麟吹晕的那个？

”“真让他来吹饭号了？宗门也太会玩了。”我没理他们，找了块大石头站上去，

清了清嗓子。我决定，要给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修仙者，好好上一课。我没有用那个牛角号。

我从布袋里，拿出了我的唢呐。众人见状，都是一愣，随即哄笑起来。“哈哈，

他要用那个吹？”“开饭吹这个，我们还吃得下吗？”“怕不是要吃成断头饭！

”我对着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然后，我将哨片含入嘴中，气沉丹田。下一秒，

一道嘹亮、欢快、充满了浓浓乡土气息和生活气息的旋律，冲天而起！那调子，简单上口，

充满了魔性。正是我们那旮沓，村里办喜事时，请客吃饭的专用曲目——《抬花轿》！

这曲子一响，所有等着吃饭的弟子都傻眼了。他们想象中的是悲凉肃杀，

结果听到的是喜气洋洋。这巨大的反差，让他们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但这还没完。

我一边吹，一边还扭动起了身体，踩着魔性的鼓点，

把当年在村里吃席时看到的那些唢呐匠的精髓，学了个十足。那场面，简直了。

一个穿着青云宗道袍的少年，站在大石头上，吹着被认为是丧乐的唢呐，奏着喜庆的乐曲，

扭得像条蛆。整个膳食堂门口，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一曲吹罢，

潇洒地收起唢呐，对着众人一抱拳。“开饭了，诸位！”说完，我跳下石头，

第一个冲进了食堂。留下一群风中凌乱的青云宗弟子。7 雅俗之争我在青云宗食堂，

一战成名。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风格”。每天三次，

我都会准时出现在食堂外的大石头上，用我的唢呐，给全宗弟子带来风格迥异的“开饭曲”。

今天是《抬花轿》，明天就是《咱们屯里的人》，后天再来个《猪八戒背媳妇》。

反正怎么接地气怎么来，怎么魔性怎么来。几天下来，青云宗的弟子们，

尤其是那些外门和杂役弟子，已经对我产生了“敬畏”。他们吃饭的时候，

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地循环我吹的调子，一个个跟着抖腿，仙风道骨荡然无存。

宗门高层似乎也默认了我的行为。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我不吹《好汉歌》那种杀伤性武器，

吹什么都行。这天中午，我照例吹完一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准备去干饭。

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被人拦住了。拦我的是个锦衣青年，面如冠玉，眼高于顶，

手里拿着一支通体莹白的玉箫。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狗腿子，一看就是内门弟子的打扮。

“你，就是那个江澈？”锦衣青年用玉箫指着我，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是我。”我点点头，“有事？”“我叫凌飞羽。”他自报家门，下巴抬得老高，

“我只问你一句，你把宗门当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他的声音不大，

但周围的弟子都听到了。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他们认得凌飞羽，

内门弟子中的天之骄子，一手玉箫之术出神入化，是宗门长老们眼中的宝贝。最重要的是，

凌飞羽是个极端的“雅乐”拥护者，平生最恨的就是我们这种“俗乐”。

我这几天在食堂门口“作妖”，显然是把他给惹毛了。“这位师兄，我只是个吹饭号的，

按时完成任务而已。”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吹饭号？”凌飞羽冷笑一声，

“你那也配叫号？简直是污我等修士的耳朵！你用的那是什么乐器？粗鄙，下流，不堪入耳！

”他每说一个词，眼中的厌恶就加深一分。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冷了下来。你可以说我，

但不能说我的唢呐。“我的唢呐怎么了？”我看着他，淡淡地问道，“它没招你，没惹你吧？

”“它存在于这仙门之中，就是一种罪过！”凌飞-羽厉声道，“我命令你，立刻把它折断，

然后滚出青云宗！”周围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想到，凌飞羽竟然会如此霸道。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扭曲的脸，忽然笑了。“你的箫声听起来很贵，”我慢悠悠地说道，

“我的唢呐吹起来……很要命。”8 赌约立威凌飞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说什么？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身后的几个狗腿子也立刻围了上来，一个个摩拳擦掌，

灵力涌动。“小子，敢跟凌师兄这么说话，你活腻了？”“一个杂役弟子，

也敢顶撞内门师兄？”食堂门口的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我把背后的布袋紧了紧，

里面是我的宝贝唢呐。“怎么？”我挑了挑眉，“想动手？”“跟你动手，脏了我的手。

”凌飞羽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中满是轻蔑。“你这种人，连让我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不过，

我也不能容忍你这种污秽之物，继续玷污宗门。”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月后，就是宗门小比。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赌什么？”我来了兴趣。

“就在小比上，你我各奏一曲，看看谁的音律之道更胜一筹。”凌飞羽扬了扬手中的玉箫，

“如果你输了，你，和你的那根破管子，一起滚出青云宗，永世不得踏入！”他的声音，

充满了绝对的自信。周围的弟子们都兴奋了起来。凌飞羽师兄要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