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嫌我穷酸窝囊，挽着秃顶富豪逼我签离婚协议。我面无表情地接过笔，
在财产分割栏写下“自愿净身出户”。她得意地笑了：“算你识相，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当晚开奖号码公布，我中了五千万。前妻疯狂打电话时，我正在奢侈品店给新女友买钻戒。
“求你分我一半...”她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我对着试衣间方向温柔喊话：“宝贝，
再试试更大的克拉。”一个月后她红着眼圈找我复合，却看见我搂着当红女明星。
原来甩掉错误的人，才是人生最好的开始。一就在十分钟前，就在这扇门里面。
我结婚五年的妻子，不，前妻，李艳，挽着一个身材微胖、头顶已然地中海趋势的男人。
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不耐烦和胜利者姿态的眼神，催促我签字。
那男人手指上硕大的金戒指，在民政局顶棚惨白的灯光下，晃得我眼睛生疼。“周铭，
磨蹭什么？赶紧签了，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李艳的声音尖细，
带着一种刻意表现出来的疏离和嫌弃。“王总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耗着。
”被称作王总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故作大度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小周啊，
看开点。男人嘛，要以事业为重。像你现在这样，窝窝囊囊的，哪个女人跟着你有盼头？
”他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金表，随着动作折射出刺眼的光。我的指尖发凉。垂着眼，
目光落在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上，“财产分割”那一栏格外刺眼。我们没什么共同财产，
那套租来的小两居室里，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台用了五年的冰箱，还是二手货。
李艳早就把她那点东西搬空了。笔杆上还残留着李艳的温度，让我觉得恶心。我拿起笔，
快速签下自己名字。然后一笔一划，异常清晰地写下：自愿净身出户。李艳一把抽过协议，
仔细看了看那六个字，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毫不掩饰的、得意而又轻蔑的笑容。
她把协议塞进她那款崭新的、logo明显的包包里，仿佛那是什么好东西。“算你识相。
”她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报废的家具。“周铭，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认命吧。”说完，她亲昵地挽住王总的胳膊，身体几乎贴上去，声音甜得发腻：“亲爱的，
我们走吧。”王总志得意满地搂着她的腰，两人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那辆宝马尾灯消失在下个路口，才涌上空落落的麻木感。
二我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路过那个熟悉的福利彩票投注站时，我停下了脚步。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小习惯，一个底层小人物对生活仅存的、微不足道的幻想。每次经过，
机选一注，两块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却能买一个晚上做美梦的权利。昨天，
在被李艳通知“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见”之后，我鬼使神差地，还是走了进来，
照例机选了一注。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夹克的内兜，指尖触到一张粗糙的纸片。掏出来，
是那张皱巴巴的福利彩票。上面的数字此刻看来毫无意义，像是对我失败人生的又一个嘲讽。
梦想？我还有梦想吗？早被柴米油盐，被李艳日复一日的抱怨和攀比，磨得一干二净了。
前面有个垃圾桶，我把彩票丢了进去。“呵，净身出户。”我低声自嘲了一句，扯了扯嘴角，
继续朝前走。也好，一无所有，倒也干净。三回到家后，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疲惫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在寂静中突兀地响了起来，
是我特意为关注开奖设的铃声。以往这个时候，我总会带着点微小的期待打开手机核对号码，
虽然次次都是失望。今天，这铃声显得格外刺耳。我烦躁地摸过手机，想直接关掉，
手指却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那条推送的开奖公告。
屏幕上，一组红色的数字跳了出来。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准备划掉。突然，
我的动作僵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然后又猛地松开，开始疯狂地擂鼓。
这组数字……有点眼熟。非常眼熟！我猛地坐直身体，手指颤抖着，退出公告，
点开相册——我有个习惯，每次买了彩票都会拍照存底，虽然从来没中过。
昨天心情极度糟糕，我还是下意识地拍了。我屏住呼吸，将照片上的号码，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与开奖公告上的官方号码进行比对。第一个……对上了。
第二个……对上了。第三个……对上了！…… 全部！七个数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一等奖！五千万！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又像是被注入了一种过于庞大的能量，整个人僵在沙发上，
动弹不得。五千万……那张被我随手扔进垃圾桶的、皱巴巴的纸……价值五千万！
四短暂的、几乎让我休克的震惊过后。我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只是缓缓地地放下手机，
然后站起身回想。垃圾桶……民政局路口的那个绿色垃圾桶！我像一道闪电般冲出了家门，
甚至来不及换鞋。夜晚的凉风刮在脸上，却丝毫无法降低我血液沸腾的温度。
我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不能慢，慢一秒，
那张价值半个亿的纸片，可能就会被垃圾车收走，或者被哪个清洁工无意中扫走，
或者……我不敢再想下去。周围的景物在飞速倒退，我眼里只有那条通往民政局的路，
那个绿色垃圾桶。快！再快一点！这辈子，我从未如此渴望过见到一个垃圾桶。近了，
更近了！那个绿色的轮廓就在前方路口！然而，就在我距离垃圾桶还有十几米的时候，
一辆印着“环卫”字样的压缩式垃圾车，正慢悠悠地停靠过去。穿着橙色反光背心的工人，
熟练地将桶挂上车后的机械臂。“不——！等等！！”我嘶吼出声，
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奔跑而变调，破裂在夜晚的空气里。
五环卫工人被我这声凄厉的呼喊吓了一跳，操作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我像一颗出膛的炮弹冲到他面前，脸色煞白，胸膛剧烈起伏，
话都说不连贯：“桶……垃圾桶……里面的东西……不能倒！”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
被我这架势弄懵了。看着我通红的、几乎要滴出血的眼睛，迟疑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这里面……有重要东西？”“有！有！非常重要的东西！救命的東西！”我语无伦次，
也顾不上脏臭，扑到那个还没被提升起来的垃圾桶旁，半个身子几乎要探进去翻找。
大叔看我样子不像装的，皱了皱眉：“啥宝贝啊？
这垃圾桶里除了垃圾还能有啥……”我不答，
只是疯了一样用手扒拉着最上面的塑料袋、果皮、废纸……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我却浑然不觉。我的世界只剩下那张小小的、决定我命运的纸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心沉得越来越深，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上来。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难道已经被倒进车里了？就在我几乎要放弃，
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的时候，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熟悉的、粗糙的边角！我动作猛地一顿，
然后极其小心地、用两根手指，从一堆黏糊糊的西瓜皮下面，
将那张皱巴巴、边缘甚至沾染了一点污渍的彩票，夹了出来。彩票在手！号码清晰可见！
正是我丢掉的那一张！我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紧紧地将那张彩票攥在手心，贴在胸口，
仿佛那是失而复得的心脏。我抬起头，对着茫然的环卫工人，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只能连连鞠躬：“谢谢！谢谢大叔！谢谢！”大叔看着我手心里那张脏兮兮的彩票，
似乎明白了什么，摇摇头，嘟囔了一句：“中了多少啊，激动成这样……行了行了，快走吧，
别耽误我工作。”我再次道谢，几乎是踉跄着退到一边，看着垃圾车完成工作，缓缓驶离。
我靠着路边的一棵行道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里那张彩票已经被汗浸湿，
但我攥得死紧。我低头看着掌心那张价值连城的纸片，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李艳说得对，
我以前的人生，确实就这样了。但现在，游戏规则，该由我来制定了。
六兑奖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当那串天文数字真正出现在我新开的银行账户里时，我表现得出奇平静。
我聘请了一个顶级的、由大学死党创办的私人财务顾问团队，
负责处理税务和资金的初步规划。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远在老家的父母。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搬出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入住了本市最顶级的豪华酒店套房。然后，我走进了全市最高端的奢侈品商场。
以前我路过这里都绕道走，玻璃橱窗里那些闪耀的商品，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展品。
我走进一家以钻石闻名于世的旗舰店。导购小姐训练有素，
并没有因为我普通的衣着而流露出丝毫怠慢，但眼神深处的审视是藏不住的。“先生，
请问需要看些什么？”“钻戒。”我的声音很平静，“女款。”“请问预算大概是多少呢？
我们这边有不同价位的……”“不看价位，”我打断她，
目光扫过柜台里那些熠熠生辉的戒指。“看眼缘。拿你们店里品质最好的几款给我看看。
”导购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态度更加恭敬，小心翼翼地从保险柜里取出几枚镇店之宝。
那颗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比璀璨火彩，仿佛将整个星空都浓缩在了方寸之间。“就这枚，
试试。”我指了一下。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是“李艳”。我看着那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按下了接听键，
却没有立刻放到耳边。果然，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李艳带着哭腔，又急又慌的声音：“周铭！
周铭你是不是中奖了？！你是不是中了五千万？！
我听说……我听说昨天民政局那边有人中了头奖，时间地点都对得上！是不是你？！
你说话啊！”背景音里，似乎还能听到那个王总不耐烦的呵斥声：“问清楚！到底是不是他！
”我把手机拿得远了些，等她那边的声音稍微平息，才用一种不高不低，
恰好能让旁边的导购也听清的音量，对着试衣间的方向，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说道：“宝贝，那枚看完了吗？
不喜欢就再试试更大的克拉。没关系，只要你喜欢。”电话那头，李艳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即，爆发出更加凄厉的、难以置信的哭喊：“周铭！你跟谁在一起？！你在哪里？！
你回答我！那奖金有我一半！我们还没领离婚证！法律上还是夫妻！那奖金是夫妻共同财产！
你休想独吞！你分我一半！
求求你分我一半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语无伦次，
从威胁到哀求，哭得撕心裂肺。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样子，一定是妆容花乱，抓着手机，
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那个王总，恐怕脸色也不会好看。我耐心地听着，
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枚钻戒上冰冷却璀璨的钻石，对着话筒，语气依旧温柔，
